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太山老君维持着跌倒的姿势半响，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炼丹小童将他扶起来。
小童担忧道：“师父，您怎么了？”
老君站起来拍拍屁股，仔细瞅了瞅下界林玄怀里的小婴儿，那股熟悉的气息简直快令他哭出来。
只见林玄还抱着白玖在碎碎念：“道祖，小玖天生命格弱，容易招致邪灵。”
老君踉跄了一下。
这小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玄：“弟子已经探查过，小玖修道资质不佳……”
老君又摔了。
生生忍住了想奔下界给这胡说八道的小崽子嘴里塞一团棉花的冲动！
修道资质不佳。
这个不肖子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老君都快哭出来了！
炼丹小童何曾见过师父这般慌张的模样，师父作为洪荒上古神，向来都是白衣飘飘，从容淡静，这下是怎么了！
下界那个凡人也没说啥啊，只不过是想收个徒弟啊。
小童看了看，林玄怀里的婴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修道资却是不佳，若师父不愿，直接拒绝便是，为什么这么慌张。
小童实在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出了几位洪荒上古神能感觉出造物主的气息，其它任何神妖魔，都无法察觉。
玄清一派收徒，首先要请示道祖，若道祖同意，方可收徒。
方法则是点燃香烟，作法，若是香烟当场燃烧，则说明道祖同意，可收为徒弟，传本门道法。
林玄按照师门惯例，插了一柱香烟，拜了拜，“道祖，我与小玖有缘，若能收为徒弟，日后必定悉心教导，传承师门。”
老君直接给跪了。气的连忙抢过小童手里的葫芦，倒了一颗仙丹服下。
他都不配叫那位师父！
这不肖子孙竟然还妄想收那位为徒！
那他以后叫他什么？！
老君气的连忙抢过小童手里的葫芦，倒了一颗仙丹服下。
下界，林玄已经开始做法，念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指向那柱香烟，“请道祖指示！”
林玄期待地望着那柱香烟。
想象中香烟一点即燃，就像师父当时收他为徒那样。
然而。
只立立插在香炉中的香烟瞬间结冰，包裹在外层的冰棍足足比香烟本身粗了三倍。
别说燃着了。
这下直接冻成了冰棍。
林玄：……
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
林玄咳嗽了一声，朝三清金像拜了拜，“多谢道祖指示，弟子明白了，弟子三年后再来问。”
拜完后他抱着白玖退出后殿。
临走前，白玖眯了眯眼睛，看向太上老君的金像。
老君吓得立刻捏了个诀，下意识躲在了桌案后面。
完了以后才意识到祖宗耳听八方，眼观六界，若是她想，谁又能躲得过她的法眼。
白玖自然是看到了老君躲在桌案后面的动作，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这小崽子还跟小时候一样胆小。
估计是她沉睡前留给她的课业没完成，眼下不敢见她。
只稍稍动用了一下神力，就觉得发困，白玖索性直接关闭了天眼，现在这具凡人的躯体，连她万分之一的神力都容纳不了。
白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天宫中的老君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从桌案后面出来，给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传了个信，这二位目前闭关写作业中，恐怕还不知那个下界不肖子孙把什么大佛捡了回来。
炼丹小童不知所以，见师父表情凝重，忙问道：“师父，下界可曾出了什么事？”
