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因果看赵听风不说话了，又继续叹了口气：“真是可惜，这么优秀的人，实在是美玉微瑕……”
瑕个头！谣言而已！
“怪不得她的气度比起你还是差了一点……”
差在你的脑子吧？
“今天得见你，才了解赵家小姐原来是这样的——”
“啪！”
赵听风重重一拍桌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又赶紧装出愤怒的样子。
“真是会给我惹事！”
陈因果笑笑，像是反过来要劝她别太在意：“当然了，这也只是我道听途说的，”
赵听风不说话，并没有因此被安慰到。
陈因果这个人，说好听的话当不得真，说这种坏事倒多半是有凭有据的。他也看出来赵听风和妹妹的关系再怎么样，至少不算水火不容，不会撒这种赵听风只要给赵听雨打个电话问一声就能问清楚的谎。
没想到陈因果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给赵听雨泼上一身的脏水，然后坐在她的姐姐面前把剩下的脏水再抖个干净。
不过追究陈因果没有意义，现在思考怎么帮赵听雨挽回名誉澄清谣言或是给予精神上的安慰也不是时候。
赵听风炯炯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对手。
“我这个妹妹，整容肯定是没有的，这我还是有自信。别的事情嘛，那我也说不准，听起来挺像我会做的。既然我会，那她应该也能做出来。”
陈因果的笑容有点僵硬，大概没有想好是要夸赞赵听风的谦虚还是顺势踩两脚赵听雨。
——大概都不太对？
“不过我很疑惑，我这个妹妹的品德不说，智力水平还是可以的，怎么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能闹得满城风雨呢？”
她端起杯子，一转话题。
陈因果都愣住了，似乎很想问“这是重点吗”。
“这个……或许……”
他支吾了两声，没说出什么，赵听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要我说，这种事，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抄袭、排挤、收好处、骂人打架，这根本算不得事。这也能在什么华人圈子里火起来，难道都没人比她更坏了？”
好直白……
陈因果大概很难适应这样的风格，干笑了两声：“赵小姐是觉得——”
“我觉得！”赵听风一拍桌子，“肯定有不要脸的人在煽风点火，就是想让赵听雨混不下去，我看要不就是她的仇人，要不就是我的仇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开始翻起微信联系人列表：“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不要脸地针对我……”
“不是！”陈因果无辜成为了赵听风的“仇人”，赶紧替自己澄清一下，“这怎么会和您有关系呢？我看只是赵听雨小姐自己——”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她出国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
赵听风故意大声吼起来，引得半间咖啡厅的人都看了过来，陈因果也是眼中一亮，大概觉得自己终于钓到大鱼了。
她随后又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她本来就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平时出门的时候，总比我能讨人喜欢。但是她又不太出门，所以别人总会通过我联系她。这事吧，虽然一开始也挺气的，但是时间长了，我也看出了好处。你看这一年她不在国内，那么多人都只能找到我问她在哪里，那不得请我吃个饭喝个酒的？”
她说着，对着目瞪口呆的陈因果灿烂一笑：“尤其那些人里，可是有不少还不错的。你懂我意思吧？”
陈因果迟滞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点点头。他在唐素素那里也的确听说过，赵听风这个人胸无大志，天天混迹于社交场，一心想找到个如意郎君。
“怪不得你如此维护赵听雨小姐。”
他竟然自己脑补出了故事脉络。
赵听风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个聪明人。”
陈因果被赵听风大言不惭地夸赞了一句，苦笑着应下了。
赵听风继续跟进：“说到这里，你也能懂我为什么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吧？”
什么？
这就有点超纲了。
陈因果措手不及，眼中难得地显出几分愚蠢。
赵听风做个“上前说话”的手势，将半个身子越过咖啡桌，靠近陈因果。
陈因果很上路子地同样凑过来，金丝眼镜下闪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赵听风不动声色，心中笑得比陈因果还兴奋。
