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的怪兽,怪兽,和怪兽...

    当敌人的总数超过两位数时,阿尔法放弃了无意义的计数。

    她看着那只怪异武器源源不断地召唤出新的个体,奇形怪状,口味齐全。

    大量野兽的出现挤占了溶洞下本就稀薄的空气和空间。

    血腥味和液体毒素肆意挥发,将四周的气味染成污浊,地底的溶洞亦承载不起如此庞大的重量和数量,发出摇摇欲坠的哀鸣。

    从意识到对方奥特一族身份就开始有意捕捉信息素的阿尔法只感觉自己的嗅觉器官被狠狠地创了一下。

    她皱眉屏息,躲开冲撞的先锋军,后撤步至溶洞的角落,脊背几乎贴着岩壁。

    那些因战意亢奋起来的情绪一点点地冷却了下来,因为这浓重的既视感。

    看来对方的确具备进攻光之国的底气——坐拥一整只怪兽军团。

    保持着握拳的起手式,阿尔法少有地露出了更为难看的表情。

    “...怎么,这种程度就害怕了?”被怪兽簇拥的复仇者嘲讽道。

    阿尔法:“......”

    她回以沉默。

    贝利亚对这幅突然拒绝交流的样子嗤笑了声,他当然知道这在战场上是看惯了的场面,成千上万次他看着对方战斗,小奥从没有过害怕。

    这小鬼能怕什么?

    天不怕地不怕,也从不会怕他。

    她是注定该用尽浑身解数来挑战他的,理当在最纯粹的战斗里品味他的力量、见证他的强大。

    前提是舍弃掉凯恩那种食之无味的招式。

    ——曾打败过他的招式。

    “...哈”

    囫囵吞枣的怒意再度滚烫,从咽喉里粗粝挤出,复仇者不否认,自己有一瞬微薄而可笑的想法:

    当黑暗的伟力击败这份曾经的屈辱,夺回「最强」的名号,是否能封住对方渴求「光之英雄」的嘴,让她踏入和他相同的河流?

    在一切还未开始前,和他同流合污。

    所以认出他。

    所以别认出他。

    天平摇摆不定,被流放者把如今全然忘了的自身曾经的囚徒困境放上了砝码。

    他显然忘记了,被黑暗的力量蛊惑,是曾经身为光之战士的自己厌恶至极的疤痕。

    却成了他如今欲望之所向。

    所以猩红的眼灯上挑,顺着终极战斗仪的方向,复仇者窥向仍在做出讨厌姿势的奥。

    没得到任何一种规划内的反馈。

    跨过不认识的怪兽、怪兽与怪兽,阿尔法直视蓝光凝聚的武器底端,语气压得很平,平到近乎死寂。

    她说:“...安培拉。”

    —

    太像了,

    阿尔法想。

    想要摧毁光明的意志,足以掀起战争的军队,血腥的气味,黑暗的伟力,以及最重要的——

    想要侵染他奥的恶意。

    面前的不是昔日的黑暗宇宙大皇帝,她知道,

    却又觉得分明就是他。

    是「死而复生」、「夺舍」...

    还是「寄生」?

    阿尔法一时做不出判断。

    她挥出一拳,过量的力道将没得到确切指令所以胡乱进攻以至于产生内部损耗的几只怪兽轰进了岩壁,手指在掌心痉挛似的抽搐。

    呼吸错乱、计时器跳个不停、连视线都开始出现晕影。

    她知道自己的情绪乱了。

    在重新回到光之国时,凯恩曾告诉她,「安培拉没有死」。

    但直到此刻,阿尔法才完全相信。

    -

    事实上,她见过「死而复生」的先例。

    因为凯恩上任后的第一个大事件,就是古阿帝国军的复活。

    没有让其余任何奥参与,亦没有发出救援申请,宇宙警备队大队长选择独自迎战,并成功斩首。

    “为什么?”阿尔法曾质疑对方。

    警备队长只是拿出一壶清酒,将让他伤痕累累的危机当作一场下午茶的解闷话题,“因为古阿只记得我,没必要波及更多奥。”

