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修远平时不健身,再加上常常喝酒熬夜作息不规律,身体早就不知道虚到哪儿去了,刚背着周嘉楠跑了一段路,就喘着大气停在路边歇息。

    周嘉楠也嫌弃他,“薄敬白……他能背着我绕沙滩走好几圈,那种很大很大的沙滩。”

    “……”

    呵呵。

    继续往酒店走,莫修远这次没跑,而是背着她走,他难得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摇醒背上的周嘉楠,“别睡啊,先别睡,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件事儿?”

    周嘉楠睁开眼,“什么事?”

    “澄澄今年可能要回国了。”

    周嘉楠眸子中的醉意褪去几分,她想起来这个名字,慢吞吞的问,“谁?简澄?”

    “嗯。”莫修远深吸一口气,“你能不能看好你家薄敬白,尽量别让他两见面?”

    周嘉楠思索片刻,脸上浮现同情的神色,摸了下他的脑袋,“你喜欢简澄?”

    “谁谁谁……谁喜欢她!”莫修远差点炸毛,“再乱说我就把你丢到路边了!”

    周嘉楠忽然轻笑,“之前欺负我说是答应简澄帮她看着薄敬白,现在又和我商量不让他两见面,你这还不是喜欢?”

    莫修远这次抿唇,神色忽然沉默,没有反驳她,而后突然问她,“你对薄敬白是什么感情?”

    听见这个问题,周嘉楠忽然像失声般也沉默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是个秘密,所以除了撞破的莫修远,身边人谁也不知道。

    但连莫修远也不知道的是,两人之间还有个三年之约,一年快要过去,还剩两年,他们就会结束,然后分开,没什么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联系。

    她会回到她原本就应该待的世界。

    “问你呢。”莫修远又摇了摇她。

    周嘉楠捂着嘴吓他,“再摇我就吐你身上了。”

    莫修远啧了一声,“你对薄敬白不会是认真的吧?你们这种关系,你如果真的动心你就完了,不是我泼冷水,你们两个的身份条件相差真的太大,就算他喜欢你,也不可能娶你,他爸妈那关就过不了。”

    就像是有人拿了根针往她心上戳一样疼,这样也好,早就戳破她时而幻想的那些泡泡,早点认清现实,也少些伤害。

    她有些闷声道,“你对简澄什么感情,我对他就是什么感情。”

    莫修远因为她这句话一下愣住,“你……”

    “我知道。”周嘉楠自顾自的说,“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知道。”

    但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她从小长这么大,薄敬白是她接触过最优秀最绅士最温柔的男人,他如一束光般的降落在她的生命中,给她一笔钱解决了父亲的巨额医药费,虽然只是情人关系,但是他会呵护她关心她体贴她,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动。

    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的真折磨人。

    ——

    莫修远背着她到了酒店,电梯里原本只有他们两个,在十七层时停了一下,上来一群西装革履的生意人。

    自家小助理看着突然出现的莫总,尤其是见她还背着一个女孩,瞬间惊讶的倒吸一口凉气,他提着公文包默默站着身前气度不凡的男人后边。

    薄敬白长身硕立,小臂上搭着自己的西装外套,看清莫修远背着的人时,脸色先是一愣,然后立马变黑。

    有个中年男人跟莫修远打趣,“莫总刚才说闷得很,要出去透气,怎么还背了个人回来。”

    “喝醉了喝醉了,刚好认识。”莫修远笑笑。

    电梯先到了二十五层,是酒店的晚餐自助厅,几个人先抬起胳膊,“薄总,请。”

    薄敬白身子没动,启唇道,“我刚想起来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你们先去吧。”

    几句恭维过后,一行人下了电梯。

    厢门闭合,只剩下三个人。

    薄敬白把外套往莫修远肩膀上一扔,把周嘉楠从他背上拉下来,人还没站稳,又被他打横抱起,周嘉楠白皙脸颊染着红晕,在他怀里乖巧的阖着眼。

    莫修远说,“我刚才去旁边酒吧,正好碰到她和那些朋友玩,还喝醉了,有个小男生估计喜欢她,我可替你防着呢,胳膊都没让他碰到,就赶紧把人给你带过来了。”

    薄敬白目光低沉扫他一眼,脸黑的可怕,低骂了句滚蛋。

    莫修远才不滚,因为他想的问题还没问呢,追着薄敬白出了电梯,跟个唐僧一样在他耳边叨叨叨,“我把她安全带给你了,作为回报,你得告诉我一件事。”

    薄敬白朝他手里拎的西装抬了下下巴,“房卡。”

    莫修远从兜里掏出房卡,刷开门,薄敬白抱着周嘉楠径直走过客厅,走进卧室里面,把她放在床上。

    此时的莫修远很有边界感,跟到客厅就停了,跑到茶几上吃橙子,一边等着薄敬白出来,几分钟后,他出来了,脖颈前侧衬衫扣子松开两颗。

    “说,什么事?”

