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梁寻唱完几首曲子后开始跟现场的观众互动，场馆内的摄像开始随机抓拍看台上的人脸。
VIP区离舞台最近，只见一个挥舞着应援横幅的中年瘦大叔从屏幕中一闪而过。
随即现场的控制摄像机的老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又把已经移过去的摄像镜头移回来。
只见大屏幕上出现了横幅上的硕大文字——梁寻最帅，梁寻做我未来女婿！
见到自己出现在大屏幕上，中年瘦大叔还颇为激动地跳了几下，想吸引舞台上人的注意。
【哦吼，这个大叔好酷，追星追得好可爱哈哈哈哈哈。】
【佩服佩服，这个年纪还要精力有闲来追星。】
【话说这个座位是VVIP位置吧，真的好靠近舞台，而且才零零散散坐了十多个人。】
【是的，梁寻经纪人和助理也在里面，仔细看右上角那个位置可以看到。】
【但是这个大叔不是QNL的老板嘛！我看过他们公司一次会议上老板发言的照片。】
【这是老板，这是跟温泠换票的老板？！有一说一，QNL老板还挺帅的，不愧是坐服装服饰行业的。】
【只有我很好奇吗……老板好可爱，竟然妄想抢走我们的寻子做他女婿！】
温泠感觉被这个操作亮瞎了眼：？？？
赵昕苒捂住脸，不忍直视：“这就是我说的……QNL的老板……”
温泠嘴角抽了抽，心道原来就是他啊，但还是感叹了一句：“真好，希望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来追星，羡慕了。”
赵昕苒：“他平时不这样，每次跟我爸谈生意的时候，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古董。”
温泠想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搞笑的大屏幕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无奈中带点忍俊不禁：“他莫不是里面换了个壳子？”
赵昕苒眨巴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双眼：“这个应该没有吧……”
*
演唱会场馆外的豪车里，顾卿曜盯着手里的票看了半天。
秘书小陈问他：“顾总，您确定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我们也跟齐总一样升VVIP座位，实在不行要个VIP位也行啊。”
顾卿曜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8点30的位置，他穿上西装外套扣好扣子，开门下车，“没关系，现在也买不到VIP票了，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小姐也在普通区吗？”
秘书一下被问精神了：“对的，热搜上面齐总他们公司给齐总换得票还是从小姐那拿的呢，小姐今天拍的节目里五个嘉宾都坐在普通区。但是具体哪个位置我问了QNL公司的人他们还没给我回复，可能都在场馆里面看演唱会信号不好。”
顾卿曜这才起身下车，也不说话了，往前向场馆检票口走去。
驾驶座上开车的秘书在后面朝他喊：“顾总，等会您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这里人散场了难找到停车位置，我提前在外面等您。”
进场的时候，梁寻的开场的几首歌已经唱完，场馆内五色聚光灯在不停流转，顾卿曜低头借着仅有的一点光看门票的位置。
聚光灯的光偶尔晃过他眼前时，耀眼夺目，让向来不苟言笑的他有那么些许走神。
他有多久没有看过演唱会了，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了？
青春，爱情，亲情，这么多年似乎都离他越来越远了，最终就成为那样虚无的泡影，残存下职场内无尽虚与委蛇与奉承恭维。
那种肆意畅快和心爱的人一起在看台上为喜爱的偶像尖叫的日子恍如就在昨日，又好像作为曾经的他不真实地在他的体内剥离。
借着下一束过来的光，顾卿曜终于读出了门票上的位置：“18排1号。”
在现场粉丝的尖叫中和无尽挥舞的荧光棒中，他逆着光的方向往后走，在下一波喧闹嬉笑浪潮再起的时候，他转头恰好对上大屏幕中投放的中年男子。
顾卿曜视线下移，继续读应援横幅的那几行字，脑袋上就差出现几条黑线。
顾卿曜：……
齐正符跟温温换票，就为了去VVIP区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五十好几的人了，比人家年轻人还疯狂。
丢人现眼，顾卿曜在心里默默吐槽，随后继续往后走。
