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候，陈默走到茶水间冲咖啡。
致道公司的茶水间很宽敞，有咖啡区域、茶水区域，还有微波炉和超大冰箱，公司有些人没有午睡的习惯就会到这边来聊天或看视频。
“你也在看这个博主视频？”
“对啊，我最近发现的宝藏博主，她的视频好下饭。”
咖啡液缓缓滴落，陈默靠在墙边，咖啡的苦涩与醇香在空气中散开，目光划过前方人的手机屏幕，这不是林宥吗？她还有时间拍美食视频？
下午一进门林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陈默西装革履斜倚在白色的沙发上，脸色疲惫，手还搭在领带结，人已经睡了过去，夕阳的余晖斜切在了他的裤脚。
已经一连好几天没碰见他了，她最近刷手机看到他们公司的新闻，正在进行算力升级计划，估计这段时间都在公司加班，于是轻手轻脚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放蔬菜水果，合上后又瞥了沙发一眼，她走到边上，随手从地上捞起一条毯子扔过去，居然毫无知觉，这人是多累。
陈默按了下眉心，被一阵香味馋醒，揉了下眼睛，窗外一片漆黑。
起身发觉身上有一条毯子，他回头看去，有个身影在厨房忙碌，暖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仿佛镶嵌了好看的金边，心头有暖意流过。
“汪——”雪球咬住了毯子往下拉。
陈默低头，毯子上沾满狗毛和口水印，脸色瞬间阴沉：“林宥！你拿雪球的毯子给我盖？”
“嗯，顺手的事。雪球的毯子暖和，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林宥朝他笑笑，露出的小虎牙透出狡黠。
“我可谢谢你！”陈默拍了拍衣服上的狗毛，沉着脸走进房间。
“别客气，应该的。”林宥偷笑。
奶奶捧着一束花开门进来：“小林，我回来了。”
“奶奶回来了，快去洗手，可以准备吃饭啦。”
奶奶看着玄关的皮鞋，眼睛一亮：“默默回来了？今天不用加班？”
“嗯，他刚进房间换衣服了。”
胡桃木餐桌上放着三菜一汤，暖黄的灯光下三人围坐。
“奶奶，试试这个，低脂又营养。”林宥将芦笋牛肉卷推到奶奶面前。
奶奶夹了一块，连连点头：“好吃！小林做的菜不仅好吃还好看。”转头给陈默夹了一块虾滑口蘑，“默默，你也吃。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得补补。”
“奶奶，我自己来就行。”陈默低头吃饭。
“小林，有没有什么汤可以给默默补一补，那种补气血的，还有补肾气。”奶奶看着陈默的脸，总觉得这段时间人都累瘦了。
陈默筷子一顿，语气无奈：“奶奶，我不用补，我身体挺好的。”
“不行的，你们年轻人就这样，老觉得身体没问题，小林她是营养师，她懂的，让她给你补补。”奶奶瞪他一眼。
“奶奶，我没生病，看什么身体。”陈默放下筷子，语气加重。
“对了，我想起来，之前在中医馆定了个套餐，你明天去看看身体，再看看补什么。”
陈默扶额，重复道：“奶奶，我没病，看什么中医？”
奶奶坚持：“看看总是好的嘛！你工作强度这么大，我都还没抱上孙子呢，前段时间我看新闻说你们这行猝死率特别高……”
陈默打断：“奶奶！”肯定是手机推的乱七八糟的新闻，改天写个代码拦截一下。
“奶奶说得对，看看总是没错。”林宥忍不住笑出声。
“你凑什么热闹？”陈默冷冷瞥她一眼。
“我是营养师，关心雇主健康是我的职责。”林宥无辜眨眼。
“是吧，你看小林都这么说了。这样，明天周末，你跟小林一块去。小林，你帮我督促他，顺便听听医生怎么说，看看怎么补好。”
“啊？”林宥感觉自己突然被安排了。
“奶奶，我不需要人陪。”陈默皱眉。
“怎么不需要，小林是专业的，她去我才放心。”奶奶转头对着林宥笑眯眯，“小林，你就当帮奶奶一个忙，好不好？”
