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两小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念棠查找学校附近的餐厅，估摸着桓乐丞能接受哪家。
挑选几家，把截图发给桓乐丞，问他想去哪个。
【桓乐丞：我都行，你选你喜欢的。】
【念棠：印度菜怎么样？】
【桓乐丞：可，晚上几点？】
【念棠：七点？】
【桓乐丞：OK】
完成了晚饭邀约，念棠有种完成了一件事的轻快，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这顿晚饭。
又不是约会，有什么好期待的？
她这么想着，把注意力从手机转移到前面花白头发的教授身上，教授正好讲到印度宗教建筑风格，随着他的讲解，脑海里勾勒出桓乐丞坐在印度风格的餐厅里，应该蛮有看点。
等等！怎么又在想他？！
下课铃响，念棠这才反应过来，下午第二节大课已经结束了，距离她和桓乐丞的晚饭约定还有一个小时。
她回宿舍放书本，经过穿衣镜时停留，看着自己身上黑色的羽绒服，不自控地皱眉，看起来好像有点没气色没活力。
翻了衣柜，找了一件米白色毛衣，可惜没有颜色鲜活的外穿，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最后选了浅灰色外套，看着比刚刚精神点。
又不是约会，那么在乎穿着干什么？
干净得体即可，念棠这么想着，走之前又跑去穿衣镜前，把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更清爽了，这才满意地离开宿舍。
坐在椅子上看完她一整套流程的施云淇面露疑惑，念棠这是...恋爱了？
*
餐厅离学校有点距离，外面天气还是零下，念棠走向公交站台，那边都没有学生在。
刚站定，一辆车开过来，熟悉的车牌号，念棠想，他们有时候真的挺有缘的。
“上车。”桓乐丞放下车窗和她说。
念棠拉开副驾驶车门，车里暖气十足，跟外面的寒冷没法比。
桓乐丞开车前往目的地，期间从偷瞄好几次念棠，今天她扎了马尾，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耳垂，他想到荣女士那些价值不菲的耳环和项链，她戴肯定很好看。
餐厅由印度人经营，他们坐定后直接扫码点餐就好，每道菜后面都有中文解释，自助下单，厨师做好后端出来，全程基本零交流。
店里人不多，一共三桌客人。
念棠他们坐在窗边，可以看到冬夜华灯下的城市。
桓乐丞见念棠看着窗外发呆，问她：“在想什么？”
“在看一对夫妻牵着金毛出门遛弯。”
“你喜欢金毛？”
“还好吧，我觉得金毛很可爱很聪明。”
桓乐丞：“确实很聪明，偷偷把狗粮拖回自己狗窝里，愣是一个月没发现。”
“你养狗吗？”
“家里有一只，有时候会去我那边。”桓乐丞补充一句，“什么时候带来你看看？”
“后面如果有需要帮星星补课的话，可以让她带来。”
桓乐丞点头，吃着面前的烤饼。
“今天那个人找你了吗？”念棠想起来白天教学楼的事情，“就是那个日本交换生。”
“没有，他只想要你的电话，不想要我的。”
念棠沉默，又听桓乐丞问：“他要是再跟你要电话，你给不给？”
“我为什么要给？我跟他应该没话聊吧。”
“不如你跟我有话聊？”
没想到桓乐丞会问这个问题，念棠愣一下，随后回答：“嗯，毕竟你是中国人嘛。”
桓乐丞拖着腮笑，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水，念棠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也很好看，不是那种秀气修长的手，而是带着力量感的手，手背浮着青筋，大概是他常打篮球的缘故，手掌看起来挺大。
念棠尝了一口酸奶，皱起眉头，对面的桓乐丞见她脸色不对，问道：“难吃吗？”
她艰难咽下，还好只是一小口，吐槽说：“酸到掉牙。”
桓乐丞又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缓和一下。”
念棠喝了水，默默把酸奶推到旁边，其他的菜都挺满意，就是这个酸奶，完全贯彻了“酸”字。
“下次去吃泰国菜吧，我知道一家口味很好，”桓乐丞说，“酸奶也不错，比这家的好。”
饭后，念棠在手机上付款，却发现已经结过账了，她看向桓乐丞：“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
“嗯？是我结账的吗？我刚刚只是提交了菜单，”桓乐丞故作不知情，“难道不小心点了付款？可能是页面错误了吧，英文字母太小了，没看清楚。”
