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拿到了联系方式，大老板的名字也就近在眼前！
……至少在真正开始尝试套话之前，来栖晓是这么想的。
虽然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他和委托人们的交流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他要发短信的对象可不是委托人。
套话应该怎么套来着？
而且对方还是个没相处过的陌生人，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套话？
毫无经验的来栖晓抓抓头发，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时间束手无策。
“怎么了？”观察他一段时间的降谷零悠悠地带着托盘和咖啡走了过来，“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发愁啊。”
来栖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跑到波洛来了。
为了不动声色地把来栖晓引到波洛，费了不少心思的降谷零深藏功与名。
“没什么啦，”来栖晓摆了摆手，“不过我记得安室先生好像也在做侦探？”
“是啊，我有时候会接几个委托。”降谷零笑容满面地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来栖晓眼睛一亮。
他依稀记得，降谷零的调查水平也相当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应该也很会套话。
来栖晓相信自己的直觉。
“其实是这样的……”
来栖晓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知道哥哥的同学被勒索，忧心忡忡的弟弟，然后把他的调查结果告诉了降谷零。
他说的内容和降谷零之前得到的情报大差不差，降谷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觉得来栖晓果然不大会撒谎：“所以你找我，是希望……？”
来栖晓把手机屏幕翻给降谷零看：“安室先生知道我应该怎么向对方套话吗？”
套话？
降谷零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来栖晓给他看的聊天记录。
双方显然已经拉扯了一段时间了，来栖晓恐怕是担心对方发现不对，几乎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问题，白白和对面说了不少废话，看得降谷零在心里直摇头。
如果来栖晓是他的下属，这个水平是要打回重学的！
但是好在对面也不是什么精明的对象。降谷零还记得风见裕也发给他的报告，涉谷出没的这些人，就算级别稍微高一些，那也只是街头混混的程度，心眼没有那么多。
降谷零翻翻消息，看到对方热情邀请来栖晓一起去健身房的邀请，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睛。
来栖晓看到了他的表情，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我已经理解了。”降谷零皱着眉头，大脑里已经构思出了几套措辞。
对方不是什么特别难缠的对象，对于降谷零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只要他来接管对话，分分钟就能搞定。
然而鬼使神差地，降谷零开口：“你想问的是他的上司是谁，是吧？”
来栖晓眼睛一亮。
“很简单的，”面对着来栖晓闪闪发光的眼睛，降谷零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对方看起来不是很谨慎的人，而且——”
降谷零把聊天记录往前翻了翻：“他似乎是个很健谈的人。”
来栖晓苦着脸点头。
要不是对方这么健谈，他也不会被颇当了这么久的陪聊！最伤人的是，即使他当了这么久的陪聊，居然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没有引起他的警惕，这一点做的很好，”降谷零把手机还给来栖晓，“对方看起来是个会下意识纠正别人的人，你可以试着给他发送一些明知道是错误的信息。”
“错误的信息……”来栖晓重复了一次他的话，眼睛越来越亮，“我知道了！”
降谷零点点头，示意他发消息。
来栖晓莫名有了一种在老师的监督下考试的紧张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击聊天框。
桐条……不对，安室先生还在旁边看着，那就……
【我好像知道你们的老大是谁了！你们是奥村集团的员工对吗？】
降谷零微微点点头，来栖晓的心里松了松。
消息很快显示了已读。
【什么？？？】
不等来栖晓把自己临时编出来的惊世推理发过去，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很快就来了。
【我们老大不是什么奥村！他叫金城！】
降谷零眯起了眼睛，这个姓氏有些眼熟，但是一个姓并不能决定什么——
来栖晓兴致勃勃地继续发：【不是奥村邦和吗？】
【奥村邦和是谁？他叫金城润矢！】
