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眨了眨眼,穿越、预知...这些听上去像是科幻小说里的场景,让他愣是半响都没回过神。

    他相信小花不会开这种玩笑,因此伊达第一时间不是质疑真实性,而是努力想要缕清自己的思绪。连环炸弹魔、国际犯罪组织...在他没看见的地方,他的好友都在战斗着,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置身度外。

    “谢谢你小花,愿意告诉我这些。”伊达沉思许久,最终握了握拳,说道:“一直以来一个人承担着不好受吧,让我帮你分担。”

    我摇摇头,“不、我不是一个人。”

    正巧咖啡厅的门被拉开,我眼尖的瞥见了两个男人,立即起身向他们两人招手,“研二、阵平,这里。”

    伊达欣慰地笑了笑,低声附和:“也是。”

    我拍了拍和我并排的沙发椅,松田一屁股做了下来,探头看了墙上标志,抱怨:“怎么是禁烟区?”

    “我故意挑的。”说着,我被松田弹了下额头。

    “算你狠。”

    “嘿嘿嘿”,我贼笑了一声,掏出手机,“既然我们人都到齐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零。”

    “...接通了。”

    “零!我已经和班长说明情况了!”

    “做得好。”

    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零的声音,知道好友卧底在危险的犯罪组织内部,现在尚且安好,伊达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下了。

    在看到零接通了小花的电话却没回复过自己的短信,伊达航心下有些疑惑,零和小花的关系......是战友吧,伊达甩了甩头。应该是他想多了。

    “好久不见...班长。”零语气微微一顿,说。

    “啊,好久不见,每天都有吃饱肚子努力工作吗?”

    “哈、有的。”零听见伊达的回答,似乎勾起他的回忆,他放开声暖暖地笑了。然而柔和下来的声线也仅展露了几秒,零又恢复了办公的硬冷:

    “班长,还有研二阵平,我想请你们留意警方内部的情况,景的卧底身份暴露了。”

    话音刚落,桌上的四人呼吸一滞,像是忽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萩原和伊达肉眼可见地皱起眉头,松田取下了墨镜,而我两眼不眨地盯着桌面上的手机,紧张的气氛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对于一个卧底而言身份的暴露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至于为什么暴露,在场的人一联系零的话,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你是在怀疑警方内部有内鬼?”松田第一个开口,他对警察可不存在所谓的滤镜,细眉高高挑起、扶着下巴往零暗示的方向思考。

    “能从泄露的身份信息锁定更具体的目标吗?”伊达手拍桌子、一脸对方抓起来定要好好审问的凶恶表情。

    “嘛嘛班长”,萩原拍了拍伊达的肩,“警方内部有组织派来的卧底,小降谷身份却还没有暴露,如果不是小诸伏的关系网里出了问题,那就是那位卧底先生很有可能来自我们和小诸伏隶属的警视厅,而不是小降谷所在警察厅。”

    “所以就让我们几个帮你留意警视厅的内部情况吗”,松田撇过头,喝了口冰水,“切,真是给我们找麻烦。”

    四人好像有专属的默契,你一言我一语地拆分理解了此时的状况,却没有人问起景光的安危。我决定自己主动开口:“......所以景还好吗?他人呢?”

    “他没事,虽然被那个FBI抢先一步...但总之景已经成功脱离了组织。”零只要一想到那个黑发绿眼的男人就来气,语气微沉,不愿过多解释,但也不想让女孩担心,“放心,都提前安排妥当了。”

    “嗯。”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相信零说的话,景一定没有事、一定没有事......

    我想起了景光的短信,那短短几个字像是他想说得太多只能匆匆打下自己的叮咛,寄托的不仅是思念,还有...

    察觉到萩原投来关切的目光,我下意识地扬起笑回应:我没事。

    真是的,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景用短信传达的一定是非常正经的内容。

    景光叫我“要听话”,是要听谁的话?零的?还是“抢先一步的FBI”?所以是秀一帮助了景光逃走的意思吗?

    好想知道具体的过程啊,但是听零的口气就知道他不会说的。

    我揪了揪衣摆,见三个大男人围着桌子的一台手机聊天,降谷的声音从中央的听筒里传出,惹得松田从头到尾都摆着那张臭脸、被萩原嬉笑着用手肘顶了顶、班长在一旁忙打圆场......

    眼前这一幕我情不自禁地想,要是景光也在就好了,那么昔日的警校好友就全齐了。我的手摸上包里的另一只手机,里面放着和我一起穿越过来的智能机和景光单独给的手机卡,现在打电话......会不会接通?

