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金楚两家的丧事,恋笙的病事,玉真的婚事,一样接一样,害得元昭不能□□。

    男人不沾女人。

    不是一夜,是一夜又一夜,元昭苦苦守着人,却也只敢素着睡,身心苦闷,日夜无处发泄,冬日难熬。

    四奶奶几年茹素,又经恶鬼缠身,身骨越发消瘦,元昭怜惜她心疼她……

    他对恋笙的善,反成了对自己的恶。

    元昭对恋笙痴心,便是对自己狠心。

    他怜惜她的身子,珍惜她的心,她倒好,竟还有多余的心力、精力去扶弱救济。

    在元昭心里,天底下,欢喜园里,唯有他们夫妻二人,才是正正经经的一家人。

    至于旁的人,爹也好娘也罢,那些一概都是外人,亲疏有别,全都算不得数的,真论起来,那些人只比他院里的红眼白兔亲个几分……

    好好的,大颗大颗眼泪砸到地下,恋笙哭得不能自已,元昭何尝不是心痛如绞,他的挚爱至亲,为一个外人大哭,为一个外人大闹,为一个外人吃荤腥,她为了一个外人,竟要离了这玉京院。

    叶喜雨!

    她就是一个最会装无辜,装可怜的害人精。

    元昭越发恨她!

    恋笙能哭能闹,想是身子大好了,既然身子好了,元昭又何须再怜惜她?

    恋笙大病一场,这一场没来由的病,倒让元昭更懂得珍惜人世,人生在世,不过是,及时行乐四个字。

    他二十啷当岁,正是浪荡的年纪,再不吃肉喝汤,都快憋坏了根。

    瞧她一身病好,更有力气为叶喜雨讨公道,元昭醋劲大发,今夜,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为自己哭,有的是法子折磨她。

    少奶奶哭得可怜,哭得娇弱无力,如歌如泣,元昭的身子早冒了头,立着不弄,早晚要坏了事,他困着人身,握住她的手,狠笑着,又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这辈子……下辈子……你想离了我?”

    恋笙抿唇一滞,眼泪腾空,双耳竖起,听他言声。

    凤目如刀,飞来杀人,轻声一笑,只道了一句,“做梦!”

    文弱的身影倒在重重帘幕中,手脚离地无能反抗,“前几日,我瞧你脚步还虚呢,且纵着你,如今你既已大好,那从今夜起,再不让着你……”

    身子压着身子,一头入了一头,顷刻间,男人占了上风。

    烛火不歇,哭声不绝,真刀真枪,再不是那哄着捧着的玩笑话玩笑事儿。

    一来二去,三回四回,五次六把,不停不休,食色性也,重欲之人,各色花样,各种姿态,试了个遍。

    身下之人,骨头撞得散架,发髻乱做一团,眼泪一捧一捧地接着,哭湿了被褥,痛哭求饶嘶哑了嗓不得救。

    男人动着笑着,这才哪跟哪儿,只胡乱与她擦了泪擦了水,其余的,他全都不理,偶尔说话,说的也不过是,几个零碎的命令……

    雕花床吱呀吱呀,死物受着活物的打,享不到活人的欢愉快意……

    也不知忙到几时,恋笙失了精魂,伏在元昭心口,四爷满心欢喜,搂着人入睡……

    恋笙睁着眼低声哭,元昭闭着眼犹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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