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 章
鬼王诞生的那天，作为制作者，羂索重伤濒死。那具年轻的身体为他抵挡了大部分反噬。但身体上的伤并不是天意给予他最大的惩罚。
最严重的惩罚，是他的存在，第一次真正暴露在卖药郎面前。
白蚁一样啃食世界根基的破坏者，和鬼神隐匿后唯一行走世间的秩序维持者。
在那次之前，哪怕擦肩而过，他都从来没被注意过。
从算计神明堕落，到引导咒灵降世，他一步一步踩在“天”的底线上，乐此不疲，引火自焚是迟早的事情。
他在暗中窥视，顺水推舟踹开了阴影面前的门。
世界允许善也允许恶，只是此消彼长并不算违逆。哪怕咒灵的存在，也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被世界厌弃。否则，在漏壶的出世，不会为他赢得喘息之机。
咒灵、咒力、术士，是一场特殊的代谢，是新的平衡。
世界需要将污浊排泄掉，羂索“凝聚恶意”的行为无意中加快了这个过程。曾经承接这功能的是祸祟神和妖鬼，但高天原和地域孤立了现世。
咒灵的出现，让恶念不再四处飘荡侵蚀生命，他因此得到了一丝微末的福报。
但亲手制造无惨这种“天灾”却不属于此列。
何况产屋敷一族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并不曾被惩罚，他们是代人受过。
那位被焚烧的医师，哄骗无惨以宗主的名义与自己立下束缚，设置代偿阵法。以产屋敷所有血脉为生祭，酬谢主宗一脉昌盛独活。
不死的体魄，绝强的恢复能力，无上限的成长空间，能吸收诅咒且不被反噬，不会咒灵化失去神志，还拥有绝对忠诚的下属。
除了要吞噬血肉和不能晒太阳。怎么能不算“昌盛”？
而愿意为了这样的“家主”承担罪孽的人，又怎么能不分担诅咒？若不是他们代代行善，和鬼王死磕，早就传承断绝了。
向善之人困于灾祸，为恶之徒高升庙堂。这又是一笔孽。
鬼舞辻无惨死后，产屋敷与神官二族得到多少回馈，羂索就得到多少反噬。
他在漫长的生命中积累下来的手段被不断消耗，敌人不断逼近。曾经能随意转生以某人的身份终老，现在只能选择术士的身躯，且每具躯体的使用时间越来越短。咒力若来越微弱。
上两具被他抛弃的躯壳，平均只用了三年。
他举起“自己”的手掌，经过今天的咒力洗炼，这具身躯开始向咒灵转化。他清晰地感知到，一旦转化完成他的术式便再也不能发动。
“如果不是掌握了‘门’，我会死得更快吧？
多么神奇啊。通向另一个世界的......”
另一个世界，不是高天原也不是地域，完全不同的运行规则。
他只不过是沾染了其中的一丝气息，便让世界无法彻底抹杀他。
因为他已经不是完全属于“此处”的生命了。
“两只猛兽相争，兔子可以趁机活命。嗤——”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天道的宠儿，但越来越艰难的现实逼着他承认：你因像老鼠一样走在夹缝中而活命。
但，不甘心。
他的计划趋近完美，只要得到那个身体，那具他一定想要拥有的身躯——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的身躯。
“多么特别的术式啊。我可是准备了一百年，又亲手培养了十余年。怎么能够放弃呢？
只要再逼一下，再有半年，他就会和六眼反目成仇。只要在他那绷到极致的精神上轻轻一挑——马上了，马上了啊——”
无论他是否被允许，无论他是对是错。只要计划的最后一环落扣，他将扼住世界的咽喉。
“首先是一亿生灵，再然后......”
