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万拘先醒的，他见柳眠还在睡，觉得有些好玩，便盯着她看。
不知道是不是梦中的柳眠也感受到了这过分炙热的视线，皱着眉往万拘怀中拱了拱。
万拘继续盯，数柳眠的睫毛，再一路向下。
柳眠穿的衣服是贴身，但不紧身，因此万拘这个角度，看见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万拘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时，脸涨得通红，慌忙把把头撇向一边。
同时弓着身子，想下半身离柳眠远一点。
这动作一下子有些大，柳眠被搅合醒了。
“怎么了？”柳眠睡眼朦胧，看见他脸红得跟番薯一样，一下子清醒了。
“脸怎么那么红。”柳眠伸出一只手去探他的额头，只碰到一下，万拘就坐起身避开了。
“这么烫？”柳眠也坐起来，“是毒素反复了吗？”
万拘避开她：“我没事，就是有些热。”
柳眠看他除了脸红，表情有些闪躲以外，确实没什么其他异常。
“好吧，那我起床了。”柳眠刚拿起衣服准备穿，觉得万拘坐在旁边怪怪的。
柳眠小声问：“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虽然柳眠的衣服不露什么，可就是很奇怪啊。
“嗯。”万拘应了一声，直接用千里诀从床上走了。
柳眠不由好笑。
柳眠穿好衣服，外头的万拘也恢复正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柳眠，视线还是有些闪躲。
“你不好意思了？”柳眠调戏道，“你自己让我跟你睡一起的。”
话说完，万拘的脸又有变红的倾向，不过这次只红到了耳根。
万拘无奈：“眠眠。”
这件事太难以启齿了。
万拘对情爱之事的了解都来自于他的父母，只知道和柳眠在一起会很开心，喜欢柳眠护着他。
但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对上——他对柳眠的欲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出门吧。”柳眠主动牵起他的手。
“嗯。”
到了朝天场后，柳眠物色了一个好地方：“我们就到这块地方，你帮我设一个结界，有人来了你就吹这个。”
万拘道：“眠眠，没有人和你说过，要是在朝天场开店的话，得向监察亭付场地费吗？”
柳眠：“我这也能算店吗？”
“算的。”万拘道，“只要在朝天场进行交易，都需要交场地费。”
“那朝天朝要是某天出个只要在这里用一次千里诀就收费一次的条件，岂不是赚翻了？”柳眠咂舌。
万拘：“你还真是深谙经商之道。”
两人往监察亭走去，盛夜冬正好在。
“拘公子。”盛夜冬道，“你们怎么来了？”
“盛兄，内子想在朝天场支个小摊，我们来问问其中流程。”
盛夜冬想了想：“朝天场支摊，可不便宜。”
“直接报价吧。”柳眠道。
盛夜冬命人递上一个小册子：“这是朝天场商铺的价格，根据大小算，每日向监察亭交租税。”
柳眠翻开看：“得提前审批？”
盛夜冬：“是的。一日便好，你们若有意，便将这表填好，待我向上面的大人汇报完了，明日便可以直接带钱来。”
朝天场的地段真是贵，大概一个厕所那么大点的地一天都要几千。
柳眠盘算了一下钱，觉得可以先来三天试试水。
毕竟朝天场人流量大，只要招牌打出去了，不愁后面没人。
万拘看她填表：“真打算弄？”
“先试试。”柳眠道，“为什么我们上次去的方集就不用收费？”
“榴元不比云京热闹，规矩也少。”
柳眠叹了口气：“那云京除了朝天场和宗门内，还有哪里能用法力吗？”
“恐怕是没有了。”
柳眠将店面、预计租用多久、租用多大的面积写好，交给了盛夜冬。
“接下来你想去哪？”
柳眠：“开店吧。”
因为没有羽姑娘在门口宣传，生意不算好，一个上午过去，也只挣得一两百颗灵石。
万拘看她愁眉苦脸的：“怎么不高兴？”
“挣的钱太少了。”柳眠如实道。
万拘：“我也不算难养，为何要这么多钱？”
柳眠：“就是喜欢钱啊。”
“那你是因为我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才喜欢我的吗？”
柳眠一眼看出他在说笑，但还是严肃道：“不是。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扯别的做什么。”
“好。”万拘笑着用下巴蹭了蹭柳眠的额头。
“拘公子，少夫人。”诺儿来到店里，“老爷让拘公子回去一趟。”
柳眠和万拘对视一眼，后者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诺儿道：“是关于昨日拘公子比试的，具体的奴婢不太清楚。”
柳眠道：“那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嗯。”
回到飞光宗，照例去了大厅。
路上柳眠猜测：“会不会是赵潜用毒的事情败露？”
万拘：“这毒很隐晦，只是让我使不出灵力而已，不好查。”
柳眠还是没把赵潜用的毒是想要他命的事说出来，打算先等会看看情况。
进入大厅，只有万老宗主和几位叔叔，看起来像个家庭小会议。
“眠儿，你出去等。”万老宗主吩咐道。
万拘道：“义祖，不知有何事是眠眠不能听的？”
柳眠正打算离开——反正万拘也是会告诉她的，结果被万拘拉住了。
万老宗主：“算了，要听便听着吧。”
柳眠：.......
