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粉丝在下面帮她辩解，却淹没在一众恶评之中。
林宥看着不断刷新的评论区，点开了攻击最猛的几个账号，果不其然，在最新的动态里可以看到酵素保健品的推广。
因为她的科普视频动了他们的蛋糕，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她的信誉，封杀她的科普影响力，而刚好致道最近处于舆论风暴之中，借机打压她是最好的机会。
她点开后台创作平台，科普视频的播放量从昨天开始断崖下跌，关于酵素成分的讨论热度也在下降，显然是被限流了。
炉火咕嘟咕嘟地响，林宥盯着跳跃的火光不由发呆，直到奶奶的话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小林，默默公司最近怎么了吗？这几天人忙得不见人影。”
“啊，没什么呢。”她弯起眼睛笑，声音轻快。奶奶暂时还不知道陈默公司的事，林宥也不想让她操心，“就是事情比较多，需要他处理。”
“这孩子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休息，还好现在有你在他身边。”奶奶满脸慈爱，拍了拍林宥的手背，皱纹藏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两个孩子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在一起。
林宥低头盛汤，不敢接这句话，前两天两人还吵了一架，彼此说尽了伤人的话。
她换了个话题，“奶奶，汤炖好了，我给你装一碗。”说罢揭开炖盅，蒸汽扑了满面，汤的成色是淡淡的金黄色泽，火候刚刚好。
“给默默也送一份过去吧。”奶奶舀了一口，汤鲜味美，“一会让司机一块送过去。”
“好。”
致道陈默办公室内。
张泽将舆情监测报告推到桌前，“陈总，这次热搜有3个异常点，第一，泄露用户数据的截图首次发布于技术论坛，时间是凌晨3：12，随后被一批营销号同时转发，文案高度雷同，首次微博爆发点正好是诺兰生物科技发布“知味”APP的时段，第二，所谓致敏食谱的用户，是诺兰生物科技顾问，不过他1周前已离职。第三，诺兰生物科技公司1个月前恰好收购了一家MCN公司，签署了大量健康领域的自媒体博主。”
“1个月前不刚好是我们发布【食道】的时间。”杨舒皱眉，“我看过他们的APP，他们的食疗模型功能至少落后我们半年。”
“不只是舆论战，而是商业狙击。”陈默淡淡出声，指尖点了点桌面，“张泽，安全报告你改下几个关键数据，然后匿名发布到技术论坛。”
“好。”两人一起共事多年，张泽立刻明白陈默的做法，这是要放饵钓鱼，追溯完整的证据链。
李特助敲门进来时，陈默他们刚好聊完。
“陈总，你的晚饭送到了。”李特助说。
保温袋一打开，香气瞬间四溢。白灼菜心翠绿鲜亮，鳕鱼蒸蛋金黄嫩滑，蜜汁鸡翅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还有一碗鲜甜的羊肚菌瘦肉汤。
“真好啊，还有人送餐。”张泽闻到香味凑了回来，咽了咽口水，脖子伸得长长的，“正好我也还没吃饭，一起？”
“公司没给你餐补？”陈默盖上饭盒，使出一记眼刀，“自己出去吃。”
“小气！”
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他一人，舌尖触到的是熟悉的味道，陈默勾起嘴角，想着等手头的工作忙完了，就陪她去大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弥补，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过去和未来。
晚上，林宥抱着平板坐在沙发工作，头发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散落在脖子上。
下午她找了学编程的表妹用Python爬取视频弹幕和评论数据，她盯着屏幕的黑评关键词：AI食谱不科学、网红、恰烂钱、造假、翻车，基本90%都在攻击食疗模型上，而且渲染情绪为主，没人认真讨论食谱本身。
“这些账号看上去就像有组织的水军，”钟露坐到她旁边，点开几个账号查看，“你看，信息不完整，注册时间相近，发布时间也集中，这是有组织的商业抹黑啊。”
“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林宥托着下巴，语气有一丝沮丧。
自从她被某知名营养协会大V转发质疑后，她的许多视频被掐头去尾恶意混剪，原本她在控糖食谱视频开头强调“特殊体质需咨询医生”的片段被删掉，只剩下她在另一个视频说的“这个食谱适合老人小孩”，许多人没看完整的视频就过来劈头盖脸骂她，说她伪科学网红，根本没有营养师资质。
或许陈默说得没错，这些企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以卵击石。
钟露搂过她的肩膀，“先截图保存证据。”