太上老君正在跟另外两位天尊商量事情，听到小徒弟的话，挥了挥手，“去去去，好好炼丹去！”
小童瞥了瞥嘴，委委屈屈道了声是。
“回来。”老君又叫住了他。
小童拱手，“师父还有何吩咐？”
老君：“去把九转金丹准备一千粒。”
“一千粒？！”这是当糖吃吗？小童当场拔高了嗓门，“师父，你疯了吗？”
九转金丹炼制极为复杂，耗时很长，凡人吃了可直接飞升成仙，神仙服用可增长道行，起死回生，当初西王母来讨都没讨着，现在竟然要准备一千粒！总共不过才两千粒！
老君在小童脑门上敲了一下，“哪儿这么多废话，快去！”
小童气鼓鼓地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去了丹房。
老君仍在“三清”群里跟另外两位天尊交流，“师父，您觉得我们现在要拜见祖宗吗？@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道德天尊发言：“我觉得还是等祖宗召见为好，万一冒然拜见，惊扰了祖宗休息，我们可担当不起。”
确实担当不起，遥想当年祖宗在睡觉，他们仨去平安，不出意外被胖揍了一顿。
老君也想到了这一茬，甚至隐隐觉得屁股有点痛。
道德天尊又问：“祖宗还是跟当年一样…需要休息？”
老君：“对的。”
道德天尊委婉道：“依弟子看，我们还是等她老人家召见为好。”主要是课业没修完。
半响。
元始天尊回了一句：“道德天尊所言极是。”
老君：……
您直接就说您也怕得了。
--
林玄这两天除了修行打坐，就是研究如何照顾白玖。
夏天山里凉爽，但蚊虫也多，入夜还有些凉，林玄将卧室重新翻修了一遍，又施了法，保证房间冬暖夏凉，温度适宜，同时让蚊虫也不敢靠近。
他一个人的时候，睡柴房都无所谓，现在有了小玖，得讲究些。
林玄不知道别的小孩子怎么样，小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饿的时候会发出声音，其它醒着的时候，也不会打扰他修行，只瞪着一双几位漂亮的眼睛，看着窗外树上的鸟儿，或者跑到院子里的松鼠。
神奇的是，这两天林玄发现小玖好像天生有一种令万物亲切的气息。
被她看了两眼的麻雀会飞到床边，把嘴里衔的草放在她身边，跑到院子里的松鼠会把屯的松子给她。
许是道观得三清庇佑，灵气充足，那些邪灵再也没找上小玖。
林玄既难过又欣慰，山下村子里的黄傻子小时候也是这般乖巧，不哭不闹，但他长大娶了个不嫌弃他的媳妇儿。
大概傻人有傻福吧。
同时，林玄又庆幸，幸亏道祖没有同意，修道之路漫漫，艰难辛苦，这娇嫩的小娃娃怎么受得了。
这天，林玄在扫地，小玖躺在床上把玩着唯一从白家带回来的鲁班锁。
中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玩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林玄放下扫帚，去给她盖上毯子，发惊讶地现鲁班锁已经完完整整地折叠成正方体形状。
林玄拿起鲁班锁，将它神展开，花了一会儿才复原。
这个益智玩具并不难，但如果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会，恐怕没有人相信，哪怕是被誉为天才的白凡，三岁时也才会玩鲁班锁。
林玄摇了摇头，恐怕是巧合。
两天后，林玄发现，哪怕小玖很好照顾，他一个老头子，面对这么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娃娃，手忙脚乱，又怕她饿着了，又怕她着凉了，又怕热着了，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而且等小玖年岁大些，很多事情也不方便他教导。
林玄找过保姆，只是人家一听说要在山上道观工作，纷纷望而却步，当然最主要林玄看出中介推荐的这些保姆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正发愁之际，这天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大的男孩儿来了道观。
