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五条悟长手长脚地在结界外蹦哒，吵闹得像只超大号蜘蛛猴。
白泽看得好笑，被鬼灯强行拉出来帮忙的郁闷消散了不少，便随手探出去，揪着他的领子把人带了进来。
神兽圣上温润的气息形成一张膜，将五条悟包裹住，让后者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哇，突然感觉老子干净了。”
就像旁观宇佐美超度亡灵时的感受，不过这次被那种净化之力席卷的是自己。跟用翻转术式的效果不同，那属于自己吃自己，多少还是会有些透支。但纯粹被外源力量治愈还蛮舒服的。
【回去催硝子学推拿？反转术式用来按摩会不会有类似效果嘞？】
白泽接完人便蹲在了巨兽头边，伸手抚摸它雪白的毛发。
鬼灯毛茸茸属性爆发，正想同款摸摸，但注意到白泽认真的表情之后，忽然顿住：“你......”
白泽抬头，发现他表情一言难尽。
【嗯？我又干嘛了？】
习惯性反思自己，然后暴怒：“喂！都说了我只对人形的女性感兴趣！而且你瞎吗？！这是只公的！公的！”
鬼灯扭头：“切，完全不可信。”
五条悟：不明觉厉，这是小孩子不应该参与的谈话！
“所以他们两个怎么了？”他问。
鬼灯冲着白泽点点头：“这个你的判断更准确些，你来说。”
白泽撇嘴：“这时候想起我来了？嘛，简单来说，你的这两位同学，成神了。”
五条悟：哈？说好的我是神子呢？！
***
灰原雄感觉自己被禁泡在冰凉的泉水之中，莹蓝的光点夹杂着暗黑色的污光不断涌进他的身体。儿童的身躯承受不住这样磅礴的力量，开始颤抖着抽长，在剧烈的痛苦中拔高为强壮的成年体型。
咚咚的鼓点声不断响起，越来越大几乎要讲他的灵魂一起震碎。一种浩瀚的声音随着光点一同侵蚀他的神志。它一时振奋，一时痛苦，时而表现出无尽的慈悲包容，一时又怨毒咒骂着。
最终他好似从其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与祈求，那力量被血色浸染，在绝望的哭泣声中震碎了困住他们的木桶，在天空中无限上升，似要触碰到寰宇，远远遁去。
灰原雄焦急地扑向大地，在心中不断呼喊着：“我要回去！有人在等我！我要回去！我不要离开！”
“为什么？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回去的话无论你我都会彻底消亡的。
而你的死亡必定在我之前！”
灰原雄犹豫了一下，肯定道：“不会！我不相信！”
那个声音发出嗤笑，在天幕中拉开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狼狈奔逃的金发少年，和他身后为了掩护同伴被咒灵拦腰截断的灰原雄。
“这是你的未来。如果不遇到我，那就是你的未来！”
“不可能！”灰原雄并不在意画面中的自己，反而是紧紧盯着成功离开的七海建人。同伴那熟悉的身影和悲愤的面容，终于唤醒了他迷茫的神志。他坚定道：“我不相信你！何况就算是真的，我就更要回去了！”
“我不要！”那声音尖叫：“我已经无法和你分开了！我被困在了你的身体内！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送死！”
“但是你依旧庇护了人类那么久不是吗？”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背叛、堕落！”
“我很抱歉你经历了那些......”灰原雄一时语塞：“但是......那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后悔为他们争取生路。七海他们值得我拼命去救！何况我还有家人......”
只是，如果无论怎么选自己都要消失的话，好像......
他摇摇头：“既然我都要离开，那么为什么不换另一个人留下来呢？”
【我是真的不擅长想这些啊。】灰原雄自嘲道。
【但是，我的优点就是坚定不移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一念既定，他拼尽全力向大地沉沉坠去。
那声音着急地向高空施力，高声咒骂：“你疯了！我不要！我拒绝！”
无论是信奉它的也好，还是被他庇护的也好，最终都为了私欲狠狠刺向他。它不想再回到人群当中。
灰原雄柔软的精神轻轻地包裹住发疯的神灵，祈求道：“让我回去吧！我愿意立下束缚，如果我终究死亡的话，愿意用灵魂破碎换取你的自由。但是我一定要回去！”
那声音顿了顿：“何必呢？你不是希望家人拥有一个幸福安稳的未来吗？灵魂破碎后连再看他们一眼也不能了。”
“那如果我同意跟你离开，你会祝福他们吗？”
“我......我不能......”
