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弟，我来吧，昨天你开的。”万成被那震动吓了一跳，从船舱里走出来。
万拘也没坚持，两人顺利交换。
柳眠见船舱没人，便进去坐着了，万拘本来也想跟去，被万成叫住了。
“拘弟。”万成语气不自然，“你能借我点钱吗？等宗门内试后还你。”
万拘局促道：“我的钱都交由柳眠了，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万成语气烦躁：“我攒的钱都买玉心簪去了，下聘又带了点东西。幸好上回你叫我去的及时，不然羽儿就真危险了。”
“我也是举手之劳，成哥太客气了。只是成哥已经和柳烟姑娘定亲，想来羽姑娘不会善罢甘休的。成哥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万拘：“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两个都要名分。我还以为她们知道我定亲了，会消停点，没想到真是越来越能闹了。”
“离万宗会还有两个月，成哥可以借着准备此事，慢慢断了。不然等迎娶柳烟姑娘那日，怕是又生事端。”
万成：“这我当然是知道的，内试本就要勤加练习，更别说万宗会了。今年你可要拿个好名次。对了，我看看能不能向祖父和父亲说道说道，三十鞭，可不是开玩笑的。”
“多谢成哥好意。只是万老爷说的在理，规矩不能被破坏了。”万拘认真道，“养半个月便好了，不必为我忧心。”
万成知道他犟，也就不坚持了：“好吧好吧，到时候我给你送点灵药去，说不定好的快些。”
“那就先谢过成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我可是兄弟。”
王叔在飞光宗等着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等万拘。
“老爷让我在这里告诉拘少爷一声，回来以后去戒律堂找他。”
这是要行刑了。
“王叔，劳烦你带柳眠回我院子，我自己去找义祖便好了。”
柳眠担忧：“我和你去一起去吧，你是替我受鞭刑，我心里过意不去。”
王叔劝道：“少夫人没见过飞光宗的刑法，还是不要看的好，老奴带你回院子去。”
万拘笑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幼时调皮，也受过一次鞭刑，不算什么。”
“也就你能说的出这种话了。”万成拍了拍万拘的肩以示抚慰，“我去给你找药，等会给你送去你院子里，记得用。”
“好。”
万成动了动，便化作道光飞远了。
“少夫人，走吧。”王叔提醒。
“这个是我父亲给我的，据说能保我平安。”柳眠从脖颈取下那块玉，递给万拘，“虽然不一定对鞭刑有用，但可以让我求个心安。”
万拘盯着柳眠手心洁白的玉环看了会，才珍重地接过，系在腰上：“谢谢。”
柳眠跟着王叔走了。王叔本来想用千里诀的，被柳眠制止了，她说想熟悉一下飞光宗的地形。
万拘摸着腰间的玉，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
“王叔，你待在飞光宗多少年了？”柳烟套近乎。
因为修仙的人的寿命比普通人更长，王叔看着四十岁的样子，柳眠也不敢确定他到底多少岁。
“回少夫人，有三十余年了。”
柳眠小小地震惊一下，那王叔得有大年纪了？
“这么久啊。”柳眠道，“那你对飞光宗一定很熟悉咯？”
“是的，少夫人。”王叔答道。
“前天我敬茶的时候，娘不是说，我要是无聊了可以去找她吗？我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呢。”柳眠故作苦恼道。
王叔：“原来少夫人是想问这个。少夫人没有法力，确实不方便。不知少夫人想什么时候去？”
“不如现在？”柳眠道。
嫁妆就在万夫人的藏宝阁里，藏宝阁又在她院子里，总得去探探情况了。
至于到了以后跟万夫人聊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万夫人现在估计也在戒律堂，少夫人不如换个时间。”王叔遗憾道。
那也可以带我去熟悉一下路什么的啊。
柳眠内心悲愤。
“那我后面要去找娘聊天，我也不能一直让万拘联系你吧？”
还有后面她要出门，总不能也一直麻烦万拘吧？
没想到王叔很诧异：“我记得当初您要嫁过来时，夫人准备了两个婢女，难道是底下人疏漏了？！”
柳眠：“......”
