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芷瑶拽着小翠钻进暗道,潮湿的砖石粗糙地蹭过银鳞甲,发出细微而尖锐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暗道里格外清晰,仿佛是砖石与银鳞甲之间一场隐秘的对话。

    暗道出口歪斜的竹帘外,清冷的月光洒下,正照着从城南乱葬岗飘来的幽幽磷火,那磷火闪烁着诡异的幽绿色光芒,好似一双双阴魂的眼睛。

    她们踩着满地苍耳子,苍耳子的刺扎在鞋底,发出轻微的“簌簌”声,随后钻进了茂密的密林。

    身后客栈掌柜的灯笼光逐渐缩成黄豆大小,那微弱的光亮在黑暗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枯井连着山神庙的密道。"小翠用力抖落头发里的蛛网,那蛛网黏腻地挂在发丝上,触感十分恶心。

    她掏出火折子,“噗”的一声,火折子亮起,照亮了潮湿的岩壁,岩壁上的水珠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马芷瑶盯着苔藓上新鲜的车辙印——那宽度分明是江湖人常用的双辕马车,碾碎的紫珠草还渗着汁液,汁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四周一片死寂,她们在岔路口发现半块沾血的麦芽糖,那麦芽糖上的血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

    马芷瑶用银鳞甲接住坠落的露水,露水凉凉的,打在银鳞甲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七星刻痕映出蜿蜒向上的山路,王逸尘叮嘱过这是通往药王谷的捷径。

    五个黑影从老槐树上倒吊下来时,小翠刚踩碎枯枝下的蛇蜕,那蛇蜕破碎的声音“咔嚓”一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惊悚。

    为首的大盗脸上横贯刀疤,显得格外狰狞,铁钩擦过马芷瑶鬓角,发出“嘶啦”的声响,好似划破了空气。"小娘子包袱里藏着夜明珠吧?"

    "各位好汉看这补丁。"马芷瑶抖开粗布包袱,发霉的干粮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滚落在腐叶堆里,发出“扑扑”的声音。

    她故意露出银鳞甲领口锈迹,"城南棺材铺赊的护心镜,掌柜的说能挡三次刀剑。"

    铁钩大汉突然拽她手腕,马芷瑶顺势踉跄着撞向对方,身体碰撞发出沉闷的“砰”声。

    藏在袖袋的苍耳子刺进大汉虎口,他咒骂着甩手,那咒骂声在树林里回荡。

    却没发现银鳞甲蹭过他腰间的硫磺粉——那是□□的原料。

    "装穷?"独眼大盗的弯刀挑开她衣带,“嘶啦”一声,衣带断裂。"让哥哥摸摸有没有夹层......"

    破空声比人影先到。

    淬毒镖钉进树干的瞬间,发出“噗”的一声闷响,红衣女侠的剑鞘已压住马芷瑶咽喉,那冰冷的触感让马芷瑶不禁打了个寒颤。"三天前劫镖车的女贼,你倒是会扮可怜。"

    大盗们面面相觑。

    铁钩大汉盯着女侠剑穗挂的玄铁令牌,那是六扇门捕快的标志。

    马芷瑶瞥见女侠靴底沾着乱葬岗特有的红黏土,心中一动。

    乱葬岗这种地方,一般很少有官道旁的车前草出现,而她却看到卖花女篮子里有晒干的车前草,这卖花女的行踪就显得可疑。

    而眼前这位女侠靴底沾着红黏土,会不会与那卖花女有什么关联呢?

    忽然想起卖花女篮子里晒干的车前草——那本该长在官道旁。

    "姐姐定是认错人了。"她捏紧偷藏的硫磺粉,"您追捕的女贼可会这个?"扬手洒出的粉末被女侠剑风扫向大盗,铁钩大汉腰间的火药袋瞬间爆出火星,“嘭”的一声,火星四溅。

    烟雾弥漫时,小翠拽着马芷瑶滚进荆棘丛,荆棘刺扎在身上,传来一阵刺痛。

    女侠的怒喝与盗匪的惨叫混作一团:"果然是同伙灭口!"

    马芷瑶摸到怀中被硫磺灼热的银鳞甲,那滚烫的触感让她的手微微颤抖,七星刻痕不知何时转向了深潭方向。

    身后追兵脚步声忽近忽远,女侠的剑鞘与盗匪的弯刀竟像是朝着相同方位包抄而来。

    铁钩大汉的弯刀还挑着半截断裂的衣带,硫磺粉在晨雾里炸开细碎的火星,火星闪烁着微弱的光。

    马芷瑶后腰撞在生满倒刺的荆棘上,突然读懂红衣女侠眼底转瞬即逝的流光。

    "明明是你们说要五五分账!"她猛地抓起腐叶堆里的石块砸向独眼大盗,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那石块砸在地上,发出“砰砰”声。"昨夜在客栈后厨,分明说好劫了药商就给我买新衣裳!"