来栖晓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正如降谷零所想，对方的警惕性相当差，也并没有发现来栖晓不算高明的套话伎俩，只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那个奥村邦和是什么人？】
来栖晓的眼睛转了一圈，理直气壮地打字：【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叔。】
“知道了勒索犯的名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降谷零回到了吧台后，用聊家常的态度心平气和地问道。
来栖晓的注意从手机上移开，他看向降谷零，视线有些游移：“我会告诉警方……？”
降谷零幽幽地盯着来栖晓。
虽然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但是来栖晓的态度有点让他无法信任。
来栖晓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匆地低下头躲开了降谷零的目光：“对了！我还要把这件事通知给我哥哥他们，让他们注意安全——”
不等降谷零回答他，来栖晓就自顾自地拨通了电话。
降谷零也收回目光，心里却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名字。
他听说过那个名字，虽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是也算是个合作对象，他曾经听琴酒用轻蔑的语气提起过那个人。
不管琴酒对那个人是什么态度，如果怪盗团把金城润矢作为下一个目标，那无疑会引起组织的注意甚至警惕。
一个念头在降谷零的心里逐渐成型。他在心里暗暗敲定了计划，抬头看了一眼来栖晓。
雨宫莲接电话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而且背景音听起来相当嘈杂，以至于来栖晓脱口而出：“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的雨宫莲沉默了一瞬。
“什么？”来栖晓警惕起来，如果说在来到东京以前，他只能想到八种可能，那自从他来了东京以后，这个可能性的数量已经跃升至108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雨宫莲咳了咳，他声音里的尴尬让来栖晓稍微放下心来，而雨宫莲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我知道你之前调查目标的名字了，就是银座那些人的供货商。”
“我也问到了……不对，你是从哪里问的？你现在真的安全吗？”
“我遇到了一个热心的记者，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雨宫莲的声音很镇定，就好像东京的热心记者随处可见一样。
“你到底在哪里？”既然雨宫莲遮遮掩掩，那来栖晓就非要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不可。
雨宫莲也知道弟弟有点执拗的性格，叹了口气：“我在新宿。”
“新宿？！”来栖晓的声音引起了降谷零警惕的注视，他连忙压低声音，“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新宿的名声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什么人发现雨宫莲在那里闲逛，那他在学校里的名誉还能狠狠地再跌一层楼。
“因为那个记者经常在这里的酒吧喝酒，我只是来和她谈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电话那边的嘈杂声逐渐消失，雨宫莲似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谈谈……哦，你说你问到了消息，”来栖晓恍然，“她告诉你了吗？”
“是的，”终于从之前的话题里挣脱出来，雨宫莲松了口气，“她说供货商的名字是金城润矢。”
“金城润矢？”来栖晓眨眨眼，“我打听到在涉谷勒索的幕后黑手也是他。”
“这样啊，”雨宫莲似乎笑了一声，“真巧啊。”
来栖晓平生最不相信的东西就是巧合：“接下来……？”
“既然知道了名字，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找一找对方的宫殿，”雨宫莲笑笑，“明天见？”
“明天见。”
来栖晓挂断电话，迎面遇上了降谷零严厉的目光，惊得他差点后退一步。
他刚才有说什么会招来这种目光的话吗？
几乎没等他思考，答案就自动跳了出来，来栖晓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我能解释！”
降谷零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我哥哥只是去新宿找人而已，没有做其他的事！”来栖晓越说越理直气壮，“我还没有去过那里呢，安室先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安室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低下头继续整理波洛今天的账目。
不等来栖晓松口气，降谷零幽幽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不要学你哥哥。”
