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张启岚是不让小丫头去的,张起真就软磨硬泡缠的张启岚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答应了。

    张启岚只好交代着张启山:“你可要给我看好了,如果丢了,我看你怎么跟大伯他们交代。”

    这可是他心爱的小徒弟,能不担心。

    张启山不想听他唠叨,抱起小丫头就走:“我知道了。”

    小丫头又不是张启岚一个人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好不好?他能不心疼嘛。

    张起真趴在张启山的肩头,伸着脖子:“启岚哥哥,晴晴,冬月,我去北平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张启晴也伸着脖子喊:“把北平最好吃的带回来。”

    “知道了。”张起真给他们挥着小手。

    “就知道吃,你说你吃的也不少,怎么就长不胖呢。”张启山用大衣包裹着她的小身板,省的回来生病了,他可没有好果子吃。

    张起真乖巧地待在他怀里,暗暗地拿着小手戳着张启山的胸口:“我吃那么胖干嘛,不成小肥猪了。”

    她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就是长不胖,晴晴明明就比她胖了一点,让她郁闷不已。

    张启山看着怀里小小的糯米团子,还小肥猪,分明就是挑食严重,才长不胖,都快九岁了,瘦的还跟六七岁小孩似的。

    他抱着就跟抱了一团小棉花似的,轻飘飘的。

    哎,小孩子还是胖一点好看,看着也喜庆。

    离火车站还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火车站,小丫头被车站的一派热闹景象所吸引,小嘴跟张启山叭啦个不停:“大哥,好多人,他们都是去哪里的?”

    张启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我又不是他们,怎么知道去哪?”

    “大哥那个是什么,闻着好香,看样子很好吃。”张起真指着不远处的摊子,冒着热气腾腾的雾。

    张启山实在被她的小嘴吵的耳朵嗡嗡响,就抬脚走了过去:“装一包糖油粑粑。”

    再让她说下去,他耳朵都要聋了,干脆拿吃的堵住她的嘴。

    小摊贩手脚麻利地装好糖油粑粑,递了过去。

    张起真拿着热气腾腾的糖油粑粑,小心地吹着热气,终于不烧了,就立刻开吃,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大哥你也吃一口。”

    张启山看着嘴边的糖油粑粑,就咬了一小口,搂着她的小身板:“你自己吃,别把油蹭到我身上了。”

    “哎呦,佛爷,认识的人,知道你是抱着妹妹,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抱着闺女呢。”

    齐八爷调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远远的他们就看到佛爷抱着小丫头,那神情简直是呵护备至,就给养闺女差不多。

    张启山抱着小丫头转过身,看到是他们:“二爷,八爷,夫人。”

    几人也微微颔首。

    “齐骗子,你也去呀。”张起真吃着糖油粑粑,掏出身上的帕子擦着嘴角的油。

    二月红和丫头相视一笑,这丫头去了肯定有趣多了。

    齐八爷已经不纠结这个称呼了:“那当然了,有佛爷在的地方,就有齐骗子,不,是齐神仙。”

    差点被小丫头带到沟里去。

    “嗷,原来是长沙骗不下去了,就要到北平去骗了。”张起真略歪着头说着俏皮话。

    旁边的三人都忍不住笑出声。

    齐八爷向她努努嘴:“牙尖嘴利的,小心长大了没人娶你。”

    他跟小丫头斗嘴,压根就没赢过。

    谁说没人娶她,她早就嫁人了,张起真不想给他斗嘴,俏皮地向八爷伸伸小舌头,继续吃她的糖油粑粑。

    二月红他们都偷笑不已,张启山擦着她嘴角的油啧,宠溺地说:“等会你跟丫头姐姐待在一块,不要乱跑。”

    张起真吃糖油粑粑的嘴一停,立马勾住张启山的脖子:“你要去哪?”

    看她吓的生怕被丢下的样子,张启山耐心地解释道:“我和二爷先办点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哦。”张起真才放松下来,还以为他要把她丢了,自己一个人跑路呢。

    接着几人上了火车,进了包厢,张启山把小丫头放在丫头身边:“夫人,家妹顽劣,有劳夫人了。”

    丫头温婉一笑,摸着小丫头小脑袋:“哪有,我很喜欢,你们去忙吧。”

    张起真拽着张启山的衣袖,萌萌地抬起头:“大哥,我会照顾好丫头姐姐的,你们可要早点回来。”

    “这才乖。”张启山捏着她软乎乎的小脸,给她告别。

    张启山他们一走,包厢里就只剩她和丫头两人。

    张起真从来没坐过火车,就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只见车厢外面的景物都飞快地往后退。

    丫头看她一副无聊的样子,就拿过包袱里的吃的:“真真,来,吃这个。”

    小丫头一听到吃的就立马来了精神,接过丫头里的吃的:“丫头姐姐,你也喜欢吃糖油粑粑吗?”

