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吹的窗户外光秃秃的树沙沙作响,时不时还有被吹断的小树枝拍打窗户,风轻而易举的掀起窗帘,柔软的月白色窗帘轻拂上绘梨熏的胳膊。

    绘梨熏没有去管半开的窗户,将自己的身体重重的砸向床铺,柔软的床品包裹住绘梨熏,她才感觉到些许温暖。

    无力感折磨着绘梨熏的内心,她痛恨自己为何如此无用,她强迫自己应该去好好生活忘记过去的事情,但是愧疚和悲伤一直揉捻着她柔软的心。

    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滑落,绘梨熏自暴自弃的用衣袖狠狠地擦掉不争气的泪水,将自己的眼角磨得通红。

    她在床上躺了很久之后,才起身关上窗户,明天还有好好生活,今天不能感冒。

    绘梨熏沉沉的陷入梦乡,睡得并不安慰,恶梦一直折磨着她。

    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一些,绘梨熏就被一串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说走就走的旅行容不得一丝犹豫,一大早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就在门口狂按绘梨熏家的门铃。

    “起了没?起了没?再不开门我们就准备拆锁了!你知道的,这种锁我三秒钟就能……”

    “刷!”

    门被猛的拉开,来动的风吹起萩原研二的刘海,一张可以去鬼片客串的惨败又幽怨的脸露出来。

    “你们两个,看看时间!现在才什么时候!”

    因为一个人生活,也是这一辈子她第一次自己掌控自己的时间,绘梨熏的控制力很差,这些天无可避免地陷入情绪中。

    昨天晚上她依旧自我惩罚般回想过去的事情,想和史密斯·金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基本上都是枯燥无味的实验过程,但他沉默的呵护绘梨熏是可以感受到的,就像是每次史密斯·金回归社会之后都会给她带各种糖果和丑到爆炸的粉色蝴蝶结发饰,他在审美这一块确实堪忧。

    想想在以前实验室她住的房间里有一个盒子专门装他送的丑东西们,可惜当时走的太急没有来得及带走。

    记忆纷纷最后停留在史密斯·金笑着说,让她好好生活。

    直到凌晨三点绘梨熏才睡,刚眯着就听到了外面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追魂索命的声音,现在才早上七点。

    绘梨熏打着哈欠退后,让两个人进来,大早上的在门口吵吵闹闹邻居绝对有意见。

    “现在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收拾整齐,七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熟悉的换上拖鞋坐在绘梨熏家的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发着的水果,咔嚓咔嚓的啃起来。

    “真要去冲绳啊,可是我今天还要上班。”

    绘梨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去啊,放心,我们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顺带昨天晚上两个人拉着组长在居酒屋喝的酩酊大醉,因为这些年老头的工作原因,女儿和妻子长期和他分居,喝醉之后就哭着和两个人诉苦,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听了一晚上已婚老男人的牢骚之后才忽悠的他同意请假。

    至于绘梨熏的假就更好请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绘梨熏这几天状态很糟糕,店长也怕她这样的情况会在工作中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听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要带她去散心,立马就同意了。

    绘梨熏明友说话,静静地凝望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的两个人,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大傻子。

    绘梨熏知道这两个人如果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十头牛也不一定能拉回来,她今天要是不跟他们去地话未来的几天一定会被两个人念叨死。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经历在睡梦中听到门铃声音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琴酒带人打上门了。

    绘梨熏长叹一口气,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转身回卧室,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知道她已经同意,相互对视一眼愉快的击掌。

    遇到绘梨熏之后他们两个人管闲事的频率直线上升,或许这就是一种养成的快乐,看到自己救助的猫咪健壮快乐的过日子,他们心里才会有成就感,感觉到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

    倘若她过得不好,就算是有过一饭之恩的猫咪,他们看到也会心里难受的冒泡泡。

    绘梨熏很快就收拾好了,八点的时候三个人准时坐进了新干线里。

    直到这个时候绘梨熏还觉得有些恍惚,她真的就这样跟这两个人来了。

    其实绘梨熏的内心深处是想要到处旅游到处看看的,她在岛国但是连大海都没看过,这一直是她心中的遗憾。

    所以她抵抗了一会就放弃了,内心的麻木被此次旅行冲击,让她内心产生了一点期待。

    一路上松田阵平就像是来春游一样,从他黑色的随身背包里掏出各种零食和路上打发时间的小玩意,萩原研二则是和旁边的美女相谈甚欢。

    绘梨熏也渐渐放下心来在车上继续补觉。

    时间一闪而过很快他们就到了目的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定好了酒店。

    绘梨熏并没有去海边的衣服,拒绝了这两个人提出的陪同意见,一个人去当地商场买泳衣。

    到沙滩的时候阳光正好,三个人换上度假风的衣服来到海边,三人先是在海里玩了一会然后在岸上堆沙子。

    起初是松田阵平抢了旁边小孩的铲子要给他露一手,让他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堆沙子技术,之后三个人莫名其妙的就陷入了要建造出最牛的沙堡的比赛中。

    绘梨熏的手里被松田阵平强硬的塞了一只铲子,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幼稚的热火朝天挖沙子,绘梨熏觉得有些好笑,松田阵平就算了,为什么萩原研二也对此兴致勃勃呢?