念棠听着他漏洞百出的解释，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他是怕她付不起这顿饭吗？
“说好的我请客的。”
桓乐丞盯着她，瞧出她的不悦，提议道：“那要不下次？”
念棠只好点头，等下次再约。
电梯里，有一名女生在打电话，听语气像是在和男朋友吵架。
“都怪你，说好的情人节陪我的，现在又要出差，言而无信。”
“不想听你解释，你就不能让别人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就不能机灵一点？”
“出差补助再高又怎样？我想见你啊，我们都半年没见了，我很想你的。”
女生的声音带上哭腔，吸着鼻子，用袖子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念棠抽出纸巾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接过说了声“谢谢”。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出差注意安全，记得报备。”
女生把手机放进包里，冲着念棠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念棠身后的桓乐丞，说：“你男朋友真帅，你们应该不是异地吧？”
“额...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啊！不好意思！”女生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以为你们俩是情侣来着，抱歉。”
念棠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事。”
商场的电梯速度不快，女生期间又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桓乐丞，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人身上，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透露着温柔。
直到两人走出去，女生心里还嘀咕着“明明就很像情侣”。
回去路上，不出意料地，又遇到堵车，念棠已经见怪不怪了，慢慢等着就是。
偏偏今天要比平时更堵，十分钟过去，没挪动一点。后面车里大哥忍不住下车上前查看，回来很热心地告诉大家“前面出车祸了”，没办法，后退是不行了，只能耐心等待交警处理。
桓乐丞在车里放歌，一首又一首，国内的国外的，不同风格的都有，中间甚至还有几首歌剧片段。
“你的喜好真杂。”念棠在听完一段昆曲后评价道。
桓乐丞笑：“听着顺耳就都留下来了。”
“那你最喜欢哪种风格的音乐？”
桓乐丞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指抵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说：“Jazz rap，爵士说唱。”
他又放了一首中国台湾乐队的歌曲，“大约就是这种风格的。”
念棠认真听完，评价道：“很有品味，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类型的歌。”
“你呢？你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桓乐丞问完，打开播放列表，慢慢往下滑着，“这里面有你特别喜欢的吗？”
念棠一首首看完，指了其中的一首：“这种，带点千禧风格的。”
“你也很有品味。”桓乐丞说：“桓乐星也喜欢这类型的歌，你们下次可以一起聊聊。”
说道桓乐星，念棠这个“老师”忍不住多问几句：“她9月份就是初三了，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平城一中。”
“你以前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嗯。”桓乐丞说，“一中有国际部，走留学路线的一般去那边读。”
“那你为什么在国内念大学？星星说她要出国读本科来着，按道理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是应该先去读吗？”