“那么如果我把灵魂献祭给你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需要信仰，我给不了，但立下的束缚可以给你力量。你之所以选择和我融合，不就是为了挣脱信徒的囚禁吗？刚刚燃烧的是我的咒力吧？所以才会恢复我的身体和记忆。
束缚生效后的力量应该远远富裕，我可以请你帮忙庇护一下我的家人吗？不用太好，也不用一点波澜都没有，大致上平安健康就好。可以吗？”
对方挣扎的力道若来越弱，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灰原雄能看到布满污浊的祭坛和上面即将被肢解的七海建人。
他不再犹豫，就着短暂的空隙燃烧全部咒力狠狠向下冲去。神魂混合咒力的能量猛然爆炸，化为雷霆狠狠劈下。
被强光充斥的视野中，祭坛上站起一道身影，顺着雷霆同步发出攻击。灵魂震颤发出的共鸣让他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心声：绝对要活下来，绝对要找到同伴！哪怕自己死亡也要让灰原活下来！
灰原雄听着耳边的尖叫声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嘛，所以说，这样从来不会放弃彼此的同伴多棒啊！】
“我还没同意！没同意！啊啊啊！你把灵魂一起燃烧了！啊啊啊！！！！！”
莹蓝色的光芒晃动着包裹住少年的身躯，更快速地融合进去，将他开始残破的灵魂紧紧包裹住。
“亏大了亏大了！凭什么我又要帮助人类啊！”
“诶诶诶？？？？停下啊！不要追那个玩意儿啊！我们消耗不起！你给我停下！停下！”
“呜呜呜......我好累，消耗太大了......不行，好困......”
有什么柔软且沉重的东西团进了灰原雄的灵魂深处，坠着他一同沉沉谁去。
“小子，你的灵魂是我的了。我等着你死掉的那一天，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好不坦诚啊......还不是救了我......】
不过，暂时这样就好......
***
毛茸茸的，温热的触感围绕在身边，安宁的感觉包裹着意识，灰原雄觉得自己睡过了许多个四季。饱足感从心底升起来，被眼睑遮住的阳光开始透进视网膜，带着他慢慢苏醒。
“捏他的鼻子会醒过来吗？”
“不一定，拥有神格之后会慢慢脱离人类的范畴。不过本人经常会感受不到，依旧保留为人时的习惯。”
“那我揍他一顿他依旧会受伤吗？”
“当然。不过伤势深浅会和认知相关。”
“特别恐惧会把自己吓死？”
“嘛，差不多的感觉吧。”
“七海是怎么回事？”
“嗯，了不得的天分呢。好像从另一边抢了不少东西过来，所以分担了神职吧。稻荷神和茶吉尼天的感觉。”
“咚”的一声闷响将灰原雄彻底惊醒，他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五条悟把自己塞进足够淹没他的白毛毛当中，疯狂打滚。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为什么有毛茸茸式神的不是我！明明我才是神子！我也要毛茸茸！”
“神子是五条家的自嗨吧？”
大男孩愤愤的声音顿了顿，随即捏着嗓子化身尖叫鸡：“不管不管！人家不管！人家就要毛茸茸！”
“他好自来熟。六眼都这样吗？”
“并不是，曾经来地狱报道的都还挺矜持的。”
“哇，能欣赏撒旦女仆装的人，你的矜持水分也挺高的。”
两个陌生的声音旁若无人地吐槽，将大龄儿童晾在毛绒海洋当中。
“哦，醒了一个。那这个也快了吧？”
“嗯，毕竟以后就......啊，醒了。”
灰原雄不能聚焦的双眼晃了一下，好像忽然间在看向前方的同时感知到了头顶的天空。这感觉一闪即逝，理智回归了大脑。
“五条学长？”
“呦~”五条悟拽着迷迷瞪瞪的七海建人，滑滑梯一样从白色巨兽身上遛下来。
体型庞大的狸猫正在打哈欠，拱起的后背加大了坡度，五条悟嘴里发出了欢快的喊声。
“哇！好玩！这家伙借我玩几天吧！”
“七海！”看着打晃的同伴，灰原雄焦急地想迎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的视角特别低，还被束缚着不能动。
五条悟蹲下神来戳了戳他的头顶，忽然严肃了神情：“呐，灰原，坚强一点，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昏迷前的记忆回笼，他恍惚中记起来有人说自己要死掉了，还是被拦腰截断的那种死法。他低头看了看，没见到自己的下半身......
