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Be Lost

    新一学期的课程安排和上一学期学院杯获得者,在每次刚刚开学时期里,都是学生们讨论的热点。

    而对于六年级的学生来讲,还有一个特别的话题——OWLS成绩

    正如上个学期结束前预测的那样,弗洛琳娜的魔法史、黑魔法防御都拿了O,变形学、草药学、魔咒学为E,其他的都是A。

    斯内普教授对此的评价是“还可以,很均衡”

    他的意思是差的很均衡还是好的很均衡,弗洛琳娜其实也分不清

    邓布利多校长说“挺不错了,要知道你才刚刚转来,再加上…”

    他的意思是安慰自己还是要引导出下一个话题弗洛琳娜其实也不知道

    但看着两个人一黑一白坐在自己面前,她觉得…或许也没什么区别吧,不仅他们是对她成绩的评价,还有这两个人

    这其实是个挺吓人的想法,一个是最伟大的白巫师,一个是被世人唾弃的食死徒,虽然都闻名巫师界,但他们怎么看都不会是很相像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这也是她最开始的想法。

    但他们现在都坐在她面前,都说着类似的话……她竟然不再觉得他们有最开始见到时那样泾渭分明,说实话…嗯…这个想法虽然挺吓人的,但竟然有一种真理的气息

    “…你觉得呢?”邓布利多的话传入弗洛琳娜的耳朵,“啊…”就像听课的时候突然被点名,弗洛琳娜手足无措地回过神“嗯…”其实她明白,这样的成绩在斯莱特林并不算很好,甚至在整个霍格沃斯也就是中等水平。不过假期的她依旧很开心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她真正意义上打算继续学习并且参加NEWS考试的也的确只有前五科。况且再加上刚刚转来人生地不熟,和一大堆关于过去和未来的事……已经很不错了。

    她点了点头“确实是尽力了”

    “我没说成绩”

    “啊,那您说…”

    “新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嗯…布莱克教授教的挺认真的,人也超级好,平时说话超级礼貌,大家都可喜欢他了”

    “我是说”邓布利多面不改色地重复了一遍“他想见见你”

    “可…他每天都能见到我”

    “并且和你聊聊”

    “好”弗洛琳娜尴尬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小獾式微笑。诶…那他为什么不直接联系自己,反而要通过邓布利多校长?弗洛琳娜就这么想着的时候,校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

    对于斯内普来说,八月的第一个“惊喜”是邓布利多带来的。

    那是一个照常阴冷清晨,乌云黑压压地排在天空上,终年不散的氤氲水雾弥漫在空气里。火红的凤凰破开那些苍白的水汽,带着黎明的露珠,翩翩飘来。不出意外,斯内普接到了邓布利多委婉拒绝他申请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信件,信中一如既往地没有提到本学期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人选,只是用全面到冗长的语言文字表达了对方的惋惜。他扫了几眼后便不打算继续看了,顺手塞回了信封。

    梅林才知道他真想原封不动地把信寄回去。

    不过随即,斯内普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重新将目光转移到了信封上的落款处看了一会——这次老校长没有用平时那些扎眼睛的彩色亮闪闪墨水,而是一本正经地用了黑色的墨水。这属实是个有些奇怪的现象,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注意,斯内普喝咖啡的时候是这样想的。

    不过两个小时之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了——消失了近一个月的邓布利多带着一份“礼物”敲开他办公室的门。

    “早上好,西弗勒斯,看看我找到什么了?”

    “不会是妖精的…”他敷衍且带着讽刺意味的话伴随着视线的转移,卡在了喉咙里

    雷古勒斯.布莱克。

    卷曲的黑发、灰色的眼睛,斯内普透过那张精致俊美到让人恶寒的脸,确认这就是他。

    两个人见到对方后脸上都闪过了一丝错愕——

    西弗勒斯就是邓布利多校长口中的“自己人”?

    雷古勒斯因试图背叛黑魔王而遭到“清理”的谣言是假的?