根本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啊。
“昨日你与潜儿比试，可有觉得他身上有无异样？”万老宗主问。
万拘中规中矩：“赵潜师兄闭关半年，我也许久没同他比试过，并不知同以前有何不同。”
他追问：“可是赵潜师兄，出了什么事？”
“昨天他与你比试完，抽了下一场的对手，是商武。今日上午他们比试，商武死了。”
万拘：“商武师兄他.......”
柳眠比起万拘，更多的是心情复杂。
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怀疑下毒，那万拘毒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是灵力耗尽后，反而更加卖力去调转灵力，最后爆体而亡。”
“我记得你也是灵力耗尽。”
万拘道：“是。义孙受伤后得到医师的及时救治，这才恢复。”
万老宗主抬手，一片光笼罩了万拘。
“确实已无大碍。”
三叔道：“爆体而亡乃是灵力堵塞，商武不至如此。拘儿你向来有分寸，也不会拼到这个地步。”
六叔道：“说起来，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有一种用魔兽精血炼制的毒药，可封人灵脉，无可解。但这毒极为难炼，需要活的魔兽，且需得厉害的魔兽的血，才能炼出这种毒。”
万老宗主脸色微变：“但是赵潜怎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会不会是巧合？拘儿不就没事吗？”
“等会把赵潜叫来查一查，便知了。”六叔道，“此毒若藏匿在身上，用净水一洗，便会冒黑气。”
万老宗主：“好。王管家，你去通知赵潜，让他过来一躺。”
现在这个情形就是等赵潜过来，柳眠悄声问万拘：“不是说魔兽多在天苔山吗？怎么会有用魔兽炼制的毒？”
万拘：“不知。若赵潜师兄真有此毒，他这半年的闭关修炼，必然有隐情。”
看万老宗主这不知情的样子.......难道与他无关？
万拘暗自揣测。
不一会，王叔领着赵潜进来了。
“见过宗主、老爷、师叔师伯。”赵潜行了个礼，“关于商师弟的死，我也很难过。不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之处？”
他神情黯淡，看上去确实是为师弟的死感到难过，而且他从容来此。
如果他真有心害人，怎么会这么大大方方地前来？
万老宗主还没同他解释，六叔先施了一道法术，用水将找潜淋了个遍。
“六师叔！”赵潜被这一下弄的猝不及防，“您这是做什么？”
他本人没有受到任何印象，但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他身上不断散发出黑气。
“这.......”三叔惊诧，“这是什么？”
那黑气没有散去，反而在空中逐渐显形，似乎要凝聚成什么形态。
万拘率先出手，打散了那团黑气。
散是散了，但没有消失，向大厅外飘去了。
三叔追了出去。
赵潜不明所以：“万拘师弟？三师伯？”
万拘：“师兄身上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不错。”六叔神色凝重，“你除了在后山闭关，可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赵潜：“弟子未曾。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万拘道：“那师兄这两场比试中，可有感觉神志不清？”
“你怎么一问......好像确实有一些。”赵潜皱着眉，“难道商师弟的死跟我有关？”
六叔将那毒解释了一遍：“不知这魔物是从何而来，只能希望三哥能找到些线索。”
赵潜：“那、那为何万拘师弟没事呢？昨日他也灵力耗尽过。医师说商师弟和万师弟伤势一样，万师弟很快便恢复了，怎么商师弟就爆体而亡了呢？”
大厅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是想不通，而柳眠和万拘却清楚。
柳眠跟着一起不吭声，不经意间发现万拘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面色看上去还是平静的，再仔细看却能看出他的牙关也在打颤，连带着握着的双拳也是。
“万拘。”柳眠关心道，“你刚刚被伤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梦中的柳眠也感受到了这过分炙热的视线，皱着眉往万拘怀中拱了拱。
万拘继续盯，数柳眠的睫毛，再一路向下。
