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公寓31
“电梯门开，请注意尽快离开电梯。”
电梯门被缓缓拉开，电梯外伸手不见五指，半空中尽数垂挂下来的身体。
姜娓心跳加速，径直朝电梯外走去，右脚刚迈出去，手腕被紧紧握住。
她皱了皱眉，“找死？”
周欲一改先前冷静的姿态，抬眼看向落在电梯门口的尸体，“出去电梯都是黑影，完全被覆盖会丢失意识。”
姜娓一把甩开他的手，“所以呢？所以我就该在这等死？你自己留在这吧。”
这层楼格外寂静，从电梯踏出来，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钻进鼻腔，几乎没法呼吸。
姜娓前脚刚迈出来，周欲后脚就跟了上来。
“哒哒哒——”
似有人从另一侧走来，但眼前太黑，两人几乎看不清。
“叮咚！”
姜娓瞳孔微颤，下意识回头看。
“电梯上行。”
然而因为这动静，刚才的脚步声急促起来。
姜娓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她探头看去，只见走廊中间，立着一双断掉的腿。
“哐当！”
忽然，一颗脑袋猛地从墙壁上掉下来。
饶是周欲这么冷静的人也被这死动静吓得不轻，“草，要死啊。”
姜娓心咚咚直跳，佯装冷静，“它已经死了。”
周欲：“你想救在墙壁写字那个小女孩？可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
姜娓小心翼翼侧着身子注意着那双腿的行动轨迹，低声道，“所以我们不是去救她，而是去刨她。”
周欲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挺幽默的。”
姜娓歪头看着他，“你手里有金币吗？”
“什么？”
“金币，你知道那么多，完成不少任务，不可能连七百金币都没有吧？”
“你要做什么？”
姜娓竖着耳朵听拐角的动静，点开玩家面板商城页面，“手上这盏灯太暗了，会被黑影覆盖，商城新出了个大灯。”
周欲点开面板，在群内点开姜娓的头像，将背包里的金币尽数划扣到在她账户上去。
“谢了。”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姜娓扫了眼左上角金币那栏，正在以每秒递减的金币，快速点开商城，确认购买那盏大灯。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给自己买了支手电灯，顺带升级了那把斧头。
看着金库为0，她才心满意足道：“走吧。”
周欲轻笑出声，调侃道：“等会不过了？仅剩的七百块我可都给你了，你全用了？”
姜娓点点头，“现在不用，等会可没时间给你买东西。”
两人鬼鬼祟祟猫着身子，从走廊拐角遛进楼梯口垃圾桶旁，小心翼翼盯着那双腿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楼梯口和电梯竟同时传来声响。
脚步声和电梯抵达楼层的声响。
“走廊的腿，变成两双了。”
周欲紧盯着的目光一瞬不移。
不太对。
刚才走廊明明只有一双腿，如果因为电梯开门，而有了第二双腿，那楼梯口下来的东西，该让走廊出现第三双腿的。
那么，第三双腿，究竟在哪？
后背陡然传来一阵凉意，腰背猛地传来实感，姜娓只觉后背发麻。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身后。”
姜娓跟周欲交换眼神后低声提醒道。
“快跑！”
话音刚落下，姜娓头也没回，抓着斧头拔腿仔细辨别那道哭喊的女声。
身后的腿仿佛疯了似的，跑得飞快，两边的墙面也因为姜娓狂奔的动作快速往中间挤压着。
下一秒，空中陡然出现条黑线。
姜娓猛地一个大下腰，从黑线下面滑跪冲过。
而就在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高一矮的黑影，那只黑影像是在被牵着走般。
“姜娓。”
“姜娓。”
......
身后沉闷诡异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两道黑影，一点点传进姜娓耳朵。
她忽然‘咚’地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越来越近，落在她肩旁。
像是虚无黑影般，让人摸不到。
可姜娓却清晰感知到落在后背的凉意。
如果说，游戏是因为建模角色行动，感知不到；那作为真人游戏，既然她能感知到那双腿实体触感和凉意，那么身后落下的黑影......
她反手在身后抓了一把，落在手心的是能柔软触感的实体。
“啪！”
姜娓将那道黑影猛地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视线在触及到那张脸时，姜娓快速松了手，拔腿朝那两道黑影走去。
“该死。”
姜娓咬咬牙，双手冰凉，体温在急速下滑。
【警告，警告，警告，副本即将结束！】
【警告！警告！警告！本场游戏玩家即将被抹杀。】
【抹杀倒计时开始：2:59。】
......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清晰，指甲在墙壁划过刻字的动静也清晰落进耳里，几乎就在脚下。
所有的游戏都因为第一个小朋友开始，只有抓到那个小朋友，天才能亮。
姜娓拿出背包里那台电脑，快速链接手机定位功能。
她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握着手机点灯，两腿死命跑。
“砰！”
“砰！”
“砰！”
......