    “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邓布利多活泼的眨着眼睛

    斯内普充耳不闻地对雷古勒斯扯开一个假笑的同时也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个白胡子老头的神色,然后他发现对方也在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他明白了对方的试探——

    第一,邓布利多要确认关于雷古勒斯一些东西

    第二,邓布利多也要确认自己知不知情

    一石二鸟,很聪明,很讨厌

    “雷古勒斯.布莱克”斯内普拖长着语调,将坩埚下的火熄灭,目光移回雷古勒斯身上

    “好久不见”他顿了顿,随后嘴角勾起一个浅薄到透明的笑,用那种轻佻的语气说道 “看来一些传言有误,没想到还能见到你,真是个让人又惊又喜,不是吗?”

    雷古勒斯含蓄礼貌的淡淡笑了笑

    “好久不见,西弗勒斯,我也一样”他这样回答

    两个人没什么旧好叙,特别是在邓布利多面前。邓布利多显然也发现了这点,他笑得和蔼“你们以前都是斯莱特林的,一定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成为同事之后便更不会那么寂寞了,要知道,在你来之前,霍格沃兹只有西弗勒斯一个人来自斯莱特林。你们一定会相处得很愉快。”他顿了顿,继续道“今晚的开学晚宴还有一些事情等着我处理,你们先聊”

    校长走后,雷古勒斯看了眼地窖里搅坩埚的前同事,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心领神会地替他关上了门,离开了这里。

    两个人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了一个月,在这期间,斯内普发现雷古勒斯除了教学外,似乎有一些其他的意图。他也曾问过邓布利多把他招聘过来的用意,得到的竟然是不确定的答案——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他想为谁效力”

    “您在这个时候把一个底细不明的人带到霍格沃兹,是否是因为对凤凰社的能力过于高估?”

    “也不会出什么大事,西弗勒斯,哈利他现在可不在这”

    “您是不是忘了,迪亚兹在”

    邓布利多脸上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那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想发生过的一切都可以证明那孩子有应对突发状况的心理素质和能力”

    斯内普冷笑一声“希望”

    “在不知对方的下一步行动时,引火烧身反而对我们更加有利,甚至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我们能盯紧他的,对吗?”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重新端起那杯冒着热气的茶

    斯内普扯了扯嘴角“希望”

    再次提到这件事,还是因为弗洛琳娜,在九月中旬的时候。

    那天,是每周三次的课外培训的其中一次。弗洛琳娜按时来到地窖,而斯内普却明显发现她有什么心事。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并未多想,因为这学期开学,费尔本就和他申请换一间宿舍,换宿舍明显是借口,斯内普心里很清楚,因为她真正想换的是舍友——弗洛琳娜。

    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虽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没理由拒绝费尔本,更何况她如此精明,一旦倒戈,对弗洛琳娜和他们的目的没有任何好处。于此同时,如果把弗洛琳娜单独换到那间单人寝,她课外补习的事情就可以更悄无声息一些。于是,权衡利弊下,他同意了她的请求。

    不过,没人说话或许对弗洛琳娜来说更是一个挑战?这个想法只在他的脑海里闪了一瞬,随即便变成阴冷麻木的风,消散在了漆黑的夜里。

    直到现在。

    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时,或者说,发现她心事重重的那个状态一直没有缓解的时候,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后悔,或许那个时候应该找她商量一下的

    “有事就说”

    一轮练习结束的中间休息,斯内普抱着胳膊靠墙而立,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和漆黑的外袍融为一体,语气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起伏。对面的弗洛琳娜正累得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听到这儿她抬起脑袋愣了愣,随即犹豫的咬了咬嘴唇,最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不算什么大事”

    “那就继续”斯内普毫不留情地直起身子,还没等他迈出一步,对面的弗洛琳娜就坐不住了——“别别别,您靠好,靠好,我给您讲”

    斯内普挑了挑眉靠了回去“洗耳恭听”

    弗洛琳娜又咬了咬嘴唇,她得承认在自家院长面前她真是被拿捏得死死的。她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新来的布莱克教授…是咱们的人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斯内普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对面那个一直紧张的搓手的姑娘身上,有分寸地扫了扫。

    “就…他今天问我——‘弗洛琳娜,你知道生死水吗?’”