所以......自己还是......是用了什么办法延长了自己停留的时间吗？那么......
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强撑着笑脸抬起头：“没关系，我知道的。本来也是我不好，都察觉有危险还非要来一趟，连累七海和前辈还有......呃......这两位是？”
五条悟用沉重的语气，万分尊敬地向他引荐：“只是宇佐美的家长。你知道的吧？这位是地狱的鬼卒，第一辅佐官鬼灯大人。这位是居住在天国的神兽白泽。所以......”
“啊......这样啊,所以我果然......不过，好在七海没事！”灰原雄强撑着，泪水快要溢出来：“前辈，我不想让家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能不能......能不能拜托高专......”
五条悟肃着脸，沉痛地点点头：“嗯。”
鬼灯：“这个情况的确不适合让家人见到。”
白泽：“是呢，好好的儿子变成触手怪什么的。”
“忽然就被排除人籍什么的，很难接受吧？”
“是呢是呢，养儿子变成了养盆栽......”
灰原雄：“嗯？什么？什么盆栽？”
泪水要落不落地挂在眼下，傻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灰原！”
“诶？我不是死了吗？”
七海建人好容易摆脱眩晕感，大步上前拎着灰原雄的领子把他往上一提。
灰原雄完好的下半身被拔了出来，只是拖着好些半透明状莹蓝色的植物根须。随着他的身体脱离地面，那些拟态根须开始慢慢缩回。等七海建人再次把他放到地面上，他已经回复了人类的原貌。
灰原雄：嗯？发生了啥？T-T
白泽：“真是的，怎么可以吓小孩子。”
鬼灯：“明明是他自己笨，谁说他死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建人：够了！听我说，你们一个个都够了！
白泽看得好笑，被鬼灯强行拉出来帮忙的郁闷消散了不少，便随手探出去，揪着他的领子把人带了进来。
神兽圣上温润的气息形成一张膜，将五条悟包裹住，让后者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哇，突然感觉老子干净了。”
就像旁观宇佐美超度亡灵时的感受，不过这次被那种净化之力席卷的是自己。跟用翻转术式的效果不同，那属于自己吃自己，多少还是会有些透支。但纯粹被外源力量治愈还蛮舒服的。
【回去催硝子学推拿？反转术式用来按摩会不会有类似效果嘞？】
白泽接完人便蹲在了巨兽头边，伸手抚摸它雪白的毛发。
鬼灯毛茸茸属性爆发，正想同款摸摸，但注意到白泽认真的表情之后，忽然顿住：“你......”
白泽抬头，发现他表情一言难尽。
【嗯？我又干嘛了？】
习惯性反思自己，然后暴怒：“喂！都说了我只对人形的女性感兴趣！而且你瞎吗？！这是只公的！公的！”
鬼灯扭头：“切，完全不可信。”
五条悟：不明觉厉，这是小孩子不应该参与的谈话！
“所以他们两个怎么了？”他问。
鬼灯冲着白泽点点头：“这个你的判断更准确些，你来说。”
白泽撇嘴：“这时候想起我来了？嘛，简单来说，你的这两位同学，成神了。”
五条悟：哈？说好的我是神子呢？！
***
灰原雄感觉自己被禁泡在冰凉的泉水之中，莹蓝的光点夹杂着暗黑色的污光不断涌进他的身体。儿童的身躯承受不住这样磅礴的力量，开始颤抖着抽长，在剧烈的痛苦中拔高为强壮的成年体型。
咚咚的鼓点声不断响起，越来越大几乎要讲他的灵魂一起震碎。一种浩瀚的声音随着光点一同侵蚀他的神志。它一时振奋，一时痛苦，时而表现出无尽的慈悲包容，一时又怨毒咒骂着。
最终他好似从其中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与祈求，那力量被血色浸染，在绝望的哭泣声中震碎了困住他们的木桶，在天空中无限上升，似要触碰到寰宇，远远遁去。
灰原雄焦急地扑向大地，在心中不断呼喊着：“我要回去！有人在等我！我要回去！我不要离开！”
“为什么？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回去的话无论你我都会彻底消亡的。
而你的死亡必定在我之前！”
灰原雄犹豫了一下，肯定道：“不会！我不相信！”
那个声音发出嗤笑，在天幕中拉开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狼狈奔逃的金发少年，和他身后为了掩护同伴被咒灵拦腰截断的灰原雄。
“这是你的未来。如果不遇到我，那就是你的未来！”
“不可能！”灰原雄并不在意画面中的自己，反而是紧紧盯着成功离开的七海建人。同伴那熟悉的身影和悲愤的面容，终于唤醒了他迷茫的神志。他坚定道：“我不相信你！何况就算是真的，我就更要回去了！”
“我不要！”那声音尖叫：“我已经无法和你分开了！我被困在了你的身体内！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送死！”
“但是你依旧庇护了人类那么久不是吗？”
“可我又得到了什么呢？！背叛、堕落！”
“我很抱歉你经历了那些......”灰原雄一时语塞：“但是......那是我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后悔为他们争取生路。七海他们值得我拼命去救！何况我还有家人......”