姜娓胳膊扶着电脑，右手刚敲完链接代码，眼角余光就看到黑影接二连三从凭空出现的门里钻出。
“定位追捕抹杀已开始。”
“距离副本结束还有2:01。”
......
姜娓弯腰，滑跪，气喘吁吁躲开面前扑过来的黑影，手上动作一点没带停。
【暂停npc追逐模式？】
【yes or yes？】
“no！”
姜娓不可置信盯着正在执行的代码看了两遍。
玩我？
“砰！”
就在这时，双倍黑影猛地朝她脸扑面而来。
“哐当！”
腕表被甩飞。
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抓上姜娓的小腿，一寸寸将她往墙上拉着。
姜娓死死抓住电脑，在即将被拖进墙壁前，快速摁下暂停。
“滴答滴答——”
倒计时的声响像是忽然凝固。
姜娓缓缓松了口气，挣脱开那几只无形的手，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刚才停下动作的黑影，又突然蠕动起来。
她小心翼翼倒退着步子，收起电脑，盯着手机已经同步的位置，左拐右绕。
“好了，你就站在这。”
“我一会就过来找你。”
“你真的会找到我吗？我就藏在这，哪里也不会去的。”
“你相信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要乱跑好嘛？”
......
【玩家：0517。】
【当前副本：尖叫公寓。】
【当前剧情：捉迷藏/1。】
姜娓小心翼翼藏在墙后，谨慎盯着那个高瘦的黑影离开的背影。
小孩小心翼翼走出躲藏的位置，似乎在查看黑影离开的方向。
但这个位置，姜娓正好能看到小孩那矮小的轮廓。
双马尾，小裙子。
游戏开始前，妮妮妈他们家的小孩。
不对啊。
当初设定的不是她。
【10......9......8......】
姜娓微微皱眉，听着捉迷藏开始前的倒计时，弯腰准备往前冲。
【游戏结束倒计时：1:59。】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动静。
姜娓往前看去，正好瞟见落在小朋友脚下那颗犹如皮球般的圆物。
“捉迷藏......”
“捉迷藏......”
黑影越来越多，不断朝天花板中央聚拢。
“好黑啊，姐姐，我在这，你能看到我吗？”
“我不要玩这个游戏了。”
姜娓盯着汇聚成团的黑影，落在小朋友两侧，密不透风将她完全包裹住。
明明距离不远，可刚才小女孩清脆的呼喊声开始变得低沉，闷闷的，几乎就要听不见。
身后，是从门里面走出来、正在不断找她的黑影。
只要她一行动，身后的黑影就会尽数包围上来，单看刚才的速度，她现在不一定能跑过这些黑影。
可......
再不行动，小女孩彻底没声，那他们就再没有离开的办法了。
思虑几秒后，姜娓收起手机，抓起那把升级过的斧头，快步朝那团黑影冲去。
“嘻嘻——”
“哗——”
天花板上的尸体尽数落下来，青紫的皮肤、滴落着血水......
“姐姐，你还没有来吗？姐姐，我在......”
“你骗......”
闷闷的哭腔从那团黑影里传来。
不能让女孩尖叫出声。
姜娓举起斧头，正准备朝那团黑影砍去，脚踝却被那双无形的手紧紧强制住，几乎没法动弹。
“靠！”
姜娓收回手，对准身后黑影那双手用力砍去。可那双无形的手就像是长在她小腿上似的，斧头砍下去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倒计时越发清晰，周遭气温骤降。
姜娓手指冷得有些发僵，她紧了紧握在手心的斧头，咬咬牙，对准那双手再度砍下去。
“啪嗒！”
那双无形的手瞬间变成实体，从她小腿处滑落在地。
【玩家代码0987。】
【玩家代码7564。】
那一双双手上，刻着玩家代码泛着光的位置，闪烁着最后几秒后，熄灭。
没时间替他们感到可惜，姜娓快步朝声源处走去。
“姐姐......我好像找不......”
脚下束缚解开，姜娓一步并作两步，对准围绕着小女孩的黑影砍去。
可潜藏在最里面的黑影仍旧没有退散半分。
姜娓快速瞟了眼手上的生命值，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那张卡牌，对准自己的脸。
【身份兑换成功，请玩家注意ooc。】
姜娓收起斧头，盯着眼前一点点变成实物的残缺鬼身，忍着恶心，咬咬牙伸手抓过，一手一个，一点点往外甩。
“我靠？”
“怎么回事？”
“谁？”
“我们被抓了？”
.......
