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温泠走得很小心，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只留下偶尔脚下摩擦的沙沙声。
门口智能门锁的滴滴声还在继续，在本就寂静的屋子里愈发清晰，显然那个人输错了几次。
温泠的心就差跳到嗓子眼，默默在心里祈祷这个门锁有那种输错几次就锁定的功能。
然而下一秒“啪嗒——”一声传来，门口传来细碎的响声，显然那个人开锁成功了。
温泠几乎都没有思考，她本来就弯腰走到沙发边即将进入走廊，这会儿眼看原本去房间躲着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捞着尖尖的脖子，一秒倒地。
赚点钱可真不容易啊！
许亦舟正蹲下穿鞋套，总觉得面前总有个视线看得他发毛。
一抬头，和以奇怪姿势抱着尖尖躺在地上的温泠四目相对。
温泠：“……”
许亦舟：“？？？”
他愣了一秒，“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不用。”温泠早已经在心中问候许亦舟全家无数次了，不对，她现在也算这个全家之列。
想到这里，温泠的内心就更加暴躁了，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给许亦舟这个罪魁祸首一拳。
鬼鬼祟祟，不请自来，还随意开别人家的门。
许亦舟穿完鞋套，他在门口的换鞋凳上坐正，拍了拍手，“尖尖。”
本来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只是一直吐着舌头的小金毛一下子就如离弦的弓一般蹿了出去，扑进许亦舟的怀里。
许亦舟一手食指绕着狗绳，另一手摸摸尖尖愈发厚墩墩的金色皮毛，跟麦芒没什么差别啊，为什么温泠会更喜欢这个小东西。
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年头难道幼崽比成年狗更讨人喜欢，就像最近开始集中扎堆开拍颇受追捧的姐弟恋题材？
但在那一世，自己对于温泠来说确实是个小弟弟，但……也没有小太多吧。
如此说来，他低下头垂着眸，看了眼还在傻乎乎吐舌头的小金毛，温泠不喜欢自己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年龄？
温泠刚那一猛子趴下动作幅度有些大，这会儿膝盖有些吃不上力。
她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妥协，当然不是妥协让许亦舟拉她，而是重新趴下，两手平摊放在下巴下，大有一副我没休息够我就懒得爬起来的架势。
作为一个为了三十块而如此努力的打工人，她要学会摆烂。
许亦舟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儿趴在地上的女孩，可能刚刚有些紧张，这会儿两颊微红，几缕碎发垂落，一双黑而圆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凌乱中带点微微的怒气。
挺可爱的，他在心里笑着吐槽了一句，下意识拿起手机对准温泠。
温泠当然不会轻易允许许亦舟明目张胆地拍她照片：“你干嘛你干嘛，不仅私闯民宅而且还侵犯他人隐私权，许亦舟你犯法了知道嘛！”
许亦舟笑笑：“说我我私闯民宅，你呢，在人家家里趴着干嘛呢。”
温泠变得更加气鼓鼓：“我是在兼职，兼职你懂嘛！”
“我懂啊，我也是兼职遛狗，哦，难道你的兼职是替人家擦地板？”
温泠不理会某人的激将法，继续懒洋洋地趴下，这时脑子里的21号突然弹起开始哇哇乱叫。
【宿主宿主，我的系统数据突然开始冒雪花点，是不是你要噶了，你快起来不要趴着了，你在地上是不是喘不过气啊啊啊，快起来！不行我的数据真的要出问题了！】
温泠在心里没好气地回它：“我好得很，能不能不要咒你的亲亲宿主啊。”
21号很委屈：【但是我的数据确实出问题了，宿主既然你好得很，不如就站起来。】
温泠双手一撑，很快起身，21号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奇怪，怎么还没好呢……】
进入这个退休世界以后，21号天天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反正已经起来，温泠朝许亦舟走了几步，伸手：“绳子，我要出去遛狗了。”
恍惚间，许亦舟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个冬天，坐在破围栏上的小姑娘朝他伸手，语气颇为不耐，“伸手啊，以后你就归我管了。”
天很冷，说话晕出的白气没一会儿就淡淡萦绕在小姑娘眉头，但他始终记得小姑娘手掌的温度，指尖是有些冷的，掌心确实温暖的。