“啊这，好······吧。”看着奶奶诚恳的眼神，林宥实在无法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默默，你明天早上去接小林。小林，你记得带他吃早饭，别让他空腹去。”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
“小林，那就拜托你了。”奶奶拉着林宥的手殷勤嘱托。
陈默：“……”
林宥憋笑：“好的，奶奶。一定完成任务！”
次日早上，老旧小区下，晨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撒下斑驳。
林宥打开车门，陈默身穿灰色大衣黑色高领羊毛衫，周身疏离清冷的气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想吃什么？”林宥拽过安全带。
“随便。”陈默启动汽车，目光直视前方。
似曾相识的对话内容让林宥一刹那恍惚回到了那年实验室。
原本定好的电影院约会因为陈默“稍等，我改个参数”变成了在实验室吃外卖。
“你想吃什么？”林宥打开手机。
“随便。”陈默注视屏幕跳动的参数。
“没有随便这道菜？你难道没有特别想吃的？”林宥嘟嘴，有些不满，每次都说随便。
“没有。”
“那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林宥手肘撑在桌子上，侧头看他清俊的侧颜。
陈默沉默片刻，平静道：“我不记得了。父母很忙，家里保姆做什么我吃什么。”
林宥有些惊讶：“那逢年过节呢，总该有些特别的吧？”
陈默目光微沉，八岁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每年的家族聚餐就像商务谈判，大而敞亮的酒店，他并不记得吃了什么，只记得父亲不时出去打电话，母亲偶尔问起成绩，没人关心他爱吃什么。
他低头调试仪器，下颌线紧绷，语气有些冷淡：“不记得了。食物只是能量补充，没必要赋予太多意义。”
林宥盯着他疏离的侧脸，语气放软：“可我觉得，食物是情感的寄托，可能你现在还没发现。像我，只要闻到卤水的咸香味，就知道快过年了。”
陈默垂眼，轻描淡写：“社会学叫普鲁斯特效应。”
过往的岁月与记忆，因为味道而串联一起。
记忆是忠诚的，不忠的，是那时倔强的我们。
林宥侧头看他，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随便。”
车停在中医馆门口，陈默解开安全带，语气冷淡：“到了，下车。”
入口处，木质招牌沉稳大气，中草药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实木桌椅简洁流畅，问诊台上摆放着青花瓷花瓶，几枝淡雅的兰花飘逸绽放。
护士上前询问：“预约人？”
“陈默。”
护士抬头：“陈默？哦，你是“肾内科”16号。”
陈默黑脸：“我肾很好，请帮我挂调理科。”
护士翻看预约记录：“不好意思，你奶奶特意交代挂肾内科，说年轻人压力大，肾气不足。”
陈默咬牙：“换一个。”
护士满脸为难：“这，我们这挂号都已经满了，恐怕不行。”
“上医治未病，既然挂了就看看嘛，陈总不会是虚了吧？”林宥憋笑。
“我虚不虚，你要试试吗？”陈默冷哼一声，眼神冷冽。
“……我是说心虚！”林宥耳尖泛红。
屏幕语音显示：“16号请到3号问诊室。”
诊室内，老中医搭着陈默的脉，眉头皱成川字：“小伙子，你这脉象·····肾气不足啊。”
“我体检报告全优。”陈默收回手。
“西医看的是指标。中医看气，你这气，有点虚啊。”老中医皱眉摇头，“肝气郁结，还爱生气。”
“没有。”
“你看看，又生气了。”老中医一脸看透表情，说罢看了林宥一眼，“是吧，小姑娘。”
林宥差点笑出声，又看陈默阴沉的脸色，眨了眨眼默默点头。
“躺下，给你扎几针泄泄火。”老中医指了指旁边的针灸床。