1号位置就在阶梯走道的旁边，不用跨越其他人，顾卿曜顺利找到15排，紧接着向下两16、17排，最后走到18排边上。
这时他听到一个熟悉又轻快的声音说了一句：“真好，希望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来追星，羡慕了。”
那一刻，顾卿曜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
齐天符果然没有骗他，贴近年轻人的爱好还是有好处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悄悄地贴近自己的位置，挺着僵直的背坐好后一动不敢动。
他在温温的二十多年的时光里，第一次离她，她的女儿那么近。
*
温泠感觉到了自己旁边一直没人坐的位置突然来了个穿黑黢黢衣服的男人，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映。
温泠认为这种现象很正常，总有人提前到，也总有人因为事情耽搁来得晚，难道自己还要问候别人一声，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嘛。
想到这里，梁寻正好开始重新唱了一首旋律朗朗的抒情歌，温泠来了兴致，说实在的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来看演唱会，就跟着唱了几嗓子。
旁边的赵昕苒：温泠，你别唱了，真的我不行了……
她转头，很主动地跟孔芊招呼：“孔芊，我们俩能不能换个位置？”
孔芊本来在乖乖看梁寻唱歌，陶醉在歌声之中随着节奏晃动着应援棒，闻声好奇：“为什么啊？”
赵昕苒：“嗯，这样，等你坐过来你就知道了。”
等孔芊懵懵地坐到赵昕苒的位置，间奏刚好结束，梁寻重新开口，天籁一般的歌声缓缓流泻。
然后五秒之后，等温泠秀着“华丽”的嗓音跟着梁寻一起合唱，孔芊：什么破落嗓子？？？她的耳朵！
明明每一句都在调上，怎么每一句都这么奇怪呢？！
这人唱歌没有转音吧……怎么每一句都没有起伏啊……
孔芊抓狂，作为音乐人和创作人她不能容忍，怎么这么平啊啊啊啊啊啊！
她宁愿回去听夏一瑞见到偶像后鬼哭狼嚎的尖叫，温泠这才是折磨她的耳朵。
温泠唱了几句，发现自己不会唱了，顺带嗓子有点发干，就乖乖闭上嘴巴，重新懒洋洋地挥舞荧光棒跟着现场观众一起应援。
孔芊：终于……刚刚简直魔音绕耳。
整个场馆内都是茫茫的荧光棒光芒汇成的海洋，温泠一边跟着音乐晃动，一边闭上眼。
就像她跟系统21号说得那样，定居一个新世界，没有食物的短缺，没有末世天灾的席卷，也没有促进男女主感情的任务在身后催促着她，一切真的平静而又幸福。
就在此刻，梁寻唱完最后一句，跟观众们开始互动，大屏幕上他笑容真沉，一双桃花眼温柔而真诚，很多无端的情绪不在言语之中却自行流出。
“现场的朋友们，真的很高兴你们能来看我的演唱会，当然今天也来了很多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是他们陪我一路走来，有一直为我操劳的经纪人和助理，有我的好朋友林海，他为我的歌无偿拍摄了很多MV，无数次我质疑自己能不能再站上舞台的时候，是他默默帮我完成这些幕后的工作，今年也是他第一次担任综艺导演，让我们跟他和他的嘉宾打个招呼吧，不好意思了，不能送你们每人一张VVIP门票。”
梁寻眯着眼歪了下头，笑容依旧灿烂，只是不知道是光太强烈，还是眼底的泪模糊了视线。
朝九晚五直播里也有很多梁寻的粉丝是慕名听说直播可以看演唱会现场而来的。
【这样的梁寻，让我想起他刚刚出道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不管面对多犀利的批评，都是含笑的。】
【一路走来，真的很累，谢谢你一直努力支持着不放弃，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生活黑暗时的动力。】
【我竟然不知道，梁寻很多歌的MV是林导给拍的，林导虽然抠门，但是对朋友谈得上两肋插刀了。】
【林海导演拍的那些MV绝了，非常经典，我每一个都下载了循环播放，我甚至以为是寻寻花大钱找人拍的啊。】
【怪不得林海导演能拿到连QNL老板都没有VVIP门票作为任务奖励。】
镜头切的很快，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林海的身影。
林海朝镜头招了招手，紧接着坐了一个握拳加油打气的动作。
紧接着给了温泠五人一个特写，大家都比了心，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喊“女儿”“儿子”“老公”的各种叫法无所不有。