除了这份温暖，冬天别无其他的温度。
等许亦舟回过神来，温泠不知何时已经从他手中拿过了牵引绳，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不是她，如果是她，肯定不会提出什么假结婚的主意的。
离他远远的，一辈子都不相见才是她会做出的选择。
可是，她们真的太像了，从长相到行为动作都一模一样，许亦舟不知何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了一把裤子，却突然放松。
【宿主，好了好了！我刚刚调整了我的设置里的一个参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温泠无辜歪头，“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你也是要遛狗的，no，我已经喂过了，我不想跟你分享这30块钱，你去干下一家吧。”
她才不相信这个狗男人的鬼话，不对，小狗这么可爱，给许亦舟用简直就是浪费！
许亦舟会差这30块钱，连这三十块钱都要跟自己抢，那他混什么娱乐圈！
*
许亦舟显然没什么事干，不紧不慢地走在温泠后面几步远的对方。
两人都戴着口罩帽子，一个看地面，一个看小狗，不愿意说一句话打破这个僵局。
道路寂静，行人不多，偶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路过，清脆的车铃声惊动了鸟雀，飞起一堆扑棱扑棱。
有个夜跑的大叔从两人身边经过，看了眼走在后边的许亦舟，又突然贴近有些发呆的温泠。
“小心！”许亦舟猛上前一步，抓住了正在发呆的温泠。
温泠抬起又懵又惊的眸子，对着抓住自己手臂的许亦舟问：“怎么了？”
又看见一旁嘴巴张成一个O型的大叔，“不好意思，我撞到您了是吧，我刚刚有些走神，没怎么注意。”
大叔挠挠头：“你们俩认识？”
温泠点头：“认识啊。”
只有许亦舟很警惕，拉着温泠往后退，他指尖的粗粝卡着温泠细嫩的皮肤有些生疼：“你要干什么？”
那一刻，温泠有个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又生生忍住了。
在那不知道能称得上多少个前世的第一世穿越，蔺子霄就喜欢练完剑玩闹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让她猜猜自己今天去干了什么，当时的自己总是笑笑，然后配合他玩：“今儿又去练剑了？”
这一想勾起了温泠心中关于那一世的太多往事，鲜血，追杀，慌乱，后悔，让她有些生理性的反胃。
大叔一拍掌，头顶的汗水正在顺势往下滑，他大汗淋漓，反而显得有些滑稽：“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不是小伙子，倒是你，你们俩认识你戴个口罩帽子离人家女孩子那么近干什么！”
大叔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你跟了她一路，我还以为是你跟踪人家要害人家呢。”
尖尖很给面子，蹲在大叔面前还小小“汪——”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大叔哈哈哈哈大笑，“你看人家小狗都支持我的说法呢，小情侣吵架了，哎呀，夫妻没有隔夜仇，大叔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也算有经验，小伙子你看你跟在人家姑娘后面走了这么久，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是吧，只要其中一个撇下脸来说句对不起肯定事情都能解决了是吧。”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们俩压根不是情侣，许亦舟看了眼低着头的温泠，神色不明。
【你说你怀疑许亦舟是你第一世认识的故人？】
21号很好奇，拟人化的形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但丝毫不影响它说话。
【应该不会的，除了我们快穿协会配备配备像我这样聪明机智善于灵机应变的正式系统的正式员工才能穿梭小说世界，许亦舟身上明显没有系统的影子，如果有我的同伴，我肯定能察觉出来的。】
温泠也觉得有道理，此时不应该声张，毕竟感觉有时候是会出错的，她对蔺子霄虽恨之入骨，但是总不能因为一个莫名的感觉就错怪一个与其毫不相干的好人。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协会跟那个女主系统沟通一下吧，毕竟我是炮灰系统，有些东西我也不懂，说不定沟通一下你就能证明你的第六感是不是正确的了。】
