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被手腕上湿漉漉的触感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但并没有太多恐惧。杰森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根小小的触手上，是像溶洞中的修格斯那样的柏油怪物，但上面的眼睛都乖乖地闭着，只有吸盘在悄悄地在他手腕上翕动。
“我吃下去的修格斯的一部分，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格洛利亚道。
她松开杰森的手腕，将触手伸出来给他看：“现在只有这样半个手臂大。但我感觉它还能长，我当时咬下来的一口肯定没有这么大。”
“真酷。”杰森把她的触手握在手里捏了捏，“有触感吗？”
“有。”格洛利亚点头。
“它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疼痛、疲惫？”
“都没有，它就是我的一部分，和这些鳞片一样。”格洛利亚手臂上的鳞片冒出又收回，“只是在感觉上有点奇妙：这不是我出生时的一部分，但在成长后获得了。”
“当你吞噬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成为了你的一部分。”杰森道，“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只是有些成为我们一部分的经历并不会具象化成触手。”
“真酷。”这次换成格洛利亚说。
杰森喜欢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喜欢和她做哲学上文学上问题的探讨，喜欢他们能接住彼此的所有，喜欢和她耳鬓厮磨时她微红的脸颊。
“等一等，”格洛利亚喘着气推开他，嘴唇红红的，“我还没说完呢。天就要亮了。”
“还有什么？”杰森看着她的下唇问。
“海里那只修格斯。它现在——我现在能驱使它。”格洛利亚说，“不过这就比较耗费精力。时间长了还会导致我身体发热。”
杰森低头陷入沉思：“这件事，还有你的触手，先不要跟别人说。塔利亚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格洛利亚勾起双脚。
杰森道：“《拉莱耶文本》我还没有读完，目前读的部分没有提到修格斯。那里面写深潜者崇拜着叫做‘克苏鲁’的神明，大卫·马林最后喊的‘Crhulhu Fhatgn’应该就与它有关。”*
“大卫·马林怎么样了？”
“……”杰森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格洛利亚问，她握住了杰森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知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杀了他。”
杰森叹了口气：“差不多吧。虽然我觉得差别很大……好吧，实话是我也觉得这跟我杀了他没什么分别。”
“大卫·马林被深潜者往下带了一段，但因为他也想去拿《拉莱耶文本》，在争抢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也被深潜者撕碎了。我就在不远处，我预料到了这件事，如果我早点把大种姓之刃拿出来，我能救下他。但我不想救他，就这样。”
他耸了耸肩。
“这当然差别很大。”格洛利亚说，“就算是新泽西州的法律也不会因为你对大卫·马林见死不救的行为而起诉你。你对危险的发生不负有责任，没有救助义务。”
“嗯哼，”杰森道，“总之，红头罩也并不为这件事内耗。”
格洛利亚开了个玩笑：“红头罩只为蝙蝠侠怎么看他这件事内耗。”
“……？”杰森瞪大眼睛看向格洛利亚，“什么……？咳、你是不是去看了什么哥谭人乱写的论坛？”
“史蒂芬妮给我推荐了几篇‘蝙布’的文章，然后我看到了更多。”格洛利亚对他眨了眨眼。
“别信那些东西。”杰森咕哝着揉乱她的头发，“走吧，天要亮了。”
——
布鲁斯·韦恩的日常里一如往常但又不寻常的一天。
不知道对阿福喊了几次“再睡五分钟”之后，一份散发着麦香的小甜饼终于把他从床上唤醒。德墨忒尔战胜了修普诺斯。*
布鲁斯对着镜子仔细地遮掩了脸上的黑眼圈和裸露在外肌肤上的伤痕。
并非是需要作为韦恩集团总裁出席新闻发布会，但由于今天晚上史蒂芬妮的派对，孩子们都会回到韦恩庄园。他不希望在他们面前展露出太脆弱的疲态。
床头是一份义警制服的设计稿，布鲁斯在昨晚睡前完成了这份制服的设计。他将设计稿收到床头柜中，他还在等一个合适的公开这套制服的时机。
布鲁斯走到餐厅，现在是早午饭时间，他很惊讶杰森和达米安居然会在十点同时出现在餐桌旁。
他跟两个孩子打了招呼。