“扎哪里？”陈默一脸警惕。
“肾俞穴，腰上。”老中医一脸淡定。
“不用，我觉得我很好。”陈默起身要走。
“陈总，来都来了，试试嘛。”难得看他吃瘪，林宥拖住他衣角。
“故意的是不是？”陈默咬牙，瞪着林宥。
“才不是——，是奶奶让我督促你。”林宥拉长声音，笑嘻嘻：“陈总，您就躺下吧，别挣扎了。”
陈默被迫趴在针灸床上，黑色羊毛衫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腰部。
“别动，针歪了会疼。”老中医利落往肾俞穴位置扎下，转头叫林宥，“那个小姑娘来帮忙。”
“噢，好。”林宥走了过来，立正站好。
“你双手搓热，放这里。”老中医拔出针，指挥她把手贴背部上。
陈默闷哼一声：“林宥，手拿开，别按着我。”
“是医生让我帮忙按。”林宥也有些尴尬，掌心贴着温热的肌肤，留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心脏鼓跳如雷。
“那你别放我腰上。”腰部又酥又麻，下腹绷紧，陈默觉得头上隐隐冒汗了，声音不觉低哑。
“都说是医生让我按的！你以为我想摸你啊！”林宥只觉指尖发烫，一路烧到自己脸上。
“这是肾俞穴的位置，上下揉搓可以补肾阴和补肾阳。也可以双手握拳往命门穴搓。”老中医指着墙上的穴位图告诉林宥，“小姑娘，学会了吗？揉搓可以多用点力。”
林宥隐约觉得不对劲：“不是！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了。”
“年轻人，别害羞。这个是肾经的主穴，经常刺激可以强肾气，增强肾功能。你们回家可以这样互相按摩。”老中医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夫妻和睦，自然安眠。”
“我们不是夫妻！”林宥满脸通红，跳起来反驳。
“哦，现在还不是——”老中医回到桌子旁边，低头写药方，“好了，给你开一剂药方，去拿药吧。”
陈默立刻起身，穿上大衣，冷着脸推门而出。
老中医笑着看他们出门，慢慢从桌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发了一个“OK”和胜利的表情。
深藏功与名。
致道公司的茶水间很宽敞，有咖啡区域、茶水区域，还有微波炉和超大冰箱，公司有些人没有午睡的习惯就会到这边来聊天或看视频。
“你也在看这个博主视频？”
“对啊，我最近发现的宝藏博主，她的视频好下饭。”
咖啡液缓缓滴落，陈默靠在墙边，咖啡的苦涩与醇香在空气中散开，目光划过前方人的手机屏幕，这不是林宥吗？她还有时间拍美食视频？
下午一进门林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陈默西装革履斜倚在白色的沙发上，脸色疲惫，手还搭在领带结，人已经睡了过去，夕阳的余晖斜切在了他的裤脚。
已经一连好几天没碰见他了，她最近刷手机看到他们公司的新闻，正在进行算力升级计划，估计这段时间都在公司加班，于是轻手轻脚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放蔬菜水果，合上后又瞥了沙发一眼，她走到边上，随手从地上捞起一条毯子扔过去，居然毫无知觉，这人是多累。
陈默按了下眉心，被一阵香味馋醒，揉了下眼睛，窗外一片漆黑。
起身发觉身上有一条毯子，他回头看去，有个身影在厨房忙碌，暖色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仿佛镶嵌了好看的金边，心头有暖意流过。
“汪——”雪球咬住了毯子往下拉。
陈默低头，毯子上沾满狗毛和口水印，脸色瞬间阴沉：“林宥！你拿雪球的毯子给我盖？”
“嗯，顺手的事。雪球的毯子暖和，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打扰。”林宥朝他笑笑，露出的小虎牙透出狡黠。