大鱼上钩了？也要看看是谁在钓鱼。
“你既然懂艺术，还认识赵听雨，那你也是学画画的吧？”赵听风却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陈因果难得露出一丝尴尬：“我……倒不算，我在美国进行研究，和赵听雨在艺术上有过一些接触，对她的画也有些许了解。”
“够用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赵听风连忙接上。
“什么？”陈因果大概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被反客为主的一刻，表情明显非常愕然，赵听风赶紧把早就在心里打好草稿的话说了出来。
“你觉得赵听雨的画能不能红？能有很高的艺术高度吗？如果不能的话你认不认识什么将来一定可以成功的青年画家？我打算投资他们。”
她说完，长出一口气，坐回座位，装作喝咖啡的样子，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陈因果还以有点滑稽的姿势在半空中僵立了一会儿。
“投资？”又是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提议。
“对啊！我最近认识了很多人，都跟我说一个优秀的女人，不光要长得好看，还得自己有些本事，要有更上流的经历，才能接触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我这次听父亲说赵听雨的画会在这个展览展出，特地来这里，就是想结识一下这方面的人才，尤其是如果有对赵听雨的画感兴趣的人，我说不定能借着赵听雨的名字跟他结交，你懂的，她一向招人喜欢。虽然最后出了事，只认识了你……”赵听风摆出一副天使投资人的姿态来。
“既然你和这方面有接触，那最好不过了！你认不认识什么这方面的人？我可以投资！虽然父亲的公司经营的业务我一窍不通，但是艺术这方面，好歹还能找赵听雨帮帮忙……等我成了什么艺术投资人，应该也能结识到更配得上我的男人……”她一脸兴奋地说完，然后期待地看向陈因果。
她在洗手间里就想好这一套了。一方面让自己来到展览的理由更加合情合理，另一方面也给陈因果一个利用自己的机会。毕竟以陈因果这种不达目的不罢手的做派，肯定会找着各种理由来拉拢自己。如果任他找理由，指不定又会从唐素素那里打听到什么东西，万一又要害得自己崩人设，还不如自己主动露个破绽。
如果不成为陈因果这边的人，以他对赵听雨的狠劲，万一想要通过伤害她的方式来刺激赵听雨，那她也太冤了。万一他想再对赵听雨做什么，至少自己能从陈因果这里知道一手情报，所以怎么看都是做陈因果的临时队友好过直接跟他翻脸。
更何况根据剧情和任务的安排，她可能迟早都得站到陈因果那边，现在姿态摆的太正，到时候也不方便变节……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送上门的好，省得陈因果再在她身上费心思了。
“也不能不上心啊。前段时间我还参加了一个酒会，在那里不光有本市的才俊，还有很多外市的。我想我在这个地方也不太呆的下去，还不如……你懂我意思吧？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至于听不懂吧？”
“咳咳……我大概明白赵小姐的意思。”陈因果被她这么一催，嘴里喝的水都呛了一下，有些狼狈。
赵听风窃笑，这倒的确是真的。
在原书里，赵听风在认识云凭岚之前就已经在本地社交圈的名声不太好而一心想去外地了，甚至找自己的继母唐素素问过很多次能不能让她跟去外地分公司的项目，只是后来认识了云凭岚，才又突然死心塌地留了下来。
陈因果肯定从唐素素那里听说过这一点，所以现在她自己说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原书里陈因果把这一点说成了是她被妹妹逼的在本地呆不下去，以此来刺激她。而现在赵听风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逆转为了“因为向往外市的社交圈，需要一些更吸引人的东西，所以想借助艺术圈的路径给自己增加一些砝码”。
她最后总结发言：“赵听雨这件事，我回头好好了解一下，如果是她的仇家，那就让她自己小心点。如果是我的仇家，哼哼……”
赵听风摆出电视剧里的反派嘴脸，恶毒地笑了两声，然后转向陈因果：“至于你，你就帮我介绍点搞艺术的、水平好的、需要投资的、懂点事的就行。至于别的嘛，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
她以相当大小姐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发言，高傲地冲着陈因果一扬下巴。
陈因果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为你效劳。”
