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有顶着一身伤去印刷的地方工作，大家都努力憋笑谁也不说话。
他翻着他不在的时候小徐排版勘校的报纸，道：“有两个错字了。”
小徐道：“下次小心了。”
他道：“总是下次下次，别的事情也这样不谨慎，小心出大事。”
中午有人来找他，看样子应该是老家来的。
一听说是他老家来人了，王佳芝就头疼。不过这个事情也是逃避不了的。
虽然离得很远，但那个人嗓门实在大，屋子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你啊，不是我作大哥的数落你，你爹娘好个气你啊。从小看你文文静静的，谁想到你这么不要人放心。你爹娘辛辛苦苦给你念书，指望你做个先生教书，你非要进那个什么***，闹什么**，身边死了那么多人，要你爹娘日夜担惊受怕的。现在就是要给你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你打死了也给他们留个后。好好的亲事，就这么要你退了，人家姑娘哪里不好，就是家里穷点，要不然也轮不到你了……”
大家目瞪口呆，都看向她。
“写信你也不回，到家呆了不到一天你夜里就翻墙跑了。”
他的声音不够大，根本听不清。大概是怕爹娘逼他结婚，半夜翻墙跑的。
那人替他爹娘发完牢骚，又和他说些自己的事情，后来听他拍着胸脯道：“你姚大哥做事你放心，绝不会给你丢脸，别说学开车，开火车开大炮我也学得。”
送走了老家来人，他再进来，大家早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工作。
晚上他把她叫出来，想了想道：“我老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
“嗯。”
“我想……”最后他道：“你等我。我要是能回来，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
“嗯？”
“你现在就娶我吧。”
“我要去前线打仗了，要是我死了怎么办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认为如果在不能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娶妻是非常不道德的。一旦牺牲，妻子儿女即将处于穷困无依的境地，是不负责任又不道德的。可是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过去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将来我自己也可以养活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我从来不需要为了生存依附任何人。”她缓了一口气，又道：“如果你不肯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的，这并不是一时感情作用下的信口开河。我是认真的，随你信不信。”
“我……”
“我是不会后悔的！”
“我怕你把生活想象的太简单，要是我真的死了……”
“你不会死的！”她即刻打断他，同时心想：“是手臂中了枪，留了一辈子疤。”
然后她道：“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如果见过光，有过幸福，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即便早死，这辈子也不是一无所有。如果一生只是无尽的苦痛，就是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不会像你想的，你死了，我再找个人，能一辈子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若是不在了，我这辈子一朵花也就谢了。怎么样，我就永远一个人了。”
见他们泪眼相望，他仍旧挣扎没有答复。晚竹闯进来道：“组长，小佳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倒是说话啊！”
小徐过来拉他抱着头的两只手道：“平时的气魄呢，到了正经时候不要犯怂啊。人家女孩子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阮良过来薅着他的衣服道：“你倒是表态啊！”
他们俩都双手抱头，低头不语，真想找地缝钻进去，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啊。
他翻着他不在的时候小徐排版勘校的报纸，道：“有两个错字了。”
小徐道：“下次小心了。”
他道：“总是下次下次，别的事情也这样不谨慎，小心出大事。”
中午有人来找他，看样子应该是老家来的。
一听说是他老家来人了，王佳芝就头疼。不过这个事情也是逃避不了的。
虽然离得很远，但那个人嗓门实在大，屋子里都听的清清楚楚。
“你说你啊，不是我作大哥的数落你，你爹娘好个气你啊。从小看你文文静静的，谁想到你这么不要人放心。你爹娘辛辛苦苦给你念书，指望你做个先生教书，你非要进那个什么***，闹什么**，身边死了那么多人，要你爹娘日夜担惊受怕的。现在就是要给你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你打死了也给他们留个后。好好的亲事，就这么要你退了，人家姑娘哪里不好，就是家里穷点，要不然也轮不到你了……”
大家目瞪口呆，都看向她。
“写信你也不回，到家呆了不到一天你夜里就翻墙跑了。”
他的声音不够大，根本听不清。大概是怕爹娘逼他结婚，半夜翻墙跑的。
那人替他爹娘发完牢骚，又和他说些自己的事情，后来听他拍着胸脯道：“你姚大哥做事你放心，绝不会给你丢脸，别说学开车，开火车开大炮我也学得。”
送走了老家来人，他再进来，大家早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工作。
晚上他把她叫出来，想了想道：“我老家的亲事我已经退了。”
“嗯。”
“我想……”最后他道：“你等我。我要是能回来，你嫁给我好不好。”
“不好。”
“嗯？”
“你现在就娶我吧。”
“我要去前线打仗了，要是我死了怎么办呢。”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认为如果在不能保证自己生命的前提下，娶妻是非常不道德的。一旦牺牲，妻子儿女即将处于穷困无依的境地，是不负责任又不道德的。可是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过去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将来我自己也可以养活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我从来不需要为了生存依附任何人。”她缓了一口气，又道：“如果你不肯娶我，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的，这并不是一时感情作用下的信口开河。我是认真的，随你信不信。”
“我……”
“我是不会后悔的！”
“我怕你把生活想象的太简单，要是我真的死了……”
“你不会死的！”她即刻打断他，同时心想：“是手臂中了枪，留了一辈子疤。”
然后她道：“我不想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如果见过光，有过幸福，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即便早死，这辈子也不是一无所有。如果一生只是无尽的苦痛，就是活到一百岁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是不会像你想的，你死了，我再找个人，能一辈子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若是不在了，我这辈子一朵花也就谢了。怎么样，我就永远一个人了。”
见他们泪眼相望，他仍旧挣扎没有答复。晚竹闯进来道：“组长，小佳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倒是说话啊！”
小徐过来拉他抱着头的两只手道：“平时的气魄呢，到了正经时候不要犯怂啊。人家女孩子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要怎么样啊！”
阮良过来薅着他的衣服道：“你倒是表态啊！”
他们俩都双手抱头，低头不语，真想找地缝钻进去，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