    绘梨熏用铲子像征性的在沙滩上铲了几下,湿润的沙子在力的作用下变换形状,绘梨熏居然觉得心中的郁结松动了几分。

    “小阿熏,不要发呆,你这样是不行的,要认真干起来啊!我们可是在比赛呢!”

    萩原研二在挖沙子的过程中还分心关注绘梨熏的情况,直到她从旁观者变成加入者之后,萩原研二才真正放心下来,至少绘梨熏的内心不是铁桶一片,对生活的热爱依旧可以从缝隙中流出。

    他们在沙滩上留下三座宏伟的沙子城堡之后就觉得没意思将工具还给了旁边的小孩。

    只留下旁边的小孩目瞪口呆当即哭着喊着要拜松田阵平当师傅,被父母不好意思的拖走。

    萩原研二则是认真的和那对夫妻道了歉,如果他们来的再迟一点,他们的好大儿就要被绘梨熏和松田阵平忽悠的行跪拜大礼了。

    目送走小朋友之后,两人能感觉到绘梨熏的心情变好了,脸上挂上了笑意冲淡了这几天的苦大仇深。

    靓男靓女的组合在沙滩上就像是行走的闪光灯,绘梨熏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连体泳衣,在腰出做了镂空的设计,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睛。

    但碍于她旁边一直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尤其是带墨镜的那个一看就不好惹,所以周围的男士纷纷歇了想要来搭讪的心。

    实际上从三个人踏上这片海滩的时候,就被多方一投来注目礼,更别说还有一个萩原研二这个魅力四射的家伙。

    松田阵平只觉得这个沙滩的空气里都荡漾着荷尔蒙。

    看三个人堆完沙子之后立马就有高挑的女孩过来,邀请他们加入沙滩排球的游戏中。

    看着对面身材火辣肌肉流畅的漂亮女孩们,绘梨熏心中暗戳戳的比了一下身高……她一定还会长高的。

    绘梨熏和松田阵平婉拒她们,他们两还是很有眼力见的,知道人家想请的人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他俩只是顺带的,于是婉拒了邀约。

    绘梨熏和松田阵平在遮阳伞下呆着,躺在躺椅上时不时喝一口椰汁,看着不远处萩原研二在沙滩上大杀四方。

    “现在的心情有好一点吗?”

    松田阵平看着绘梨熏脸上带上了一点红润,让她显得似乎健康了不少。

    绘梨熏感受清凉的海风吹拂她的身体,温热的阳光撒在大地上,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折射出漂亮的颜色。

    绘梨熏想她还是喜欢活在阳光下,她就像是一只向日葵,如果长期生活在黑暗中,她会死的。

    她能感受到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隐晦的目光,目光里是小心翼翼的担忧和关心。

    绘梨熏点点头,“我现在的心情超级好。”

    傍晚,沙滩上已经没有人了,他们三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礁石上感受咸腥的海风,浪花时不时攀上他们的脚背带来一阵轻微的瘙痒。

    太阳西垂,橘红的火光映在水面上,也照在他们三个身上,温暖的颜色将他们融入这片美丽的海景中。

    “可以和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吗?”

    萩原研二小心翼翼的问,绘梨熏反倒像是放下了一样轻松的笑了笑,“那天,我收到了唯一一个亲人的死讯。”

    绘梨熏想,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史密斯.金怎么着也算是她的半个父亲,说是亲人完全没有问题。

    她也没有管初见时自己撒的失忆的谎言,他们又不是白痴,想必早就知道绘梨熏在胡扯,只是善良没有揭穿,还一直关照她。

    “他是个别扭的老头,明明就是想给我买东西还别扭的说是他朋友非让他买的……他也很冷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咖啡和消毒水都要腌把我入味了……

    他教会了我很多知识……我很感激他,是他让我重获新生……但是不久前他死了,我连他的尸体在哪都不知道……

    我是有机会可以救他的……”

    绘梨熏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的说着和老师相处的过去,她本以为过去的经历很乏味,但是说起来却怎么也说不尽,到最后绘梨熏平静地声音变得哽咽。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沉默的听着,直到绘梨熏的泪水落下,连话都说不出来,萩原研二从礁石上下来,半跪在绘梨熏的面前,温柔的用纸巾擦掉她的泪水。

    松田阵平默默地将被泪水糊在绘梨熏脸上的发丝拨开。

    “你还有亲人,那位先生不是最后一个,如果你不嫌弃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兄长,是你的亲人……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

    绘梨熏呆呆的睁大眼睛,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两人认真的神色,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

    “要叫我们哥哥,我是研二哥哥,这是阵平哥哥,你是我们的妹妹,你并不是孤身一人。”

    “家人……”

    是啊,有了家人她就不是孤身一人,她的生命会变得多姿多彩热闹非凡。

    绘梨熏不知怎么评价老天爷玩笑般的命运,给了她天崩开局,又让她遇到诸多好人,史密斯·金是这样,宫野艾莲娜是这样,眼前两个随随便便就被她骗的傻蛋也是这样……

    他们两个是圣母玛利亚吗?

    情感就像是呼啸的洪水一泻而出,绘梨熏顾不得丢人,在沙滩上放声大哭,哭声嘹亮,就像是呱呱落地的婴儿。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获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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