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被人生的大起大落搞得甚至有点麻木,只是想傻子一样扯着嘴角,一不小心就扯到了最近因为上火嘴角长出的燎泡,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但是止不住涌上心头的笑意,笑着笑着眼前就开始变得模糊一片,渐渐地看不清手机上的消息。

    安室透心里默默地痛骂自己没出息,明明被绘梨熏玩弄于股掌之间,看他像傻子一样无能狂怒,因为这些事情痛不欲生,但他现在还是因为绘梨熏没有对诸伏景光痛下杀手而感到松快。

    这几天束缚他的沉重枷锁一下子褪去,安室透顿时感觉自己飘飘欲仙,他放松自己挺得板正的腰,瘫在了驾驶座上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他清楚地知道他不能爱上绘梨熏,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组织的成员。

    绘梨熏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恶劣的捉住他,揪着他的尾巴让他跑不掉,也求不得一个痛快。

    他就是一只自投罗网的鸟,每每想到绘梨熏当初捧着U盘时亮晶晶的眼睛,安室透的心依旧为之跳动。

    他时常在想,绘梨熏就这样坏下去吧,坏到让他彻底断了念想也好,但是看到他和黑麦在一起,心中建立的防线立马土崩瓦解,酸的直冒泡泡。

    明明绘梨熏是那么的可恶,安室透还是无可救药的沉沦了进去,这些天的爱恨交织,安室透感觉自己离疯不远了,如今真相大白,思念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真的很想绘梨熏。

    就像是遭到主人毒打的狗一样,尽管当时恨到他磨牙,但是下一次主人一个口哨,它就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现在,当人还是当狗安室透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见到绘梨熏。

    安室透现在身体中的荷尔蒙疯狂的荡漾,但是他并没有忘记绘梨熏是被琴酒带走的,绘梨熏当时面无表情,也没什么动作,他无法获得有效的信息。

    如果当初没有吵架(安室透单方面认为)的话,绘梨熏一定会给他留下讯号的,或报平安,或求救。

    安室透在将油门踩到底的同时,又自责当初的举动,如果他稍微再耐心一点,绘梨熏是不是就愿意和他解释一切了?

    短短几分钟里安室透的心思千变万化,如果现在给他一枝随便什么花,他绝对会揪着花瓣数绘梨熏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安室透可没有忘记他现在还是见不得光的暗恋,种种想法也只是他一个人兵荒马乱。

    安室透知道绘梨熏在组织里的自由度很高,这并不能保证琴酒不会伤害绘梨熏,毕竟他之前就假借特训的名义非常没品的将绘梨熏当沙包一样揍。

    知道自己贸然跟踪琴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不安的预感一直盘旋在安室透的心中,他一向是按照规则办事,慎之又慎,只是这一次,安室透想随心所欲一次。

    事实上因为绘梨熏的事情他已经破例很多次了,而绘梨熏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根本不会被这些隐晦感情绊住前进的脚步。

    琴酒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车子里全是烟的味道,就算绘梨熏打开了车窗但是因为过近的距离,交友的难闻味道还是往他的鼻孔里钻。

    琴酒的烟瘾变重了,绘梨熏猜测这是因为琴酒的手臂打了石膏此时正肿胀不堪,他在用抽烟强行压下身体上的不适感。

    呸,活该!

    绘梨熏虽然心中在唾弃琴酒不道德的行为,面上却不显,反而一滴冷汗从她的额角留下,马上被路过的风吹干。

    她知道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早就想对她动手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明明按照她的计划他的身体还能撑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绘梨熏身体里的细胞拥有极快的生长能力,但是代价是她的寿命会大大的缩短,人的一生细胞分裂的次数是有限的,她不过算是提前透支寿命而已。

    就像是信用卡总有被刷爆的一天,之后等待她的是无休止的还款提醒。

    乌丸莲耶觊觎这项技术,但是又不愿意付出代价,为了保持自己身体的活性,他不得不使用绘梨熏的一部分血液,这种办法很有效果,缺点是乌丸莲耶在绘梨熏的忽悠下对她的血液产生了依赖性,这也是绘梨熏两年前可以活下来的理由。

    但是这个办法终究是杯水车薪,所有人都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乌丸莲耶也不例外。

    于是绘梨熏以可以研制出有效的药剂为条件,换取自己在组织的地位以及组织不能向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出手,但这都是缓兵之计。

    可以增强细胞活性药剂研发者是她的老师,金·史密斯,药剂还没有被完善就被组织以叛徒的罪名处死了,当时他似乎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在被抓走的前夕将这唯一留下来的半成品用针线缝在了绘梨熏衣服的内衬里。