“我可谢谢你！”陈默拍了拍衣服上的狗毛，沉着脸走进房间。
“别客气，应该的。”林宥偷笑。
奶奶捧着一束花开门进来：“小林，我回来了。”
“奶奶回来了，快去洗手，可以准备吃饭啦。”
奶奶看着玄关的皮鞋，眼睛一亮：“默默回来了？今天不用加班？”
“嗯，他刚进房间换衣服了。”
胡桃木餐桌上放着三菜一汤，暖黄的灯光下三人围坐。
“奶奶，试试这个，低脂又营养。”林宥将芦笋牛肉卷推到奶奶面前。
奶奶夹了一块，连连点头：“好吃！小林做的菜不仅好吃还好看。”转头给陈默夹了一块虾滑口蘑，“默默，你也吃。这段时间工作辛苦了，得补补。”
“奶奶，我自己来就行。”陈默低头吃饭。
“小林，有没有什么汤可以给默默补一补，那种补气血的，还有补肾气。”奶奶看着陈默的脸，总觉得这段时间人都累瘦了。
陈默筷子一顿，语气无奈：“奶奶，我不用补，我身体挺好的。”
“不行的，你们年轻人就这样，老觉得身体没问题，小林她是营养师，她懂的，让她给你补补。”奶奶瞪他一眼。
“奶奶，我没生病，看什么身体。”陈默放下筷子，语气加重。
“对了，我想起来，之前在中医馆定了个套餐，你明天去看看身体，再看看补什么。”
陈默扶额，重复道：“奶奶，我没病，看什么中医？”
奶奶坚持：“看看总是好的嘛！你工作强度这么大，我都还没抱上孙子呢，前段时间我看新闻说你们这行猝死率特别高……”
陈默打断：“奶奶！”肯定是手机推的乱七八糟的新闻，改天写个代码拦截一下。
“奶奶说得对，看看总是没错。”林宥忍不住笑出声。
“你凑什么热闹？”陈默冷冷瞥她一眼。
“我是营养师，关心雇主健康是我的职责。”林宥无辜眨眼。
“是吧，你看小林都这么说了。这样，明天周末，你跟小林一块去。小林，你帮我督促他，顺便听听医生怎么说，看看怎么补好。”
“啊？”林宥感觉自己突然被安排了。
“奶奶，我不需要人陪。”陈默皱眉。
“怎么不需要，小林是专业的，她去我才放心。”奶奶转头对着林宥笑眯眯，“小林，你就当帮奶奶一个忙，好不好？”
“啊这，好······吧。”看着奶奶诚恳的眼神，林宥实在无法拒绝。
“那就这么说定了！默默，你明天早上去接小林。小林，你记得带他吃早饭，别让他空腹去。”
“奶奶，我不是小孩子，我自己——”
“小林，那就拜托你了。”奶奶拉着林宥的手殷勤嘱托。
陈默：“……”
林宥憋笑：“好的，奶奶。一定完成任务！”
次日早上，老旧小区下，晨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撒下斑驳。
林宥打开车门，陈默身穿灰色大衣黑色高领羊毛衫，周身疏离清冷的气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想吃什么？”林宥拽过安全带。
“随便。”陈默启动汽车，目光直视前方。
似曾相识的对话内容让林宥一刹那恍惚回到了那年实验室。
原本定好的电影院约会因为陈默“稍等，我改个参数”变成了在实验室吃外卖。
“你想吃什么？”林宥打开手机。
“随便。”陈默注视屏幕跳动的参数。
“没有随便这道菜？你难道没有特别想吃的？”林宥嘟嘴，有些不满，每次都说随便。
“没有。”
“那你小时候喜欢吃什么？”林宥手肘撑在桌子上，侧头看他清俊的侧颜。
陈默沉默片刻，平静道：“我不记得了。父母很忙，家里保姆做什么我吃什么。”
林宥有些惊讶：“那逢年过节呢，总该有些特别的吧？”
陈默目光微沉，八岁父母离婚后各自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每年的家族聚餐就像商务谈判，大而敞亮的酒店，他并不记得吃了什么，只记得父亲不时出去打电话，母亲偶尔问起成绩，没人关心他爱吃什么。
他低头调试仪器，下颌线紧绷，语气有些冷淡：“不记得了。食物只是能量补充，没必要赋予太多意义。”
