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种因果孝王策邺王棋，埋祸事宰相家行险招。（九）打麻将。
唐王挥了挥手，叫叶流箴入座。牌已经被码放好，叶流箴知道，打牌是其次，她没有同这几位挑牌的资格。自己能因为姻亲关系，步入唐王府，还和唐王及其二位亲近的谋士喝茶聊天，实在是幸运。她带足了银票，准备好了多输些银子给唐王，也算疏通关系！
宋玉和飒若虽然没拿她当什么人物，可听说是岑仙大人相中之人的长姐，也充满了好奇心，都想打听打听岑大人和未婚夫婿的故事。何况，这是衍望有意拉拢的人，她二人自然也要陪着唐王聊天。
叶流箴谨慎小心地坐在唐王旁边，刚想把怀里的荷包拿出来，想表示表示自己带足了诚意，却见到问斋侍女捧了牒子丸药上来。
宋玉拿扇子指着她，“你初次来，还不快些把自己的筹码拿上？”
叶流箴愣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问斋把一盘子的丸药，分发给座中四人，“我们王府的规矩，拿吐鸾丹和索鸾丹来做赌。银子等黄白之物，是决不许拿出来的。赢家要把丸药带走，做闺房之乐，以求女嗣昌茂，桃花不绝。叶小姐请吧。”
叶流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相信唐王真的没有坑自己银子的目的。
“是、是在下不够风雅了，在唐王府真是开眼领教了！”
几个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
唐王看着手里的牌，其实心不在焉，“本王不大会，不过金小姐不论是打牌还是六博都很擅长。听闻你经常在外面打牌，今日可要赢过金小姐才行，省得本王总想起来她赢了我那么多丸药生气！”
叶流箴连忙说着不敢。
宋玉：“飒若赢了那么多丸药，也无处使用。老九，你怎么不把你那几个瘦马叫出来给叶小姐斟茶。”
叶流箴听见宋玉唤唐王老九，更是震惊，传闻这二位谋士与唐王感情甚笃，能同吃同睡，似亲朋姐妹一般，真真听见宋玉叫那一声老九才算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唐王码着牌，忍着表情不透露自己的牌面，“那瘦马我要送一个给飒若呢。就留两个来，伺候不过我们四个。叶小姐在外行走，多见风月，只怕也受用过瘦马吧？”
叶流箴听见自己擅长的话题，立刻来了精神，“只是见过，京中有瘦马的窑子很少。毕竟瘦马得从南国买男孩子，不是南国的孩子没有那么细的骨头，若不是南国固定几个地方的男孩儿，就不算真的瘦马。北方的孩子吃牛羊肉，肩膀和骨头都粗壮。南方吃鱼米的哥儿，那一水儿才细弱呢！只不过，瘦马只是好玩，却不禁得住玩儿。女人都好|硕|物不是？~”
她这话说出来又忽然发现自己唐突，慌忙要掌自己的嘴。唐王却在此刻笑起来，心道果真是个登徒子，玩世不恭。
“你说的不错。少东家见惯风月。看来，宁国若要买瘦马，只能从南省买了？”
叶小姐搓搓手，“这道也不是，有从密州一带、西南一带运人进来的。有的人家大老远来宁国定居，一来就没银子，便惦记着把自家儿子卖了或者嫁了。南国也有的奸商知道咱们宁国喜欢瘦弱纤细的男孩子，便偷偷从边境运进来。不过这种孩子都是不满十岁的，且得养呢。”
“哟，你知道的这样多。”
叶小姐越说越来劲，“可不是，就连孝王殿下，也时常买瘦马入府呢！上次我一个押镖的姐妹儿，路上去山里想捉只猴子卖猴脑补贴家用。结果，看见了孝王的车队，似乎是要送给邺王的瘦马。一车男孩子，说话都是南方口音，细声细气的。而且，邺王用完了，还会还给孝王。”
唐王登时皱眉，“你怎么知道？”
“那车想翻山越岭走那条僻静的险路，肯定不是正常运货的。那些哥儿一点不挣扎，也不是拐卖人口的。且还有那些男孩的嫁妆跟随，押镖的人手各个精悍。何况，我那个姐妹走镖多年，一看车痕，就知道那车往什么地方送。看车轱辘的泥，就知道从哪里来。何况，孝王给人送男人，也是常有的事了。孝王大方，送男人必定要陪嫁些东西。换一个人，肯定没有这样的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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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对这些倒没兴趣，“诶，说说，你弟弟后来是怎么答应的？连咱们岑仙大人的亲事都犹犹豫豫，令弟谱很大啊。”