一双苍白透蓝，指节上带有缝合线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呐，再然后，会怎么样呢？”
再然后，他是否被允许，是否被偏爱还重要吗？他将是新的主宰！
脸颊圆润的咒灵睁着一双鸳鸯眼，天真地低头看着羂索。
他赤裸的身躯和及腰的长发都是灰蒙蒙的蓝色，躯体上满是拼接一样的缝合线，整个人像科学怪人制作的拼接怪。只是容貌格外秀气可爱，瘪着嘴求教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真人......是吧？”羂索抽回自己的手：“怎么样，我的灵魂好玩吗？”
【是个棘手的家伙呢。】
幼儿一样纯稚的笑容出现在真人脸上：“好玩啊，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不停颤抖呢~就像......被蛇钻进冬眠的窝里的松鼠一样。”
他向后一倒趟进水里，用各种方式扑水以让自己浮起来，很快就掌握了四肢的用法。
胎膜一样的咒胎表皮融化在温泉中，扭曲的恶意逼着羂索站起身，缓缓向岸上走去。湿淋淋的衣物被寒风一吹立马开始结冰花，但他的身躯已经开始迟钝，并不觉得有多么寒冷。
软皮一样的触手卷住他的小腿，灵活地向上探进他的衣襟当中，抽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和数颗被符纸团住的草药。【1】
在羂索反应过来之前，触手利落地捏碎瓶身，将里面金灿灿的丹药扔进温泉。草药身上的符纸被暴力扯碎，体型陡然膨胀，一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边被摁进水里。
这一切瞬息间发生，两样东西触水即溶，交界处晕开浓郁的咒力。
真人被半面灿金的温泉水“烫”了一下，刚刚稳定的左腿被融化个干净。吓得他赶紧向另一边游去，又被冻得不轻。
羂索被他固定在交接处，冰火两重天险些喷出一口血！
咒灵怕不是他的冤家！刚刚被扣在岸上承受声浪攻击和木刺穿体，现在抢他东西还想要他命！早知道这群咒灵聚集在这里，他才不来！
“哇！这是什么啊！”真人一个猛子扎下去，捧着几片湿漉漉的叶片游到岸边：“单独一种力量都能够伤害咒灵，偏偏混合到一起就变成了咒力。我还以为世界上只有人能够生产诅咒呢~”
“花御，陀艮，你们也下来吧！”他并不认为羂索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只一味招呼自己的同伴：
“下来泡一泡！本来我还要在大型城市蕴养十来年才能出生，这个里面的力量竟然马上就补足了我需要的咒力呢！
不过这人心眼坏，我本来还能再凝实一点，他竟然悄悄催生！”
这人手里还带了其他了不得的东西，悄悄溶解到水里了！现在正裹在他的咒核外面！
羂索：坑夏油杰坑顺手了，习惯性地给不能反抗的咒灵下咒。
真人为了躲避符咒侵蚀，提前结束了凝聚咒核。想要达到正常诞生的强度，需要更多的力量。早已探查到羂索身上力量波动的他，当然会把对方榨干到一丝不剩。
被咒胎胎膜污染的原初咒力不再适合羂索吸收，他只能恨恨上岸，看着三只咒灵欢快地在温泉中嬉闹。
那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那颗从鬼卒手中骗来的金丹，可以让他在无术式的前提下强行夺取人类的身躯，给断气的尸身重赋生机。或者还可以尝试将药草中的力量灌注到自身，强行改变自己的物种，彻底断开和“此处”世界的因果联系。
现在，都没了！
汹涌的恐惧蒙住他的大脑。千年来第一次被断绝后路，羂索跪坐在地，艰难地撑住自己的身躯，以免在咒灵面前露怯。
【不可以示弱，会被吞噬掉。】
他现在处于半人半咒灵的状态。刚刚向真人下手的动作刚好踩在束缚的死线上，如果咒灵反水，是可以将他逼到绝境的。
不杀就好，但他现在承受不住半死不活的后果！
【可恶！绝对要它们付出代价！】
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发挥最大的效用，然后自然地死去呢？
真人用力将水泼向同伴，侧身时阴毒的目光划过颓然坐在岸边的人类，心中满是邪恶的主意。
【人类啊人类，到底可以多丑恶啊。你一个人身上的恶念，便足够催化我的诞生。有趣~】
明明，是不会泄露咒力的术师啊。【2】
面色惨白的人类抬向他发出邀请：“好不容易诞生了，要不要除去逛一逛？”
真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要的哦~”
“我有一个绝对要推荐的地方，和一个绝对很有意思的游戏。要参加吗？”
“有人类吗？”
“当然，很多很多......”