杰森还算心情好地回应了他，达米安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
布鲁斯有些无奈地在餐桌旁坐下。但说他不为这看起来温馨的“家庭烦恼”而感到心情愉悦的话是假话。
他问：“发生什么了？”
杰森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我们在争论晚上的蛋糕应该定水果还是巧克力的。”
布鲁斯觉得他们在说谎，鉴于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听起来太像是刚从脑海中翻出来的敷衍借口。如果他们真的打开蛋糕店的软件，就会知道现在的蛋糕馅料可以三拼，并且馅料早从巧克力与水果升级成了“奥利奥”、“海盐焦糖”、“芒果爆珠”之类的东西。
他没有拆穿他们，而是说道：“你们可以定一个双拼蛋糕。或许自己做一个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没有这个时间。”达米安硬邦邦地说道，他拿起外套，“我要去训练了。”
“不，达米安，”杰森把最后一口薯饼塞进嘴里，搭上达米安的肩膀不让他走，“鉴于晚上的派对，我们应该去客厅帮忙布置。你不能光把这件事丢给阿福或史蒂芬妮。”
“tt。”达米安哼了一声，环抱着双手，但并没有发出异议。
“我们走了，老头子。”杰森对他挥了挥手。
布鲁斯看着两个人在他出现的五分钟内离开了这里。世界第一侦探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餐具，不难推理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
他摇摇头，接过阿福端来的早午餐并道了谢。
这是一个挑战，弄清他们在因什么争吵。而他习惯了每天都在接受挑战。
布鲁斯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阿福准备的早午餐，并不赶时间，煎蛋的香气混合着烤面包的温暖气息弥漫在餐厅里。他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响动——阿福已经开始为晚上的派对做准备。
布鲁斯用完餐放下刀叉，起身走向厨房。他觉得杰森说的对，他也应当为派对出一份力，所以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阿福忙碌的背影，出于纯粹的好意问道：“阿福，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阿福头也不回：“布鲁斯老爷，如果您想帮忙，请你不要踏入这里。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把那些彩带和气球搬到客厅去。史蒂芬妮小姐昨晚已经准备好了装饰品，还有一部分放在储藏室里没搬出去。”
“……”布鲁斯觉得他被阿福当成小孩哄了，但他决定不想那么多，愉快地接受阿福给出的任务，小跑到储藏室搬出气球和彩带。
布鲁斯看到了史蒂芬妮买的拉绳礼炮。
他偷偷在口袋里藏起了两个。
布鲁斯抱着剩下的装饰品走到客厅。
客厅里，格洛利亚正站在梯子上，试图把一串彩灯挂到天花板上。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不太擅长这种活计。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扶住梯子，抬头说道：“需要帮忙吗？”
他的女儿低头看了他一眼，抿嘴微笑：“布鲁斯，你觉得这串灯是不是有点歪？”
布鲁斯道：“左边可以再低一点。”
格洛利亚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它们均匀地垂下来。“谢谢你，布鲁斯。”
布鲁斯对她回以微笑。
他继续往客厅里走，提姆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严肃的工作。布鲁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工作吗？”
提姆抬起头，露出疲惫的微笑：“不是，只是派对的一些细节需要确认。史蒂芬妮已经把菜单和游戏安排发给我了，我正在核对。”
“别太累了，”布鲁斯温和地说道，“派对是让大家放松的，随意些也没关系。”
提姆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得对。”
布鲁斯为自己关心儿子的贴心话语达到效果而自豪。
他松开提姆的肩膀，看到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的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史蒂芬妮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嘿，我们买了些零食和饮料，都是大家喜欢的，这些应该够了吧？”