“……好的。”
糟了，现在在安室先生心里莲是什么形象？
不过反正他们也不认识，问题不大！
来栖晓离开波洛后，降谷零停下了手里的笔，转而调出了一个联系方式。
虽然他很在意新宿的事，不过那不是现在最重要的部分。
金城润矢是和组织有关的人，而看来栖晓的架势，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乖乖报警。那么金城八成就是怪盗团的下一个对象。
以怪盗团的效率，降谷零认为即使自己现在把消息传回公安，也来不及在他们寄出预告信之前成功把金城捉拿归案。
他需要一个能阻止怪盗团的人。
降谷零沉吟半响，拨通了明智吾郎的电话。
……至少在真正开始尝试套话之前，来栖晓是这么想的。
虽然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打了这么长时间的工，他和委托人们的交流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他要发短信的对象可不是委托人。
套话应该怎么套来着？
而且对方还是个没相处过的陌生人，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套话？
毫无经验的来栖晓抓抓头发，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一时间束手无策。
“怎么了？”观察他一段时间的降谷零悠悠地带着托盘和咖啡走了过来，“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发愁啊。”
来栖晓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又跑到波洛来了。
为了不动声色地把来栖晓引到波洛，费了不少心思的降谷零深藏功与名。
“没什么啦，”来栖晓摆了摆手，“不过我记得安室先生好像也在做侦探？”
“是啊，我有时候会接几个委托。”降谷零笑容满面地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来栖晓眼睛一亮。
他依稀记得，降谷零的调查水平也相当高，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应该也很会套话。
来栖晓相信自己的直觉。
“其实是这样的……”
来栖晓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知道哥哥的同学被勒索，忧心忡忡的弟弟，然后把他的调查结果告诉了降谷零。
他说的内容和降谷零之前得到的情报大差不差，降谷零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觉得来栖晓果然不大会撒谎：“所以你找我，是希望……？”
来栖晓把手机屏幕翻给降谷零看：“安室先生知道我应该怎么向对方套话吗？”
套话？
降谷零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来栖晓给他看的聊天记录。
双方显然已经拉扯了一段时间了，来栖晓恐怕是担心对方发现不对，几乎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问题，白白和对面说了不少废话，看得降谷零在心里直摇头。
如果来栖晓是他的下属，这个水平是要打回重学的！
但是好在对面也不是什么精明的对象。降谷零还记得风见裕也发给他的报告，涉谷出没的这些人，就算级别稍微高一些，那也只是街头混混的程度，心眼没有那么多。
降谷零翻翻消息，看到对方热情邀请来栖晓一起去健身房的邀请，不忍直视地闭了闭眼睛。
来栖晓看到了他的表情，有点心虚地移开目光：“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我已经理解了。”降谷零皱着眉头，大脑里已经构思出了几套措辞。
对方不是什么特别难缠的对象，对于降谷零来说更是轻而易举。只要他来接管对话，分分钟就能搞定。
然而鬼使神差地，降谷零开口：“你想问的是他的上司是谁，是吧？”
来栖晓眼睛一亮。
“很简单的，”面对着来栖晓闪闪发光的眼睛，降谷零在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对方看起来不是很谨慎的人，而且——”
降谷零把聊天记录往前翻了翻：“他似乎是个很健谈的人。”
来栖晓苦着脸点头。
要不是对方这么健谈，他也不会被颇当了这么久的陪聊！最伤人的是，即使他当了这么久的陪聊，居然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没有引起他的警惕，这一点做的很好，”降谷零把手机还给来栖晓，“对方看起来是个会下意识纠正别人的人，你可以试着给他发送一些明知道是错误的信息。”
“错误的信息……”来栖晓重复了一次他的话，眼睛越来越亮，“我知道了！”
降谷零点点头，示意他发消息。
来栖晓莫名有了一种在老师的监督下考试的紧张感，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敲击聊天框。
桐条……不对，安室先生还在旁边看着，那就……
【我好像知道你们的老大是谁了！你们是奥村集团的员工对吗？】
降谷零微微点点头，来栖晓的心里松了松。
消息很快显示了已读。
【什么？？？】
不等来栖晓把自己临时编出来的惊世推理发过去，对方的下一条消息很快就来了。
【我们老大不是什么奥村！他叫金城！】
降谷零眯起了眼睛，这个姓氏有些眼熟，但是一个姓并不能决定什么——