他的话说的好听，脸色却略有不豫。赵听风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她当然知道陈因果不会满意了。陈因果本来想着挑拨她和赵听雨之间的关系，然后装出更看好她的样子，从她那里骗一点赵听雨或者赵家的情报，之后再时不时撺掇她给赵听雨使点绊子。虽然云凭岚这个引爆点还没出现，但也能把赵听风作为埋在赵听雨身边的一个不定时炸弹。
但是现在这一来，主动权被赵听风反过来握住了，现在突然变成赵听风坦坦荡荡地想要利用他的助力，这让他怎么办？何况以他的自尊心，可能忍受被赵听风当小弟一样呼来喝去吗？连唐素素都只敢对他细声细语的。
看陈因果这阴晴不定的脸色，看起来就是在想这样的事了。赵听风心里想着，决定多抛一些砝码。
瑕个头！谣言而已！
“怪不得她的气度比起你还是差了一点……”
差在你的脑子吧？
“今天得见你，才了解赵家小姐原来是这样的——”
“啪！”
赵听风重重一拍桌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了，又赶紧装出愤怒的样子。
“真是会给我惹事！”
陈因果笑笑，像是反过来要劝她别太在意：“当然了，这也只是我道听途说的，”
赵听风不说话，并没有因此被安慰到。
陈因果这个人，说好听的话当不得真，说这种坏事倒多半是有凭有据的。他也看出来赵听风和妹妹的关系再怎么样，至少不算水火不容，不会撒这种赵听风只要给赵听雨打个电话问一声就能问清楚的谎。
没想到陈因果已经变态到了这个地步，给赵听雨泼上一身的脏水，然后坐在她的姐姐面前把剩下的脏水再抖个干净。
不过追究陈因果没有意义，现在思考怎么帮赵听雨挽回名誉澄清谣言或是给予精神上的安慰也不是时候。
赵听风炯炯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对手。
“我这个妹妹，整容肯定是没有的，这我还是有自信。别的事情嘛，那我也说不准，听起来挺像我会做的。既然我会，那她应该也能做出来。”
陈因果的笑容有点僵硬，大概没有想好是要夸赞赵听风的谦虚还是顺势踩两脚赵听雨。
——大概都不太对？
“不过我很疑惑，我这个妹妹的品德不说，智力水平还是可以的，怎么做点偷鸡摸狗的事能闹得满城风雨呢？”
她端起杯子，一转话题。
陈因果都愣住了，似乎很想问“这是重点吗”。
“这个……或许……”
他支吾了两声，没说出什么，赵听风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要我说，这种事，肯定有人在推波助澜。抄袭、排挤、收好处、骂人打架，这根本算不得事。这也能在什么华人圈子里火起来，难道都没人比她更坏了？”
好直白……
陈因果大概很难适应这样的风格，干笑了两声：“赵小姐是觉得——”
“我觉得！”赵听风一拍桌子，“肯定有不要脸的人在煽风点火，就是想让赵听雨混不下去，我看要不就是她的仇人，要不就是我的仇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煞有介事地开始翻起微信联系人列表：“我来看看是什么人这么不要脸地针对我……”
“不是！”陈因果无辜成为了赵听风的“仇人”，赶紧替自己澄清一下，“这怎么会和您有关系呢？我看只是赵听雨小姐自己——”
“怎么跟我没关系！你知不知道她出国这件事对我有多重要！”
赵听风故意大声吼起来，引得半间咖啡厅的人都看了过来，陈因果也是眼中一亮，大概觉得自己终于钓到大鱼了。
她随后又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她本来就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平时出门的时候，总比我能讨人喜欢。但是她又不太出门，所以别人总会通过我联系她。这事吧，虽然一开始也挺气的，但是时间长了，我也看出了好处。你看这一年她不在国内，那么多人都只能找到我问她在哪里，那不得请我吃个饭喝个酒的？”
她说着，对着目瞪口呆的陈因果灿烂一笑：“尤其那些人里，可是有不少还不错的。你懂我意思吧？”
陈因果迟滞了一会儿，然后艰难地点点头。他在唐素素那里也的确听说过，赵听风这个人胸无大志，天天混迹于社交场，一心想找到个如意郎君。
“怪不得你如此维护赵听雨小姐。”
他竟然自己脑补出了故事脉络。
赵听风满意地点点头：“还算是个聪明人。”
陈因果被赵听风大言不惭地夸赞了一句，苦笑着应下了。
赵听风继续跟进：“说到这里，你也能懂我为什么把我的想法告诉你吧？”
什么？
这就有点超纲了。
陈因果措手不及，眼中难得地显出几分愚蠢。
赵听风做个“上前说话”的手势，将半个身子越过咖啡桌，靠近陈因果。
陈因果很上路子地同样凑过来，金丝眼镜下闪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
赵听风不动声色，心中笑得比陈因果还兴奋。
大鱼上钩了？也要看看是谁在钓鱼。
“你既然懂艺术，还认识赵听雨，那你也是学画画的吧？”赵听风却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陈因果难得露出一丝尴尬：“我……倒不算，我在美国进行研究，和赵听雨在艺术上有过一些接触，对她的画也有些许了解。”