“不是，不对吧？我们才是捉人者啊？改规则了？”
“没有通知我们啊？”
......
姜娓听着手里那个话多的鬼，有些不耐烦，对准它的腰猛地踹了一脚，“现在通知也来得及。”
“谁在说话？”
“吵死了！都变成鬼了话还这么多。”
姜娓提起面前那只鬼，对准又是一脚。
她拍拍手，居高临下看着半个身子已经陷入墙壁的女孩，皱了皱眉，重新掏出斧头。
“砰！”
“嘣！”
“哐当！”
大概是她动作太大，小女孩忽然止住哭腔
小女孩半张着嘴，正准备叫出声，却在这时探出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她。
姜娓连忙打开那盏斥巨资买的大灯，气喘吁吁道：
“姐姐找到你了。”
“姐姐，我不是坏孩子。”
姜娓手背全是血痕，她忍着疼一点点把碎石丢出来，一边安慰：“姐姐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你答应姐姐，不要叫好嘛？”
小女孩点点头，直愣愣看着她。
【副本结束倒计时：10......9......】
姜娓盯着那只磨破开始往外渗血的手，咬牙搬开最后一块石头，将人从墙壁刨出来。
小女孩身子瘫软无力，直直倒在姜娓怀里。
【副本结束倒计时：5......4......】
头顶黑影层层叠叠压下来，大灯光线被压下去一半。
姜娓松了口气，等着任务结束的最后几秒，她垂下头去看怀里那个小女孩。
怀里轻飘飘，一张诡异、扭曲的脸倒映在姜娓眼底，她瞳孔微颤。
那张面目全非的鬼脸似感知到什么，缓缓动作，对上姜娓那双眼睛。
狰狞的脸上挤出个贪婪阴森的笑容。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通关。】
【正在结算......】
“谢谢你。”
那张诡异的鬼脸上，倒映着姜娓那张苍白的脸，嘴唇一张一合。
明明鬼脸并没有出声，可姜娓却从那张嘴里......
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娓。”
它在说。
“恭喜你。”
电梯门被缓缓拉开，电梯外伸手不见五指，半空中尽数垂挂下来的身体。
姜娓心跳加速，径直朝电梯外走去，右脚刚迈出去，手腕被紧紧握住。
她皱了皱眉，“找死？”
周欲一改先前冷静的姿态，抬眼看向落在电梯门口的尸体，“出去电梯都是黑影，完全被覆盖会丢失意识。”
姜娓一把甩开他的手，“所以呢？所以我就该在这等死？你自己留在这吧。”
这层楼格外寂静，从电梯踏出来，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钻进鼻腔，几乎没法呼吸。
姜娓前脚刚迈出来，周欲后脚就跟了上来。
“哒哒哒——”
似有人从另一侧走来，但眼前太黑，两人几乎看不清。
“叮咚！”
姜娓瞳孔微颤，下意识回头看。
“电梯上行。”
然而因为这动静，刚才的脚步声急促起来。
姜娓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她探头看去，只见走廊中间，立着一双断掉的腿。
“哐当！”
忽然，一颗脑袋猛地从墙壁上掉下来。
饶是周欲这么冷静的人也被这死动静吓得不轻，“草，要死啊。”
姜娓心咚咚直跳，佯装冷静，“它已经死了。”
周欲：“你想救在墙壁写字那个小女孩？可她已经死了。”
“我知道。”
姜娓小心翼翼侧着身子注意着那双腿的行动轨迹，低声道，“所以我们不是去救她，而是去刨她。”
周欲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你......挺幽默的。”
姜娓歪头看着他，“你手里有金币吗？”
“什么？”
“金币，你知道那么多，完成不少任务，不可能连七百金币都没有吧？”
“你要做什么？”
姜娓竖着耳朵听拐角的动静，点开玩家面板商城页面，“手上这盏灯太暗了，会被黑影覆盖，商城新出了个大灯。”
周欲点开面板，在群内点开姜娓的头像，将背包里的金币尽数划扣到在她账户上去。
“谢了。”
“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姜娓扫了眼左上角金币那栏，正在以每秒递减的金币，快速点开商城，确认购买那盏大灯。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给自己买了支手电灯，顺带升级了那把斧头。
看着金库为0，她才心满意足道：“走吧。”
周欲轻笑出声，调侃道：“等会不过了？仅剩的七百块我可都给你了，你全用了？”
姜娓点点头，“现在不用，等会可没时间给你买东西。”
两人鬼鬼祟祟猫着身子，从走廊拐角遛进楼梯口垃圾桶旁，小心翼翼盯着那双腿的动作。
可就在这时，楼梯口和电梯竟同时传来声响。
脚步声和电梯抵达楼层的声响。
“走廊的腿，变成两双了。”
周欲紧盯着的目光一瞬不移。
不太对。
刚才走廊明明只有一双腿，如果因为电梯开门，而有了第二双腿，那楼梯口下来的东西，该让走廊出现第三双腿的。
那么，第三双腿，究竟在哪？
后背陡然传来一阵凉意，腰背猛地传来实感，姜娓只觉后背发麻。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在身后。”
姜娓跟周欲交换眼神后低声提醒道。
“快跑！”
话音刚落下，姜娓头也没回，抓着斧头拔腿仔细辨别那道哭喊的女声。
身后的腿仿佛疯了似的，跑得飞快，两边的墙面也因为姜娓狂奔的动作快速往中间挤压着。
下一秒，空中陡然出现条黑线。
姜娓猛地一个大下腰，从黑线下面滑跪冲过。
而就在此时，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忽然出现一高一矮的黑影，那只黑影像是在被牵着走般。
“姜娓。”
“姜娓。”
......
