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姿尔:“没想到周侍卫看着英武不凡,竟会做出这样的阴私勾当。”

    江楼月:“上梁不正下梁歪,若非他肆意放纵手下人怎么敢玷污宫女?”

    阮姿尔被点醒,愤恨道:“皇上真该让人阉了他!”

    江楼月没接话,她一早去兖王府蹲点,偷听到府上幕僚谈话,得知兖王有谋逆之心,对此次任务就有了规划。

    料定周伯为进宫后会找时机私会,特意带阮姿尔目睹。

    若非留他有用,江楼月不介意制造点动静让满宫上下看一次活春宫。

    阮姿尔:“空口无凭,日后找机会我定要揭穿这对狗男女!”

    江楼月欣慰一笑,好孩子。

    她们到凤仪宫时,阖宫上下静悄悄的,原来皇后连着几日寝不安席,难得午后小憩一会,吩咐宫人不许高声。

    思弦将她带到住处:“娘娘这几日心绪不宁,待她醒来自会见你。”

    阮姿尔以为皇后还在为胞弟担忧,便说:“罗大人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思弦和善一笑:“也不全是为了公子,还有家里老爷的事。”

    阮姿尔后知后觉,却不好背后议论皇后的家事,扯开话题:“我善抚琴,琴音解乏,娘娘若是不嫌弃我可献曲一首。”

    思弦:“那自然再好不过,我们娘娘偏爱有才之人。”

    在思弦的引荐下,阮姿尔来凤仪宫的第一天就进屋服侍。

    琴音汩汩,又似微风拂面,皇后紧皱的眉头舒缓下来。

    “何人在弹奏?”

    思弦上前给她垫了个软枕:“新来的宫女,叫阮姿尔。”

    皇后隔着纱帐看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名字不俗,人也不俗,怀玉倒是为本宫寻了个妙人。”

    阮姿尔暗叹,她学的这些歌舞乐曲原先都是为了讨好皇帝,今非昔比,能讨好皇后也不错。

    “你以后就留在屋里服侍吧。”

    阮姿尔弹了两首曲子,得了十两银子赏赐,这可是她在浣衣局小半年都攒不到的积蓄,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站得越高钱越多啊!

    她问思弦:“姑姑,像你这样的一等女官月俸有多少啊?”

    思弦看出她的小心思,调笑:“把娘娘伺候好,要什么金山银山没有?”

    宫里嫔位以上的主子身边基本都有两三个心腹,皇后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却只有一个思弦。

    阮姿尔在丽妃那吃了苦头涨了教训,暂时歇了勾引皇帝的心思,她打算先成为皇后身边的二把手。

    一个合格的二把手要学会审时度势。

    次日思弦为皇后梳妆,阮姿尔捧着托盘站在一旁学,皇后眼下乌青,一看就是连日失眠,大清早叹了三四回气。

    思弦:“底下办事的人不利索,娘娘别和他们置气反倒气坏身子。”

    皇后:“本宫哪里是气他们,只是怕母亲忧愁比我更甚。”

    她困在宫里出不去,母亲不能常进宫弟弟又不在家,一连遭遇这么多打击母亲连诉苦的人都没有。

    阮姿尔有江楼月助力,一晚上就捋清楚周罗两家的龃龉,此刻明晃晃的晋升之路就在眼前。

    她“噗通”一声跪下:“承蒙娘娘不弃,奴婢愿为娘娘分忧。”

    “......”

    话是上午说的,出宫令牌是下午拿到的。

    阮姿尔愣愣地走出宫门,肩上一条褡裢,人还有点恍惚。

    江楼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不认识?我给你带路。”

    皇后给了她一封信,让她出宫后拿着信去罗府落脚。

    阮姿尔回神:“认识......我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江楼月忽悠:“可能是皇后给你的考验。”

    能不能成为二把手成败在此一举,阮姿尔醍醐灌顶:“那我们快走。”

    她万万不会想到,皇后对她如此信任,全是宋阙写的那封信害的。

    罗府门户紧闭,阮姿尔留意到府门前有稀烂泥泞的迹象,地面也像是被水冲刷过。

    她和看门小厮说明来意,对方看到皇后信物态度陡转:“姑娘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大门缓缓合上,远远地听见小厮大喊:“老爷夫人,宫里来人了!”

    虽说那日在朝堂上周罗两家并未争出一二,但皇帝心中那杆秤始终是偏向罗家的,责令周父处理好赵氏母子后闭门思过,对罗父只是口头苛责几句。

    但周家并不买账,既然在皇帝那不讨好,索性继续在民间搬弄是非,皇帝还能把老百姓的舌头都拔了?