    “生死水?”斯内普重复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听过这个东西后,问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不知道啊’——因为我真的不知道”

    “然后?”

    “嗯…然后他拜托我,他说他希望我可以不把这件事情对外提起,特别是对…您”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眉头一松,语气又凉又滑“也就是说你为了多休息一会违背了你的诺言——这符合你的价值标准吗迪亚兹小姐?”

    弗洛琳娜愣了一下,随后出乎斯内普的意料,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笑呵呵地说什么“耳濡目染”,反而有些犹豫,似乎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其实…我并没有打算因此隐瞒您,从口头答应他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我应该告诉您”

    对面的黑衣教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但他一如既往地将目光放在弗洛琳娜的身上,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弗洛琳娜抬起头,撞进对方眼眸的一瞬却一下子有些茫然。

    记忆里,他的目光始终是有威压的,居高临下的,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的。无论在讲台上还是校长办公室里 ,特别是那天晚上的地窖,他说“你不想活,不要带着所有人一起去死”的时候,目光里的分量几乎让她抬不起头。可现在呢?他的目光轻轻的,在烛光的映照下,虽然绝对不柔和,但那也足以模糊了锋利的棱角,幽邃,但不再让人害怕。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弗洛琳娜不知道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打断了弗洛琳娜的思路,几乎是不受控制,她有些恍惚地说道“我那个时候觉得,只有坏人想干坏事儿的时候才不想让您知道…”

    她的语气很轻,甚至和平时一样温柔。

    可这不对。

    斯内普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冷笑了一下,本能地反驳了回去“看来你忘了迪亚兹小姐,在他的认知里我才是那个欺骗了邓布利多潜伏在霍格沃兹里的食死徒。”

    “我知道,我…我说的是在我的认知里.”

    “in my heart”

    这三个单词就像是丢进山谷的石粒,在寂静的岭里放大着自己的回音。

    最后的最后,他平静的说“我知道了,我会和邓布利多说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哪…部分?”

    还没等斯内普回答(事实上弗洛琳娜也不觉得对方会回答)她就后悔了,又开始连连摆手“要不还是算了,其实…”她又不摇了

    “我最开始犹豫不是因为不想和您说,而是因为我觉得我的判断是错的。因为我甚至觉得布莱克教授可能知道我母亲的事,很荒谬对吧”

    “不,这次你或许说到点上了”

    “真的?”

    “你先回去,别乱跑”

    出乎意料,校长室内,雷古勒斯也在

    “来的正好西弗勒斯,我刚好想给你看个东西”邓布利多边说边抬起袖子,一个黑木盒子从桌子上飘了起来,随着盖子被魔力慢慢拉开,一个挂坠盒伴随着一股强大的黑魔法的气息,来到了斯内普面前

    “一个魂器”邓布利多一边顺手给对方倒了杯茶,一边补充道“刚刚被拿过来的”

    斯内普看了雷古勒斯一眼,随后将目光转移到了挂坠盒上,那个阴森森的“S”无疑不在彰显主人的身份

    “萨拉查.斯莱特林”

    “没错”

    “你发现了它?”

    “是的,在三年前,我发现了它”

    斯内普掂量了一遍这句话,目光沿着挂坠盒慢慢蔓延到了雷古勒斯身上,慢慢开口道“看来,找到这个也让你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雷古勒斯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光影变化,像是怀疑又像是试探

    “是这样”他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身旁的邓布利多,谨慎地开口问道“您知道生死水吗?”

    “请原谅,在回答你之前,我必须弄清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斯内普无情的说

    雷古勒斯了然点头“正是生死水,我才能活下来”见对方没有开口的意思,雷古勒斯温柔的笑了笑,将双手合拢于桌上,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知黑魔王做了很多魂器,其中一个,便是这个挂坠盒,被他藏在离霍格沃茨十分远的一个孤岛的岩洞中”

    “你是如何得知的?”