当然也那么些微地扫到了顾卿曜，只不过这一刻他不是所谓高高在上的青曜集团总裁，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真正的主角是温泠她们。
“小云朵我女儿啊啊啊啊啊，我爱你！”
“魏铭，我唯一的老公，少打点游戏啊！”
“夏一瑞，夏一瑞！！！”
……
梁寻重新拿起话筒，“在这里，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事情。”
VIP区离舞台最近，只见一个挥舞着应援横幅的中年瘦大叔从屏幕中一闪而过。
随即现场的控制摄像机的老师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又把已经移过去的摄像镜头移回来。
只见大屏幕上出现了横幅上的硕大文字——梁寻最帅，梁寻做我未来女婿！
见到自己出现在大屏幕上，中年瘦大叔还颇为激动地跳了几下，想吸引舞台上人的注意。
【哦吼，这个大叔好酷，追星追得好可爱哈哈哈哈哈。】
【佩服佩服，这个年纪还要精力有闲来追星。】
【话说这个座位是VVIP位置吧，真的好靠近舞台，而且才零零散散坐了十多个人。】
【是的，梁寻经纪人和助理也在里面，仔细看右上角那个位置可以看到。】
【但是这个大叔不是QNL的老板嘛！我看过他们公司一次会议上老板发言的照片。】
【这是老板，这是跟温泠换票的老板？！有一说一，QNL老板还挺帅的，不愧是坐服装服饰行业的。】
【只有我很好奇吗……老板好可爱，竟然妄想抢走我们的寻子做他女婿！】
温泠感觉被这个操作亮瞎了眼：？？？
赵昕苒捂住脸，不忍直视：“这就是我说的……QNL的老板……”
温泠嘴角抽了抽，心道原来就是他啊，但还是感叹了一句：“真好，希望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来追星，羡慕了。”
赵昕苒：“他平时不这样，每次跟我爸谈生意的时候，是个一本正经的老古董。”
温泠想控制住自己不去看搞笑的大屏幕又忍不住内心的好奇，无奈中带点忍俊不禁：“他莫不是里面换了个壳子？”
赵昕苒眨巴了一下不可置信的双眼：“这个应该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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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场馆外的豪车里，顾卿曜盯着手里的票看了半天。
秘书小陈问他：“顾总，您确定吗？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我们也跟齐总一样升VVIP座位，实在不行要个VIP位也行啊。”
顾卿曜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已经8点30的位置，他穿上西装外套扣好扣子，开门下车，“没关系，现在也买不到VIP票了，而且你刚刚不是说小姐也在普通区吗？”
秘书一下被问精神了：“对的，热搜上面齐总他们公司给齐总换得票还是从小姐那拿的呢，小姐今天拍的节目里五个嘉宾都坐在普通区。但是具体哪个位置我问了QNL公司的人他们还没给我回复，可能都在场馆里面看演唱会信号不好。”
顾卿曜这才起身下车，也不说话了，往前向场馆检票口走去。
驾驶座上开车的秘书在后面朝他喊：“顾总，等会您快结束了给我发消息，这里人散场了难找到停车位置，我提前在外面等您。”
进场的时候，梁寻的开场的几首歌已经唱完，场馆内五色聚光灯在不停流转，顾卿曜低头借着仅有的一点光看门票的位置。
聚光灯的光偶尔晃过他眼前时，耀眼夺目，让向来不苟言笑的他有那么些许走神。
他有多久没有看过演唱会了，十年，二十年，还是更久了？
青春，爱情，亲情，这么多年似乎都离他越来越远了，最终就成为那样虚无的泡影，残存下职场内无尽虚与委蛇与奉承恭维。
那种肆意畅快和心爱的人一起在看台上为喜爱的偶像尖叫的日子恍如就在昨日，又好像作为曾经的他不真实地在他的体内剥离。
借着下一束过来的光，顾卿曜终于读出了门票上的位置：“18排1号。”
在现场粉丝的尖叫中和无尽挥舞的荧光棒中，他逆着光的方向往后走，在下一波喧闹嬉笑浪潮再起的时候，他转头恰好对上大屏幕中投放的中年男子。
顾卿曜视线下移，继续读应援横幅的那几行字，脑袋上就差出现几条黑线。
顾卿曜：……
齐正符跟温温换票，就为了去VVIP区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五十好几的人了，比人家年轻人还疯狂。
丢人现眼，顾卿曜在心里默默吐槽，随后继续往后走。
1号位置就在阶梯走道的旁边，不用跨越其他人，顾卿曜顺利找到15排，紧接着向下两16、17排，最后走到18排边上。
这时他听到一个熟悉又轻快的声音说了一句：“真好，希望我四五十岁的时候也能有如此充沛的精力来追星，羡慕了。”
