啊,又是熟悉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一觉醒来惊觉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梦吗?我为什么在家里躺着,肩膀好无知觉,可恶啊,不是应该死了然后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气死我了,这一波真是冤枉,那个叫琴酒tm给老子记住,下次见面、下次见面我一定逃得飞快,绝对不给那个疯子下手的机会。

    “呃…哈!”我挣扎着起身,憋足了气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完全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嘶,疼疼疼。”

    但也没疼得难以忍受,反倒感觉伤口处有点痒,想抓。我掀开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检查伤口,脸有点淤青,啊、身上也有几块,嘴巴的伤口似乎已经愈合了…

    但是…我发现镜子里受伤的右肩整整齐齐地缠着绷带,衣服也被换过了,我居然第一时间没注意到。

    这件衣服是诸星大的?好大件。我捏起一块布料,仔细嗅了嗅,嗯,是我家的洗衣液。

    我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男人的衬衫穿在我身上,衣摆恰好盖过了大腿根部,我下意识地卷起衣摆一撩,嗯…这内裤…该不会也被换过吧…我之前穿的是什么款式来着?完全不记得了。

    我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否因为曾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回,反应有些迟钝。一股情绪涌了上来,酸酸涩涩的。

    被看光了,被诸星大救了。

    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在心里确认道:

    诸星大救了我,真的。

    镜子里的我露出一抹笑。

    我没死,大君救了我啊。

    他真是个好人,哈,太好了。

    哈,一放下心来就好想哭。

    我攥紧了拳头,将眼泪压了下去,生的喜悦和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一时冲昏脑子的我脑补着英雄救美的场景,公主抱肯定很浪漫吧!脑海里浮现出诸星大帅气的面容,原本还觉得像极了黑涩会人士的凶恶长相,此时却变得男子气概十足。我感到一丝悸动,他是我可以信赖的人呀,我可以向他撒娇吗?

    我可是受着伤呢,稍微任性点也可以的吧。想到僵尸脸的诸星大带着宠溺的眼神,摸摸我的头,或者拥抱我,能被埋在那宽阔的胸肌里,真好。

    我扇了扇脸,让冲上头的血稍稍降下来,对着镜子确定没留鼻血,然后活动了下腰骨,除了轻微的头晕、肌肉酸痛,伤口有一点疼以外,好像没什么大碍。

    奇怪,人的自愈能力有那么强吗?时间过去多久了?还是跟献血一样,喝点果汁、补充点营养那些血就会补回来?

    没过多纠结,我一想到吃的就有些饿了。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客厅走去,一开房间大门,一股浓重的油烟味扑面而来。

    “怎、怎么回事?火灾?!”我急忙跑到厨房寻找油烟的源头,果不其然就是从厨房的灶台传出来的,而罪魁祸首就是那个干瞪着等菜熟的笨蛋。

    “天啊,抽油烟机!诸星大你是要烧房子啊啊!”我猛地咳了几下,这味道比消毒水还呛,我摆了摆手走到男人身边,“开油烟机呀笨蛋,不熏吗?话说我家的烟雾探测器怎么没响?”

    “那东西太吵,我给拆了。”诸星大淡淡地说,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皱起眉,“病人就乖乖地去床上躺着。”

    “然后让你一个人在厨房烧家吗?”我踮起脚尖刚要抬起右手,手臂传来的疼痛让我瞬间放弃,换左手把炉子的火关了。

    “嗯?等等,你说拆了?烟雾探测器被你拆了?难怪你在客厅抽烟走来走去警报都没响,你什么时候拆的?”

    我两手叉腰,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让诸星大感到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么精神,看来局部麻醉的效果还没有消退。”诸星大一张口就说了很可怕的话,“等会儿你就知道痛了,到时可不要哭着找我。”

    “谁、谁会啊!”我捂着肩退后了一步,什么?不是很痛的原因是因为麻醉吗?别啊!

    我有点怂了,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我赶紧问道:“我到底是…怎么获救的?你献血了?”