    “我去一下洗手间。”一旦冒出这个念头,脑海里想见景的渴望就不可遏制地疯涨起来,想打电话、想听听景光的声音,想让研二阵平班长他们都听听!

    我提着个手包冲进厕所。

    握着粉色的手机,靠着厕所的墙面、内心疯狂纠结,要是组织怀疑景光的假死,通过这通电话找到了景光该怎么办?会不会将景光置于险境?

    指尖按上开机键,屏幕骤然亮起,泛起白光在眼里留下一抹空白。环境的嘈杂声如潮水般褪去,却清晰地听见水龙头里一串水珠的滴落。

    脑海里响起男人熟悉的嗓音,那股温热的气息还在耳边厮磨似的,将我拉回遥远却烫入骨髓的记忆:

    “死,我也爱着你...”

    我想起景光的誓言,男人死亡的阴影始终笼罩着我,宛如滑腻的蛇在我畏缩的时候钻进内心的缝隙,我无比担心它会应验。

    “不、我不要你死。”我暗暗地想,就算有零的保证也抵不过我想要亲自证明景光没事的冲动,我承认自己是在害怕,可我却不愿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心跳什么都不做。

    “...你还好吗?”景你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里,脱离危险了吗?

    我发出一封短信,盯着长着小翅膀的信封飞走,心也想跟着一起飞到景光身边。

    下一秒,一通来电显示“景”的电话跃然于眼前。

    ......

    心脏的鼓动快要冲出身体,大脑晕乎乎的,几乎把屏幕上的文字看出几个重影,我摁住了自己颤抖的手,点下“接通”。

    隐藏起所有情绪,声线沉着里留有一丝试探:“你是谁?”

    “我是...”,男人闻言顿了顿,“没有遵守约定,让爱人担心的大骗子...”

    听着女孩动摇的呼吸,如往常黑夜弥漫、景光习惯性的闭上眼,心中描绘出女孩眼眉的轮廓,话语在腹里拐了千转万回,染上了一丝笑意:“对吗,小花...”

    是景,绝对是景...我捂着嘴,跪在了地上,抖着肩膀,失声哭泣,仍由黑发散落在地上。

    “不哭,小花。”景光温声安慰。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却带着说不出魅惑,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出差限定的吻...能给我吗?”

    “笨蛋...”我抽噎道,擦了擦泪珠、咬住舌尖用疼痛盖过情绪的浪潮,景每次出远门总是会额头贴着额头,在唇上落下湿润的一吻,像是某种仪式,我忍不住呜咽,“你根本没有回家...”

    “对...我还没有...我好想要...”景光恍惚间呢喃着,却又压下了什么,温柔诉说:“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联系了...”

    我仔细贴着手机的听筒,贪婪地想把景光的声音存进脑海,鼓噪的背景、飞机的轰鸣,我皱着眉、抱紧了双臂,“你又要走了?”去哪儿呀!

    “嗯...抱歉小花...”景光的声音里思念与寂寞涓涓流淌,磁性的声线将他带得好远,摒弃了一切喧嚷、远到遥不可及的地方。

    “等等等等,你现在要走?!我立马让零他们和你通电话!”我一激灵,生怕景光就这样断了音讯,连滚带爬地起身猛地从厕所冲了出去。

    景光隔着屏幕听见女孩闹出的动静,轻轻地笑了。他正站在机场的落地窗边,五指扣着黑色的机身、穿着棉质的白衬衫和修身的灰色西裤,白皙的皮肤染上火红色的夕阳。

    湛蓝的猫眼望向窗外,目光随着一架飞机逐渐没入无尽的云端,男人静静站在这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吸引了许多女人的目光。

    景光扫了眼聚集的人群,提起行李箱、穿过免税店并排的候机厅回廊。他没有特别爱吃的零食,却会留心女孩喜欢的巧克力品牌的出新;他没有特别喜欢的天气,却会从漆黑的夜晚忆起落在女孩眼里的星辰,特别的明亮;他有个珍藏心底的爱人,愿微把世间一切的美好献给她。

    西边的那抹余晖,皮箱的滚轮在地毯上溢出两道深色的痕迹,随着抖落下的风尘,残光从天地间穿越,掠过男人的衣角,消失在茫茫人海。

    “零、班长、阵平、研二,替我照顾好小花。”

    他没有特别属于自己的地方,却有个无论如何都要回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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