    他故作轻松的语气,本意是减轻小奥的疑惑,“古阿帝国并非纯粹的生命,在第一次覆灭后,他们成为了宇宙黑暗扭曲的概念,每五万年,宇宙黑暗重新凝聚,他们就会复活。”

    “上一次还是在奥特大战争早期,两面夹击的局势几乎让光之国的战线彻底崩溃。”

    “啊,阿尔法那时候还没出生吧?”念叨着岁数,凯恩露出落寞的神情,“当时的我、玛丽和贝利亚才勉强磨合到能并肩作战,作为主力对抗宙达。”

    “然后?是贝利亚引开攻击,我在玛丽的分担下用奥特天线作为中介,将整个光之国的力量接收并释放才消灭了他们。”

    “也就是在当时...”警备队长呼吸一轻。

    他突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动作谨慎,手指和杯壁贴合紧密,掩盖了内侧血肉模糊的伤口。

    阿尔法歪了歪头:“你的光循环乱了,当时的事情居然吓到你了吗?”

    “嗯,确实吓到我了。”凯恩诚实点头,看不出丝毫上位者的尴尬,继续说道,

    “我在当时只是充当了力量的传输器,本身的实力还差得很远。”

    “但在最后,整个古阿军却只是看着我。”

    “所有的仇恨在那时冲向我,说他们必将在复活后杀死我。”

    阿尔法:“队长也会害怕吗?”

    “我当然会害怕,阿尔法。”凯恩笑了笑。

    阿尔法不信,阿尔法反问:“害怕到独自去迎战再一次复活的古阿帝国军?”

    “我只是...知道自己更害怕什么。”凯恩看着答案本身,给出了答案。

    门在此刻被敲响,宇宙警备队大队长的表情也立刻变得严肃。

    他没有披上披风准备开始任务,因为奥特意念已经告诉他,门外是来接搭档的他的养子。

    警备队长迅速地将才拿出来不久的酒杯藏好,以免被知晓伤情的养子念叨自己的状态尚不能饮酒。

    他最后说:“起码在当时,我害怕着这样死而复生的仇恨,那就像是,当一个存在死去,祂的灵魂就来到了下一个身体。”

    “就像怨念寄生。”

    -

    生命的逆转,是「死而复生」。

    灵魂的挟持,是所谓「寄生」。

    但阿尔法推翻了这两种猜测,她想:

    理念的延续又该被称为什么?

    思想被同类死去的苦痛蚕食,意志被无法匹敌的绝望侵染,一举一动都藕断丝连地流露出旧日宿怨的影子。

    黑暗宇宙大皇帝夺走了她的父母,两次。

    他同样差一点夺走了她的「光之英雄」。

    “现在,你想再一次夺走我的一切吗,皇帝?”

    阿尔法看着表情几乎撕裂的敌人——红黑纹路的奥特战士——面无表情地摁上了咽喉的水晶。

    -

    “...她说,安-培-拉(Em-pe-ra)?”

    雷布朗多:“多有趣,吾需要全部的灵魂来挑起你的情绪,她仅用一个名字就做到了。”

    雷布朗多:“那是吾死后的黑暗宇宙统治者的名号?呵...连彻底支配都没做到,还远远不够格。”

    雷布朗多:“吾看过你的记忆,你和她居然都曾渴望过那种程度的黑暗?别惹吾发笑了,还是说,这是你和小蝼蚁之间的小秘密?”

    出言挑拨和蛊惑是雷布朗多目前的全职工作,他懂得如何打开负面情绪的深渊,也习惯性地等待着盟友熟悉的“闭嘴”。

    毕竟愤怒是对方的常态,也是力量之源,让对方保持愤怒只会对他有利。

    但这一次,“闭嘴”迟迟没来。

    雷布朗多感到相当诧异,微妙的玩脱节了的感觉并不好受。

    于是他浮出躯体,试图察看情况。

    略过受他基因控制的野兽群聚,略过那只还套着数不清美化滤镜的蝼蚁,虚无的灵魂体看向了眼灯死死聚焦在蝼蚁上的同盟者。

    对方正咬牙切齿,那只握住终极战斗仪的手臂因毫不自知地过度用力爆出密麻血管的痕迹,过呼吸抵在咽喉处,成了近乎野兽的低吼。

    连脊背的嶙峋都在这一刻成了尖刺。

    雷布朗多疑惑:“有必要到这个地步,不过是一只小蝼蚁的话...”