桓乐丞看了她一眼，眼神讳莫如深，念棠那一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只听他说：“不想出国，吃不惯国外的食物，而且，立华的建筑系本身就很优秀。”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彼此的高中，念棠高中在南城明德女校，南城唯一的全女生学校，建校历史悠久，由民国时期一位女企业家一手创办，接收了很多无家可归、无书可读的女孩子。
念棠说这些的时候，桓乐丞安静听着，不插嘴打断，等她说完才问几句好奇的。
“看来你在高中过得挺开心。”
念棠脑海里闪过一小段不愉快的记忆，“总体来说，还是蛮愉快的。”
就算有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法掩盖其他时候都是满足充实的事实。
堵车严重，急救车进不来，只能调动医疗救援飞机过来，半小时后，车流才缓缓流动。
*
回到宿舍，念棠刚坐下来，注意到施云淇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问道：“淇淇，你看我干什么？”
“念棠，你今晚出去干嘛了？”
“吃饭呀，吃了一家印度菜，除了酸奶，剩下的都不错。”
“哦~”施云淇点头，“那你是和谁一起去的？”
念棠猜出她看出什么了，连忙解释：“是之前帮过忙的人，我请人家吃饭。”
“和上次的寿喜烧是同一个人吗？”
念棠语塞，上学期的事情，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施云淇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人，收拾好东西起身，“好啦好啦，不盘问你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握，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擦亮眼睛，别受到伤害。”
“嗯，”念棠这时才发现阮平湘不在，“湘湘呢？她还没回来？”
施云淇叹口气，摇着头无奈地说：“别提了，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据说是那男的寒假回老家和一个女孩子暧昧了，两人聊天记录被湘湘发现了，然后......火山爆发，鸡飞狗跳。”
“那她今晚不回来了？”
“不清楚，我过会儿发信息问问吧，”施云淇摸着肚子，“哎呦，有点饿了，你想不想吃学校外面的炸串？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油炸非健康食品才能带来最大的快乐。”
念棠眨着大眼睛看着施云淇，施云淇也看着她。
三秒后——
“走。”
大学周边的美食店和摊点，总离不开“物美价廉”的特点，随便挑一家都能上平城美食排行榜前十。
“这家炸鸡上次和湘湘来吃过，咬一口那个酥啊~”施云淇指着马路对面的炸鸡店，说完又换了旁边的一家，“这家的鸡蛋灌饼，别看是聋哑人做的，煎得外焦里嫩，是我见过鸡蛋分布最均匀的饼了。”
“哈喽，又见面了。”一道男声从后背响起，中文有些蹩脚，在听到的一瞬间，念棠就知道是谁了。
挑选几家，把截图发给桓乐丞，问他想去哪个。
【桓乐丞：我都行，你选你喜欢的。】
【念棠：印度菜怎么样？】
【桓乐丞：可，晚上几点？】
【念棠：七点？】
【桓乐丞：OK】
完成了晚饭邀约，念棠有种完成了一件事的轻快，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这顿晚饭。
又不是约会，有什么好期待的？
她这么想着，把注意力从手机转移到前面花白头发的教授身上，教授正好讲到印度宗教建筑风格，随着他的讲解，脑海里勾勒出桓乐丞坐在印度风格的餐厅里，应该蛮有看点。
等等！怎么又在想他？！
下课铃响，念棠这才反应过来，下午第二节大课已经结束了，距离她和桓乐丞的晚饭约定还有一个小时。
她回宿舍放书本，经过穿衣镜时停留，看着自己身上黑色的羽绒服，不自控地皱眉，看起来好像有点没气色没活力。
翻了衣柜，找了一件米白色毛衣，可惜没有颜色鲜活的外穿，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最后选了浅灰色外套，看着比刚刚精神点。
又不是约会，那么在乎穿着干什么？
干净得体即可，念棠这么想着，走之前又跑去穿衣镜前，把头发扎成马尾，看起来更清爽了，这才满意地离开宿舍。
坐在椅子上看完她一整套流程的施云淇面露疑惑，念棠这是...恋爱了？
*
餐厅离学校有点距离，外面天气还是零下，念棠走向公交站台，那边都没有学生在。
刚站定，一辆车开过来，熟悉的车牌号，念棠想，他们有时候真的挺有缘的。
“上车。”桓乐丞放下车窗和她说。
念棠拉开副驾驶车门，车里暖气十足，跟外面的寒冷没法比。