“最喜欢人类了！我要去！”
***
“最后一条街道......没有发现咒力残秽......没有爆发剧烈冲突或者纠纷......O.K！今天的假期任务完成！”
灰原雄在记录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将笔记拍照上传，便准备回家。
咒高的学生，假期作业便是帮助本地的窗进行日常巡视。无论是发现咒灵、咒胎还是对当地氛围的预判都算在计分点当中。可以说实践性非常强了。
几乎没有人会在这种工作中偷懒，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朋友生活的地方，只要上报就会有人开始处理，算是不错的“工作福利”。
少年手腕上的红绳一晃一晃，贴在皮肤上的铜钱和绿珠温温的，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用右手取暖的习惯。
“宇佐美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啊......”灰原雄有点苦恼：“说什么‘我要回地狱了’，这种话是可以挂在嘴边的吗？”
他试着给对方发信件，结果收到了费用异常高的账单——一条15000日元。
灰原雄：发不起发不起！！
那鲜艳的红色，盯久了眼睛有些痒痒的。回神时眼前经常会飘过浅浅的金光。
他收回视线，忍不住看着前方歪了歪头：“啊嘞？这次不是线段了，已经开始幻视妖怪绘卷了吗？我还挺有艺术天分？”
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角，高大的地藏像伫立其间，散发出耀眼的神光。路过的飞鸟被光芒照耀，无力地坠落下去。
“啪嗒！”
灰原雄睁大双眼，向后退了一步。坠落在他面前的飞鸟摔断了脖颈，颤动着吐出赤红的血。
“这......是什么？！”
最严重的惩罚，是他的存在，第一次真正暴露在卖药郎面前。
白蚁一样啃食世界根基的破坏者，和鬼神隐匿后唯一行走世间的秩序维持者。
在那次之前，哪怕擦肩而过，他都从来没被注意过。
从算计神明堕落，到引导咒灵降世，他一步一步踩在“天”的底线上，乐此不疲，引火自焚是迟早的事情。
他在暗中窥视，顺水推舟踹开了阴影面前的门。
世界允许善也允许恶，只是此消彼长并不算违逆。哪怕咒灵的存在，也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被世界厌弃。否则，在漏壶的出世，不会为他赢得喘息之机。
咒灵、咒力、术士，是一场特殊的代谢，是新的平衡。
世界需要将污浊排泄掉，羂索“凝聚恶意”的行为无意中加快了这个过程。曾经承接这功能的是祸祟神和妖鬼，但高天原和地域孤立了现世。
咒灵的出现，让恶念不再四处飘荡侵蚀生命，他因此得到了一丝微末的福报。
但亲手制造无惨这种“天灾”却不属于此列。
何况产屋敷一族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并不曾被惩罚，他们是代人受过。
那位被焚烧的医师，哄骗无惨以宗主的名义与自己立下束缚，设置代偿阵法。以产屋敷所有血脉为生祭，酬谢主宗一脉昌盛独活。
不死的体魄，绝强的恢复能力，无上限的成长空间，能吸收诅咒且不被反噬，不会咒灵化失去神志，还拥有绝对忠诚的下属。
除了要吞噬血肉和不能晒太阳。怎么能不算“昌盛”？
而愿意为了这样的“家主”承担罪孽的人，又怎么能不分担诅咒？若不是他们代代行善，和鬼王死磕，早就传承断绝了。
向善之人困于灾祸，为恶之徒高升庙堂。这又是一笔孽。
鬼舞辻无惨死后，产屋敷与神官二族得到多少回馈，羂索就得到多少反噬。
他在漫长的生命中积累下来的手段被不断消耗，敌人不断逼近。曾经能随意转生以某人的身份终老，现在只能选择术士的身躯，且每具躯体的使用时间越来越短。咒力若来越微弱。
上两具被他抛弃的躯壳，平均只用了三年。
他举起“自己”的手掌，经过今天的咒力洗炼，这具身躯开始向咒灵转化。他清晰地感知到，一旦转化完成他的术式便再也不能发动。
“如果不是掌握了‘门’，我会死得更快吧？
多么神奇啊。通向另一个世界的......”