“够用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赵听风连忙接上。
“什么？”陈因果大概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被反客为主的一刻，表情明显非常愕然，赵听风赶紧把早就在心里打好草稿的话说了出来。
“你觉得赵听雨的画能不能红？能有很高的艺术高度吗？如果不能的话你认不认识什么将来一定可以成功的青年画家？我打算投资他们。”
她说完，长出一口气，坐回座位，装作喝咖啡的样子，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陈因果还以有点滑稽的姿势在半空中僵立了一会儿。
“投资？”又是一个让他始料未及的提议。
“对啊！我最近认识了很多人，都跟我说一个优秀的女人，不光要长得好看，还得自己有些本事，要有更上流的经历，才能接触那些上流社会的人。我这次听父亲说赵听雨的画会在这个展览展出，特地来这里，就是想结识一下这方面的人才，尤其是如果有对赵听雨的画感兴趣的人，我说不定能借着赵听雨的名字跟他结交，你懂的，她一向招人喜欢。虽然最后出了事，只认识了你……”赵听风摆出一副天使投资人的姿态来。
“既然你和这方面有接触，那最好不过了！你认不认识什么这方面的人？我可以投资！虽然父亲的公司经营的业务我一窍不通，但是艺术这方面，好歹还能找赵听雨帮帮忙……等我成了什么艺术投资人，应该也能结识到更配得上我的男人……”她一脸兴奋地说完，然后期待地看向陈因果。
她在洗手间里就想好这一套了。一方面让自己来到展览的理由更加合情合理，另一方面也给陈因果一个利用自己的机会。毕竟以陈因果这种不达目的不罢手的做派，肯定会找着各种理由来拉拢自己。如果任他找理由，指不定又会从唐素素那里打听到什么东西，万一又要害得自己崩人设，还不如自己主动露个破绽。
如果不成为陈因果这边的人，以他对赵听雨的狠劲，万一想要通过伤害她的方式来刺激赵听雨，那她也太冤了。万一他想再对赵听雨做什么，至少自己能从陈因果这里知道一手情报，所以怎么看都是做陈因果的临时队友好过直接跟他翻脸。
更何况根据剧情和任务的安排，她可能迟早都得站到陈因果那边，现在姿态摆的太正，到时候也不方便变节……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送上门的好，省得陈因果再在她身上费心思了。
“也不能不上心啊。前段时间我还参加了一个酒会，在那里不光有本市的才俊，还有很多外市的。我想我在这个地方也不太呆的下去，还不如……你懂我意思吧？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不至于听不懂吧？”
“咳咳……我大概明白赵小姐的意思。”陈因果被她这么一催，嘴里喝的水都呛了一下，有些狼狈。
赵听风窃笑，这倒的确是真的。
在原书里，赵听风在认识云凭岚之前就已经在本地社交圈的名声不太好而一心想去外地了，甚至找自己的继母唐素素问过很多次能不能让她跟去外地分公司的项目，只是后来认识了云凭岚，才又突然死心塌地留了下来。
陈因果肯定从唐素素那里听说过这一点，所以现在她自己说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原书里陈因果把这一点说成了是她被妹妹逼的在本地呆不下去，以此来刺激她。而现在赵听风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逆转为了“因为向往外市的社交圈，需要一些更吸引人的东西，所以想借助艺术圈的路径给自己增加一些砝码”。
她最后总结发言：“赵听雨这件事，我回头好好了解一下，如果是她的仇家，那就让她自己小心点。如果是我的仇家，哼哼……”
赵听风摆出电视剧里的反派嘴脸，恶毒地笑了两声，然后转向陈因果：“至于你，你就帮我介绍点搞艺术的、水平好的、需要投资的、懂点事的就行。至于别的嘛，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吧。”
她以相当大小姐的姿态结束了自己的发言，高傲地冲着陈因果一扬下巴。
陈因果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为你效劳。”
他的话说的好听，脸色却略有不豫。赵听风满不在乎地嗤笑一声。
她当然知道陈因果不会满意了。陈因果本来想着挑拨她和赵听雨之间的关系，然后装出更看好她的样子，从她那里骗一点赵听雨或者赵家的情报，之后再时不时撺掇她给赵听雨使点绊子。虽然云凭岚这个引爆点还没出现，但也能把赵听风作为埋在赵听雨身边的一个不定时炸弹。
但是现在这一来，主动权被赵听风反过来握住了，现在突然变成赵听风坦坦荡荡地想要利用他的助力，这让他怎么办？何况以他的自尊心，可能忍受被赵听风当小弟一样呼来喝去吗？连唐素素都只敢对他细声细语的。
看陈因果这阴晴不定的脸色，看起来就是在想这样的事了。赵听风心里想着，决定多抛一些砝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