“哪里，是家里风气不好。弟弟们都因情寻死觅活。三弟弟见两位哥哥一位寂寞空庭，一位殉情，所以不敢轻易嫁人。这、这劝的时候，在下没在场，只有贵府的岑夫人和祠夫人在。在下也不知···”
“啧啧，你这当姐姐的，还不了解弟弟？”
几个人偷看唐王的脸色，好奇为什么二位王夫没和唐王说。
“本王没兴趣问。只要婆母大人高兴就好。流箴，以后咱们也算姻亲了。你是本王婆母大人的小姑子，本王自然待你不同。诶，可别想本王会唤你姨母！”
飒若和宋玉听了哄然大笑，直不起腰来，手里的麻将牌都散了。
叶流箴跟着一边拱手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殿下直呼小人贱名就好！当日殿下能到府亲自与小弟商谈，在下蓬荜生辉，便知道殿下有多重视岑侍娘的婚事了！家弟出嫁后，必然勤勉生育、呃···操持家务、贤良淑德！”
宋玉尽量收了笑声，大喇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听说，叶小姐府上已经有几个了？怕是自己身在福中，所以一直没安排弟弟？”
“过门的有五个，其余的是小侍，不在籍。”
唐王撇了她一眼，含笑道，“少东家艳福不浅。”
“哪里是艳福不浅，男人们成日打架，不成体统！都怪鄙人没有正夫，府里连个规矩都没有。如今膝下唯有一子，还无女儿。家母时常叮咛，家父也催着大夫给夫侍们调养身子。家弟在家时，不过闷在房里绣花、打秋千，偶尔写一写《男德》、《男训》，听夫子讲《烈男传》。其余的时间，就是给在下的夫侍们拉架，偏巧那一次拉架，把他撞了出来，结果撞出了一门亲事。也是弟弟有福气。”
飒若听见这话来了兴致，“夫侍打架算什么，等你得了皇上的赏识，像宋大小姐这样，娶个王玑做正夫就好了！”
宋玉刚想起身，飒若赶忙把牌一推，“我胡了！大讼师交赌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王挥了挥手，叫叶流箴入座。牌已经被码放好，叶流箴知道，打牌是其次，她没有同这几位挑牌的资格。自己能因为姻亲关系，步入唐王府，还和唐王及其二位亲近的谋士喝茶聊天，实在是幸运。她带足了银票，准备好了多输些银子给唐王，也算疏通关系！
宋玉和飒若虽然没拿她当什么人物，可听说是岑仙大人相中之人的长姐，也充满了好奇心，都想打听打听岑大人和未婚夫婿的故事。何况，这是衍望有意拉拢的人，她二人自然也要陪着唐王聊天。
叶流箴谨慎小心地坐在唐王旁边，刚想把怀里的荷包拿出来，想表示表示自己带足了诚意，却见到问斋侍女捧了牒子丸药上来。
宋玉拿扇子指着她，“你初次来，还不快些把自己的筹码拿上？”
叶流箴愣在那里，不知所以然。
问斋把一盘子的丸药，分发给座中四人，“我们王府的规矩，拿吐鸾丹和索鸾丹来做赌。银子等黄白之物，是决不许拿出来的。赢家要把丸药带走，做闺房之乐，以求女嗣昌茂，桃花不绝。叶小姐请吧。”
叶流箴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又不敢相信唐王真的没有坑自己银子的目的。
“是、是在下不够风雅了，在唐王府真是开眼领教了！”
几个人一边打牌，一边聊天。
唐王看着手里的牌，其实心不在焉，“本王不大会，不过金小姐不论是打牌还是六博都很擅长。听闻你经常在外面打牌，今日可要赢过金小姐才行，省得本王总想起来她赢了我那么多丸药生气！”
叶流箴连忙说着不敢。
宋玉：“飒若赢了那么多丸药，也无处使用。老九，你怎么不把你那几个瘦马叫出来给叶小姐斟茶。”