来栖晓兴致勃勃地继续发：【不是奥村邦和吗？】
【奥村邦和是谁？他叫金城润矢！】
来栖晓小小地欢呼了一声。
正如降谷零所想，对方的警惕性相当差，也并没有发现来栖晓不算高明的套话伎俩，只当是发生了什么误会：【那个奥村邦和是什么人？】
来栖晓的眼睛转了一圈，理直气壮地打字：【是个高高在上的大叔。】
“知道了勒索犯的名字，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降谷零回到了吧台后，用聊家常的态度心平气和地问道。
来栖晓的注意从手机上移开，他看向降谷零，视线有些游移：“我会告诉警方……？”
降谷零幽幽地盯着来栖晓。
虽然这个答案他很满意，但是来栖晓的态度有点让他无法信任。
来栖晓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匆匆地低下头躲开了降谷零的目光：“对了！我还要把这件事通知给我哥哥他们，让他们注意安全——”
不等降谷零回答他，来栖晓就自顾自地拨通了电话。
降谷零也收回目光，心里却还在想刚才看到的那个名字。
他听说过那个名字，虽然不是组织的成员，但是也算是个合作对象，他曾经听琴酒用轻蔑的语气提起过那个人。
不管琴酒对那个人是什么态度，如果怪盗团把金城润矢作为下一个目标，那无疑会引起组织的注意甚至警惕。
一个念头在降谷零的心里逐渐成型。他在心里暗暗敲定了计划，抬头看了一眼来栖晓。
雨宫莲接电话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而且背景音听起来相当嘈杂，以至于来栖晓脱口而出：“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另一头的雨宫莲沉默了一瞬。
“什么？”来栖晓警惕起来，如果说在来到东京以前，他只能想到八种可能，那自从他来了东京以后，这个可能性的数量已经跃升至108种，“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雨宫莲咳了咳，他声音里的尴尬让来栖晓稍微放下心来，而雨宫莲的下一句话让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我知道你之前调查目标的名字了，就是银座那些人的供货商。”
“我也问到了……不对，你是从哪里问的？你现在真的安全吗？”
“我遇到了一个热心的记者，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雨宫莲的声音很镇定，就好像东京的热心记者随处可见一样。
“你到底在哪里？”既然雨宫莲遮遮掩掩，那来栖晓就非要把这件事问个清楚不可。
雨宫莲也知道弟弟有点执拗的性格，叹了口气：“我在新宿。”
“新宿？！”来栖晓的声音引起了降谷零警惕的注视，他连忙压低声音，“你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新宿的名声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被什么人发现雨宫莲在那里闲逛，那他在学校里的名誉还能狠狠地再跌一层楼。
“因为那个记者经常在这里的酒吧喝酒，我只是来和她谈谈，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电话那边的嘈杂声逐渐消失，雨宫莲似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
“谈谈……哦，你说你问到了消息，”来栖晓恍然，“她告诉你了吗？”
“是的，”终于从之前的话题里挣脱出来，雨宫莲松了口气，“她说供货商的名字是金城润矢。”
“金城润矢？”来栖晓眨眨眼，“我打听到在涉谷勒索的幕后黑手也是他。”
“这样啊，”雨宫莲似乎笑了一声，“真巧啊。”
来栖晓平生最不相信的东西就是巧合：“接下来……？”
“既然知道了名字，我想我们可以试着找一找对方的宫殿，”雨宫莲笑笑，“明天见？”
“明天见。”
来栖晓挂断电话，迎面遇上了降谷零严厉的目光，惊得他差点后退一步。
他刚才有说什么会招来这种目光的话吗？
几乎没等他思考，答案就自动跳了出来，来栖晓忍不住又后退了一步：“我能解释！”
降谷零抱着胳膊点了点头。
“我哥哥只是去新宿找人而已，没有做其他的事！”来栖晓越说越理直气壮，“我还没有去过那里呢，安室先生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安室透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低下头继续整理波洛今天的账目。
不等来栖晓松口气，降谷零幽幽的声音从收银台传来：“不要学你哥哥。”
“……好的。”
糟了，现在在安室先生心里莲是什么形象？
不过反正他们也不认识，问题不大！
来栖晓离开波洛后，降谷零停下了手里的笔，转而调出了一个联系方式。
虽然他很在意新宿的事，不过那不是现在最重要的部分。
金城润矢是和组织有关的人，而看来栖晓的架势，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乖乖报警。那么金城八成就是怪盗团的下一个对象。
以怪盗团的效率，降谷零认为即使自己现在把消息传回公安，也来不及在他们寄出预告信之前成功把金城捉拿归案。
他需要一个能阻止怪盗团的人。
降谷零沉吟半响，拨通了明智吾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