    雷古勒斯的眼里暗淡了一下,像他身上的那件有些老旧的深褐色西装一样,带着以往那个16岁少年没有的英俊和意气,像走过一整个风雨飘摇世纪的温煦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和秋天的细雨,来到这里

    “最开始,我认为加入了食死徒可以保护家人不被迫害,甚至可以让家族因此走上辉煌。与我自己而言,靠近黑魔王还能了解学习黑魔法。因此,那时倒也不是坏事。”

    的确,斯内普能察觉到他身上斯莱特林独有的权衡利弊。说到底,布莱克家族的血脉里没有一个是善茬,只不过雷古勒斯体现出来的方式相比他哥哥温和许多。或许斯内普心底是欣赏他的,尽管他是布莱克家族的人。

    “直到1979年,黑魔王向我要去了我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为了测试魂器藏匿地的安全性。这一发现让我对黑魔王的真正目的和手段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我开始意识到伏地魔不择手段达到目标的本性——没人可以因为靠近他而得到什么,因为他不在乎除了权力外的任何东西”

    “我想您也有同样的看法”雷古勒斯有分寸地看向斯内普,话里却又有试探之意。斯内普眯了眯眼睛,他四年前在食死徒里就是这样,锋芒和孤高藏在彬彬有礼的温和外表下。不过他倒也没有极端到要和对方势不两立的地步,为了一些共同的利益,他依旧愿意求同存异,对自己有利的事为什么不做呢?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轻佻的弧度“那您觉得我们有什么共性?”

    雷古勒斯脸上还是那个淡淡的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让克利切带我去了那个山洞”

    “为了什么?”

    “魂器”

    “我是说为什么?你知道,这是背叛。”

    “是”

    “就是背叛”雷古勒斯重新开口,出乎意料的坚定“而我赌您与我们立场相同。”

    斯内普冷笑一声“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那就算我看错了人”雷古勒斯顿了顿“也算她弗洛琳娜看错了人”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盯着面前的黑衣教授不放,不过也没能从他脸上发现任何一丝异样。雷古勒斯自知撼动不了对方脸上表现出来的无情,转而继续看向邓布利多道“——她有危险,只有你们能救她”

    “你是故意那样和她说的。”斯内普却不打算放过他,步步紧逼

    “是,我知道她一定会和你说。”

    “你为什么要救她?或者说,你怎么知道自己和她出于同一立场?”

    “我不知道,但她的妈妈救了我,我得还这份恩德”

    斯内普的手指相互摩挲着,对方的话传入他的耳朵——“黑魔王将魂器放在了一个岛上一个装满毒药的盆里,岛周围的湖水里有阴尸守护,想要拿到魂器,只能乘上只能载一个人的小船来到岛上再喝下毒药”

    “可以说这是一个没有办法活着完成的任务”邓布利多评价道,要么因为超出一个人翻船而死,要么因为喝下毒药而死。

    “本来是的,但我带上了克利切,我的原计划本是自己喝下毒药,再让克利切换掉魂器。但我没想到,他多带了两个东西——一瓶水和一支药剂。”

    “这支药剂就是我向您打探的——生死水”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回来后,我曾问过克利切药剂的来历,他只知道那是一次宴会后留在我家大厅展柜上的一个礼物盒里的东西。我母亲当时命他处理掉客人们的礼物时,他发现了它”

    斯内普知道,像他们这样的高门大户对待客人们的礼物一般只挑拣两种——

    第一种是地位高于自己之人所备的薄礼,这样的礼物一般被展示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用于讨他们的欢心。

    第二种,就是钱。

    普通客人所送的礼物,一般都会被当做废品交给家养小精灵处理,而这些小精灵们也不敢从里面挑捡自己用得上的,只能照主人的命令全部丢弃。

    雷古勒斯此时也非常明了地解释道“我曾命克利切可以留下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没想到,倒是救了自己一命”