    罗父鬓间白发添了几缕,他倒不是怕外头的风言风语,唯恐自己给一双儿女徒增诟病,罗母平日总骂他,真出事了却舍不得火上浇油。

    朝中同僚最多戏谑他几句,晓得几句风言风语丢不了乌纱帽,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但百姓可没这些顾忌,一个心情不好就往罗府大门扔烂菜叶子。

    乍听说宫里来人,罗父还以为是皇帝找他秋后算账,急匆匆赶到门口才发现虚惊一场。

    阮姿尔被请进前厅落座喝茶,罗母围着她问皇后近况,可她总共才见了皇后两面哪里知道好与不好,便将思弦的话原封不动转述。

    罗母瞬间哭成泪人。

    最后还是罗父将罗母拽走,对着信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再抬头时二老看她的眼神明显热切不少。

    阮姿尔眼神中透露出迷茫,看向凑在罗父罗母旁边一起看信的江楼月,企图从她的表情中得到答案。

    江楼月:“......”这就是另一件乌龙了。

    宋阙凭空捏造了美救英雄的故事,为了让故事更真实、更情真意切,他几乎倒空腹中墨水,将阮姿尔描写成一个心地善良、美丽动人的绝世好姑娘,以至于皇后误以为他对阮姿尔一见钟情。

    罗家不是攀高踩低的人家,宫女若得特赦也可以提前出宫婚嫁,皇后信中便交代“这是怀玉的心上人”......

    江楼月:这是能说的吗?

    幸好阮姿尔此次前来还有另一重任务,罗父怕自己那些闹心事导致她对儿子产生误解,竟也没多问稀里糊涂地瞒过去了。

    虽然双方颗粒度没对齐,但罗父罗母仍像对待亲闺女似的对她。

    自生母离世阮姿尔就没感受过多少亲情,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人的情感在夜里总是难以宣泄,她想自己娘亲了。

    江楼月听见起身的动静,睁眼,看到阮姿尔站在窗口望月亮,手里有一串泛着莹白光泽的玉佩,质地不像是这个时代所产。

    与此同时,系统面板疯狂弹出报错。

    “警告!检测到时空局遗留道具!”

    “道具品质检测中......史诗级道具,系统0000请不惜一切代价回收,避免对小世界造成影响。”

    等满屏的红色警告散去,江楼月才看清那枚玉佩的样子。

    白中泛青,形如月弯,玉质并不纯粹内里掺杂几缕絮状物,像被冻住的云翳,玉佩边缘有一处暗红的沁色,似杜鹃啼血。

    虽不知为何刚刚散发出诡谲的莹白光泽,但那熟悉的义乌小饰品质感,是商城道具没跑了。

    见她凑近看,阮姿尔还以为她对这枚玉佩感兴趣,讲起玉佩的来历。

    “这是我娘的遗物,她还给玉佩取了个名字,叫故里。”

    阮姿尔是妾室所生,生母身份并不尊贵,但身为家妓也曾红极一时,一曲红绡不知数。

    可惜嫁人生子后被主母磋磨,死在极难熬的冬夜里。

    阮姿尔说:“我儿时曾做过一个梦,梦里母亲死而复生,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这枚玉佩就是她那时给我的......”

    “但我醒来后,人人都说这玉佩从前就有,说我睡魔怔了。”

    江楼月问:“我可以摸一下玉佩吗?”

    阮姿尔揩去眼角的泪,把玉佩递给她。

    江楼月说摸一下真就碰了一下,那道莹白的光泽又不安分地亮起,但阮姿尔似乎看不见。

    系统商城弹出检测结果——

    道具名称:故里

    作用范围:灵魂

    道具质量:史诗

    道具介绍:承载受伤或即将死亡者的灵魂,短暂保存七天,玉佩会传送至灵魂至亲至思之人身边,不限距离不限时空。

    故里,意为魂归故里。

    没有显示兑换积分,说明有市无价。

    灰蒙蒙的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江楼月眼睑半垂,阴翳便不动声色地落在她脸颊上,如同一只敛翅的倦鸟。

    地上只有一个人的影子,正如此刻只有她一人知道,那不是梦。

    ......

    主星的任务者档案第二天就发到系统后台。

    也没见他日常工作审批效率这么高。

    阮姿尔的生母正是那枚史诗级道具的前任主人,也是一位任务者,可惜在第二个小世界任务失败,玉佩短暂保护了她的灵魂,并将她带回原世界和女儿见了最后一面。

    主星检测到玉佩中至今有一丝魂魄残留,所以才会时不时发出光泽。

    文件最后备注一行小字,让她务必尽快回收,时空局会对道具中的残魂进行超度。

    江楼月扶额,这都不是横刀夺爱的问题了,这是杀人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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