    “唉。”诸星大居然在我面前叹气了。

    我看着诸星大单手扯下腰间的围裙,露出底下居家的黑衬衫,因为热,男人又将扣子解开了几颗,一路敞开到了腰腹。

    干脆脱了算了,我在心里暗暗腹诽,汗渍淋在男人的六块腹肌上,让我还是很期待他下一步动作的。

    诸星大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说三天前发现我中枪倒在玄关,他抱着我赶到附近的一家小诊所,医生给我输血后又打了吊瓶整整一天。

    诸星大把他的手贴上我的额头,“高烧不断加胡言乱语,医生还以为你撑不过去了,明明只是‘小’伤而已。”

    男人讲得云淡风轻,好像对于他来说,被殴打、肩上中了一枪真就是些小伤。

    我一呲牙,对于男人们来说,是不是受伤就跟喝水一样,我记得景也是。

    诸星大忽然话锋一转,“医生说你没有求生欲所以一直没有苏醒,不过好歹生命力顽强,从鬼门关闯了回来。”

    诸星大的语气就像二月寒冰,他伸手揽过我的腰,大手若有若无地掐着我的腰窝,我没等他使劲就唉唉叫起来。

    忽然,额头的阻力被迫我抬头望着诸星大,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腰上,男人有些低沉的嗓音问我有什么话该对他说。

    我一时听不出男人话语里的情绪。我愣着,几缕黑色的发丝落在我脸上,大君是在生气吗?为什么?

    诸星大对女孩发出质问,苍绿色的眼瞳直勾勾地盯着人儿。

    我无端地升起一抹畏惧。

    “呃、谢谢大君,谢谢你救了我。”我刚说完,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还不够,必须要偿还。”诸星大的目光快速地打量我的神情。

    我缩了缩身子,偿还什么的…开玩笑的吧。男人的话让我害怕,他的意思是叫我付出代价吗?他是为了他的目的才救我的吗?臭男人、面无表情的让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再次回望诸星大,刀刻的下颌线、抿直的嘴角、浓重的黑眼圈,男人从初见面时就那样,好像就算我死了、天塌下来了他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这就有点寒心了,果然我幻想的英雄救美什么的都是骗人的,诸星大就是诸星大,那么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我动心。我忽然感到羞耻,想回到过去掐死犯花痴的我,竟然还会对这种事感到心动,又不是小女生了!

    不过是我的错觉吗,诸星大眼下的青黑好像加重了不少…

    果然是我睡相太难看了,让他照顾得很累,我还是赶紧做饭免得他饿肚子心情更不好吧。我不愿细想诸星大救我的目的,或许思考下来会令我难过,我下意识地回避着,想要做些什么回到从前的相处模式。

    “我、我来做饭吧,锅子也留给我洗好了…”我从诸星大的手里逃了出来,跑向洗碗台。

    “我说了病人就乖乖地去床上躺着。”

    “但是…做饭…”我纠结地看了锅子里的焦炭,得赶紧处理才行…但皱着眉的诸星大明显更可怕。

    赤井瞥了眼女孩,她又想不顾伤势地瞎折腾,活泼爱笑又带刺,总是不经意间脱离他的掌握,就算用身份绑住了,还是一样不听话。

    在他监视下仍让组织的人伤了她,是他的疏忽,男人的脸色越发难看,身为FBI顶尖搜查官的他不常将情绪显露在脸上。

    但,他确实是生气了,当推开门时看到躺在血泊里的女孩,难以言喻的愤怒与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试探女孩鼻息的指尖微微颤抖,嘴唇绽开的血色花朵如此刺眼,脑海里充斥着对下手的人的杀意。

    男人周身的空气好像被扭曲一般,我猛地感到诸星大散发的气势,心头一跳,可怕太可怕了,这杀气不比疯子差。

    我哆哆嗦嗦地想回房,我到底还是个怂货。

    “是谁伤了你?”

    “对不起!”我下意识地道歉。

    “嗯?”赤井看着女孩探头探脑的,又恢复了对他的恐惧,赤井忍不住皱眉,女孩又误解了什么。

    “过来。”赤井嘴上说着,实则自己主动上前把女孩圈在怀里,感受到女孩轻轻的颤抖,赤井低下头把脑袋埋在女孩雪白的肩颈,香甜里混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黑色的发丝被主人拿来摩挲女孩的脖颈,似乎想染上自己的气息。

    赤井从胸腔深处震动发出一抹叹息,说不出的情感在舌尖转了几转,最终汇成一句:“对不起。”

    女孩猛地停下挣扎,惊讶地瞪大眼,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扭曲了表情。

    woc?诸星大被夺舍了?正在道歉的是谁?我瞎了?哦不,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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