布鲁斯走过去，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很充分。”
“当然，”史蒂芬妮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毕竟是我策划的派对。”
“这是什么？”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但并没有太多恐惧。杰森的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根小小的触手上，是像溶洞中的修格斯那样的柏油怪物，但上面的眼睛都乖乖地闭着，只有吸盘在悄悄地在他手腕上翕动。
“我吃下去的修格斯的一部分，现在是我的一部分了。”格洛利亚道。
她松开杰森的手腕，将触手伸出来给他看：“现在只有这样半个手臂大。但我感觉它还能长，我当时咬下来的一口肯定没有这么大。”
“真酷。”杰森把她的触手握在手里捏了捏，“有触感吗？”
“有。”格洛利亚点头。
“它不会对你造成什么伤害吧？疼痛、疲惫？”
“都没有，它就是我的一部分，和这些鳞片一样。”格洛利亚手臂上的鳞片冒出又收回，“只是在感觉上有点奇妙：这不是我出生时的一部分，但在成长后获得了。”
“当你吞噬深渊的时候，深渊也成为了你的一部分。”杰森道，“我们的人生就是这样。只是有些成为我们一部分的经历并不会具象化成触手。”
“真酷。”这次换成格洛利亚说。
杰森喜欢她眼睛亮晶晶的样子，喜欢和她做哲学上文学上问题的探讨，喜欢他们能接住彼此的所有，喜欢和她耳鬓厮磨时她微红的脸颊。
“等一等，”格洛利亚喘着气推开他，嘴唇红红的，“我还没说完呢。天就要亮了。”
“还有什么？”杰森看着她的下唇问。
“海里那只修格斯。它现在——我现在能驱使它。”格洛利亚说，“不过这就比较耗费精力。时间长了还会导致我身体发热。”
杰森低头陷入沉思：“这件事，还有你的触手，先不要跟别人说。塔利亚知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格洛利亚勾起双脚。
杰森道：“《拉莱耶文本》我还没有读完，目前读的部分没有提到修格斯。那里面写深潜者崇拜着叫做‘克苏鲁’的神明，大卫·马林最后喊的‘Crhulhu Fhatgn’应该就与它有关。”*
“大卫·马林怎么样了？”
“……”杰森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他死了。”
“他怎么死的？”格洛利亚问，她握住了杰森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知道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杀了他。”
杰森叹了口气：“差不多吧。虽然我觉得差别很大……好吧，实话是我也觉得这跟我杀了他没什么分别。”
“大卫·马林被深潜者往下带了一段，但因为他也想去拿《拉莱耶文本》，在争抢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也被深潜者撕碎了。我就在不远处，我预料到了这件事，如果我早点把大种姓之刃拿出来，我能救下他。但我不想救他，就这样。”
他耸了耸肩。
“这当然差别很大。”格洛利亚说，“就算是新泽西州的法律也不会因为你对大卫·马林见死不救的行为而起诉你。你对危险的发生不负有责任，没有救助义务。”
“嗯哼，”杰森道，“总之，红头罩也并不为这件事内耗。”
格洛利亚开了个玩笑：“红头罩只为蝙蝠侠怎么看他这件事内耗。”
“……？”杰森瞪大眼睛看向格洛利亚，“什么……？咳、你是不是去看了什么哥谭人乱写的论坛？”
“史蒂芬妮给我推荐了几篇‘蝙布’的文章，然后我看到了更多。”格洛利亚对他眨了眨眼。
“别信那些东西。”杰森咕哝着揉乱她的头发，“走吧，天要亮了。”
——
布鲁斯·韦恩的日常里一如往常但又不寻常的一天。
不知道对阿福喊了几次“再睡五分钟”之后，一份散发着麦香的小甜饼终于把他从床上唤醒。德墨忒尔战胜了修普诺斯。*
布鲁斯对着镜子仔细地遮掩了脸上的黑眼圈和裸露在外肌肤上的伤痕。
并非是需要作为韦恩集团总裁出席新闻发布会，但由于今天晚上史蒂芬妮的派对，孩子们都会回到韦恩庄园。他不希望在他们面前展露出太脆弱的疲态。
床头是一份义警制服的设计稿，布鲁斯在昨晚睡前完成了这份制服的设计。他将设计稿收到床头柜中，他还在等一个合适的公开这套制服的时机。
布鲁斯走到餐厅，现在是早午饭时间，他很惊讶杰森和达米安居然会在十点同时出现在餐桌旁。
他跟两个孩子打了招呼。