    “我对大家好,大家未来也会对我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提到了弗洛琳娜,这句她曾经说过的话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了斯内普的脑海里,事到如今,他得承认,她说的有一定道理,虽然他依旧不赞同依靠别人的善举谋生。

    “礼物是谁送的你知道吗?”斯内普问道

    雷古勒斯笑了笑“您先别急西弗勒斯,礼物盒里其实有两支药剂,另一支我今天带来了”

    他从裤装口袋里拿出了一支翠绿色的玻璃瓶,递给了对面的黑衣教授。斯内普上下打量了一下,玻璃瓶上有一个模糊了字迹的标签,有些许的霉点,隐约可以看清“dead water”他看了看成色后又打开盖子闻了下气味,最终确认市面上不会售卖这样的魔药。最大的原因就太稀了,也没有魔药材料该有的味道,但奇怪的是又有魔力的气息,就像混了绿色颜料又用魔力引导制作而成的水。

    “西弗勒斯?”

    斯内普向邓布利多摇了摇头

    “还有这个”雷古勒斯拿出一个卡片,和标签的材质相同,上面黑色的墨水写着“A present from W.L.”

    “W.L.——瓦伦蒂娜.里希特,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和我父母认识的人,但奇怪的是,这位女士在1967年就去世了,我只知道她有一个遗孤,是个女孩,当时应该还不满一岁”

    “我喝下的药剂叫做“safe water”,是一支红色的药剂,它的确能缓解毒药带来的的症状,但也不是全部,恢复的过程很痛苦,就像又喝了一遍毒药。这三年里除了在外休养,我又顺着这条线索查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瓦伦蒂娜的下落。最后,我想起了那个孩子。当年,瓦伦蒂娜牺牲,那个孩子也随之消失,这些年黑魔王一直下令寻找她的下落,但依旧杳无音讯。直到,我来到了霍格沃兹”

    “那是去年的事儿了,新生刚入学时,我曾来到霍格沃兹,打算把魂器交给邓布利多校长处理——因为这些年我无论想了什么办法都没有能伤害它一丝一毫,也就是这时,校门口,我看到了弗洛琳娜,好巧不巧,她的脸上有两个梨涡。”

    “只因为两个梨涡?”

    “这个世界上有梨涡的人可不多,当然,也不止这些,我曾说过,黑魔王这些年一直派人找她…而我,就是当年负责找她的食死徒。那是我刚刚成为食死徒时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最后一个,黑魔王给了我一张照片”

    雷古勒斯从西装前兜里拿出了一张老旧的相纸,递给了斯内普。近乎褪色的照片上有一个女婴,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两个梨涡,左手拿着一颗水晶球,右手手腕处有一颗红色的胎记。

    弗洛琳娜也有。

    “而当时和我一起办这件事的人,是比尔.弗利”

    “我说他怎么知道,她是天赐治疗者”邓布利多喃喃自语的靠回了椅背,揉了揉眉心

    “你一直都没有回去?”

    “是,对于我的家族来说,我还是‘死着’比较好”

    “很抱歉打断你们一下”久坐一旁的邓布利多突然开口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三年前你得知魂器在山洞里的时候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斯内普看了邓布利多一眼,他说的很有道理,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他邓布利多和黑魔王势如水火,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的确没有必要孤身犯险。除非…

    雷古勒斯沉默了半响“因为我很失望——对我自己…和我的家族,”

    “理解”邓布利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里,这个温文尔雅的少年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都是一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对于他而言,如果不能孤身只影走向必然的结局,那么为了活着而去求助他人则更是一种折磨。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斯内普发现了他话里的一个纰漏,如果是因为心性孤高不愿求人,那为什么在三年后的今天敲开了邓布利多办公室的门?

    “为了弗洛琳娜,就像我说的,她母亲救了我,我有责任保护她的安全。”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确认,她的后腰上有没有一道疤”

    “疤?”

    “黑魔王留下的,一个字母‘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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