“好。”林宥点点头，桌面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顾衍章发来的信息。
“你还好吗？我看了视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没事，谢谢师兄！放心，有事会找你的。”林宥放下手机，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她不知道这场舆论风暴要持续多久，所幸她身边的朋友都在帮她，包括很多粉丝，都给她发来私信安慰她。
她想，既然正规渠道被限流，那就绕过平台，直接在粉丝群、评论区上传完整的科普文章，文末附上实验视频的链接，通过碎片化的传播来扩大影响力。
次日早上，林宥拎着包下楼，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快递信息，她有些奇怪：最近都没买东西啊，难道是家里给她寄的特产？
快递柜就在小区楼下，林宥输入取件码取了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
她用钥匙划开胶纸，扯开纸盒的瞬间，红色的液体染了一手。
突然，一声狞笑传了出来，林宥惊呼一声，一个扭曲的人形布偶猛地弹了出来，四肢被折断，胸口上面贴着她视频截图，猩红的字迹触目惊心写着“下一个是你”。
林宥踉跄后退，双腿发软，她蹲下抱住自己，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姐姐，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浑身发冷，不住发抖，感觉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织住。
“林宥！”一道身影冲过来，将她拉起。顾衍章一脚踢开地上的玩偶，将她护在身后，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他早上点开视频就觉得不妙，最新评论有人曝光了她的住址和个人信息，他原本去上班，想了想还是绕过来提醒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怎么找到我家的？”林宥嘴唇发颤，几乎站不稳。
顾衍章捡起快递盒，眼神一沉，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家公司以保健品发家，但这两年慢慢转战食疗模型。”李特助点开屏幕，展示诺兰生物科技公司的财报数据。
“等等，退回前一页。”陈默看到一个熟悉的字眼，“酵素产品？”
“是的，这是他们的主推产品，这两年他们公司的主要利润额就来自这个产品。”李特助解释道。
陈默揉了揉眉心，“让法务部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公司的诉讼案，尤其跟自媒体相关的。”
顾衍章扶着林宥坐下，她脸色煞白，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钟露走到顾衍章旁边，小声问，“什么情况这是？”
顾衍章将事情前后告知钟露，“这么嚣张！这不已经违法了吗？！”
“已经报了警，但警察说估计很难抓到，因为包裹寄件人的信息是假的，寄件地址就是栋空楼。”顾衍章叹了口气，接着倒了一杯温水，给林宥递过来。
“谢谢。”林宥渐渐缓过神，伸手接住，丝丝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钟露看她眼下乌青，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今早又被吓到，脸色实在看着不佳。
林宥有些怔怔，迟缓地点了下头，起身时却觉得头重脚轻，提不起劲，钟露搀着她回了房间。
陈默看着诺兰的最新诉讼案《诺兰生物科技诉林宥名誉侵权案》，眉头扭到一起，她被人起诉了，却一个字没告诉自己。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就自己一个人扛着？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衍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陈默”，犹豫片刻，还是接起。
屏幕那段传来男人的声音，陈默蓦地不悦，这是顾衍章的声音，她怎么又跟他在一块？连手机都给别人，她的心到底多大？！
“把手机给林宥。”陈默压住怒意，冷冷出声。
“恐怕不行。”顾衍章看了眼林宥紧闭的房间门，语气平静，“她刚刚睡下了。”
“顾衍章！”陈默几乎吼了出来，怒气直冲天灵盖，他想弄死这家伙，“林宥是我女朋友，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要是敢对——”