温泠没动作，良久她在脑海里回复21号：【没用的，它报废了。】
21号：【！！！】
21号结结巴巴：【那我何其幸运……竟然过了这么多个世界都安然无恙……不对，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个事情，我只知道你的第一个任务失败了，可不知道你的第一个系统报废了啊！如果知道，我肯定当时不会跟你的！】
温泠：“……不是我搞报废的，任务失败以后系统还好好的，后来我转到炮灰部门，它被回收后也应该给下一个员工使用的，偶然一次我回去问了原来的同事，说它意外报废了。”
门口智能门锁的滴滴声还在继续，在本就寂静的屋子里愈发清晰，显然那个人输错了几次。
温泠的心就差跳到嗓子眼，默默在心里祈祷这个门锁有那种输错几次就锁定的功能。
然而下一秒“啪嗒——”一声传来，门口传来细碎的响声，显然那个人开锁成功了。
温泠几乎都没有思考，她本来就弯腰走到沙发边即将进入走廊，这会儿眼看原本去房间躲着已经没有可能了，她捞着尖尖的脖子，一秒倒地。
赚点钱可真不容易啊！
许亦舟正蹲下穿鞋套，总觉得面前总有个视线看得他发毛。
一抬头，和以奇怪姿势抱着尖尖躺在地上的温泠四目相对。
温泠：“……”
许亦舟：“？？？”
他愣了一秒，“需要我拉你起来吗？”
“不用。”温泠早已经在心中问候许亦舟全家无数次了，不对，她现在也算这个全家之列。
想到这里，温泠的内心就更加暴躁了，恨不得立刻跳起来给许亦舟这个罪魁祸首一拳。
鬼鬼祟祟，不请自来，还随意开别人家的门。
许亦舟穿完鞋套，他在门口的换鞋凳上坐正，拍了拍手，“尖尖。”
本来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只是一直吐着舌头的小金毛一下子就如离弦的弓一般蹿了出去，扑进许亦舟的怀里。
许亦舟一手食指绕着狗绳，另一手摸摸尖尖愈发厚墩墩的金色皮毛，跟麦芒没什么差别啊，为什么温泠会更喜欢这个小东西。
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年头难道幼崽比成年狗更讨人喜欢，就像最近开始集中扎堆开拍颇受追捧的姐弟恋题材？
但在那一世，自己对于温泠来说确实是个小弟弟，但……也没有小太多吧。
如此说来，他低下头垂着眸，看了眼还在傻乎乎吐舌头的小金毛，温泠不喜欢自己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年龄？
温泠刚那一猛子趴下动作幅度有些大，这会儿膝盖有些吃不上力。
她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妥协，当然不是妥协让许亦舟拉她，而是重新趴下，两手平摊放在下巴下，大有一副我没休息够我就懒得爬起来的架势。
作为一个为了三十块而如此努力的打工人，她要学会摆烂。
许亦舟好整以暇地看了一会儿趴在地上的女孩，可能刚刚有些紧张，这会儿两颊微红，几缕碎发垂落，一双黑而圆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凌乱中带点微微的怒气。
挺可爱的，他在心里笑着吐槽了一句，下意识拿起手机对准温泠。
温泠当然不会轻易允许许亦舟明目张胆地拍她照片：“你干嘛你干嘛，不仅私闯民宅而且还侵犯他人隐私权，许亦舟你犯法了知道嘛！”
许亦舟笑笑：“说我我私闯民宅，你呢，在人家家里趴着干嘛呢。”
温泠变得更加气鼓鼓：“我是在兼职，兼职你懂嘛！”
“我懂啊，我也是兼职遛狗，哦，难道你的兼职是替人家擦地板？”
温泠不理会某人的激将法，继续懒洋洋地趴下，这时脑子里的21号突然弹起开始哇哇乱叫。
【宿主宿主，我的系统数据突然开始冒雪花点，是不是你要噶了，你快起来不要趴着了，你在地上是不是喘不过气啊啊啊，快起来！不行我的数据真的要出问题了！】
温泠在心里没好气地回它：“我好得很，能不能不要咒你的亲亲宿主啊。”
21号很委屈：【但是我的数据确实出问题了，宿主既然你好得很，不如就站起来。】
温泠双手一撑，很快起身，21号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奇怪，怎么还没好呢……】
进入这个退休世界以后，21号天天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反正已经起来，温泠朝许亦舟走了几步，伸手：“绳子，我要出去遛狗了。”
恍惚间，许亦舟似乎真的回到了那个冬天，坐在破围栏上的小姑娘朝他伸手，语气颇为不耐，“伸手啊，以后你就归我管了。”
天很冷，说话晕出的白气没一会儿就淡淡萦绕在小姑娘眉头，但他始终记得小姑娘手掌的温度，指尖是有些冷的，掌心确实温暖的。
除了这份温暖，冬天别无其他的温度。