    他的那双手可以将手术刀玩出各种花样,针线活自然也不在话下,这个严肃的老头甚至在收尾的时候挽了一个漂亮的三重结。

    只是他最后可能也想不到,这瓶要命的药剂被绘梨熏当做最后的保命手段。

    在决定叛逃的时候,绘梨熏就毫不犹豫的在追击下混着玻璃渣子将药剂咽了下去。

    这也成了她的催命符。

    绘梨熏并不想死,在被老师亲手推出实验室的大门时,绘梨熏对生充满了无限渴望。

    但是在尝试了各种手段也无法修补药剂的后半段方程后,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于是在遇到系统之前她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给予组织她能做到的,最沉痛的一击。

    原有的计划里绘梨熏将自己当做了一次性实用的核弹,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退路。

    但是现在不同了,系统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乌丸莲耶紧急让她过去,不用想也知道一下车,她就会成为一个造血的培养皿,任由乌丸莲耶采撷。

    直到她的血液被完全替换至乌丸莲耶的身体里。

    这种办法虽然无法实现长生,但是可以有效的缓解乌丸莲耶的衰老,让他恢复一部分青春。

    绘梨熏想想自己的血液要淋在乌丸莲耶那个皱巴巴的橘子皮一样的皮肤上,然后这个老家伙就像是那位血腥伯爵夫人一样大喊,“我恢复青春了!”就觉得恶寒。

    (这位血腥伯爵夫人喜欢用少女的鲜血沐浴)

    她知道大概率今天难逃一死,但最终还是选择进行最后的挣扎。

    不幸中的万幸是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做的炸弹威力不错,虽没有炸死任何一个人,但至少现在让琴酒残了一条胳膊。

    许是因为自大所以琴酒和伏特加并没有控制住绘梨熏,这让绘梨熏有了机会行动。

    感谢琴酒是一个长情的人,一向钟爱他的保时捷,这种车门开起来易如反掌。

    于是就在车子行驶入一处没有人烟,但旁边有一片小树林的地方时,她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瘦弱的脊背就像是蝴蝶振翅一样,虽脆弱如纸,但能真真正正的飞起来。

    琴酒在绘梨熏跳下去的一瞬间开枪,绘梨熏的肩膀溅出血花,该死的琴酒打在了她上次受伤的那个位置。

    绘梨熏拿准了琴酒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杀死她,所以跳的放心大胆,落地姿势非常标准的在地上滚了三圈。

    然后就像是一只矫健的田园狸花猫一样头也不回的扎进那片小树林。

    “蠢货,快追!”

    其实不用琴酒提醒,伏特加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他太胖了动作比较迟缓,等他下去的时候绘梨熏早就跑的连影子都没有了。

    琴酒只能脸色铁青的看着绘梨熏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黑色的树杈之间。

    “系统,规划出最优路线,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

    【好的宿主,已为您规划最优路线,另外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制作的炸弹已被安装在计划的位置,昨天这两个人被长野县警察本部借调过去,一时半会在东京是遇不到他们了。】

    这个小破地方遇到熟人的概率太大了,绘梨熏铭记着当初的教训,于是拜托靠谱的诸伏高明来帮这个小忙。

    【对了,他们临走时给宿主留了一段语音,是否现在播放?】

    绘梨熏用此生最快的速度疯狂前进,同时不忘回复系统,“你播放吧。”

    “小阿熏,要是有困难一定要找我们!这次就做的不错,虽然是让我们当流水线的工人哈哈。”

    萩原研二轻快的声音传来,抚平了绘梨熏此刻紧张的情绪。

    “喂,这次这样奴役我们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下次有事叫我们。”

    冷静低沉的声音,这是松田阵平。

    这家伙不耍宝的时候还是蛮严肃的嘛。

    绘梨熏笑了笑,心中涌出无线的力量支撑她继续狂奔。

    “大哥,现在怎么办?”

    “通知下去,抓活的。”

    琴酒狠狠的吐掉了自己嘴里的烟,在这紧要的关头,他受伤本来就引起了boss的不满,所以为了重获boss对他能力的信任他才主动揽下了这个任务,但是现在出了岔子,他都能想象的自己在boss心中肯定被划分为没用的废物了。

    所以,不管他会受到什么惩罚,绝对要抓到绘梨熏!

    此时还在寻找保时捷踪迹的安室透,人还没有见到就收到了绘梨熏叛逃的消息。

    现在对叛逃有严重PTSD的安室透刚粘好的心脏哗的一下又碎掉了。

    excuse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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