只是，如果无论怎么选自己都要消失的话，好像......
他摇摇头：“既然我都要离开，那么为什么不换另一个人留下来呢？”
【我是真的不擅长想这些啊。】灰原雄自嘲道。
【但是，我的优点就是坚定不移地做自己能做的事情。】
一念既定，他拼尽全力向大地沉沉坠去。
那声音着急地向高空施力，高声咒骂：“你疯了！我不要！我拒绝！”
无论是信奉它的也好，还是被他庇护的也好，最终都为了私欲狠狠刺向他。它不想再回到人群当中。
灰原雄柔软的精神轻轻地包裹住发疯的神灵，祈求道：“让我回去吧！我愿意立下束缚，如果我终究死亡的话，愿意用灵魂破碎换取你的自由。但是我一定要回去！”
那声音顿了顿：“何必呢？你不是希望家人拥有一个幸福安稳的未来吗？灵魂破碎后连再看他们一眼也不能了。”
“那如果我同意跟你离开，你会祝福他们吗？”
“我......我不能......”
“那么如果我把灵魂献祭给你又有什么不好呢？
你需要信仰，我给不了，但立下的束缚可以给你力量。你之所以选择和我融合，不就是为了挣脱信徒的囚禁吗？刚刚燃烧的是我的咒力吧？所以才会恢复我的身体和记忆。
束缚生效后的力量应该远远富裕，我可以请你帮忙庇护一下我的家人吗？不用太好，也不用一点波澜都没有，大致上平安健康就好。可以吗？”
对方挣扎的力道若来越弱，他们离地面越来越近，灰原雄能看到布满污浊的祭坛和上面即将被肢解的七海建人。
他不再犹豫，就着短暂的空隙燃烧全部咒力狠狠向下冲去。神魂混合咒力的能量猛然爆炸，化为雷霆狠狠劈下。
被强光充斥的视野中，祭坛上站起一道身影，顺着雷霆同步发出攻击。灵魂震颤发出的共鸣让他清晰地听到了对方的心声：绝对要活下来，绝对要找到同伴！哪怕自己死亡也要让灰原活下来！
灰原雄听着耳边的尖叫声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嘛，所以说，这样从来不会放弃彼此的同伴多棒啊！】
“我还没同意！没同意！啊啊啊！你把灵魂一起燃烧了！啊啊啊！！！！！”
莹蓝色的光芒晃动着包裹住少年的身躯，更快速地融合进去，将他开始残破的灵魂紧紧包裹住。
“亏大了亏大了！凭什么我又要帮助人类啊！”
“诶诶诶？？？？停下啊！不要追那个玩意儿啊！我们消耗不起！你给我停下！停下！”
“呜呜呜......我好累，消耗太大了......不行，好困......”
有什么柔软且沉重的东西团进了灰原雄的灵魂深处，坠着他一同沉沉谁去。
“小子，你的灵魂是我的了。我等着你死掉的那一天，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好不坦诚啊......还不是救了我......】
不过，暂时这样就好......