另一个世界，不是高天原也不是地域，完全不同的运行规则。
他只不过是沾染了其中的一丝气息，便让世界无法彻底抹杀他。
因为他已经不是完全属于“此处”的生命了。
“两只猛兽相争，兔子可以趁机活命。嗤——”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天道的宠儿，但越来越艰难的现实逼着他承认：你因像老鼠一样走在夹缝中而活命。
但，不甘心。
他的计划趋近完美，只要得到那个身体，那具他一定想要拥有的身躯——拥有咒灵操术的，夏油杰的身躯。
“多么特别的术式啊。我可是准备了一百年，又亲手培养了十余年。怎么能够放弃呢？
只要再逼一下，再有半年，他就会和六眼反目成仇。只要在他那绷到极致的精神上轻轻一挑——马上了，马上了啊——”
无论他是否被允许，无论他是对是错。只要计划的最后一环落扣，他将扼住世界的咽喉。
“首先是一亿生灵，再然后......”
一双苍白透蓝，指节上带有缝合线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呐，再然后，会怎么样呢？”
再然后，他是否被允许，是否被偏爱还重要吗？他将是新的主宰！
脸颊圆润的咒灵睁着一双鸳鸯眼，天真地低头看着羂索。
他赤裸的身躯和及腰的长发都是灰蒙蒙的蓝色，躯体上满是拼接一样的缝合线，整个人像科学怪人制作的拼接怪。只是容貌格外秀气可爱，瘪着嘴求教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
“真人......是吧？”羂索抽回自己的手：“怎么样，我的灵魂好玩吗？”
【是个棘手的家伙呢。】
幼儿一样纯稚的笑容出现在真人脸上：“好玩啊，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不停颤抖呢~就像......被蛇钻进冬眠的窝里的松鼠一样。”
他向后一倒趟进水里，用各种方式扑水以让自己浮起来，很快就掌握了四肢的用法。
胎膜一样的咒胎表皮融化在温泉中，扭曲的恶意逼着羂索站起身，缓缓向岸上走去。湿淋淋的衣物被寒风一吹立马开始结冰花，但他的身躯已经开始迟钝，并不觉得有多么寒冷。
软皮一样的触手卷住他的小腿，灵活地向上探进他的衣襟当中，抽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和数颗被符纸团住的草药。【1】
在羂索反应过来之前，触手利落地捏碎瓶身，将里面金灿灿的丹药扔进温泉。草药身上的符纸被暴力扯碎，体型陡然膨胀，一边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一边被摁进水里。
这一切瞬息间发生，两样东西触水即溶，交界处晕开浓郁的咒力。
真人被半面灿金的温泉水“烫”了一下，刚刚稳定的左腿被融化个干净。吓得他赶紧向另一边游去，又被冻得不轻。
羂索被他固定在交接处，冰火两重天险些喷出一口血！
咒灵怕不是他的冤家！刚刚被扣在岸上承受声浪攻击和木刺穿体，现在抢他东西还想要他命！早知道这群咒灵聚集在这里，他才不来！
“哇！这是什么啊！”真人一个猛子扎下去，捧着几片湿漉漉的叶片游到岸边：“单独一种力量都能够伤害咒灵，偏偏混合到一起就变成了咒力。我还以为世界上只有人能够生产诅咒呢~”
“花御，陀艮，你们也下来吧！”他并不认为羂索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反应，只一味招呼自己的同伴：