她大概悟了。
估计那两个婢女是给柳烟准备了，不知道是万夫人看她不爽又不安排了，还是柳烟在其中插了一脚。
当初我喊你娘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态度啊？
柳眠看王叔比自己还气愤，打圆场道：“婚礼事多，纰漏是难免的，这件事就麻烦王叔了。不然我没有法力，以后出门也是个难事。”
王叔道：“少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安排妥当。”
“按理说，每人院子里配备着几个婢女，拘儿偏习惯一个人。他的院子你也见了，就一个房间，全打通了。而且他那院子本来也不打，要是安排了婢女，还得再容老奴想想。不过不会太久的。”
“好。”
柳烟心里发愁。
嫁妆没了，只能拿到万拘的小法器先卖卖了，或者用万拘给她的钱，先去盘家店倒卖。
今天应该是不太行了，万拘替她受刑，她总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地跑出去吧？
她承认她良心不多，但有时候还是可以有一点的。
“本来爹都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你老提干什么？你看看，打的多重哟。”万夫人搀着万老爷，一个劲抱怨。
万老爷脸色苍白：“我就是想知道禁地是怎么一回事，扬弟和弟妹是怎么在里面丧命的。可惜我也怕死啊，不敢真的进去一探究竟。”
“行了行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万夫人打断他的追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你也别太多想，还是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宗门内试吧。”
万夫人扶着万老爷一步步走出了戒律堂，万成那边还守着万拘。
万拘一袭白衣几乎被血染红了，莫名妖艳。
嘴唇却发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万成本来是想扶他的，但是万拘拒绝了，自己缓慢挪动着，万成只好在旁边跟着。
“我直接带你回院子吧。”万成道，“你这样得走到什么时候。”
“万老爷也受了刑，你该去看他才是。”
万成：“看你这啰啰嗦嗦的样子，我爹不是有我娘吗？”
说完他拽着万拘便移到了他自个儿的院子。
到了后发现，柳眠在数钱。
数树下埋着的钱。
她已经清点完数目并且做好了大致规划，这一笔用来做什么，那一笔用来做什么。
“弟妹，你这是在？”万成困惑不已。
柳眠赶紧把地上的钱和土堆用脚扫回坑里，在踩上几脚，装作无事发生：“我散步呢。”
“他怎么伤这么重？”柳眠注意到万成扶着的万拘，语气担忧。
万成没让她碰万拘：“我先扶他进去。”
柳眠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房间。
万成把万拘放在床上，留下一瓶药就走了：“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谢谢成哥。”万拘虚弱道。
“你怎么样啊？”柳眠拿起桌上留的药，“这个药怎么用？口服还是外敷？”
万拘仔细辨认了一下：“内服，帮我倒一颗吧。”
“好。”柳眠倒了一颗想再去倒杯水，哪知道万拘直接从她手心拿过，丢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你这么急干什么？”
柳眠念叨着，又出去给他倒了杯水。
万拘顺从地喝完：“我其实还好的，你不必这般难过......”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像是看见了什么吃惊的东西。
“什么？”柳眠抹了一把脸，是温热的眼泪。
万拘半个身子都是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而且还要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话，让她不要难过。
她无可避免地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在她都没察觉的时候，竟然流泪了。
“你别哭。”万拘稍微往上坐了一点，尽量让上本身挺直了。
这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但他只是皱着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跟你说个事。”
柳眠一眨眼睛就有水流出来，跟山上的山泉一样，很细但又不绝。
可她除了流泪这一表现，表情如常，根本看不出她在难过。
“你说事就说事，动来动去做什么？”柳眠不满道。
万拘静默了一会才道：“我帮你把你的嫁妆拿回来了。”
柳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