这天正下雨，山里格外冷些。
妇人衣着破旧，半边衣服被雨打湿，眼角下一片乌青，嘴角浮肿，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一声不吭，看向周围人的眼光充满戒备。
“求道长收留我们母子俩，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道长！”牛招娣跪在林玄面前，狠狠磕了一个头，哭的泪人一样。
牛招娣是山下村子里王习的妻子，但王习生来就是个不成器的，少时便是混混，结婚以后更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对妻子更是动辄打骂。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谁曾想到王习走了狗屎运，竟然中彩票中了十万块钱。
王习在城里赌博，欠下巨款，追债的人得知此事，准备去要债，王习事先得知消息，卷走了家里牛招娣偷偷给儿子存的上学钱，带着怀孕的小三远走他乡，留下妻儿。
第二天，要债人来到王习家，见人不在，二话不说，直接霸占了他们家的房产跟天地，并且拿出王习立的字据，将牛招娣母子赶出了家门。
牛招娣只有小学文凭，从没出过远门，连公交车怎么坐都不知道，哪怕她有心出门谋生，也没有本事，更何况她还带着孩子。
无奈之下，听村子里的人说林道长远游归来，还带了个娃娃，正在找保姆，牛招娣这才不惜上山，求林玄帮忙。
林玄听完她的事情，看了她两眼，问道：“可会洗衣做饭扫地？”
牛招娣：“最拿手的，道长，我不仅会家务，种地种菜种花也种的很好！”
林玄：“可会照顾小孩儿？”
牛招娣：“我家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林玄扫了一眼她怀里面黄肌瘦的娃娃，微微皱眉，顿了一下。
虽说这孩子修道资质不错，但若是把水灵灵的小玖养成这副德行，那还得了。
牛招娣急急道：“道长，我家娃瘦是因为家里没有吃的，您相信我！另外，我一个人可以洗衣做饭，挑水砍柴，打扫整座道观，只求道长给个住处，让我睡柴房都可以。”
林玄叹了一口气，“那你就留下吧。”不过一口饭的事情，如果照顾不好，小玖他可以亲自照顾。
虽然他也照顾的不怎么好就是了。
就这样牛招娣留了下来，成了类似于奶妈一样的存在。
林玄带她去房间见小玖。
牛招娣第一次踏入卧室，立刻被里面舒适的温度惊呆了，这么冷的天，这里竟然跟有阳光一样舒服，而且这房间布置比电视机皇宫还漂亮！
林玄将小玖抱过来，“她叫白玖，我平时叫她小玖。”
牛招娣第一眼看到白玖，呆了呆，这小孩儿长得未免太好看太水灵了，跟她比起来，自家儿子简直跟个小猴子一样！
她终于理解道长刚刚的心情了。
这么漂亮娃娃，可舍不得磕着碰着了！
牛招娣第一眼看到白玖就很喜欢，虽说村里重男轻女严重，但她第一胎想要个女儿的。
想象中的女儿就是这个模样。
牛招娣照顾小孩儿确实尽心尽力，小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讨厌她的样子，依旧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只不过白玖怎么都不肯喝她的奶水。
吃饱了饭，牛招娣的奶水也多了，她率先想到的就是白玖，可是她死活不喝。
牛招娣起初以为小玖不会，于是让自己儿子先做了个示范，“你看，哥哥喝的多开心呀。”
白玖瞥了一眼，嫌弃地别开眼，抱起了奶瓶。
牛招娣被她这个模样逗笑了，越相处她越喜欢这个娃娃。
而且她发现这小娃娃平常看起来不哭不闹，跟傻孩子一样，其实聪明着呢，只不过平常没有人惹她，她就是懒。
牛招娣的儿子王念阳六个月，已经会爬了，经常喜欢粘着小玖，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爬到她身边。
小玖总会默默爬远一点。