桓乐丞开车前往目的地，期间从偷瞄好几次念棠，今天她扎了马尾，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耳垂，他想到荣女士那些价值不菲的耳环和项链，她戴肯定很好看。
餐厅由印度人经营，他们坐定后直接扫码点餐就好，每道菜后面都有中文解释，自助下单，厨师做好后端出来，全程基本零交流。
店里人不多，一共三桌客人。
念棠他们坐在窗边，可以看到冬夜华灯下的城市。
桓乐丞见念棠看着窗外发呆，问她：“在想什么？”
“在看一对夫妻牵着金毛出门遛弯。”
“你喜欢金毛？”
“还好吧，我觉得金毛很可爱很聪明。”
桓乐丞：“确实很聪明，偷偷把狗粮拖回自己狗窝里，愣是一个月没发现。”
“你养狗吗？”
“家里有一只，有时候会去我那边。”桓乐丞补充一句，“什么时候带来你看看？”
“后面如果有需要帮星星补课的话，可以让她带来。”
桓乐丞点头，吃着面前的烤饼。
“今天那个人找你了吗？”念棠想起来白天教学楼的事情，“就是那个日本交换生。”
“没有，他只想要你的电话，不想要我的。”
念棠沉默，又听桓乐丞问：“他要是再跟你要电话，你给不给？”
“我为什么要给？我跟他应该没话聊吧。”
“不如你跟我有话聊？”
没想到桓乐丞会问这个问题，念棠愣一下，随后回答：“嗯，毕竟你是中国人嘛。”
桓乐丞拖着腮笑，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水，念棠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也很好看，不是那种秀气修长的手，而是带着力量感的手，手背浮着青筋，大概是他常打篮球的缘故，手掌看起来挺大。
念棠尝了一口酸奶，皱起眉头，对面的桓乐丞见她脸色不对，问道：“难吃吗？”
她艰难咽下，还好只是一小口，吐槽说：“酸到掉牙。”
桓乐丞又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递给她一杯水：“喝点水缓和一下。”
念棠喝了水，默默把酸奶推到旁边，其他的菜都挺满意，就是这个酸奶，完全贯彻了“酸”字。
“下次去吃泰国菜吧，我知道一家口味很好，”桓乐丞说，“酸奶也不错，比这家的好。”
饭后，念棠在手机上付款，却发现已经结过账了，她看向桓乐丞：“不是说好我请客的吗？”
“嗯？是我结账的吗？我刚刚只是提交了菜单，”桓乐丞故作不知情，“难道不小心点了付款？可能是页面错误了吧，英文字母太小了，没看清楚。”
念棠听着他漏洞百出的解释，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他是怕她付不起这顿饭吗？
“说好的我请客的。”
桓乐丞盯着她，瞧出她的不悦，提议道：“那要不下次？”
念棠只好点头，等下次再约。
电梯里，有一名女生在打电话，听语气像是在和男朋友吵架。
“都怪你，说好的情人节陪我的，现在又要出差，言而无信。”
“不想听你解释，你就不能让别人去，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你就不能机灵一点？”
“出差补助再高又怎样？我想见你啊，我们都半年没见了，我很想你的。”
女生的声音带上哭腔，吸着鼻子，用袖子擦着脸颊上的泪水。
念棠抽出纸巾递给她，她看了一眼，接过说了声“谢谢”。
“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出差注意安全，记得报备。”
女生把手机放进包里，冲着念棠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念棠身后的桓乐丞，说：“你男朋友真帅，你们应该不是异地吧？”
“额...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啊！不好意思！”女生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我以为你们俩是情侣来着，抱歉。”
念棠尴尬地笑了一下：“没事。”
商场的电梯速度不快，女生期间又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桓乐丞，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前面的人身上，嘴角微微勾起，整个人透露着温柔。
直到两人走出去，女生心里还嘀咕着“明明就很像情侣”。
回去路上，不出意料地，又遇到堵车，念棠已经见怪不怪了，慢慢等着就是。
偏偏今天要比平时更堵，十分钟过去，没挪动一点。后面车里大哥忍不住下车上前查看，回来很热心地告诉大家“前面出车祸了”，没办法，后退是不行了，只能耐心等待交警处理。