顾衍章打断他的话，“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她男朋友。”他冷笑一声，“陈总，你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多少恶意的攻击吗？知道她刚刚在楼下差点晕倒吗？如果你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就别在这摆男友架子。”
电话猛地被挂断，陈默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指节捏得发白。
林宥看着不断刷新的评论区，点开了攻击最猛的几个账号，果不其然，在最新的动态里可以看到酵素保健品的推广。
因为她的科普视频动了他们的蛋糕，所以要不惜一切代价毁掉她的信誉，封杀她的科普影响力，而刚好致道最近处于舆论风暴之中，借机打压她是最好的机会。
她点开后台创作平台，科普视频的播放量从昨天开始断崖下跌，关于酵素成分的讨论热度也在下降，显然是被限流了。
炉火咕嘟咕嘟地响，林宥盯着跳跃的火光不由发呆，直到奶奶的话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小林，默默公司最近怎么了吗？这几天人忙得不见人影。”
“啊，没什么呢。”她弯起眼睛笑，声音轻快。奶奶暂时还不知道陈默公司的事，林宥也不想让她操心，“就是事情比较多，需要他处理。”
“这孩子一忙起来就忘记吃饭休息，还好现在有你在他身边。”奶奶满脸慈爱，拍了拍林宥的手背，皱纹藏着洞悉一切的笑意：两个孩子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在一起。
林宥低头盛汤，不敢接这句话，前两天两人还吵了一架，彼此说尽了伤人的话。
她换了个话题，“奶奶，汤炖好了，我给你装一碗。”说罢揭开炖盅，蒸汽扑了满面，汤的成色是淡淡的金黄色泽，火候刚刚好。
“给默默也送一份过去吧。”奶奶舀了一口，汤鲜味美，“一会让司机一块送过去。”
“好。”
致道陈默办公室内。
张泽将舆情监测报告推到桌前，“陈总，这次热搜有3个异常点，第一，泄露用户数据的截图首次发布于技术论坛，时间是凌晨3：12，随后被一批营销号同时转发，文案高度雷同，首次微博爆发点正好是诺兰生物科技发布“知味”APP的时段，第二，所谓致敏食谱的用户，是诺兰生物科技顾问，不过他1周前已离职。第三，诺兰生物科技公司1个月前恰好收购了一家MCN公司，签署了大量健康领域的自媒体博主。”
“1个月前不刚好是我们发布【食道】的时间。”杨舒皱眉，“我看过他们的APP，他们的食疗模型功能至少落后我们半年。”
“不只是舆论战，而是商业狙击。”陈默淡淡出声，指尖点了点桌面，“张泽，安全报告你改下几个关键数据，然后匿名发布到技术论坛。”
“好。”两人一起共事多年，张泽立刻明白陈默的做法，这是要放饵钓鱼，追溯完整的证据链。
李特助敲门进来时，陈默他们刚好聊完。
“陈总，你的晚饭送到了。”李特助说。
保温袋一打开，香气瞬间四溢。白灼菜心翠绿鲜亮，鳕鱼蒸蛋金黄嫩滑，蜜汁鸡翅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还有一碗鲜甜的羊肚菌瘦肉汤。
“真好啊，还有人送餐。”张泽闻到香味凑了回来，咽了咽口水，脖子伸得长长的，“正好我也还没吃饭，一起？”
“公司没给你餐补？”陈默盖上饭盒，使出一记眼刀，“自己出去吃。”
“小气！”
办公室终于只剩下他一人，舌尖触到的是熟悉的味道，陈默勾起嘴角，想着等手头的工作忙完了，就陪她去大理，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弥补，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过去和未来。
晚上，林宥抱着平板坐在沙发工作，头发扎成丸子头，几缕发丝散落在脖子上。
下午她找了学编程的表妹用Python爬取视频弹幕和评论数据，她盯着屏幕的黑评关键词：AI食谱不科学、网红、恰烂钱、造假、翻车，基本90%都在攻击食疗模型上，而且渲染情绪为主，没人认真讨论食谱本身。
“这些账号看上去就像有组织的水军，”钟露坐到她旁边，点开几个账号查看，“你看，信息不完整，注册时间相近，发布时间也集中，这是有组织的商业抹黑啊。”
“可是没有证据证明。”林宥托着下巴，语气有一丝沮丧。
自从她被某知名营养协会大V转发质疑后，她的许多视频被掐头去尾恶意混剪，原本她在控糖食谱视频开头强调“特殊体质需咨询医生”的片段被删掉，只剩下她在另一个视频说的“这个食谱适合老人小孩”，许多人没看完整的视频就过来劈头盖脸骂她，说她伪科学网红，根本没有营养师资质。
或许陈默说得没错，这些企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以卵击石。
钟露搂过她的肩膀，“先截图保存证据。”
“好。”林宥点点头，桌面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顾衍章发来的信息。