那一刻，顾卿曜本来已经有些不耐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
齐天符果然没有骗他，贴近年轻人的爱好还是有好处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悄悄地贴近自己的位置，挺着僵直的背坐好后一动不敢动。
他在温温的二十多年的时光里，第一次离她，她的女儿那么近。
*
温泠感觉到了自己旁边一直没人坐的位置突然来了个穿黑黢黢衣服的男人，她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反映。
温泠认为这种现象很正常，总有人提前到，也总有人因为事情耽搁来得晚，难道自己还要问候别人一声，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晚嘛。
想到这里，梁寻正好开始重新唱了一首旋律朗朗的抒情歌，温泠来了兴致，说实在的这也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来看演唱会，就跟着唱了几嗓子。
旁边的赵昕苒：温泠，你别唱了，真的我不行了……
她转头，很主动地跟孔芊招呼：“孔芊，我们俩能不能换个位置？”
孔芊本来在乖乖看梁寻唱歌，陶醉在歌声之中随着节奏晃动着应援棒，闻声好奇：“为什么啊？”
赵昕苒：“嗯，这样，等你坐过来你就知道了。”
等孔芊懵懵地坐到赵昕苒的位置，间奏刚好结束，梁寻重新开口，天籁一般的歌声缓缓流泻。
然后五秒之后，等温泠秀着“华丽”的嗓音跟着梁寻一起合唱，孔芊：什么破落嗓子？？？她的耳朵！
明明每一句都在调上，怎么每一句都这么奇怪呢？！
这人唱歌没有转音吧……怎么每一句都没有起伏啊……
孔芊抓狂，作为音乐人和创作人她不能容忍，怎么这么平啊啊啊啊啊啊！
她宁愿回去听夏一瑞见到偶像后鬼哭狼嚎的尖叫，温泠这才是折磨她的耳朵。
温泠唱了几句，发现自己不会唱了，顺带嗓子有点发干，就乖乖闭上嘴巴，重新懒洋洋地挥舞荧光棒跟着现场观众一起应援。
孔芊：终于……刚刚简直魔音绕耳。
整个场馆内都是茫茫的荧光棒光芒汇成的海洋，温泠一边跟着音乐晃动，一边闭上眼。
就像她跟系统21号说得那样，定居一个新世界，没有食物的短缺，没有末世天灾的席卷，也没有促进男女主感情的任务在身后催促着她，一切真的平静而又幸福。
就在此刻，梁寻唱完最后一句，跟观众们开始互动，大屏幕上他笑容真沉，一双桃花眼温柔而真诚，很多无端的情绪不在言语之中却自行流出。
“现场的朋友们，真的很高兴你们能来看我的演唱会，当然今天也来了很多对我十分重要的人，是他们陪我一路走来，有一直为我操劳的经纪人和助理，有我的好朋友林海，他为我的歌无偿拍摄了很多MV，无数次我质疑自己能不能再站上舞台的时候，是他默默帮我完成这些幕后的工作，今年也是他第一次担任综艺导演，让我们跟他和他的嘉宾打个招呼吧，不好意思了，不能送你们每人一张VVIP门票。”
梁寻眯着眼歪了下头，笑容依旧灿烂，只是不知道是光太强烈，还是眼底的泪模糊了视线。
朝九晚五直播里也有很多梁寻的粉丝是慕名听说直播可以看演唱会现场而来的。
【这样的梁寻，让我想起他刚刚出道的时候，永远都是笑眯眯的，不管面对多犀利的批评，都是含笑的。】
【一路走来，真的很累，谢谢你一直努力支持着不放弃，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生活黑暗时的动力。】
【我竟然不知道，梁寻很多歌的MV是林导给拍的，林导虽然抠门，但是对朋友谈得上两肋插刀了。】
【林海导演拍的那些MV绝了，非常经典，我每一个都下载了循环播放，我甚至以为是寻寻花大钱找人拍的啊。】
【怪不得林海导演能拿到连QNL老板都没有VVIP门票作为任务奖励。】
镜头切的很快，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林海的身影。
林海朝镜头招了招手，紧接着坐了一个握拳加油打气的动作。
紧接着给了温泠五人一个特写，大家都比了心，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喊“女儿”“儿子”“老公”的各种叫法无所不有。
当然也那么些微地扫到了顾卿曜，只不过这一刻他不是所谓高高在上的青曜集团总裁，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真正的主角是温泠她们。
“小云朵我女儿啊啊啊啊啊，我爱你！”
“魏铭，我唯一的老公，少打点游戏啊！”
“夏一瑞，夏一瑞！！！”
……
梁寻重新拿起话筒，“在这里，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