有天，牛招娣发现了这一现象，惊喜地叫出声，“小玖，你都会爬了！”
林玄闻声赶来，“怎么了？”
牛招娣惊喜道：“道长，小玖才两个月，就已经会爬了，你看！”
仿佛是想让妈妈看到，王念阳又爬到了白玖身边。
小玖又往旁边爬了爬。
王念阳又爬过去。
小玖慢慢坐起来，面露不耐，看着王念阳，说出了人生的第一句话，“滚。”
！！！
目睹了一切的林玄跟牛招娣都惊呆了！
太山老君维持着跌倒的姿势半响，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炼丹小童将他扶起来。
小童担忧道：“师父，您怎么了？”
老君站起来拍拍屁股，仔细瞅了瞅下界林玄怀里的小婴儿，那股熟悉的气息简直快令他哭出来。
只见林玄还抱着白玖在碎碎念：“道祖，小玖天生命格弱，容易招致邪灵。”
老君踉跄了一下。
这小崽子在胡说八道什么！
林玄：“弟子已经探查过，小玖修道资质不佳……”
老君又摔了。
生生忍住了想奔下界给这胡说八道的小崽子嘴里塞一团棉花的冲动！
修道资质不佳。
这个不肖子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吗！
老君都快哭出来了！
炼丹小童何曾见过师父这般慌张的模样，师父作为洪荒上古神，向来都是白衣飘飘，从容淡静，这下是怎么了！
下界那个凡人也没说啥啊，只不过是想收个徒弟啊。
小童看了看，林玄怀里的婴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而修道资却是不佳，若师父不愿，直接拒绝便是，为什么这么慌张。
小童实在不明白。
他当然不明白，出了几位洪荒上古神能感觉出造物主的气息，其它任何神妖魔，都无法察觉。
玄清一派收徒，首先要请示道祖，若道祖同意，方可收徒。
方法则是点燃香烟，作法，若是香烟当场燃烧，则说明道祖同意，可收为徒弟，传本门道法。
林玄按照师门惯例，插了一柱香烟，拜了拜，“道祖，我与小玖有缘，若能收为徒弟，日后必定悉心教导，传承师门。”
老君直接给跪了。气的连忙抢过小童手里的葫芦，倒了一颗仙丹服下。
他都不配叫那位师父！
这不肖子孙竟然还妄想收那位为徒！
那他以后叫他什么？！
老君气的连忙抢过小童手里的葫芦，倒了一颗仙丹服下。
下界，林玄已经开始做法，念了一串晦涩难懂的咒语，指向那柱香烟，“请道祖指示！”
林玄期待地望着那柱香烟。
想象中香烟一点即燃，就像师父当时收他为徒那样。
然而。
只立立插在香炉中的香烟瞬间结冰，包裹在外层的冰棍足足比香烟本身粗了三倍。
别说燃着了。
这下直接冻成了冰棍。
林玄：……
空气中有一丝丝尴尬。
林玄咳嗽了一声，朝三清金像拜了拜，“多谢道祖指示，弟子明白了，弟子三年后再来问。”
拜完后他抱着白玖退出后殿。
临走前，白玖眯了眯眼睛，看向太上老君的金像。
老君吓得立刻捏了个诀，下意识躲在了桌案后面。
完了以后才意识到祖宗耳听八方，眼观六界，若是她想，谁又能躲得过她的法眼。
白玖自然是看到了老君躲在桌案后面的动作，不禁在心里嗤笑一声，这小崽子还跟小时候一样胆小。
估计是她沉睡前留给她的课业没完成，眼下不敢见她。
只稍稍动用了一下神力，就觉得发困，白玖索性直接关闭了天眼，现在这具凡人的躯体，连她万分之一的神力都容纳不了。
白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天宫中的老君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从桌案后面出来，给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传了个信，这二位目前闭关写作业中，恐怕还不知那个下界不肖子孙把什么大佛捡了回来。
炼丹小童不知所以，见师父表情凝重，忙问道：“师父，下界可曾出了什么事？”
太上老君正在跟另外两位天尊商量事情，听到小徒弟的话，挥了挥手，“去去去，好好炼丹去！”
小童瞥了瞥嘴，委委屈屈道了声是。
“回来。”老君又叫住了他。
