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早日去杭州,张起真这几天喝药一点也含糊,闭着眼一口气把一碗药喝完。

    终于她的月信也走了,药也喝完,整个人又开始神采飞扬起来。

    只不过她病的这几日,整个人又瘦了一圈下来,本来就是小巧瓜子脸,现在几乎又小了一圈。

    让张起灵纳闷不已,冬月每次都变着花样做好吃的,怎么小丫头还是直线的往下瘦。

    张启岚说等她月信过了就好。

    正好,他端着药进到房间,就看到张起真皱起眉头的小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喝药。”

    张起真强忍住喉咙里不适的感觉,眸光闪烁个不停,就是不接张起灵手里的药。

    张起灵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淡定地甩出一句话:“不想去杭州了?”

    张起真原本就有些蹙紧的眉头,现在蹙的更紧了,接着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张起灵见此拿过桃花糕喂到她嘴边,淡笑道:“吃一口,就不苦了。”

    果然还是去杭州诱惑力大。

    熟悉甜香的味道就在嘴边,张起真岂能错过,张口就吃了一半,鼓着腮帮子一嚼一嚼的吃着,很快一块桃花糕就吃完了,她伸着手:“快快快,再给我来一块。”

    一块桃花糕怎么可能压的过一碗的苦药。

    张起灵就又拿了一块递了过去,她急忙吃到嘴里。

    “咳咳咳……”吃的太快,就被噎住了,一口气没上来,堵在嗓子眼,憋出一串咳嗽声。

    “慢点吃。”张起灵被她如此的吃法惊的眼角抽了抽,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无奈,拿着茶水喂到小丫头嘴边。

    一杯茶下去,张起真才感觉好多了,喘着气吐糟道:“那药实在是太苦了,我要不吃快点,就会把药吐出来。”

    张起灵瞥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吐槽一句。

    娇气包。

    小丫头一袭月白色的寝衣,及腰的长发从她肩膀两边垂下来,衬的她的瓜子脸更小了,本来就纤细单薄的身体,因病了几日,宛若风中刚冒出嫩芽的柳枝一样,在疾风骤雨的肆虐下,即将凋落枝头。

    他心头隐隐的泛起了一丝心疼,眼底弥漫上了一抹忧伤,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她苍白的面颊:“以后不许挑食。”

    张起真听后,茫然地睁着大眼睛,拉下他的大手,声音柔柔道:“我没有挑食,我吃的很多的。”

    喜欢的,她就多吃几口,不喜欢的,宁愿饿肚子也不碰,这也叫吃的多。

    张起灵叹息一声,大手一伸,就把小丫头抱到膝上坐着,趴在她的颈窝里闻着属于她的体香。

    真是拿她没办法。

    张起真靠在他的肩上,小手无聊地扣着张起灵胸口的衣扣,声音酥酥软软的:“哥哥,你别担心,我从来就没生过病,这次是意外。”

    她可有麒麟血,活个一百岁还是不成问题的。

    “我知道。”张起灵神情松散地嗅着小丫头的身上的体香。

    张起真乖巧地窝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给他说着话,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有点精神不济,像只受了伤的小狐狸。

    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在张起灵颈窝里蹭了蹭,带着困意道:“哥,我们睡吧。”

    她刚喝完药,那药劲就慢慢的上来了,就开始犯困起来,

    星辰当空,明月在云层间随意穿梭。

    张起灵透过明亮的玻璃,看到月亮已经偏西了,随即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懒洋洋地窝在他身上,全程一动不动,浑身软绵绵的,跟一团棉花似的,柔软又温暖。

    于是他抱起怀中人儿上了榻,天青色的窗幔也随之落了下来。

    第二天清晨,张起真被一声声的鸡鸣声喊醒了,双眼都还没睁开,就习惯性地去触摸身边的人儿,才发现早已空了。

    她嗅了嗅鼻子,闻着周围的空气,看他有没有在房里?

    坐在一边发呆的张起灵,听到床上的动静,侧过脸就看见小丫头像小狗似的嗅着。

    他淡淡一笑,坐到床边捋着小丫头凌乱的长发:“起吗?”

    张起真摸到他的大手,睁开惺忪的睡眼,软软道:“什么时辰了?”

    “七点了。”张起灵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张起真一听都七点了,便利索地起来穿衣,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呢?”

    张起灵瞥了一眼小嘴不停的小丫头,淡淡地瞥过眼。

    我喊你,你起得来吗?

