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要,便拿去吧。”柳应很爽快地把东西给她,“要注意分寸。”

    柳眠开开心心地收下:“那父亲叫我们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个吗?”

    “算是吧。”柳应低叹一声,“我见天有异象,正是千钧锤所显。我便知是谁人误触了千钧锤,导致它暴走,这才赶去将它收好。没想到你竟也在那里。”

    “父亲,当初你是怎么得到千钧锤的?”柳眠问道。

    柳应:“万宗会天苔山上,我斩杀魔物,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千钧锤。”

    相当潦草的介绍。

    柳眠:“原来是这样啊。”

    “你和表姨的两个弟子,认识?”两人沉默片刻,柳应似是没话找话道。

    柳眠老实道:“认识。我结婚的时候陆照来了我的婚宴上,聊了几句。陆瑶是在街上认识的。”

    也能算是街上认识的吧?

    她不想跟柳应说,他们都怀疑柳眠母亲的死有蹊跷。

    因为她觉得柳应天天守着那座碑已经很难过了,还有一群人跳出来反复戳他的伤口。

    “嗯,好。”柳应点点头,“我看这两孩子,根基还算不错,看来你表姨没少下功夫。”

    柳眠:“那父亲为什么从来没教过我什么呢?”

    她是替原主问的。

    柳应少年成名,抛却一切选择归隐。

    就算女儿是废灵根,也能传授点别的吧?

    刚开始柳眠穿越过来,从旁人对待她的态度她就知道,原主过得并不好,可柳应不闻不问。

    刚刚听了那么一句话,是真的忍不住替原主叫冤了。

    柳应怔然道:“我本想你随心便好的,所以从未对你有过什么要求。”

    这和家庭里不管儿女生死的隐身老爸有什么区别?

    柳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原主不见了,她就算一时冲动问了这个问题,但面对这个答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先去休息吧。”柳应道,“若是半夜万拘高烧还没退,再来找我。要回云京,先和我说一声。”

    “兄长!”院子外传来柳宗主的喊声,声音越来越大。

    “兄长啊。”

    柳应素来不喜别人擅入他的院子,毫不客气设了到屏障将他拦住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下次找我记得提前通报一声,冒冒失失的不像样。”

    柳宗主心有不虞,但有事求柳应,只得堆起笑容来:“兄长,我们本是亲兄弟,何必这般见外呢?”

    柳眠猜他是为了千钧锤来的。

    千钧锤这动静闹的大,今天晚上过去,第二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柳应:“何事?”

    “咳咳,早些年兄长说千钧锤送人了,今天我可是听说,兄长又把千钧锤拿回来了?”柳宗主煞有其事地清了清嗓子。

    柳应稳然不动:“是又如何?”

    “兄长,你看我们为道宗,自兄长待在这院子以后,在修仙世家的排名远不如从前。”柳宗主道,“难道兄长就这么忍心看着吗?”

    柳应:“你想要千钧锤?”

    “是,不、不是。”柳宗主又忽的改口,“是为道宗需要。”

    柳眠心想,给了武器,人不行,还不是照样不行。

    柳应应该也不是个会管为道宗死活的人,不然也不至于让它凋敝这么多年。

    “千钧锤我已决意送给柳眠了,贤弟来迟了。”

    柳宗主面色扭曲:“她是个废灵根,要这千钧锤有何用!”

    “她要,我便给她了。我想给谁就给谁,至于她要怎么用,便是她的事了。贤弟未免管的太宽了。”

    柳宗主也知真惹怒了柳应就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不是,我只是想让兄长再想想清楚。”

    “很清楚。”柳应道,“你若没有别的事,可以走了。”

    柳宗主一脸憋屈地走了。

    柳眠心里十分畅快:“那我先回房间啦。”

    天色已经暗了,房间里没有什么光,刚推开门,柳眠就看见一个黑影坐在床上。

    “万拘?”柳眠叫了一声,得到微弱的答声后才放下心来。

    她点了蜡烛,总算将这房间照亮了:“你感觉怎么样了?”

    “这是什么?”

    在走向床的途中,柳眠发现地上一摊碎了的东西。

    看着像.......她用来和林沉联系的镜子。

    万拘紧张道:“对不起,它忽然震动起来,我本来是想拿起来的,接受手实在用不上劲,不小心将它摔碎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眠眠。”

    柳眠不明白为什么万拘只是失手打碎了一个法器,就如此惶恐。

    她坐在万拘旁边,安抚道:“好了,大不了让林沉再做一个就是了。”

    万拘在她靠近的时候就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嗯。你原谅我了。”

    “我原谅你了。”柳眠顺着道。

    她摸了摸万拘的额头:“还是有点烫,你躺下休息吧。”

    “不用,让我抱一会就好了。”万拘将下巴搭在柳眠的肩上。

    柳眠想了想:“万拘,你其实是不是还是想把禁地里的那只凶兽公之于众?”