柳眠穿的衣服是贴身，但不紧身，因此万拘这个角度，看见了一点不该看的东西。
万拘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他想明白时，脸涨得通红，慌忙把把头撇向一边。
同时弓着身子，想下半身离柳眠远一点。
这动作一下子有些大，柳眠被搅合醒了。
“怎么了？”柳眠睡眼朦胧，看见他脸红得跟番薯一样，一下子清醒了。
“脸怎么那么红。”柳眠伸出一只手去探他的额头，只碰到一下，万拘就坐起身避开了。
“这么烫？”柳眠也坐起来，“是毒素反复了吗？”
万拘避开她：“我没事，就是有些热。”
柳眠看他除了脸红，表情有些闪躲以外，确实没什么其他异常。
“好吧，那我起床了。”柳眠刚拿起衣服准备穿，觉得万拘坐在旁边怪怪的。
柳眠小声问：“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虽然柳眠的衣服不露什么，可就是很奇怪啊。
“嗯。”万拘应了一声，直接用千里诀从床上走了。
柳眠不由好笑。
柳眠穿好衣服，外头的万拘也恢复正常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柳眠，视线还是有些闪躲。
“你不好意思了？”柳眠调戏道，“你自己让我跟你睡一起的。”
话说完，万拘的脸又有变红的倾向，不过这次只红到了耳根。
万拘无奈：“眠眠。”
这件事太难以启齿了。
万拘对情爱之事的了解都来自于他的父母，只知道和柳眠在一起会很开心，喜欢柳眠护着他。
但是第一次这么直观地对上——他对柳眠的欲望。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出门吧。”柳眠主动牵起他的手。
“嗯。”
到了朝天场后，柳眠物色了一个好地方：“我们就到这块地方，你帮我设一个结界，有人来了你就吹这个。”
万拘道：“眠眠，没有人和你说过，要是在朝天场开店的话，得向监察亭付场地费吗？”
柳眠：“我这也能算店吗？”
“算的。”万拘道，“只要在朝天场进行交易，都需要交场地费。”
“那朝天朝要是某天出个只要在这里用一次千里诀就收费一次的条件，岂不是赚翻了？”柳眠咂舌。
万拘：“你还真是深谙经商之道。”
两人往监察亭走去，盛夜冬正好在。
“拘公子。”盛夜冬道，“你们怎么来了？”
“盛兄，内子想在朝天场支个小摊，我们来问问其中流程。”
盛夜冬想了想：“朝天场支摊，可不便宜。”
“直接报价吧。”柳眠道。
盛夜冬命人递上一个小册子：“这是朝天场商铺的价格，根据大小算，每日向监察亭交租税。”
柳眠翻开看：“得提前审批？”
盛夜冬：“是的。一日便好，你们若有意，便将这表填好，待我向上面的大人汇报完了，明日便可以直接带钱来。”
朝天场的地段真是贵，大概一个厕所那么大点的地一天都要几千。
柳眠盘算了一下钱，觉得可以先来三天试试水。
毕竟朝天场人流量大，只要招牌打出去了，不愁后面没人。
万拘看她填表：“真打算弄？”
“先试试。”柳眠道，“为什么我们上次去的方集就不用收费？”
“榴元不比云京热闹，规矩也少。”
柳眠叹了口气：“那云京除了朝天场和宗门内，还有哪里能用法力吗？”
“恐怕是没有了。”
柳眠将店面、预计租用多久、租用多大的面积写好，交给了盛夜冬。
“接下来你想去哪？”
柳眠：“开店吧。”
因为没有羽姑娘在门口宣传，生意不算好，一个上午过去，也只挣得一两百颗灵石。
万拘看她愁眉苦脸的：“怎么不高兴？”
“挣的钱太少了。”柳眠如实道。
万拘：“我也不算难养，为何要这么多钱？”
柳眠：“就是喜欢钱啊。”
“那你是因为我把全部家当都给你了，你才喜欢我的吗？”
柳眠一眼看出他在说笑，但还是严肃道：“不是。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扯别的做什么。”
“好。”万拘笑着用下巴蹭了蹭柳眠的额头。
“拘公子，少夫人。”诺儿来到店里，“老爷让拘公子回去一趟。”
柳眠和万拘对视一眼，后者问道：“可是出什么事了？”
诺儿道：“是关于昨日拘公子比试的，具体的奴婢不太清楚。”
柳眠道：“那我们快回去看看吧。”
“嗯。”
回到飞光宗，照例去了大厅。
路上柳眠猜测：“会不会是赵潜用毒的事情败露？”
万拘：“这毒很隐晦，只是让我使不出灵力而已，不好查。”
柳眠还是没把赵潜用的毒是想要他命的事说出来，打算先等会看看情况。
进入大厅，只有万老宗主和几位叔叔，看起来像个家庭小会议。
“眠儿，你出去等。”万老宗主吩咐道。
万拘道：“义祖，不知有何事是眠眠不能听的？”
柳眠正打算离开——反正万拘也是会告诉她的，结果被万拘拉住了。
万老宗主：“算了，要听便听着吧。”
柳眠：.......