身后沉闷诡异的声音随着渐行渐远的两道黑影，一点点传进姜娓耳朵。
她忽然‘咚’地一声，直直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那道声音越来越近，落在她肩旁。
像是虚无黑影般，让人摸不到。
可姜娓却清晰感知到落在后背的凉意。
如果说，游戏是因为建模角色行动，感知不到；那作为真人游戏，既然她能感知到那双腿实体触感和凉意，那么身后落下的黑影......
她反手在身后抓了一把，落在手心的是能柔软触感的实体。
“啪！”
姜娓将那道黑影猛地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
视线在触及到那张脸时，姜娓快速松了手，拔腿朝那两道黑影走去。
“该死。”
姜娓咬咬牙，双手冰凉，体温在急速下滑。
【警告，警告，警告，副本即将结束！】
【警告！警告！警告！本场游戏玩家即将被抹杀。】
【抹杀倒计时开始：2:59。】
......
周围窸窸窣窣的声响越发清晰，指甲在墙壁划过刻字的动静也清晰落进耳里，几乎就在脚下。
所有的游戏都因为第一个小朋友开始，只有抓到那个小朋友，天才能亮。
姜娓拿出背包里那台电脑，快速链接手机定位功能。
她一手抱着电脑，一手握着手机点灯，两腿死命跑。
“砰！”
“砰！”
“砰！”
......
姜娓胳膊扶着电脑，右手刚敲完链接代码，眼角余光就看到黑影接二连三从凭空出现的门里钻出。
“定位追捕抹杀已开始。”
“距离副本结束还有2:01。”
......
姜娓弯腰，滑跪，气喘吁吁躲开面前扑过来的黑影，手上动作一点没带停。
【暂停npc追逐模式？】
【yes or yes？】
“no！”
姜娓不可置信盯着正在执行的代码看了两遍。
玩我？
“砰！”
就在这时，双倍黑影猛地朝她脸扑面而来。
“哐当！”
腕表被甩飞。
一双无形的手猛地抓上姜娓的小腿，一寸寸将她往墙上拉着。
姜娓死死抓住电脑，在即将被拖进墙壁前，快速摁下暂停。
“滴答滴答——”
倒计时的声响像是忽然凝固。
姜娓缓缓松了口气，挣脱开那几只无形的手，快速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没等她喘口气，刚才停下动作的黑影，又突然蠕动起来。
她小心翼翼倒退着步子，收起电脑，盯着手机已经同步的位置，左拐右绕。
“好了，你就站在这。”
“我一会就过来找你。”
“你真的会找到我吗？我就藏在这，哪里也不会去的。”
“你相信姐姐，一定会找到你的，不要乱跑好嘛？”
......
【玩家：0517。】
【当前副本：尖叫公寓。】
【当前剧情：捉迷藏/1。】
姜娓小心翼翼藏在墙后，谨慎盯着那个高瘦的黑影离开的背影。
小孩小心翼翼走出躲藏的位置，似乎在查看黑影离开的方向。
但这个位置，姜娓正好能看到小孩那矮小的轮廓。
双马尾，小裙子。
游戏开始前，妮妮妈他们家的小孩。
不对啊。
当初设定的不是她。
【10......9......8......】
姜娓微微皱眉，听着捉迷藏开始前的倒计时，弯腰准备往前冲。
【游戏结束倒计时：1:59。】
“啪嗒！”
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动静。
姜娓往前看去，正好瞟见落在小朋友脚下那颗犹如皮球般的圆物。
“捉迷藏......”