    洗漱完之后张起真才彻底从困倦中清醒过来。

    刚一出房门,就被张启晴一把拉住胳膊,就听她兴奋道:“真真,我们今天就去杭州,阿齐和二哥去向大哥借车去了,下午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张起真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喜悦飞上眉梢,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太好了,我们吃完饭赶紧收拾行李。”

    “嗯嗯嗯。”张启晴也高兴的连住应了几声。

    她也是一大清早起来本来要去开店铺门的,张启岚走了过来告诉她,“不用开了,今天去杭州”。

    高兴的她立马就跑到小丫头房门前想要告诉她,可看到房门紧闭又想到族长那冷冰冰的神情,就又不敢了,只好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起来。

    张起真高兴的一个劲地摇晃着张起灵的胳膊,欢快道:“哥哥,我们可以去杭州了。”

    看她开心的像个小孩般向他分享,张起灵一贯淡然如水的神情,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沾染了小丫头的笑意:“快下去吃饭,吃完收拾行李。”

    看她如此急切地想去杭州,是真的很喜欢杭州这个地方。

    “晴晴,我们快下去吃饭。”张起真伸着手向张启晴探去。

    张启晴拉过她的手,便扶着她下楼去,给小丫头嘀咕道:“这次去杭州,我们可以看到雪了,也可以堆雪人了。”

    自从来长沙以后,就很少见到雪了,别说堆雪人,就是地面也没有雪。

    因为长沙位于中国中南部的长江以南地区,是属于南方,冬天的平均温度都在0度以上,所以冬天很少下雪的。

    杭州就不一样了,它位于浙北地区,且气候上处于亚热带季风区,四季分明,雨量充沛,一到冬天就会下雪。

    张起真点头称是:“我们多带一点厚衣服去,马上就冬月了,很冷的。”

    张起灵跟在两个小姑娘的后面,听着姐妹俩叨咕话语,无奈地垂眸哑笑。

    吃完早饭,张起真就催促张起灵赶紧上楼:“哥,你快帮我收拾一下要带的东西。”

    她走的很急,差点就碰到柱子上,张起灵无奈地拉住她:“别急,有一上午的时间来得及。”

    从长沙到杭州也要些时日,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杭州的天气应该是很冷了,只带一些厚衣服即可。

    “我知道。”张起真还是忍不住激动的心,进到房间就放开张起灵的手,来到柜子前打开,拿出一件件轻厚衣服。

    张起灵看到那一柜的衣服除了紫色就是淡蓝色和月白色。

    他眉眼一挑,看来她很喜欢这三种颜色,还全是旗袍和连衣裙,没有一条裤子。

    张起真拿着旗袍和裙子比在身上问:“你说我穿哪个比较好?”

    张起灵看了一眼旗袍和连衣裙,走上前把连衣裙放到一边,淡然道:“你穿旗袍好看。”

    小丫头一穿上旗袍,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神韵,更让他心动不已。

    张起真茫然的眸子里立刻溢满了笑,弯成漂亮的月牙儿:“那就穿旗袍。”

    她肤白胜雪,如同白玉一般不染纤尘,盈盈剔透,精致的五官清艳绝色,眼角微垂,狭长的凤眸一笑便溢出光亮开,没有人不爱看她的笑。

    张起灵看得怔默片刻,唇角渐渐泛起丝丝笑意,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蓦然间看到柜子里还有一件民国袄裙似的。

    他伸手拨开衣裙,果然是一件丁香紫的民国袄裙,拿了出来,把旗袍放到一边:“穿这个。”

    小丫头穿旗袍太美丽了,几乎把她所有的美都展现了出来,太出色。

    她的美只有他能看到。

    张起真伸手去摸,摸了一会,疑惑道:“你不是说我穿旗袍好看吗?怎么又让我穿袄裙?”

    那袄裙自从解放以后她就很少穿了。

    “现在冷了,穿袄裙暖和。”张起灵眼睛不眨地哄着小丫头。

    张起真一听有道理,轻抿嘴角:“那好吧,给我。”

    张起灵微微眯眼,抬手抚摸她白皙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地从她唇边划过,温柔的嗓音又低又沉:“我帮你穿。”

    张起真脸色一红:“不用,我自己来。”

    张起灵没有理她的拒绝,伸手就去结小丫头的衣扣,张起真紧张地按住他的手,他淡淡一笑,欣赏着她桃花色的容颜,从容道:“不想去杭州了?”

    放在他大手上的小手终于垂了下去,乖巧地坐在那里,任由他为所欲为,就像是一尊粉雕玉琢的玉娃娃,软软嫩嫩的,看上去特别讨人喜欢。

    他凝望了片刻,便心无杂念地给小丫头换着衣服,捏了捏她的面颊:“换好了。”

    张起真笔直地坐在奁台前,柔柔一笑仰起脖颈对着他:“好看吗?”

    她好久都没有穿袄裙了,也看不到好不好看?

    月白色的蝉翼纱在窗子上摇曳,衬的丁香紫的袄裙如朦胧月光般,虚虚晃晃地笼着纤细的身子,裙摆处绣着几朵白莲优雅绽放,纯净的不似凡人。

    她安静地坐在那里,温婉娴静的面容好似一副画卷,隐约有股清香,如药似桃花,一缕缕地漫尽他的鼻息里。

    张起灵心动不已,低下头亲亲她仰着的小脑袋,柔声道:“好看。”

    “好看就行。”张起真眉眼带笑地拿着梳子梳着头发:“哥,还有你的衣服,可别忘了。”

    “嗯。”张起灵放开她,就去把两人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都装到行李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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