根本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啊。
“昨日你与潜儿比试，可有觉得他身上有无异样？”万老宗主问。
万拘中规中矩：“赵潜师兄闭关半年，我也许久没同他比试过，并不知同以前有何不同。”
他追问：“可是赵潜师兄，出了什么事？”
“昨天他与你比试完，抽了下一场的对手，是商武。今日上午他们比试，商武死了。”
万拘：“商武师兄他.......”
柳眠比起万拘，更多的是心情复杂。
如果在这个时候说出怀疑下毒，那万拘毒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是灵力耗尽后，反而更加卖力去调转灵力，最后爆体而亡。”
“我记得你也是灵力耗尽。”
万拘道：“是。义孙受伤后得到医师的及时救治，这才恢复。”
万老宗主抬手，一片光笼罩了万拘。
“确实已无大碍。”
三叔道：“爆体而亡乃是灵力堵塞，商武不至如此。拘儿你向来有分寸，也不会拼到这个地步。”
六叔道：“说起来，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有一种用魔兽精血炼制的毒药，可封人灵脉，无可解。但这毒极为难炼，需要活的魔兽，且需得厉害的魔兽的血，才能炼出这种毒。”
万老宗主脸色微变：“但是赵潜怎么会接触到这种东西？会不会是巧合？拘儿不就没事吗？”
“等会把赵潜叫来查一查，便知了。”六叔道，“此毒若藏匿在身上，用净水一洗，便会冒黑气。”
万老宗主：“好。王管家，你去通知赵潜，让他过来一躺。”
现在这个情形就是等赵潜过来，柳眠悄声问万拘：“不是说魔兽多在天苔山吗？怎么会有用魔兽炼制的毒？”
万拘：“不知。若赵潜师兄真有此毒，他这半年的闭关修炼，必然有隐情。”
看万老宗主这不知情的样子.......难道与他无关？
万拘暗自揣测。
不一会，王叔领着赵潜进来了。
“见过宗主、老爷、师叔师伯。”赵潜行了个礼，“关于商师弟的死，我也很难过。不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对之处？”
他神情黯淡，看上去确实是为师弟的死感到难过，而且他从容来此。
如果他真有心害人，怎么会这么大大方方地前来？
万老宗主还没同他解释，六叔先施了一道法术，用水将找潜淋了个遍。
“六师叔！”赵潜被这一下弄的猝不及防，“您这是做什么？”
他本人没有受到任何印象，但在大厅里的所有人都看了，他身上不断散发出黑气。
“这.......”三叔惊诧，“这是什么？”
那黑气没有散去，反而在空中逐渐显形，似乎要凝聚成什么形态。
万拘率先出手，打散了那团黑气。
散是散了，但没有消失，向大厅外飘去了。
三叔追了出去。
赵潜不明所以：“万拘师弟？三师伯？”
万拘：“师兄身上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
“不错。”六叔神色凝重，“你除了在后山闭关，可有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赵潜：“弟子未曾。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万拘道：“那师兄这两场比试中，可有感觉神志不清？”
“你怎么一问......好像确实有一些。”赵潜皱着眉，“难道商师弟的死跟我有关？”
六叔将那毒解释了一遍：“不知这魔物是从何而来，只能希望三哥能找到些线索。”
赵潜：“那、那为何万拘师弟没事呢？昨日他也灵力耗尽过。医师说商师弟和万师弟伤势一样，万师弟很快便恢复了，怎么商师弟就爆体而亡了呢？”
大厅之中一时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是想不通，而柳眠和万拘却清楚。
柳眠跟着一起不吭声，不经意间发现万拘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面色看上去还是平静的，再仔细看却能看出他的牙关也在打颤，连带着握着的双拳也是。
“万拘。”柳眠关心道，“你刚刚被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