“捉迷藏......”
黑影越来越多，不断朝天花板中央聚拢。
“好黑啊，姐姐，我在这，你能看到我吗？”
“我不要玩这个游戏了。”
姜娓盯着汇聚成团的黑影，落在小朋友两侧，密不透风将她完全包裹住。
明明距离不远，可刚才小女孩清脆的呼喊声开始变得低沉，闷闷的，几乎就要听不见。
身后，是从门里面走出来、正在不断找她的黑影。
只要她一行动，身后的黑影就会尽数包围上来，单看刚才的速度，她现在不一定能跑过这些黑影。
可......
再不行动，小女孩彻底没声，那他们就再没有离开的办法了。
思虑几秒后，姜娓收起手机，抓起那把升级过的斧头，快步朝那团黑影冲去。
“嘻嘻——”
“哗——”
天花板上的尸体尽数落下来，青紫的皮肤、滴落着血水......
“姐姐，你还没有来吗？姐姐，我在......”
“你骗......”
闷闷的哭腔从那团黑影里传来。
不能让女孩尖叫出声。
姜娓举起斧头，正准备朝那团黑影砍去，脚踝却被那双无形的手紧紧强制住，几乎没法动弹。
“靠！”
姜娓收回手，对准身后黑影那双手用力砍去。可那双无形的手就像是长在她小腿上似的，斧头砍下去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倒计时越发清晰，周遭气温骤降。
姜娓手指冷得有些发僵，她紧了紧握在手心的斧头，咬咬牙，对准那双手再度砍下去。
“啪嗒！”
那双无形的手瞬间变成实体，从她小腿处滑落在地。
【玩家代码0987。】
【玩家代码7564。】
那一双双手上，刻着玩家代码泛着光的位置，闪烁着最后几秒后，熄灭。
没时间替他们感到可惜，姜娓快步朝声源处走去。
“姐姐......我好像找不......”
脚下束缚解开，姜娓一步并作两步，对准围绕着小女孩的黑影砍去。
可潜藏在最里面的黑影仍旧没有退散半分。
姜娓快速瞟了眼手上的生命值，没有丝毫犹豫，掏出那张卡牌，对准自己的脸。
【身份兑换成功，请玩家注意ooc。】
姜娓收起斧头，盯着眼前一点点变成实物的残缺鬼身，忍着恶心，咬咬牙伸手抓过，一手一个，一点点往外甩。
“我靠？”
“怎么回事？”
“谁？”
“我们被抓了？”
.......
“不是，不对吧？我们才是捉人者啊？改规则了？”
“没有通知我们啊？”
......
姜娓听着手里那个话多的鬼，有些不耐烦，对准它的腰猛地踹了一脚，“现在通知也来得及。”
“谁在说话？”
“吵死了！都变成鬼了话还这么多。”
姜娓提起面前那只鬼，对准又是一脚。
她拍拍手，居高临下看着半个身子已经陷入墙壁的女孩，皱了皱眉，重新掏出斧头。
“砰！”
“嘣！”
“哐当！”
大概是她动作太大，小女孩忽然止住哭腔
小女孩半张着嘴，正准备叫出声，却在这时探出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她。
姜娓连忙打开那盏斥巨资买的大灯，气喘吁吁道：
“姐姐找到你了。”
“姐姐，我不是坏孩子。”
姜娓手背全是血痕，她忍着疼一点点把碎石丢出来，一边安慰：“姐姐知道，你是好孩子，所以你答应姐姐，不要叫好嘛？”
小女孩点点头，直愣愣看着她。
【副本结束倒计时：10......9......】
姜娓盯着那只磨破开始往外渗血的手，咬牙搬开最后一块石头，将人从墙壁刨出来。
小女孩身子瘫软无力，直直倒在姜娓怀里。
【副本结束倒计时：5......4......】
头顶黑影层层叠叠压下来，大灯光线被压下去一半。
姜娓松了口气，等着任务结束的最后几秒，她垂下头去看怀里那个小女孩。
怀里轻飘飘，一张诡异、扭曲的脸倒映在姜娓眼底，她瞳孔微颤。
那张面目全非的鬼脸似感知到什么，缓缓动作，对上姜娓那双眼睛。
狰狞的脸上挤出个贪婪阴森的笑容。
【恭喜各位玩家成功通关。】
【正在结算......】
“谢谢你。”
那张诡异的鬼脸上，倒映着姜娓那张苍白的脸，嘴唇一张一合。
明明鬼脸并没有出声，可姜娓却从那张嘴里......
清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姜娓。”
它在说。
“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