    万拘没有说话,柳眠便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上回在禁地门口,万老宗主已经说了你父母是拿着千钧锤进去的,如果千钧锤真的印出伯父伯母死前发生的事,那凶兽必然暴露。”

    “而你上次已经赞同了加固封印,留到万宗会后集万宗之力剿灭凶兽。你还是很想替父母报仇的,对吧?”

    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柳眠以为万拘睡着了,轻声道:“万拘?”

    “倘若是这样,你会觉得我是个虚伪奸诈的小人吗?”万拘闷声道。

    “说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样。”

    柳眠坚定道:“不会。”

    万拘微微颤抖了一下。

    “因为你无形之中被枷锁束缚了,规矩下的你说出违心的话,而你一直在做本来就想做的事。”

    “真的吗?我真的还算个君子吗?”

    柳眠:“算啊。你怎么开始怀疑自己了?”

    “只是一时想不明白罢了。”万拘抱着柳眠深吸了口气,“眠眠,不要离开我。”

    “我只有你了。”

    柳眠迟疑了一瞬,违心道:“好。”

    “我不会离开你的。”

    万拘似乎终于满意了,哄骗柳眠说了自己想听的话,人也不太老实了。

    他轻啄上柳眠暴露在外的脖颈,再一路向上吻到她的侧脸。

    万拘的气息太过灼热,柳眠有些不适应,僵着身子歪过了头,但没躲。

    两人鼻尖相触。

    “可以吗眠眠?”

    柳眠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只是她没想到她还有当恋爱脑的潜能。万拘还发着烧,问能不能亲,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唇与唇贴在一起。

    柳眠觉得万拘的唇是温温的,吐出的气息确实灼热的。

    她脑子里什么念头都不剩,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张嘴吗?

    好似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万拘便微微后撤,用滚烫的额头抵着柳眠的。

    “我脑子都被烧傻了。”万拘低笑,“我还烧着呢,就来亲你。”

    柳眠觉得很没道理:“亲都亲了,你现在又想装贞洁了?”

    而且他也没撤开啊,还不是离这么近。

    “我没有。”万拘礼貌问道,“亲都亲了,可以再亲一会吗?”

    回味着方才的触感,万拘的心一直跳个不停。

    不够,还不够?

    柳眠紧闭双眼:“亲吧。”

    万拘笑了一声,又覆唇上去。

    只是这一次不是单纯地贴着,而是张开唇,咬上柳眠柔软的唇。

    他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的糕点,轻轻地咬着。

    柳眠预料不及,瑟缩了一下。

    万拘停住了,将柳眠揉进怀里:“抱歉,是我情不自禁了,有没有吓到你?”

    柳眠确实有一点被吓到。

    毕竟从前万拘是个ing了都会不好意思的纯情男生,怎么会忽然开始.......咬自己。

    或许是他本来就发着烧,脑子不太清醒,把害羞这个事抛在了脑后。

    再加上,情不自禁。

    “没吓到。”柳眠缓了会,“我就是要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嗯。”万拘摸了摸她的长发,“那可以再适应一下吗?”

    柳眠没和别人接过吻,但也是冲浪多年,小说里关于亲吻的片段也看过,大概也知道是个怎么个事。

    她仰起头亲了亲万拘的喉结,然后一路向上,亲到了下巴,才和万拘微微拉开了距离。

    “来吧。”

    这一回她的唇没有像眼睛一样紧闭,而是微张着。

    更方便了万拘品尝糕点。

    只是他似乎还没有完全懂糕点的美味在里面,只在外面舔舐品尝。

    柳眠觉得嘴唇酥酥麻麻的,浑身上下有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

    两人呼吸交融,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这回是真的过了很久,柳眠的嘴唇都开始发麻,有些受不了了。

    她手微微动了动,万拘抓住她的手,最后舔了舔她的嘴角,才停止。

    他用力地抱着柳眠:“眠眠,好喜欢你。”

    柳眠嘴唇胀胀的,还发麻。

    “我也喜欢你。”

    明明接吻的时候不需要说话,柳眠嗓子却干了。

    回想了一下原因,大概是她太久没咽下过唾液。

    柳眠脸通红,烫得吓人。

    这下是有点分不清,谁才是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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