    小丫头穿了一身粉紫色旗袍,衬的那张小脸白嫩如瓷,大眼睛笑得弯弯的,声音欢快又清脆。

    听得丫头几乎都忘了身上的病痛,摸着她的柔软的秀发:“对呀,这可是长沙最好吃的东西。”

    小丫头举着手里的糖油粑粑:“你也吃。”

    丫头顺嘴就咬了一口,看着张起真秀气地吃着糖油粑粑,很是优雅。

    这小姑娘知书达理,待人温和,一看就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姑娘。

    张起真又连着吃了几个糖油粑粑,丫头怕她吃太多撑住肚子,就把剩下的包了起来:“可不能在吃了,不然就撑住了。”

    张起真摸着鼓鼓的小肚子,点了点头,懒懒地趴在丫头的怀里:“丫头姐姐,你放心,我师父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么温柔的丫头姐姐,一定会好的。

    丫头轻轻地拍着她,柔声说:“会好的。”

    她也相信小丫头的师父会治好她的病。

    两个人就这么聊着天,好一会没听见小丫头的声音,丫头低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又怕她冻着,就把她抱到怀里搂着睡。

    这丫头好轻呀,吃那么多糖油粑粑,都不知道她吃到哪去了。

    丫头抱着小丫头担忧地看着车窗外,天色越来越黑了,二爷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突然“呼啦”一声,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丫头和睡着的小丫头一惊,丫头立马拍着睡着的小丫头,看到进来的是二爷他们,紧张地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张启山他们快速地进到包厢里把门关上。

    二月红笑着拿起请柬:“险中求胜,略胜一筹。”

    齐八爷瘫在椅子上喘着气,不停地拍着胸口喘气:“太危险了,真的是太危险了,就为了这么一个破玩意,差点把我们的小命都给搭上了,解九爷不是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吗?怎么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来?”

    就为了一个破请柬,差点把他八爷的小命都搭上了。

    跟着佛爷,他的脑袋每天都提在手上。

    张启山笑了笑,看到小丫头睡着了,就伸着手:“夫人,我来抱。”

    夫人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可不能让小丫头压到她。

    丫头也不推辞,小心地把小丫头放到佛爷怀里。

    初冬的天还是很冷的,张启山怕她冻着,把小丫头的整个小身板裹到怀里。

    八爷啧啧的说:“佛爷,你是养妹妹,还是女儿?”

    二月红握着丫头的手笑着说:“自古以来不就是长兄如父,可不就是跟养女儿一样。”

    齐八爷点头道:“说的倒也是。”

    张启山看着睡着的小丫头,小脸红扑扑的,鸦羽似的睫毛像两把卷翘的精致的小扇子,鼻子挺挺翘翘的,嘴巴上还沾着糖啧,一双秀美的凤眸,一头乌发,怎么看都好看的不得了。

    他笑着跟二爷说:“这丫头睡着了,还蛮可爱的。”

    齐八爷凑了过来,指着小丫头嚷嚷道:“尤其是那小嘴特厉害,我怎么说都说不过不她。”

    看来他齐骗子的称呼是被小丫头叫定了。

    张启山哈哈一笑。

    齐八爷看着睡的跟小猪似的小丫头,给佛爷语重心长道:“佛爷,你这妹妹太美了,你和岚二爷可要保护好她。”

    虽然小丫头老跟他斗嘴,叫他齐骗子,不过那些都无伤大雅,小丫头平时对他还是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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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她的脸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好看的有点太过分了,就犹如精心雕刻的一样,完美的无瑕疵。

    张启山眸子一沉,搂紧小丫头贴在他的胸口,沉声道:“我会护她一世平安的。”

    现在是乱世,一个女子长着一张太漂亮的脸可不是好事。

    二月红也微微蹙着眉头,人人都想要一张绝世容颜,可要是没有能力守护它,还不如没有。

    齐八爷看他一句话,就把包厢里的气氛弄的有点压抑,就岔开话题:“原来解九爷给我们讲的关键看第三点,就是让我们玩命跳火车,各自看各自的造化呀。”

    张启山笑了笑:“怎么,你来之前,没有给自己先算上一卦?”

    “我当然有了,”齐八爷立马接话:“要不是我给自己算的是有惊无险,我才不会跳火车呢。”

    他是算命的,还是自己,怎能不算。

    二爷也调侃道:“哦,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这一卦呢?”

    齐八爷“啧”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得意之色,挥着手高深莫测地说:“非也非也,我要是早告诉二位爷,此行有惊无险的话,你们便会懈怠,无力而战,这叫天机不可泄露,”朝丫头拱着手:“嫂夫人,你说我的对不对?”

    丫头轻笑出声,小丫头叫她齐骗子,还真是没叫错,还是很有涵养恭维道:“齐先生,说的很有道理。”

    张启山看着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齐八爷,忍不住揶揄他:“小丫头叫你齐骗子,可真没叫错。”

    如果小丫头醒着,看到这副能说会道的样子,肯定又要喊他齐骗子了。

    二月红和丫头都忍不住笑出声,佛爷,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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