    莫修远撤回刚放进嘴里的一个橙子。

    “听说简澄要回来了?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薄敬白一脸的莫名其妙,捏了捏眉心,“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莫修远的眼睛一下变亮,“你不知道她要回来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我爷爷的生日?”薄敬白猜测道。

    年底薄家爷爷就要过七十大寿了,邀请了一圈老战友,包括莫家和简家,她在国外的课业还没学完,今年突然回来,不是因为这个,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莫修远嘿嘿的笑了两声,一扫刚才的忧郁,又捡起他桌上的两个橙子,边抛边起身,“你这个套房的橙子还挺甜,我带走了。”

    ——

    莫修远在自助厅找到自己的助理时,小助理正埋头苦吃意面,他端了碗浓汤坐对面,没耐心等下去了,踹了对面人一脚,“先别吃了,下午的会开的怎么样?”

    小助理抬头看他一眼,眼里有幽怨,“您倒好,自己受不了又长又闷的会议,自己跑了,丢下我一个人。”

    “薄敬白不是还在吗?”

    “您还好意思说。”小助理更幽怨了,“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咱们盛天的工作,您走了,留薄总一个人在会上跟一群老顽固唇枪舌战。”

    “他赢了吗?”

    “当然赢了。”

    “那不就对了。”莫修远朝他摊开手,“这就是我放心留他一个人的原因。”

    “……”

    小助理气极,不说话了。

    另一边。

    薄敬白问酒店服务生点了晚餐,外加一壶蜂蜜水。

    他进入卧房时,周嘉楠红晕着脸,在床上睡的正熟,薄敬白在床边坐下,撩起她遮在额头的长发,他这一动,周嘉楠嘟囔着翻了个身,结果身子朝下一趴,胃里的恶心就翻涌上来。

    她捂着嘴坐起来,觉得好神奇,眨眼瞬间,面前的男人就从莫修远变成了薄敬白,她对薄敬白说话客气乖顺许多,很有礼貌的告诉他,“我有点想吐。”

    薄敬白指了下卧房带的洗手间。

    周嘉楠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开始吐,等她吐够了,薄敬白拿了架子上的毛巾,给她顺背擦嘴,又体贴的送上手里端着许久的白水。

    周嘉楠漱干净口,摁了冲水键。

    她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拘谨,脸颊红晕的像是被人拿水笔涂上色的洋娃娃,双手背在身后,跟薄敬白认错,“不好生意……实在对不起,薄先生。”

    她知道薄敬白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她今晚浑身酒气,还在他房间的洗手间里吐个没完,薄敬白没嫌弃的把她丢出去,还给她顺背擦嘴递水,她觉得他实在太温柔了。

    薄敬白有些好笑的环臂,“把衣服脱了。”

    周嘉楠疑惑的抬头看他。

    “把衣服丢出去,就不丢你了。”

    “好的。”周嘉楠郑重其事的点头,在他面前开始解衣服,她上身穿了一件蝴蝶雪纺衫的抽绳半袖,她解开系带,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灯光下,她又低头专注的解牛仔裤纽扣。

    衣服垂落脚边,她的手绕到后面解内衣。

    薄敬白发现了,她喝醉的时候依然会害羞,但依然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做事,仿佛在执行指令。

    女孩的胴体光洁美好,薄敬白的眼神暗了暗,掐灭手里的烟丢进垃圾桶,抬手开了暖风,他扯着周嘉楠的手腕,带着她往最里面的浴缸走去。

    他难得一次正人君子什么都没做,给她洗澡就是真的在给她洗澡,浑身上下都给她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拿浴巾一裹,把人抱出浴缸。

    周嘉楠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缩成一团,薄敬白去拿吹风机了,她答应他乖乖坐着等他。

    薄敬白拿着吹风机回来,插上电,先是拿手试试温度,然后才开始给她吹头发,在温暖舒适的吹风中,周嘉楠水灵的杏眸睁很大,模样有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薄敬白去了趟客厅,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套衣服,丢到了她身边,低哑道,“穿上。”

    周嘉楠抱着膝盖,看了眼旁边的衣服,有些不解,“……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

    薄敬白一笑,就跟大灰狼抓到兔子一样,指尖抚了抚她的脸,“乖乖,我对你好吗?”

    周嘉楠认真想,她喝醉了,还吐,他没有嫌弃她把她扔出去,还给她洗澡,他当然对自己好了。

    “好!”

    “那你听我的话吗?”

    “听。”

    “把衣服穿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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