    大盗们举着兵器的手僵在半空。

    刀疤脸疑惑地看向同伙:"这娘们儿什么时候入的伙?"

    "放屁!"独眼大盗的弯刀砍断横在面前的蛛网,“嘶啦”一声,蛛网断裂。"老子劫的是镖车!"他腰间的火药袋被硫磺烧出焦黑缺口,浓烟顺着裤管往上蹿,那浓烟带着刺鼻的硫磺味。

    红衣女侠的剑穗突然扫过马芷瑶耳畔,发出“呼呼”的风声。

    玄铁令牌当啷一声掉在碎石堆里,六扇门特有的鹰隼纹章在晨光中闪过寒芒。

    马芷瑶立即蜷缩着往荆棘丛深处挪动,袖袋里最后一把苍耳子全撒在盗匪脚下,苍耳子落在地上,发出“簌簌”声。

    "都给姑奶奶跪下!"女侠的剑锋擦着铁钩大汉的脖颈刺入树干,剑柄末端弹开的机关喷出漫天辣椒粉,辣椒粉在空中弥漫,带着一股辛辣的味道。

    五个盗匪顿时捂着眼睛惨叫,独眼大盗的火药袋终于轰然炸响,“轰”的一声,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颤抖。

    马芷瑶抓起沾满露水的藤蔓甩向女侠,那藤蔓带着露水的凉意。

    对方凌空翻身接住藤条,借力将正要爬起来的刀疤脸重新踹进荆棘丛。

    腐叶下的蚂蚁窝被惊动,黑压压的虫群顺着盗匪们的裤腿往上爬,那虫群爬行的声音“沙沙”作响。

    "接着!"女侠突然抛来半截竹筒。

    马芷瑶摸索着按下凸起的竹节,爆开的渔网瞬间罩住两个扑来的盗匪,渔网罩住盗匪时,发出“噗”的一声。

    她趁机滚到老槐树后,扯下缠满树干的野葛藤——昨夜暴雨冲垮了山崖,这些藤条根系早已松动。

    当独眼大盗举着冒烟的火铳冲过来时,马芷瑶猛地拽断藤蔓。

    整片附着山石的野葛轰然塌落,带着泥浆将盗匪们冲下斜坡,那塌落的声音“轰隆隆”作响。

    红衣女侠的剑鞘适时横扫,最后三个盗匪踉跄着跌进泥石流中。

    晨雾被初阳刺破时,林间只剩下散落的兵器和远处隐约的咒骂。

    女侠甩掉剑刃上的泥浆,忽然用剑尖挑起马芷瑶的下巴:"身手差劲,脑子倒快。"

    "姐姐的六扇门令牌是赝品吧?"马芷瑶捏着从对方剑穗偷摸下来的玄铁片,"真正的鹰隼纹章该有七道翎羽。"她摊开掌心,伪造的令牌在阳光下露出细微的铜锈。

    红衣女侠突然放声大笑,剑锋擦着马芷瑶耳畔钉入树干,发出“噗”的一声。

    寒光闪过时,三条从树冠坠落的毒蛇被齐刷刷斩断七寸。"叫我红绡。"她拔出佩剑甩掉血珠,"你在找药王谷的人?"

    马芷瑶按住怀中发烫的银鳞甲。

    七星刻痕不知何时转向东南,那个方向隐约传来捣药声。"姐姐靴底沾着龙血竭的粉末,"她故意踩碎脚边某株草药,那草药被踩碎时,发出“咔嚓”声。"这味药材,只有药王谷的丹房会拿来做熏香。"

    两人对话被突如其来的闷雷打断,闷雷“轰隆隆”地响着。

    马芷瑶与红衣女侠对峙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马芷瑶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此时,她怀中的银鳞甲微微发烫,抬头望去,西北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暗下来,成片惊鸟掠过树梢,那鸟群飞过的声音“呼呼”作响。

    红绡忽然按住剑柄,她束发的红绸无风自动,腰间铜铃发出刺耳的震颤。

    "要变天。"马芷瑶仰头望着盘旋不去的鸦群。

    怀中的银鳞甲突然变得滚烫,七星连成的勺柄直指东南方某座被黑云笼罩的山峰。

    那里本该是药王谷所在的朝阳谷地,此刻却隐约传来类似猛兽低吼的轰鸣。

    红绡的剑穗铜铃突然齐声炸裂,碎铜片在地面拼出诡异的卦象。

    她脸色骤变,抓起马芷瑶跃上最近的古松:"抱紧树干!"

    十丈开外的深潭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潭底泛起的却不是水汽,而是带着硫磺味的猩红雾气,那雾气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最后一线阳光被黑暗吞噬时,整个山林响起了万马奔腾般的震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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