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没有公务,张启山看着静悄悄的客厅里,心里空落落的。

    以前在家里到处都能听到两个小丫头欢快的笑声,自从张启岚带她们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听到过了。

    张日山摸了摸鼻子,笑着说:“佛爷,要不去岚真堂看看?”

    自从岚真堂开业之后,佛爷还没有去过呢。

    正有此意,张启山精致的眉眼一闪,:“这个主意不错,”拿起椅子上的大衣穿在身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走,去岚真堂。”

    不大一会就到了岚真堂门口,来看病的人还不少呢。

    张启山站在岚真堂药铺前,看着瘦金体岚真堂三个大字,不由感叹地说:“这丫头虽小,但这三个字还是写出了瘦金体的精髓。”

    “干净,清秀,筋骨分明,写出了瘦金体的风范。”

    张启山一听,回头一看竟然是狗五爷接着他的话,诧异地问:“你不会天天来吧?”

    狗五爷眸子忽闪了几下,凑到张启山身边:“佛爷,你能不能给小丫头说,让我家的狗给长生做媳妇,好不好?”

    一旁张日山扑哧一笑:“你怎么不找里面的二爷说,干嘛舍近求远找佛爷。”

    这狗五爷是不得到长生的后代不罢休。

    “是呀,你怎么不找二爷说。”张启山好笑地给他指着正在诊脉的张启岚。

    狗五爷有点忸怩不安,冲佛爷干笑一声:“我跟二爷还没熟到什么话都说的地步,所以只有拜托佛爷了。”

    张启山也干脆地应道:“行,我说,能不能成,我可不敢保证。”

    狗五爷一听,眼中的笑意更胜了,只要他帮忙说就成,乐呵呵地跟着张启山他们进到铺子里。

    张启岚依旧给病人诊着脉,话却是说给张启山听的:“你们先去后院,我马上就来。”

    张启山不在意给他挥挥手,就来到正在写药方的小丫头身边。

    四周很亮,张起真笔直地坐在椅子写着药方,雪白的小脸被阳光一照,几乎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黑发披在肩上,一侧别到耳后,露出小巧白皙的耳朵,被明亮的光线笼着,仿佛半透明似的。

    张启山轻轻地走到她身后,替她挡住了明亮的阳光。

    张起真下意识抬头,就看到张启山那带着笑意的脸,立马欣喜地喊:“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丫头抬眸一笑,如刹那烟花,瞬间灿烂眩人双目,使张启山三人的眸子瞬间一亮。

    这丫头笑起来也太好看了,如烟花绽放璀璨夺目。

    张启山抱起她的小身板,坐到她的椅子上,看着她写的药方:“这个治什么的?”

    张起真指着药方,声音清脆:“这个治热风寒,这个治冷风寒。”

    看来张启岚把她养的不错,先教她立身之本,不至于伸手向别人讨生活。

    “别写了,歇歇,陪大哥一会。”张启山抱着她就往后院走,没有给小丫头拒绝的机会。

    张起真眸子陡地亮了亮,搂着张启山的脖子,甜糯地说:“启岚哥哥要是罚我,你可得给我撑腰。”

    张启山眼珠子一转,捏着她软嫩的小脸颊:“好,我给你撑腰。”

    还知道找他给她撑腰,还不笨嘛。

    在后院的冬月瞧见是张启山他们来了,立马端来了茶水。

    张启山瞧着后院处处透着精致和优雅,有点江南小院的风格。

    就面前的八仙桌,用的都是上等的梨花木,那茶盏全是上等的玲珑汝瓷,杯身上雕出许多有规则的“玲珑眼”,十分美观。

    玲珑汝瓷可是被誉为“卡玻璃的瓷器”,因为“玲珑”的本义就是灵巧,明彻,剔透,触手滑腻,就像是小丫头的皮肤一样,所以这玲珑瓷器十分的稀少珍贵。

    张启山拿起茶盏在阳光下,端详着,只见一束阳光透过杯身上的玲珑眼,成了半透明的亮孔,甚是好看:“不愧被称为“卡玻璃的瓷器。”

    张启岚这臭小子看来是真的不缺钱,连这么稀有珍贵的玲珑瓷盏,他都拥有。

    狗五爷听着佛爷的评价,也端详着阳光照在玲珑眼里,成了半透明的光亮的茶盏:“光亮透过一个个小米孔而映出青色的镂花,瓷身甚薄,就像窗户的糊纸一样,但又不洞不漏,不愧为玲珑瓷盏!”他又喝了一口茶:“这茶也不错,涩苦中有一份淡香自然。”

    佛爷的这位兄弟很会享受生活,倒像是隐居在红尘中的世外仙人。

    张日山不懂茶,只觉得喝到嘴里,清香的茶水便萦绕与舌尖,久久不散。

    瞧着那粉嫩的小人儿,一身天青色的旗袍,梳着两个小发包,唇红齿白,眉目里带着清艳脱俗的气息,虽没有成年女子的成熟之气,倒是多了几分娇憨孩童的气息。

    张起真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感觉到张日山一直盯着她看,抬眸望去:“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日山立马喝着茶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没有。”