“你被卷入禁地的那天。”万拘平静道，“成哥去万夫人的藏宝阁里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作为聘礼，我跟着一起去看了看，知道了路。晚上我偷偷潜入，拿了回来。”
柳眠欣喜若狂：“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万拘故意道：“你要怎么报答我？”
“给你当牛做马，随叫随到！”柳眠张口就来，“你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往东绝不往西！”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钱了。
万拘若有所思。
他微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做这些，你做你自己便好了。”
“那等我赚了大钱，我给你买点灵丹妙药，或者酷炫的法器，包你称霸天下。”柳眠豪迈道。
“我把我整理出来的法器还有你的嫁妆，都在里面了。”万拘心中默念了一句口诀，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灵石，有的甚至还落在了地上。
柳眠看到这些东西就像是山中饿狼遇到了肉，眼中闪着精光：这可都是积分啊。
万拘也没坚持，两人顺利交换。
柳眠见船舱没人，便进去坐着了，万拘本来也想跟去，被万成叫住了。
“拘弟。”万成语气不自然，“你能借我点钱吗？等宗门内试后还你。”
万拘局促道：“我的钱都交由柳眠了，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万成语气烦躁：“我攒的钱都买玉心簪去了，下聘又带了点东西。幸好上回你叫我去的及时，不然羽儿就真危险了。”
“我也是举手之劳，成哥太客气了。只是成哥已经和柳烟姑娘定亲，想来羽姑娘不会善罢甘休的。成哥可得提前做好准备。”
万拘：“还能有什么办法？一个两个都要名分。我还以为她们知道我定亲了，会消停点，没想到真是越来越能闹了。”
“离万宗会还有两个月，成哥可以借着准备此事，慢慢断了。不然等迎娶柳烟姑娘那日，怕是又生事端。”
万成：“这我当然是知道的，内试本就要勤加练习，更别说万宗会了。今年你可要拿个好名次。对了，我看看能不能向祖父和父亲说道说道，三十鞭，可不是开玩笑的。”
“多谢成哥好意。只是万老爷说的在理，规矩不能被破坏了。”万拘认真道，“养半个月便好了，不必为我忧心。”
万成知道他犟，也就不坚持了：“好吧好吧，到时候我给你送点灵药去，说不定好的快些。”
“那就先谢过成哥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你我可是兄弟。”
王叔在飞光宗等着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等万拘。
“老爷让我在这里告诉拘少爷一声，回来以后去戒律堂找他。”
这是要行刑了。
“王叔，劳烦你带柳眠回我院子，我自己去找义祖便好了。”
柳眠担忧：“我和你去一起去吧，你是替我受鞭刑，我心里过意不去。”
王叔劝道：“少夫人没见过飞光宗的刑法，还是不要看的好，老奴带你回院子去。”
万拘笑道：“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幼时调皮，也受过一次鞭刑，不算什么。”
“也就你能说的出这种话了。”万成拍了拍万拘的肩以示抚慰，“我去给你找药，等会给你送去你院子里，记得用。”
“好。”
万成动了动，便化作道光飞远了。
“少夫人，走吧。”王叔提醒。
“这个是我父亲给我的，据说能保我平安。”柳眠从脖颈取下那块玉，递给万拘，“虽然不一定对鞭刑有用，但可以让我求个心安。”
万拘盯着柳眠手心洁白的玉环看了会，才珍重地接过，系在腰上：“谢谢。”
柳眠跟着王叔走了。王叔本来想用千里诀的，被柳眠制止了，她说想熟悉一下飞光宗的地形。
万拘摸着腰间的玉，露出一个难以捉摸的笑。
“王叔，你待在飞光宗多少年了？”柳烟套近乎。
因为修仙的人的寿命比普通人更长，王叔看着四十岁的样子，柳眠也不敢确定他到底多少岁。
“回少夫人，有三十余年了。”
柳眠小小地震惊一下，那王叔得有大年纪了？
“这么久啊。”柳眠道，“那你对飞光宗一定很熟悉咯？”
“是的，少夫人。”王叔答道。
“前天我敬茶的时候，娘不是说，我要是无聊了可以去找她吗？我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呢。”柳眠故作苦恼道。
王叔：“原来少夫人是想问这个。少夫人没有法力，确实不方便。不知少夫人想什么时候去？”
“不如现在？”柳眠道。
嫁妆就在万夫人的藏宝阁里，藏宝阁又在她院子里，总得去探探情况了。
至于到了以后跟万夫人聊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了。
“万夫人现在估计也在戒律堂，少夫人不如换个时间。”王叔遗憾道。
那也可以带我去熟悉一下路什么的啊。
柳眠内心悲愤。
“那我后面要去找娘聊天，我也不能一直让万拘联系你吧？”
还有后面她要出门，总不能也一直麻烦万拘吧？
没想到王叔很诧异：“我记得当初您要嫁过来时，夫人准备了两个婢女，难道是底下人疏漏了？！”
柳眠：“......”