杰森还算心情好地回应了他，达米安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
布鲁斯有些无奈地在餐桌旁坐下。但说他不为这看起来温馨的“家庭烦恼”而感到心情愉悦的话是假话。
他问：“发生什么了？”
杰森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我们在争论晚上的蛋糕应该定水果还是巧克力的。”
布鲁斯觉得他们在说谎，鉴于水果蛋糕和巧克力蛋糕听起来太像是刚从脑海中翻出来的敷衍借口。如果他们真的打开蛋糕店的软件，就会知道现在的蛋糕馅料可以三拼，并且馅料早从巧克力与水果升级成了“奥利奥”、“海盐焦糖”、“芒果爆珠”之类的东西。
他没有拆穿他们，而是说道：“你们可以定一个双拼蛋糕。或许自己做一个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没有这个时间。”达米安硬邦邦地说道，他拿起外套，“我要去训练了。”
“不，达米安，”杰森把最后一口薯饼塞进嘴里，搭上达米安的肩膀不让他走，“鉴于晚上的派对，我们应该去客厅帮忙布置。你不能光把这件事丢给阿福或史蒂芬妮。”
“tt。”达米安哼了一声，环抱着双手，但并没有发出异议。
“我们走了，老头子。”杰森对他挥了挥手。
布鲁斯看着两个人在他出现的五分钟内离开了这里。世界第一侦探的目光扫过桌上的餐具，不难推理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大战”。
他摇摇头，接过阿福端来的早午餐并道了谢。
这是一个挑战，弄清他们在因什么争吵。而他习惯了每天都在接受挑战。
布鲁斯慢条斯理地享用着阿福准备的早午餐，并不赶时间，煎蛋的香气混合着烤面包的温暖气息弥漫在餐厅里。他一边吃着，一边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响动——阿福已经开始为晚上的派对做准备。
布鲁斯用完餐放下刀叉，起身走向厨房。他觉得杰森说的对，他也应当为派对出一份力，所以他靠在门框上，看着阿福忙碌的背影，出于纯粹的好意问道：“阿福，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阿福头也不回：“布鲁斯老爷，如果您想帮忙，请你不要踏入这里。奥，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帮我把那些彩带和气球搬到客厅去。史蒂芬妮小姐昨晚已经准备好了装饰品，还有一部分放在储藏室里没搬出去。”
“……”布鲁斯觉得他被阿福当成小孩哄了，但他决定不想那么多，愉快地接受阿福给出的任务，小跑到储藏室搬出气球和彩带。
布鲁斯看到了史蒂芬妮买的拉绳礼炮。
他偷偷在口袋里藏起了两个。
布鲁斯抱着剩下的装饰品走到客厅。
客厅里，格洛利亚正站在梯子上，试图把一串彩灯挂到天花板上。她的动作有些笨拙，显然不太擅长这种活计。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扶住梯子，抬头说道：“需要帮忙吗？”
他的女儿低头看了他一眼，抿嘴微笑：“布鲁斯，你觉得这串灯是不是有点歪？”
布鲁斯道：“左边可以再低一点。”
格洛利亚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它们均匀地垂下来。“谢谢你，布鲁斯。”
布鲁斯对她回以微笑。
他继续往客厅里走，提姆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严肃的工作。布鲁斯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工作吗？”
提姆抬起头，露出疲惫的微笑：“不是，只是派对的一些细节需要确认。史蒂芬妮已经把菜单和游戏安排发给我了，我正在核对。”
“别太累了，”布鲁斯温和地说道，“派对是让大家放松的，随意些也没关系。”
提姆合上电脑，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得对。”
布鲁斯为自己关心儿子的贴心话语达到效果而自豪。
他松开提姆的肩膀，看到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们的手里提着几个大袋子。史蒂芬妮一进门就大声说道：“嘿，我们买了些零食和饮料，都是大家喜欢的，这些应该够了吧？”
布鲁斯走过去，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看起来很充分。”
“当然，”史蒂芬妮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毕竟是我策划的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