叶流箴听见宋玉唤唐王老九，更是震惊，传闻这二位谋士与唐王感情甚笃，能同吃同睡，似亲朋姐妹一般，真真听见宋玉叫那一声老九才算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唐王码着牌，忍着表情不透露自己的牌面，“那瘦马我要送一个给飒若呢。就留两个来，伺候不过我们四个。叶小姐在外行走，多见风月，只怕也受用过瘦马吧？”
叶流箴听见自己擅长的话题，立刻来了精神，“只是见过，京中有瘦马的窑子很少。毕竟瘦马得从南国买男孩子，不是南国的孩子没有那么细的骨头，若不是南国固定几个地方的男孩儿，就不算真的瘦马。北方的孩子吃牛羊肉，肩膀和骨头都粗壮。南方吃鱼米的哥儿，那一水儿才细弱呢！只不过，瘦马只是好玩，却不禁得住玩儿。女人都好|硕|物不是？~”
她这话说出来又忽然发现自己唐突，慌忙要掌自己的嘴。唐王却在此刻笑起来，心道果真是个登徒子，玩世不恭。
“你说的不错。少东家见惯风月。看来，宁国若要买瘦马，只能从南省买了？”
叶小姐搓搓手，“这道也不是，有从密州一带、西南一带运人进来的。有的人家大老远来宁国定居，一来就没银子，便惦记着把自家儿子卖了或者嫁了。南国也有的奸商知道咱们宁国喜欢瘦弱纤细的男孩子，便偷偷从边境运进来。不过这种孩子都是不满十岁的，且得养呢。”
“哟，你知道的这样多。”
叶小姐越说越来劲，“可不是，就连孝王殿下，也时常买瘦马入府呢！上次我一个押镖的姐妹儿，路上去山里想捉只猴子卖猴脑补贴家用。结果，看见了孝王的车队，似乎是要送给邺王的瘦马。一车男孩子，说话都是南方口音，细声细气的。而且，邺王用完了，还会还给孝王。”
唐王登时皱眉，“你怎么知道？”
“那车想翻山越岭走那条僻静的险路，肯定不是正常运货的。那些哥儿一点不挣扎，也不是拐卖人口的。且还有那些男孩的嫁妆跟随，押镖的人手各个精悍。何况，我那个姐妹走镖多年，一看车痕，就知道那车往什么地方送。看车轱辘的泥，就知道从哪里来。何况，孝王给人送男人，也是常有的事了。孝王大方，送男人必定要陪嫁些东西。换一个人，肯定没有这样的财力。”
-----
宋玉对这些倒没兴趣，“诶，说说，你弟弟后来是怎么答应的？连咱们岑仙大人的亲事都犹犹豫豫，令弟谱很大啊。”
“哪里，是家里风气不好。弟弟们都因情寻死觅活。三弟弟见两位哥哥一位寂寞空庭，一位殉情，所以不敢轻易嫁人。这、这劝的时候，在下没在场，只有贵府的岑夫人和祠夫人在。在下也不知···”
“啧啧，你这当姐姐的，还不了解弟弟？”
几个人偷看唐王的脸色，好奇为什么二位王夫没和唐王说。
“本王没兴趣问。只要婆母大人高兴就好。流箴，以后咱们也算姻亲了。你是本王婆母大人的小姑子，本王自然待你不同。诶，可别想本王会唤你姨母！”
飒若和宋玉听了哄然大笑，直不起腰来，手里的麻将牌都散了。
叶流箴跟着一边拱手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是、是，殿下直呼小人贱名就好！当日殿下能到府亲自与小弟商谈，在下蓬荜生辉，便知道殿下有多重视岑侍娘的婚事了！家弟出嫁后，必然勤勉生育、呃···操持家务、贤良淑德！”
宋玉尽量收了笑声，大喇喇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听说，叶小姐府上已经有几个了？怕是自己身在福中，所以一直没安排弟弟？”
“过门的有五个，其余的是小侍，不在籍。”
唐王撇了她一眼，含笑道，“少东家艳福不浅。”
“哪里是艳福不浅，男人们成日打架，不成体统！都怪鄙人没有正夫，府里连个规矩都没有。如今膝下唯有一子，还无女儿。家母时常叮咛，家父也催着大夫给夫侍们调养身子。家弟在家时，不过闷在房里绣花、打秋千，偶尔写一写《男德》、《男训》，听夫子讲《烈男传》。其余的时间，就是给在下的夫侍们拉架，偏巧那一次拉架，把他撞了出来，结果撞出了一门亲事。也是弟弟有福气。”
飒若听见这话来了兴致，“夫侍打架算什么，等你得了皇上的赏识，像宋大小姐这样，娶个王玑做正夫就好了！”
宋玉刚想起身，飒若赶忙把牌一推，“我胡了！大讼师交赌注吧——！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