桓乐丞在车里放歌，一首又一首，国内的国外的，不同风格的都有，中间甚至还有几首歌剧片段。
“你的喜好真杂。”念棠在听完一段昆曲后评价道。
桓乐丞笑：“听着顺耳就都留下来了。”
“那你最喜欢哪种风格的音乐？”
桓乐丞手肘搭在车窗上，手指抵着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说：“Jazz rap，爵士说唱。”
他又放了一首中国台湾乐队的歌曲，“大约就是这种风格的。”
念棠认真听完，评价道：“很有品味，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类型的歌。”
“你呢？你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桓乐丞问完，打开播放列表，慢慢往下滑着，“这里面有你特别喜欢的吗？”
念棠一首首看完，指了其中的一首：“这种，带点千禧风格的。”
“你也很有品味。”桓乐丞说：“桓乐星也喜欢这类型的歌，你们下次可以一起聊聊。”
说道桓乐星，念棠这个“老师”忍不住多问几句：“她9月份就是初三了，想好考哪个高中了吗？”
“平城一中。”
“你以前也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嗯。”桓乐丞说，“一中有国际部，走留学路线的一般去那边读。”
“那你为什么在国内念大学？星星说她要出国读本科来着，按道理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是应该先去读吗？”
桓乐丞看了她一眼，眼神讳莫如深，念棠那一刻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只听他说：“不想出国，吃不惯国外的食物，而且，立华的建筑系本身就很优秀。”
两人聊着聊着就说到彼此的高中，念棠高中在南城明德女校，南城唯一的全女生学校，建校历史悠久，由民国时期一位女企业家一手创办，接收了很多无家可归、无书可读的女孩子。
念棠说这些的时候，桓乐丞安静听着，不插嘴打断，等她说完才问几句好奇的。
“看来你在高中过得挺开心。”
念棠脑海里闪过一小段不愉快的记忆，“总体来说，还是蛮愉快的。”
就算有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法掩盖其他时候都是满足充实的事实。
堵车严重，急救车进不来，只能调动医疗救援飞机过来，半小时后，车流才缓缓流动。
*
回到宿舍，念棠刚坐下来，注意到施云淇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问道：“淇淇，你看我干什么？”
“念棠，你今晚出去干嘛了？”
“吃饭呀，吃了一家印度菜，除了酸奶，剩下的都不错。”
“哦~”施云淇点头，“那你是和谁一起去的？”
念棠猜出她看出什么了，连忙解释：“是之前帮过忙的人，我请人家吃饭。”
“和上次的寿喜烧是同一个人吗？”
念棠语塞，上学期的事情，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
施云淇也不是非要刨根问底的人，收拾好东西起身，“好啦好啦，不盘问你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握，只是有一点，一定要擦亮眼睛，别受到伤害。”
“嗯，”念棠这时才发现阮平湘不在，“湘湘呢？她还没回来？”
施云淇叹口气，摇着头无奈地说：“别提了，她和男朋友吵架了，据说是那男的寒假回老家和一个女孩子暧昧了，两人聊天记录被湘湘发现了，然后......火山爆发，鸡飞狗跳。”
“那她今晚不回来了？”
“不清楚，我过会儿发信息问问吧，”施云淇摸着肚子，“哎呦，有点饿了，你想不想吃学校外面的炸串？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油炸非健康食品才能带来最大的快乐。”
念棠眨着大眼睛看着施云淇，施云淇也看着她。
三秒后——
“走。”
大学周边的美食店和摊点，总离不开“物美价廉”的特点，随便挑一家都能上平城美食排行榜前十。
“这家炸鸡上次和湘湘来吃过，咬一口那个酥啊~”施云淇指着马路对面的炸鸡店，说完又换了旁边的一家，“这家的鸡蛋灌饼，别看是聋哑人做的，煎得外焦里嫩，是我见过鸡蛋分布最均匀的饼了。”
“哈喽，又见面了。”一道男声从后背响起，中文有些蹩脚，在听到的一瞬间，念棠就知道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