林宥盯着他疏离的侧脸，语气放软：“可我觉得，食物是情感的寄托，可能你现在还没发现。像我，只要闻到卤水的咸香味，就知道快过年了。”
陈默垂眼，轻描淡写：“社会学叫普鲁斯特效应。”
过往的岁月与记忆，因为味道而串联一起。
记忆是忠诚的，不忠的，是那时倔强的我们。
林宥侧头看他，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多年，还是这么随便。”
车停在中医馆门口，陈默解开安全带，语气冷淡：“到了，下车。”
入口处，木质招牌沉稳大气，中草药的清香在空气中飘散，实木桌椅简洁流畅，问诊台上摆放着青花瓷花瓶，几枝淡雅的兰花飘逸绽放。
护士上前询问：“预约人？”
“陈默。”
护士抬头：“陈默？哦，你是“肾内科”16号。”
陈默黑脸：“我肾很好，请帮我挂调理科。”
护士翻看预约记录：“不好意思，你奶奶特意交代挂肾内科，说年轻人压力大，肾气不足。”
陈默咬牙：“换一个。”
护士满脸为难：“这，我们这挂号都已经满了，恐怕不行。”
“上医治未病，既然挂了就看看嘛，陈总不会是虚了吧？”林宥憋笑。
“我虚不虚，你要试试吗？”陈默冷哼一声，眼神冷冽。
“……我是说心虚！”林宥耳尖泛红。
屏幕语音显示：“16号请到3号问诊室。”
诊室内，老中医搭着陈默的脉，眉头皱成川字：“小伙子，你这脉象·····肾气不足啊。”
“我体检报告全优。”陈默收回手。
“西医看的是指标。中医看气，你这气，有点虚啊。”老中医皱眉摇头，“肝气郁结，还爱生气。”
“没有。”
“你看看，又生气了。”老中医一脸看透表情，说罢看了林宥一眼，“是吧，小姑娘。”
林宥差点笑出声，又看陈默阴沉的脸色，眨了眨眼默默点头。
“躺下，给你扎几针泄泄火。”老中医指了指旁边的针灸床。
“扎哪里？”陈默一脸警惕。
“肾俞穴，腰上。”老中医一脸淡定。
“不用，我觉得我很好。”陈默起身要走。
“陈总，来都来了，试试嘛。”难得看他吃瘪，林宥拖住他衣角。
“故意的是不是？”陈默咬牙，瞪着林宥。
“才不是——，是奶奶让我督促你。”林宥拉长声音，笑嘻嘻：“陈总，您就躺下吧，别挣扎了。”
陈默被迫趴在针灸床上，黑色羊毛衫往上卷起，露出一截白皙精瘦的腰部。
“别动，针歪了会疼。”老中医利落往肾俞穴位置扎下，转头叫林宥，“那个小姑娘来帮忙。”
“噢，好。”林宥走了过来，立正站好。
“你双手搓热，放这里。”老中医拔出针，指挥她把手贴背部上。
陈默闷哼一声：“林宥，手拿开，别按着我。”
“是医生让我帮忙按。”林宥也有些尴尬，掌心贴着温热的肌肤，留下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心脏鼓跳如雷。
“那你别放我腰上。”腰部又酥又麻，下腹绷紧，陈默觉得头上隐隐冒汗了，声音不觉低哑。
“都说是医生让我按的！你以为我想摸你啊！”林宥只觉指尖发烫，一路烧到自己脸上。
“这是肾俞穴的位置，上下揉搓可以补肾阴和补肾阳。也可以双手握拳往命门穴搓。”老中医指着墙上的穴位图告诉林宥，“小姑娘，学会了吗？揉搓可以多用点力。”
林宥隐约觉得不对劲：“不是！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了。”
“年轻人，别害羞。这个是肾经的主穴，经常刺激可以强肾气，增强肾功能。你们回家可以这样互相按摩。”老中医意味深长看了他们一眼，“夫妻和睦，自然安眠。”
“我们不是夫妻！”林宥满脸通红，跳起来反驳。
“哦，现在还不是——”老中医回到桌子旁边，低头写药方，“好了，给你开一剂药方，去拿药吧。”
陈默立刻起身，穿上大衣，冷着脸推门而出。
老中医笑着看他们出门，慢慢从桌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页面，发了一个“OK”和胜利的表情。
深藏功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