    雷布朗多猜测:“是认为自己被贬低了实力?呵...吾的黑暗的确远在那种失败者之上。”

    雷布朗多还是没得到回应:“...?”

    傲慢的灵魂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寄生体已经听不见他的话了。

    或者说,贝利亚已经听不进任何的,除了那蝼蚁以外的声音。

    言辞成了摆设,雷布朗多解脱似的冷下了脸,“真是的,多可笑的样子啊。”

    “吾的傀儡,你失控了。”

    -

    这小鬼怎么敢——

    怎么敢看着他,说出那种家伙的名字。

    被注视者怒不可遏。

    “哈——你这小鬼...!你怎么敢...本大爷——”

    有意省略的称呼和口癖不自知地复归原位,不成句的沙哑嘶吼衬得之前的谈话不过像是调情。

    贝利亚攥紧终极战斗仪,红黑能量穿透狰狞血管的痕迹而出,在仪器底端如同狙击弹药一般装填,堪称狂暴地凝聚起来。

    浓重的杀意、怒意,以及不愿意承认自身与旧日黑暗变得相似的恨意,一同融汇成了名为“灭杀雷电”的光束。

    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具备即死效果的攻击在此刻泛滥成灾。

    铺天盖地的攻势,电弧横扫过一切支撑的石柱地基,将哈努克的一方夜晚都几乎照亮。

    而岩壁被轰碎的声音如交响乐的鼓点般密集,出现在阿尔法闪避前的每一处落脚点。

    “——”

    贝利亚踩上一头怪兽,直接将手下压进岩壁至鲜血四溢,只为了更快地逼近目标。

    没有更多的恨与骂,模糊的音节堵在了喉咙里,成为了粗重的喘息。

    但没有任何一只野兽控诉操控者暴君的行径,他们同样嘶吼,向着目标蜂拥。

    一只死去,三只就压在它的尸体上前行,甚至互相撕咬,互相进攻。

    只想要离那个存在更近、更近...

    战斗的种族、操控的种族——雷奥尼克斯的天赋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作为主体的情绪和指令,无需言语,就顺着这份完全失控的暴走,与每一只基因相连的个体抵达了前所未有的共鸣。

    而与此同时,六条赤红的战斗斑纹浮现在寄生的灵魂体上。

    雷布朗多自身都未曾想到,作为每一个雷奥尼克斯天赋的“暴走状态”,竟然足以让基因的最高位阶都不得不短暂失去意志,沦为寄生体失控状态下的器具。

    又或者,他刚好遇到了特例中的特例。

    但意志湮没,翻涌的火充斥残缺的灵魂。

    雷布朗多无法控制地开口:“杀了她。”

    雷布朗多:“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雷布朗多:“她怎么敢认错我,她怎么敢叫那家伙的名字,她怎么敢认为我违背了当时的承诺——”

    雷布朗多:“——她怎么敢、怎么敢...她怎么能,看不见我。”

