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昏迷像是一场梦,裴姝醒来后,跟个没事人似的,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只有裴致远知道,她的气运值下降了。但不管怎么样,醒来都是件好事。

    醒来的消息传出去后,许多人前来探望。席文栋一一送走了来探望的人,等到就剩他们两人彻底清净后,才闷声说道:“我让人去高速裴兄说你醒了,他应该快回来了。”

    裴姝看着别扭行动中又小心翼翼把她当玻璃娃娃似捧着的席文栋,桃花眼弯弯,露齿一笑,“你别忙这忙那了,”她拍了拍床边,“坐会吧。”

    席文栋听从的坐下后,也不说话。

    裴姝没有被他的沉默打败,凑到席文栋旁边握住了他的手,两个人的体温纠缠着,“这日多亏你照顾我。”

    被握住了手,席文栋有些害羞,他感觉自己耳朵热热的,但是现在最主要的是裴姝要坦白从宽,于是反驳道:“也不只是我,冯姨也是。”

    “我知道。冯宿管那里我也会去感谢的。”

    裴姝昏迷的时候不是没有意识的,她当然清楚,但是现下,最重要的应该是要哄哄这个生气的人儿。她看着席文栋红彤彤的耳朵,坏心眼的离他更贴近一些,冲着他的耳旁说。

    这下,席文栋感觉自己的耳朵不仅热,还要冒气了。他只好看向裴姝,认真的说道:“这次不声不响的昏倒,太危险了。你是不是使用了之前说过的能改变一些事情的东西?”

    席文栋的眼底有些青黑,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显眼,裴姝清楚地知道他这几日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她身上,小部分也是去外面打探消息回来讲给她听。

    他如深夜星空般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庞,流淌着温柔的银河。

    她看到在他眼中的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席文栋闻言牵住裴姝的手紧了紧,他没有问其他的问题,只是嘟囔道:“你使用了之后,你的气运值变了,我现在能看清你的气运值,60。”

    裴姝坦率的讲了她改变了兄长重伤的结局,顺便愧疚的交代了席文栋一开始从埠昌郡到舆长县途中被石头砸到头也是她的手笔。

    “什么?”席文栋闻言,从床上跳起来,“我还以为是我特别倒霉呢。”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换了人,刚看到我的结局时候就想报仇,所以就安排了石头砸你……”裴姝如今也十分后怕,满怀歉意。

    “可不是嘛,你再狠一点,我可就差点见不到你了。”席文栋没好气的揉了几把裴姝的脑袋,将她的发型弄乱。

    “那那个时候有昏倒吗?”

    裴姝由着席文栋捣乱,知道他不是真生气,心甘情愿贡献了发型,但是当她听到他问出这一句话时,眼眶不由有些湿润。

    她靠在了重新坐回来的席文栋肩上,感受到了安心,他们是拥有彼此秘密的有情人。

    “那时候我没事。”她说,“你肯定很痛吧。”

    席文栋牵着裴姝的手,两个人靠在一起,他想到了那时候他的气运值非常的低,而裴致远的气运值非常的高。所以伤害他和挽救裴致远消耗的不同,裴姝的昏迷是否和这个相关呢?他下降的那一点气运值又是否是应承了他的愿望,将他的气运分她呢?

    暂且搁置了让裴姝试一次的念头,席文栋思考着,疲惫的心神放松后很快进入了睡眠。

    裴姝头倚在席文栋肩膀上,她待在梦境中许久,起初也想不明白兄长明明救驾为何不得赏赐。现在想来,天子因长公主而迁怒了周围人,兄长也许也在其中,一切皆因救驾却伤不重。

    是她阴差阳错阻碍了兄长前途吗?她得不到准确的答案,但她绝不能看着事情往越发糟糕而去。

    *

    裴姝没有多作休息,她在席文栋的陪同下来到午门,迎面碰上早前在舆长县见过几面的封志行,对方正领头带着一些同是官宦子弟的离开。

    意外的是封志行居然还记得他们,冲他们点了点头。

    午门那跟席文栋之前来的时候很不一样,原本拥堵着的人群不知为何散去了大半。他眼尖的找到了裴致远所在,带着裴姝过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宫中的天子不知为何大发雷霆,紧接着就下令赶走午门静坐抗议的众人。

    裴致远的请愿书长长一大捆还在手中,但最应该看的人却捂住了眼睛和耳朵。

    事从权急,裴致远这才没及时赶回来见裴姝,如今见她转头出门,不忘教育好好休息,被裴姝三言两语就劝了回去,只好妥协,“反正冉医师快到京都了,到时候查出来什么你都得给我乖乖吃药休养。”

    “知道了,阿兄。”对这事,裴姝乖乖应承。

    明明旁边有空位,司马玲珑还是挤过席文栋,拉着裴姝的手,关心她的健康。裴姝笑眯眯的用眼神安抚席文栋,转头就从司马玲珑口中掏出了她昏迷时更多的信息。比起席文栋分了大部分时间在裴姝身上,司马玲珑也算深度参与了请愿静坐一事,对情况了解更深。

    与此同时的各州,总会有人适时的出现在恰当的时候,挑拨得恰到好处,让混乱的局面更上一层楼,关于天子和女学一事奇形怪状的消息甚嚣尘上,与女子相关的工种也都在不同程度上遭到了大罢工,陷入停滞阶段。

    燕安平收到各地都有闹翻的奏折,看着上面一字一句的禀告,百姓不满情形跃然纸上,这对他来说是火上浇油。他选出了其中闹得最为严重的县开刀,让县令将带头的几人逮捕行刑。

    杀领头羊的行径,代表了陛下的意志,这无疑让支持废除女学的人宣扬的声音更加猖獗,也让沉默者更多。

    京都处在舆论漩涡,各行各业各个流派之人又多,总有几家酒楼里有人不怕死的议论着,甚至某个人走在街上,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拉过去评评理了。

    为此,席文栋都减少了出门的频率,免得被拉过去辩论,又听见什么气人的话,跟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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