等许亦舟回过神来，温泠不知何时已经从他手中拿过了牵引绳，站在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她不是她，如果是她，肯定不会提出什么假结婚的主意的。
离他远远的，一辈子都不相见才是她会做出的选择。
可是，她们真的太像了，从长相到行为动作都一模一样，许亦舟不知何时放在膝盖上的手抓了一把裤子，却突然放松。
【宿主，好了好了！我刚刚调整了我的设置里的一个参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
温泠无辜歪头，“你还有别的事吗，如果你也是要遛狗的，no，我已经喂过了，我不想跟你分享这30块钱，你去干下一家吧。”
她才不相信这个狗男人的鬼话，不对，小狗这么可爱，给许亦舟用简直就是浪费！
许亦舟会差这30块钱，连这三十块钱都要跟自己抢，那他混什么娱乐圈！
*
许亦舟显然没什么事干，不紧不慢地走在温泠后面几步远的对方。
两人都戴着口罩帽子，一个看地面，一个看小狗，不愿意说一句话打破这个僵局。
道路寂静，行人不多，偶有几个骑着自行车的人路过，清脆的车铃声惊动了鸟雀，飞起一堆扑棱扑棱。
有个夜跑的大叔从两人身边经过，看了眼走在后边的许亦舟，又突然贴近有些发呆的温泠。
“小心！”许亦舟猛上前一步，抓住了正在发呆的温泠。
温泠抬起又懵又惊的眸子，对着抓住自己手臂的许亦舟问：“怎么了？”
又看见一旁嘴巴张成一个O型的大叔，“不好意思，我撞到您了是吧，我刚刚有些走神，没怎么注意。”
大叔挠挠头：“你们俩认识？”
温泠点头：“认识啊。”
只有许亦舟很警惕，拉着温泠往后退，他指尖的粗粝卡着温泠细嫩的皮肤有些生疼：“你要干什么？”
那一刻，温泠有个想法呼之欲出，但是又生生忍住了。
在那不知道能称得上多少个前世的第一世穿越，蔺子霄就喜欢练完剑玩闹似的抓着自己的胳膊让她猜猜自己今天去干了什么，当时的自己总是笑笑，然后配合他玩：“今儿又去练剑了？”
这一想勾起了温泠心中关于那一世的太多往事，鲜血，追杀，慌乱，后悔，让她有些生理性的反胃。
大叔一拍掌，头顶的汗水正在顺势往下滑，他大汗淋漓，反而显得有些滑稽：“我可不是什么坏人，不是小伙子，倒是你，你们俩认识你戴个口罩帽子离人家女孩子那么近干什么！”
大叔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止不住了，“你跟了她一路，我还以为是你跟踪人家要害人家呢。”
尖尖很给面子，蹲在大叔面前还小小“汪——”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大叔哈哈哈哈大笑，“你看人家小狗都支持我的说法呢，小情侣吵架了，哎呀，夫妻没有隔夜仇，大叔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也算有经验，小伙子你看你跟在人家姑娘后面走了这么久，肯定还是有感情的是吧，只要其中一个撇下脸来说句对不起肯定事情都能解决了是吧。”
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他们俩压根不是情侣，许亦舟看了眼低着头的温泠，神色不明。
【你说你怀疑许亦舟是你第一世认识的故人？】
21号很好奇，拟人化的形象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但丝毫不影响它说话。
【应该不会的，除了我们快穿协会配备配备像我这样聪明机智善于灵机应变的正式系统的正式员工才能穿梭小说世界，许亦舟身上明显没有系统的影子，如果有我的同伴，我肯定能察觉出来的。】
温泠也觉得有道理，此时不应该声张，毕竟感觉有时候是会出错的，她对蔺子霄虽恨之入骨，但是总不能因为一个莫名的感觉就错怪一个与其毫不相干的好人。
【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协会跟那个女主系统沟通一下吧，毕竟我是炮灰系统，有些东西我也不懂，说不定沟通一下你就能证明你的第六感是不是正确的了。】
温泠没动作，良久她在脑海里回复21号：【没用的，它报废了。】
21号：【！！！】
21号结结巴巴：【那我何其幸运……竟然过了这么多个世界都安然无恙……不对，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讲过这个事情，我只知道你的第一个任务失败了，可不知道你的第一个系统报废了啊！如果知道，我肯定当时不会跟你的！】
温泠：“……不是我搞报废的，任务失败以后系统还好好的，后来我转到炮灰部门，它被回收后也应该给下一个员工使用的，偶然一次我回去问了原来的同事，说它意外报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