    -

    后撤。

    闪避。

    必要的回击。

    阿尔法重复这样的举措。

    紊乱的情绪干扰了她的思考,却也足够残余的理智得出“不能正面接下招式,必须走消耗战”的结论。

    怪异武器发出的蓝色光束在半空肆意摧毁,阿尔法能闻到醍醐的焦味。

    同时,她也注意到了红黑奥大量抽取能量,简直像在割出鲜血般来应对高能耗的不要命作战方式。

    而对方腹部的伤口始终开裂,光粒子滚烫如旧。

    当时间被愤怒灼毁,再看不见时针分针的轮廓,阿尔法也只能看着对方视消耗战的损耗如无物,在流下了近乎于休克的光后,连体表都因为过度耗能而开始开裂。

    他几乎是在燃烧生命,距离的拉近也就成了不可避免的结果。

    猩红的眼灯在拉锯的末尾无限逼近。

    踩在怪兽的尸首上前行,体重徒增了足足两万五千吨的战士奥,却爆发出了比之战场时期更快的速度。

    阿尔法反射性地挥拳。

    正中对方腹部的伤口。

    手指陷入液态一般的泥泞,类似体内器官的手感从指缝间滑过,阿尔法听到一声代表疼痛的闷哼。

    可贝利亚没动,他撑住身体维持住了这个再贴近不过的距离,周围的怪兽也一时静止了动作。

    他伸出利爪,牢固地锁住了那只正深陷他腹部里,几乎差点贯穿了他,而此刻正在抚摸他内脏的手。

    “终于...抓到你了,小鬼。”

    最后的两个字念的很轻,计谋得逞的猎人仍然喘气,暴露出能量近乎竭尽的疲态,却又得意混着恶意。

    而后,他抬起另一只手握住的终极战斗仪,对准了猎物的计时器。

    砰。

    -

    阿尔法没能躲开攻击。

    带着即死效果的“灭杀雷电”,即使是在后世的传说里,也留下过瞬杀奥特老三的战绩,以至于仅仅只是碰到,就足以让接触面的光循环缠绕错乱,直至断流。

    好在凭借瞬间的冲击力,她扯开了被锁住的手,偏移了角度的攻击擦过计时器直冲向胸腔和腰腹的连接处,最终让她反撞在了不远处的岩壁。

    岩壁震动,上方附着的雪随之落下,如同一层披帛几乎将她掩盖。

    如果能够未卜先知,阿尔法会理解这样的伟力。

    因为终极战斗仪这把武器,脱胎于被流放战士的仇恨和怨念,本就附魔了奥特一族的特攻。

    “一棍一个奥”是这把武器概念上的力量,直至时间将它磨损。

    但现在,她必须再一次承受料事不全的代价:几乎丧失行动能力的倒在雪堆之下,还不得不遮掩损毁大半的计时器,以免露出自身真正的弱点。

    “终于露出点狼狈样子了,小鬼。”

    握着熄了火的武器,能量陷入枯竭状态的贝利亚仍然疲惫,顶着腹部的大洞,他缓慢地踱步过来,竭力维持恐怖的气场。

    而他身后是扇形围拢的怪兽,残留的六十余头怪兽眼染猩红,死死地盯着毫无起伏的雪堆,嘶吼着将猎物围进了包围圈。

    愤怒仍然停在获胜者的脸上,

    却毫无胜利的喜悦。

    他最终在雪堆前半蹲下,一手撑着终极战斗仪,一手摁进雪堆,摸索小奥的脖颈。

    炽热的利爪掐住了冰冷的脖颈,他提起无法动弹的阿尔法,直至平视,无视了对方腰间掉下的小玩意——左不过是对方试图拼装机器人失败的产物。

    贝利亚:“啧。”太狼狈了。

    他松开另一只手的终极战斗仪,随地一扔,伸爪撇去了对方身上沾上的雪。

    从腰到肩,最后到脸,他愣了愣,像是很突然地回过了神,将七百年前记忆里的脸和现实重叠。

    最终对上晕黄的眼灯。

    毫无缘由地,他觉得那双眼灯此刻映射出的仍不是他。

    此刻发问的,也绝不是那个被流放的罪奥,那个被侵蚀的恶徒。

    昔日的光之战士问:“现在你还觉得,本大爷是安培拉那种家伙?”

    -

    昔日的光之战士没得到回应。

    而被流放的罪奥、被侵蚀的恶徒却得到了扑面而来的信息素。

    浓郁、抗拒,带着尖刺般的攻击性,以及...前所未有的甜腻。

    每一秒都在比上一秒更甜。

    每一秒都在比上一秒更抗拒。

    贝利亚几乎是被迫松开了手,看着小奥再度脱离掌控藏在雪堆里,却又不得不地退后两步远离影响。

    “别耍这种手段!”他呛了两声,一副恶心的表情,一眼就看出这是小奥的故意之举。

    他警告道:“别以为这种软弱甜腻的味道能影响我!”

    “...甜腻?”雪堆里传来微弱的疑惑声。

    “你说,你觉得这气味甜腻吗?”