“你还好吗？我看了视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我没事，谢谢师兄！放心，有事会找你的。”林宥放下手机，其实她心里也没有底，她不知道这场舆论风暴要持续多久，所幸她身边的朋友都在帮她，包括很多粉丝，都给她发来私信安慰她。
她想，既然正规渠道被限流，那就绕过平台，直接在粉丝群、评论区上传完整的科普文章，文末附上实验视频的链接，通过碎片化的传播来扩大影响力。
次日早上，林宥拎着包下楼，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快递信息，她有些奇怪：最近都没买东西啊，难道是家里给她寄的特产？
快递柜就在小区楼下，林宥输入取件码取了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盒。
她用钥匙划开胶纸，扯开纸盒的瞬间，红色的液体染了一手。
突然，一声狞笑传了出来，林宥惊呼一声，一个扭曲的人形布偶猛地弹了出来，四肢被折断，胸口上面贴着她视频截图，猩红的字迹触目惊心写着“下一个是你”。
林宥踉跄后退，双腿发软，她蹲下抱住自己，手机从掌心滑落，屏幕亮起，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出来：“姐姐，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
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浑身发冷，不住发抖，感觉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织住。
“林宥！”一道身影冲过来，将她拉起。顾衍章一脚踢开地上的玩偶，将她护在身后，掌心贴着她冰凉的手背，安抚道，“别怕，没事了！”
他早上点开视频就觉得不妙，最新评论有人曝光了她的住址和个人信息，他原本去上班，想了想还是绕过来提醒她，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他们怎么找到我家的？”林宥嘴唇发颤，几乎站不稳。
顾衍章捡起快递盒，眼神一沉，立刻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家公司以保健品发家，但这两年慢慢转战食疗模型。”李特助点开屏幕，展示诺兰生物科技公司的财报数据。
“等等，退回前一页。”陈默看到一个熟悉的字眼，“酵素产品？”
“是的，这是他们的主推产品，这两年他们公司的主要利润额就来自这个产品。”李特助解释道。
陈默揉了揉眉心，“让法务部查一下，最近这段时间他们公司的诉讼案，尤其跟自媒体相关的。”
顾衍章扶着林宥坐下，她脸色煞白，还没有彻底缓过来。
钟露走到顾衍章旁边，小声问，“什么情况这是？”
顾衍章将事情前后告知钟露，“这么嚣张！这不已经违法了吗？！”
“已经报了警，但警察说估计很难抓到，因为包裹寄件人的信息是假的，寄件地址就是栋空楼。”顾衍章叹了口气，接着倒了一杯温水，给林宥递过来。
“谢谢。”林宥渐渐缓过神，伸手接住，丝丝暖意从指尖蔓延开来。
“你先去休息一下吧。”钟露看她眼下乌青，显然这几天都没睡好，今早又被吓到，脸色实在看着不佳。
林宥有些怔怔，迟缓地点了下头，起身时却觉得头重脚轻，提不起劲，钟露搀着她回了房间。
陈默看着诺兰的最新诉讼案《诺兰生物科技诉林宥名誉侵权案》，眉头扭到一起，她被人起诉了，却一个字没告诉自己。
她为什么不跟自己说呢？就自己一个人扛着？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顾衍章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陈默”，犹豫片刻，还是接起。
屏幕那段传来男人的声音，陈默蓦地不悦，这是顾衍章的声音，她怎么又跟他在一块？连手机都给别人，她的心到底多大？！
“把手机给林宥。”陈默压住怒意，冷冷出声。
“恐怕不行。”顾衍章看了眼林宥紧闭的房间门，语气平静，“她刚刚睡下了。”
“顾衍章！”陈默几乎吼了出来，怒气直冲天灵盖，他想弄死这家伙，“林宥是我女朋友，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你要是敢对——”
顾衍章打断他的话，“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她男朋友。”他冷笑一声，“陈总，你知道她这几天经历了多少恶意的攻击吗？知道她刚刚在楼下差点晕倒吗？如果你连保护她都做不到，就别在这摆男友架子。”
电话猛地被挂断，陈默盯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指节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