她大概悟了。
估计那两个婢女是给柳烟准备了，不知道是万夫人看她不爽又不安排了，还是柳烟在其中插了一脚。
当初我喊你娘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态度啊？
柳眠看王叔比自己还气愤，打圆场道：“婚礼事多，纰漏是难免的，这件事就麻烦王叔了。不然我没有法力，以后出门也是个难事。”
王叔道：“少夫人放心，老奴一定安排妥当。”
“按理说，每人院子里配备着几个婢女，拘儿偏习惯一个人。他的院子你也见了，就一个房间，全打通了。而且他那院子本来也不打，要是安排了婢女，还得再容老奴想想。不过不会太久的。”
“好。”
柳烟心里发愁。
嫁妆没了，只能拿到万拘的小法器先卖卖了，或者用万拘给她的钱，先去盘家店倒卖。
今天应该是不太行了，万拘替她受刑，她总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地跑出去吧？
她承认她良心不多，但有时候还是可以有一点的。
“本来爹都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你老提干什么？你看看，打的多重哟。”万夫人搀着万老爷，一个劲抱怨。
万老爷脸色苍白：“我就是想知道禁地是怎么一回事，扬弟和弟妹是怎么在里面丧命的。可惜我也怕死啊，不敢真的进去一探究竟。”
“行了行了，你回去好好歇着吧。”万夫人打断他的追忆，“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你也别太多想，还是好好准备下个月的宗门内试吧。”
万夫人扶着万老爷一步步走出了戒律堂，万成那边还守着万拘。
万拘一袭白衣几乎被血染红了，莫名妖艳。
嘴唇却发白，一丝血色也没有。
万成本来是想扶他的，但是万拘拒绝了，自己缓慢挪动着，万成只好在旁边跟着。
“我直接带你回院子吧。”万成道，“你这样得走到什么时候。”
“万老爷也受了刑，你该去看他才是。”
万成：“看你这啰啰嗦嗦的样子，我爹不是有我娘吗？”
说完他拽着万拘便移到了他自个儿的院子。
到了后发现，柳眠在数钱。
数树下埋着的钱。
她已经清点完数目并且做好了大致规划，这一笔用来做什么，那一笔用来做什么。
“弟妹，你这是在？”万成困惑不已。
柳眠赶紧把地上的钱和土堆用脚扫回坑里，在踩上几脚，装作无事发生：“我散步呢。”
“他怎么伤这么重？”柳眠注意到万成扶着的万拘，语气担忧。
万成没让她碰万拘：“我先扶他进去。”
柳眠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了房间。
万成把万拘放在床上，留下一瓶药就走了：“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谢谢成哥。”万拘虚弱道。
“你怎么样啊？”柳眠拿起桌上留的药，“这个药怎么用？口服还是外敷？”
万拘仔细辨认了一下：“内服，帮我倒一颗吧。”
“好。”柳眠倒了一颗想再去倒杯水，哪知道万拘直接从她手心拿过，丢进嘴里咽了下去。
“你......你这么急干什么？”
柳眠念叨着，又出去给他倒了杯水。
万拘顺从地喝完：“我其实还好的，你不必这般难过......”
他剩下的话没说完，像是看见了什么吃惊的东西。
“什么？”柳眠抹了一把脸，是温热的眼泪。
万拘半个身子都是血，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而且还要这么温柔地跟她说话，让她不要难过。
她无可避免地联想到了一些事情。
在她都没察觉的时候，竟然流泪了。
“你别哭。”万拘稍微往上坐了一点，尽量让上本身挺直了。
这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但他只是皱着眉，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跟你说个事。”
柳眠一眨眼睛就有水流出来，跟山上的山泉一样，很细但又不绝。
可她除了流泪这一表现，表情如常，根本看不出她在难过。
“你说事就说事，动来动去做什么？”柳眠不满道。
万拘静默了一会才道：“我帮你把你的嫁妆拿回来了。”
柳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
“你被卷入禁地的那天。”万拘平静道，“成哥去万夫人的藏宝阁里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作为聘礼，我跟着一起去看了看，知道了路。晚上我偷偷潜入，拿了回来。”
柳眠欣喜若狂：“太好了！太感谢你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万拘故意道：“你要怎么报答我？”
“给你当牛做马，随叫随到！”柳眠张口就来，“你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让往东绝不往西！”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钱了。
万拘若有所思。
他微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做这些，你做你自己便好了。”
“那等我赚了大钱，我给你买点灵丹妙药，或者酷炫的法器，包你称霸天下。”柳眠豪迈道。
“我把我整理出来的法器还有你的嫁妆，都在里面了。”万拘心中默念了一句口诀，床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法器、灵石，有的甚至还落在了地上。
柳眠看到这些东西就像是山中饿狼遇到了肉，眼中闪着精光：这可都是积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