“下来泡一泡！本来我还要在大型城市蕴养十来年才能出生，这个里面的力量竟然马上就补足了我需要的咒力呢！
不过这人心眼坏，我本来还能再凝实一点，他竟然悄悄催生！”
这人手里还带了其他了不得的东西，悄悄溶解到水里了！现在正裹在他的咒核外面！
羂索：坑夏油杰坑顺手了，习惯性地给不能反抗的咒灵下咒。
真人为了躲避符咒侵蚀，提前结束了凝聚咒核。想要达到正常诞生的强度，需要更多的力量。早已探查到羂索身上力量波动的他，当然会把对方榨干到一丝不剩。
被咒胎胎膜污染的原初咒力不再适合羂索吸收，他只能恨恨上岸，看着三只咒灵欢快地在温泉中嬉闹。
那是他最后的保命手段！
那颗从鬼卒手中骗来的金丹，可以让他在无术式的前提下强行夺取人类的身躯，给断气的尸身重赋生机。或者还可以尝试将药草中的力量灌注到自身，强行改变自己的物种，彻底断开和“此处”世界的因果联系。
现在，都没了！
汹涌的恐惧蒙住他的大脑。千年来第一次被断绝后路，羂索跪坐在地，艰难地撑住自己的身躯，以免在咒灵面前露怯。
【不可以示弱，会被吞噬掉。】
他现在处于半人半咒灵的状态。刚刚向真人下手的动作刚好踩在束缚的死线上，如果咒灵反水，是可以将他逼到绝境的。
不杀就好，但他现在承受不住半死不活的后果！
【可恶！绝对要它们付出代价！】
要怎样，才能让他们发挥最大的效用，然后自然地死去呢？
真人用力将水泼向同伴，侧身时阴毒的目光划过颓然坐在岸边的人类，心中满是邪恶的主意。
【人类啊人类，到底可以多丑恶啊。你一个人身上的恶念，便足够催化我的诞生。有趣~】
明明，是不会泄露咒力的术师啊。【2】
面色惨白的人类抬向他发出邀请：“好不容易诞生了，要不要除去逛一逛？”
真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哦？要的哦~”
“我有一个绝对要推荐的地方，和一个绝对很有意思的游戏。要参加吗？”
“有人类吗？”
“当然，很多很多......”
“最喜欢人类了！我要去！”
***
“最后一条街道......没有发现咒力残秽......没有爆发剧烈冲突或者纠纷......O.K！今天的假期任务完成！”
灰原雄在记录本上写下最后一行字，将笔记拍照上传，便准备回家。
咒高的学生，假期作业便是帮助本地的窗进行日常巡视。无论是发现咒灵、咒胎还是对当地氛围的预判都算在计分点当中。可以说实践性非常强了。
几乎没有人会在这种工作中偷懒，毕竟是自己的家人朋友生活的地方，只要上报就会有人开始处理，算是不错的“工作福利”。
少年手腕上的红绳一晃一晃，贴在皮肤上的铜钱和绿珠温温的，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用右手取暖的习惯。
“宇佐美什么时候能联系上啊......”灰原雄有点苦恼：“说什么‘我要回地狱了’，这种话是可以挂在嘴边的吗？”
他试着给对方发信件，结果收到了费用异常高的账单——一条15000日元。
灰原雄：发不起发不起！！
那鲜艳的红色，盯久了眼睛有些痒痒的。回神时眼前经常会飘过浅浅的金光。
他收回视线，忍不住看着前方歪了歪头：“啊嘞？这次不是线段了，已经开始幻视妖怪绘卷了吗？我还挺有艺术天分？”
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角，高大的地藏像伫立其间，散发出耀眼的神光。路过的飞鸟被光芒照耀，无力地坠落下去。
“啪嗒！”
灰原雄睁大双眼，向后退了一步。坠落在他面前的飞鸟摔断了脖颈，颤动着吐出赤红的血。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