    佛爷的妹妹真的像一只从长白山逃出来的小狐狸精,又妖又仙。

    张启山眸子微微一笑,悠闲地喝着茶。

    谁让你长的这么好看,谁都想多看上几眼。

    “哦,那你不要再盯着我看了,小心启岚哥哥挖了你的眼。”

    张起真伸着两根手指,指着张日山的双眼。

    张日山一愣,张启岚这么护犊子,谁多看她一眼,就要挖了人家的眼。

    他还是不要看了,喝他的茶吧。

    狗五爷轻笑出声:“你家二爷把她看的可真紧。”

    张启山笑着摸着小丫头的小发包:“当然得看紧了,这么好看的妹妹,被人拐走,我打断他的腿。”

    不愧是兄弟,都是护犊子的很,狗五爷继续品尝着透着泉水甘甜的茶香。

    张起真向卧在门口的长生,举着茶杯:“长生,我请你喝茶。”

    长生立马屁颠颠地跳到小丫头的椅子上,和她坐在一起。

    张起真从拿了个杯子倒满茶,递到长生的嘴边,长生滋溜滋溜地喝着。

    狗五爷见了,立马推着张启山,张启山眉眼一笑,就凑到张起真身边,摸着长生的毛发:“真真,长生也太孤单了,要不要给它找个媳妇陪着它?”

    张起真唇角一勾,立马搂着长生的脖子:“长生,你要找媳妇吗?”

    长生点了点头,它当然想要了,整天就它一条狼,肯定孤单了。

    狗五爷见长生点头了,就高兴的抑制不住笑容,活像是见到了小狼崽一样。

    张启山立马趁热打铁:“五爷家有好多小狗,你可以带长生去挑一挑。”

    张起真侧脸向狗五爷看去,询问:“五爷,可以吗?”

    狗五爷一脸荣幸,就像是刚和长生握了手似的,笑呵呵地说:“欢迎之至。”

    那条狼如此听小丫头的话,就一定要先搞定它的主人。

    张起真眼眸中的笑意更盛了:“谢谢五爷。”

    狗五爷和蔼地朝她挥挥手:“客气,你是佛爷的妹妹,这一点小忙应当的。”

    “五爷,你又在惦记我家长生的狼崽子呀。”

    张启岚淡笑着进了后院,就看到张启山那家伙在套路小丫头。

    那狗五爷还真是爱狗如命,只要一有空就来蹭他家长生,那眼珠子都快掉在长生身上了。

    他净了净手,和他们坐在一块,优雅地端起茶杯喝着茶。

    狗五爷只好厚着脸皮应道:“让二爷见笑了。”

    他这人就是爱狗,为了长生那条雪狼王,他可以容忍张家二爷打趣他。

    “你这生意不错……”

    张启山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启岚打断:“打住,你可以说这世上的任何生意兴隆,唯独不要说药铺和棺材铺,我“宁可架上药生尘,但愿世上人无病” 。

    他目光坦然,一点杂念也没有,犹如世上的医仙一样,淡然出尘,心怀天下。

    让张启山他们心里的敬意油然而生。

    张启岚展眉微笑,看向小丫头:“晴晴呢?”

    看了一圈也没见到那个丫头。

    张起真耷拉着眉眼,翘着小嘴,指着二楼:“在上面研究菜谱呢。”

    那张启晴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冬月学做菜和糕点,都快走火入魔了,喊她也不下来。

    “那丫头竟然喜欢做菜。”张启山扑哧一声笑了。

    这两个妹妹有意思,一个学医,一个学厨,都是世间不可缺少的立身之本。

    张启岚微微一笑:“有钱难买心头好,她们喜欢就行。”

    狗五爷低垂着眸子,缓缓地摩挲着怀里的三寸丁。

    这位张家二爷很会教人处事,不像有些人只会让女儿们锦衣玉食,却不教她们立身之本,让她们永远都要靠着男人才能生存。

    而这位张家二爷,不禁富养两个妹妹锦衣玉食,还富养她们的精神世界,有空还带她们去见见外面的人心。

    让她们不至于长大之后,被别人的一点小恩小惠,就被感动不行。

    张起真看了眼天色,马上太阳就下山了,于是趴在桌子上,娇俏地对张启山说:“大哥,你晚饭就在这吃吧,冬月做的饭菜可是很好吃的。”

    张启山摸着她的小发包,心情愉悦地说:“我本来也没打算走,我今晚还要住这呢。”

    来到他们这里,就像回到家似的,他突然就不想走了。

    一听他要住下来,张起真眸子格外的亮:“刚好楼上还有一个房间,你可以和副官一块住。”

    和佛爷一块住,那不行,张日山眉眼一挑:“我住楼下就行。”

    “那好吧。”张起真嘟着小嘴。

    这丫头听他要住下来,就这么开心,张启山心里暖暖的,有个妹妹惦记着还是蛮不错的。

    “二爷,可以开饭吗?”冬月进来禀道。

    张启岚点了点头,抱起小丫头往餐厅里去。

    张启山则揽着狗五爷的肩膀:“五爷,你可要尝尝东北的锅包肉,那可是一绝。”

    狗五爷乐呵呵地笑着说:“那我今天可要好好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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