小童拱手，“师父还有何吩咐？”
老君：“去把九转金丹准备一千粒。”
“一千粒？！”这是当糖吃吗？小童当场拔高了嗓门，“师父，你疯了吗？”
九转金丹炼制极为复杂，耗时很长，凡人吃了可直接飞升成仙，神仙服用可增长道行，起死回生，当初西王母来讨都没讨着，现在竟然要准备一千粒！总共不过才两千粒！
老君在小童脑门上敲了一下，“哪儿这么多废话，快去！”
小童气鼓鼓地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去了丹房。
老君仍在“三清”群里跟另外两位天尊交流，“师父，您觉得我们现在要拜见祖宗吗？@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道德天尊发言：“我觉得还是等祖宗召见为好，万一冒然拜见，惊扰了祖宗休息，我们可担当不起。”
确实担当不起，遥想当年祖宗在睡觉，他们仨去平安，不出意外被胖揍了一顿。
老君也想到了这一茬，甚至隐隐觉得屁股有点痛。
道德天尊又问：“祖宗还是跟当年一样…需要休息？”
老君：“对的。”
道德天尊委婉道：“依弟子看，我们还是等她老人家召见为好。”主要是课业没修完。
半响。
元始天尊回了一句：“道德天尊所言极是。”
老君：……
您直接就说您也怕得了。
--
林玄这两天除了修行打坐，就是研究如何照顾白玖。
夏天山里凉爽，但蚊虫也多，入夜还有些凉，林玄将卧室重新翻修了一遍，又施了法，保证房间冬暖夏凉，温度适宜，同时让蚊虫也不敢靠近。
他一个人的时候，睡柴房都无所谓，现在有了小玖，得讲究些。
林玄不知道别的小孩子怎么样，小玖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饿的时候会发出声音，其它醒着的时候，也不会打扰他修行，只瞪着一双几位漂亮的眼睛，看着窗外树上的鸟儿，或者跑到院子里的松鼠。
神奇的是，这两天林玄发现小玖好像天生有一种令万物亲切的气息。
被她看了两眼的麻雀会飞到床边，把嘴里衔的草放在她身边，跑到院子里的松鼠会把屯的松子给她。
许是道观得三清庇佑，灵气充足，那些邪灵再也没找上小玖。
林玄既难过又欣慰，山下村子里的黄傻子小时候也是这般乖巧，不哭不闹，但他长大娶了个不嫌弃他的媳妇儿。
大概傻人有傻福吧。
同时，林玄又庆幸，幸亏道祖没有同意，修道之路漫漫，艰难辛苦，这娇嫩的小娃娃怎么受得了。
这天，林玄在扫地，小玖躺在床上把玩着唯一从白家带回来的鲁班锁。
中途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玩了一会儿，她又睡着了。
林玄放下扫帚，去给她盖上毯子，发惊讶地现鲁班锁已经完完整整地折叠成正方体形状。
林玄拿起鲁班锁，将它神展开，花了一会儿才复原。
这个益智玩具并不难，但如果说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会，恐怕没有人相信，哪怕是被誉为天才的白凡，三岁时也才会玩鲁班锁。
林玄摇了摇头，恐怕是巧合。
两天后，林玄发现，哪怕小玖很好照顾，他一个老头子，面对这么一个娇娇嫩嫩的小娃娃，手忙脚乱，又怕她饿着了，又怕她着凉了，又怕热着了，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而且等小玖年岁大些，很多事情也不方便他教导。
林玄找过保姆，只是人家一听说要在山上道观工作，纷纷望而却步，当然最主要林玄看出中介推荐的这些保姆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正发愁之际，这天一位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大的男孩儿来了道观。
这天正下雨，山里格外冷些。
妇人衣着破旧，半边衣服被雨打湿，眼角下一片乌青，嘴角浮肿，像是被人打了一顿，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儿一声不吭，看向周围人的眼光充满戒备。