***
毛茸茸的，温热的触感围绕在身边，安宁的感觉包裹着意识，灰原雄觉得自己睡过了许多个四季。饱足感从心底升起来，被眼睑遮住的阳光开始透进视网膜，带着他慢慢苏醒。
“捏他的鼻子会醒过来吗？”
“不一定，拥有神格之后会慢慢脱离人类的范畴。不过本人经常会感受不到，依旧保留为人时的习惯。”
“那我揍他一顿他依旧会受伤吗？”
“当然。不过伤势深浅会和认知相关。”
“特别恐惧会把自己吓死？”
“嘛，差不多的感觉吧。”
“七海是怎么回事？”
“嗯，了不得的天分呢。好像从另一边抢了不少东西过来，所以分担了神职吧。稻荷神和茶吉尼天的感觉。”
“咚”的一声闷响将灰原雄彻底惊醒，他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五条悟把自己塞进足够淹没他的白毛毛当中，疯狂打滚。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为什么有毛茸茸式神的不是我！明明我才是神子！我也要毛茸茸！”
“神子是五条家的自嗨吧？”
大男孩愤愤的声音顿了顿，随即捏着嗓子化身尖叫鸡：“不管不管！人家不管！人家就要毛茸茸！”
“他好自来熟。六眼都这样吗？”
“并不是，曾经来地狱报道的都还挺矜持的。”
“哇，能欣赏撒旦女仆装的人，你的矜持水分也挺高的。”
两个陌生的声音旁若无人地吐槽，将大龄儿童晾在毛绒海洋当中。
“哦，醒了一个。那这个也快了吧？”
“嗯，毕竟以后就......啊，醒了。”
灰原雄不能聚焦的双眼晃了一下，好像忽然间在看向前方的同时感知到了头顶的天空。这感觉一闪即逝，理智回归了大脑。
“五条学长？”
“呦~”五条悟拽着迷迷瞪瞪的七海建人，滑滑梯一样从白色巨兽身上遛下来。
体型庞大的狸猫正在打哈欠，拱起的后背加大了坡度，五条悟嘴里发出了欢快的喊声。
“哇！好玩！这家伙借我玩几天吧！”
“七海！”看着打晃的同伴，灰原雄焦急地想迎上前去，却发现自己的视角特别低，还被束缚着不能动。
五条悟蹲下神来戳了戳他的头顶，忽然严肃了神情：“呐，灰原，坚强一点，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昏迷前的记忆回笼，他恍惚中记起来有人说自己要死掉了，还是被拦腰截断的那种死法。他低头看了看，没见到自己的下半身......
所以......自己还是......是用了什么办法延长了自己停留的时间吗？那么......
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强撑着笑脸抬起头：“没关系，我知道的。本来也是我不好，都察觉有危险还非要来一趟，连累七海和前辈还有......呃......这两位是？”
五条悟用沉重的语气，万分尊敬地向他引荐：“只是宇佐美的家长。你知道的吧？这位是地狱的鬼卒，第一辅佐官鬼灯大人。这位是居住在天国的神兽白泽。所以......”
“啊......这样啊,所以我果然......不过，好在七海没事！”灰原雄强撑着，泪水快要溢出来：“前辈，我不想让家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能不能......能不能拜托高专......”
五条悟肃着脸，沉痛地点点头：“嗯。”
鬼灯：“这个情况的确不适合让家人见到。”
白泽：“是呢，好好的儿子变成触手怪什么的。”
“忽然就被排除人籍什么的，很难接受吧？”
“是呢是呢，养儿子变成了养盆栽......”
灰原雄：“嗯？什么？什么盆栽？”
泪水要落不落地挂在眼下，傻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想什么啊灰原！”
“诶？我不是死了吗？”
七海建人好容易摆脱眩晕感，大步上前拎着灰原雄的领子把他往上一提。
灰原雄完好的下半身被拔了出来，只是拖着好些半透明状莹蓝色的植物根须。随着他的身体脱离地面，那些拟态根须开始慢慢缩回。等七海建人再次把他放到地面上，他已经回复了人类的原貌。
灰原雄：嗯？发生了啥？T-T
白泽：“真是的，怎么可以吓小孩子。”
鬼灯：“明明是他自己笨，谁说他死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
七海建人：够了！听我说，你们一个个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