    阿尔法一脸古怪,她依靠着边缘的岩壁,缓慢地站了起来。

    -

    贝利亚:“这还不——”甜得要死??

    激烈的反驳被阿尔法打断,哪怕她如今声带受损,仅能发出微弱的声音,“...你不是,在问我吗?我来给你答案。”

    贝利亚一瞬间沉默,却又因此被点燃怒火。

    他再度上前,试图掐住对方的脖颈,只有将小奥完全控制在掌心里,此刻的他才能感受到并不承认的安心。

    但这一次,阿尔法乖巧地送上了脖颈,将咽喉的晶石压进了猎人的掌心。

    贝利亚:“你——?”

    阿尔法平静地说:“...你不是,安培拉。”

    感受到对方的力道为此松弛了些,她低下眼灯,补充道:“但你...无处不像安培拉。”

    再度被掐紧,皮肉扭曲。

    不再是平视,贝利亚将猎物高高举起,从那双眼灯窥见了最为讨厌的游刃有余。

    他已经可以杀死她了,

    贝利亚想,

    那小鬼就在掌心里,只要更加用力。

    可他咬牙切齿,却仍然捕捉到了那点细若蚊蝇的声音,带着被掐紧喉管的断续:“...进攻...光之国,...你想干什么?”

    贝利亚嗤笑了声想,让这小鬼彻底了解他的复仇再死吧。

    “当然是,杀了那些瞧不起我的家伙——然后夺取那个同样瞧不起本大爷的等离子火花。”

    阿尔法:“...等离子...火花吗?”

    阿尔法:“...那是光明的力量,不被认可都.....会被灼烧...会很痛,也很烫...你明明...”

    “你觉得本大爷不行——?”贝利亚猛地把伸长的手收回身前,猩红的眼灯几乎碰到了阿尔法的额头,质问道“你觉得——'安培拉'做不到?”

    他看着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灯,阿尔法却看着他身后的,被自己消灭了些许又经历了操控者的摧残后,残留下的六十余头怪兽。

    这个数量,别说哈努克的防备力量,哪怕是目前的光之国,这也将成为一大灾难。

    她接过了宇宙警备队的身份,她发过在银奥回来前帮助守护光之国的誓言,她同样,不愿意去苟同任何一个掀起战争的意愿。

    所以她不能放任对方走。

    她甚至,不该放任对方活。

    循环断流的躯体开始泛起荧蓝光点,阿尔法迟缓而艰难地抬起双臂,搂上了转向黑暗的战士奥的肩膀,得到了诧异而僵硬的反应。

    贝利亚紧攥对方滚烫的脖颈,质问道:“你这小鬼——又想用什么垃圾把戏?”

    阿尔法只是自顾自地收拢了这个拥抱。

    “现在是...我...”她轻声说,“...抓住你了。”

    阿尔法无声道,

    ...砰。

    -

    至高的光带来至热的火。

    至强的力量带来至多的毁灭。

    冲天的火光在完全释放力量的刹那就膨胀而出,席卷了怀抱的两个奥与六十多只野兽。

    火光灼烧万物,穿过狭窄的溶洞,而后一寸一寸的焚尽这片雪原,并不断拔高、摧毁一切,直至穿过气流环带,向着整个宇宙展示出一整颗星球的碎裂。

    等离子火花的力量向整个星海发出宣告

    行星「哈努克」,于此刻,不复存在。

    -

    ...等离子火花。

    真是...该死又熟悉的疼痛,

    贝利亚看着怀里力量全部释放已然昏厥的阿尔法,在灼烧自身的火焰里一同熔化、崩裂,却毫无顾忌地嘲讽嗤笑。

    毕竟,

    这小鬼哪有机会,又哪有想法去碰那玩意?

    ...

    只有一次机会。

    只能通过他,只能通过那次恶行。

    手被熔化到有些黏稠,几乎和对方融为一体,他松开了按住小奥脖颈的手,看到碎裂的晶体在火焰里融化,只留下对方咽喉处如同闪耀星辰般,不断流出光的伤口。

    ...那是属于他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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