“求道长收留我们母子俩，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道长！”牛招娣跪在林玄面前，狠狠磕了一个头，哭的泪人一样。
牛招娣是山下村子里王习的妻子，但王习生来就是个不成器的，少时便是混混，结婚以后更是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对妻子更是动辄打骂。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谁曾想到王习走了狗屎运，竟然中彩票中了十万块钱。
王习在城里赌博，欠下巨款，追债的人得知此事，准备去要债，王习事先得知消息，卷走了家里牛招娣偷偷给儿子存的上学钱，带着怀孕的小三远走他乡，留下妻儿。
第二天，要债人来到王习家，见人不在，二话不说，直接霸占了他们家的房产跟天地，并且拿出王习立的字据，将牛招娣母子赶出了家门。
牛招娣只有小学文凭，从没出过远门，连公交车怎么坐都不知道，哪怕她有心出门谋生，也没有本事，更何况她还带着孩子。
无奈之下，听村子里的人说林道长远游归来，还带了个娃娃，正在找保姆，牛招娣这才不惜上山，求林玄帮忙。
林玄听完她的事情，看了她两眼，问道：“可会洗衣做饭扫地？”
牛招娣：“最拿手的，道长，我不仅会家务，种地种菜种花也种的很好！”
林玄：“可会照顾小孩儿？”
牛招娣：“我家孩子都是我一手带大的。”
林玄扫了一眼她怀里面黄肌瘦的娃娃，微微皱眉，顿了一下。
虽说这孩子修道资质不错，但若是把水灵灵的小玖养成这副德行，那还得了。
牛招娣急急道：“道长，我家娃瘦是因为家里没有吃的，您相信我！另外，我一个人可以洗衣做饭，挑水砍柴，打扫整座道观，只求道长给个住处，让我睡柴房都可以。”
林玄叹了一口气，“那你就留下吧。”不过一口饭的事情，如果照顾不好，小玖他可以亲自照顾。
虽然他也照顾的不怎么好就是了。
就这样牛招娣留了下来，成了类似于奶妈一样的存在。
林玄带她去房间见小玖。
牛招娣第一次踏入卧室，立刻被里面舒适的温度惊呆了，这么冷的天，这里竟然跟有阳光一样舒服，而且这房间布置比电视机皇宫还漂亮！
林玄将小玖抱过来，“她叫白玖，我平时叫她小玖。”
牛招娣第一眼看到白玖，呆了呆，这小孩儿长得未免太好看太水灵了，跟她比起来，自家儿子简直跟个小猴子一样！
她终于理解道长刚刚的心情了。
这么漂亮娃娃，可舍不得磕着碰着了！
牛招娣第一眼看到白玖就很喜欢，虽说村里重男轻女严重，但她第一胎想要个女儿的。
想象中的女儿就是这个模样。
牛招娣照顾小孩儿确实尽心尽力，小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讨厌她的样子，依旧跟往常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只不过白玖怎么都不肯喝她的奶水。
吃饱了饭，牛招娣的奶水也多了，她率先想到的就是白玖，可是她死活不喝。
牛招娣起初以为小玖不会，于是让自己儿子先做了个示范，“你看，哥哥喝的多开心呀。”
白玖瞥了一眼，嫌弃地别开眼，抱起了奶瓶。
牛招娣被她这个模样逗笑了，越相处她越喜欢这个娃娃。
而且她发现这小娃娃平常看起来不哭不闹，跟傻孩子一样，其实聪明着呢，只不过平常没有人惹她，她就是懒。
牛招娣的儿子王念阳六个月，已经会爬了，经常喜欢粘着小玖，经常在没人的时候，爬到她身边。
小玖总会默默爬远一点。
有天，牛招娣发现了这一现象，惊喜地叫出声，“小玖，你都会爬了！”
林玄闻声赶来，“怎么了？”
牛招娣惊喜道：“道长，小玖才两个月，就已经会爬了，你看！”
仿佛是想让妈妈看到，王念阳又爬到了白玖身边。
小玖又往旁边爬了爬。
王念阳又爬过去。
小玖慢慢坐起来，面露不耐，看着王念阳，说出了人生的第一句话，“滚。”
！！！
目睹了一切的林玄跟牛招娣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