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陆若霖是她的没见过几面的哥哥。
但她还清晰地记得，刚被陆承儒接回家的那天，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双眼如同弯弯的月牙，笑着说：“叫哥。”
“不要害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说。
他带她参观她的新房间，那是一个粉色的摆满了人偶娃娃充满少女心的公主房。
“哥在网上征求了2000个初高中女生的意见后设计的。”他撑在门边，嘴角和眉毛双双扬起，“怎么样，喜欢吧？”
“原来不喜欢，现在很喜欢。”她说。
少年的笑容先是凝固了一小会儿，随后笑眯了眼。
陆远山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眼神空洞地盯着桌板。
忽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碟切成小块的苹果。
“医生说适当吃点水果，有助恢复。”
他怔怔地看向正在擦拭水果刀的乔若伊，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简单地吃过饭后，陆承儒把乔若伊送回了学校。
“爷爷什么时候出院？”她问。
“下周二吧。”
“哦。”
她打开车门，朝他挥了挥手。
陆承儒再见到乔若伊是第二天下午。
他一如往常提着保温盒来到病房前，透过房门的玻璃视窗，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画面。
他那倔强不服管教的女儿低着头坐在床边削苹果，强硬冥顽不化的父亲安静慈祥地看着她。
两个向来剑拔弩张的人组成了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陆承儒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推开门，两人双双朝他看来，只片刻，陆远山便迅速地别过头去，用手搓了搓眼睛。
虽然只有一瞬，但他还是看见了陆远山微红的眼眶和眼底深处交织的懊悔与感动。
陆承儒放下保温盒后站到窗边，吹了会儿风。
“现在的课业压力还能适应吧？”他随口问道。
“还好。”乔若伊把切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还没到忙的时候。”
“有空可以参加学校的活动，多交些朋友，对你有好处。”
“嗯。”
陆承儒暗暗看了她一眼，在生意场上能言善辩的他此刻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转身去倒水。
天色渐暗，眼看即将日落西山。
“我回去了。”
“不吃饭了吗？”陆承儒问。
乔若伊摇摇头，“我还有事。”
今晚八点有盟会势力战，她现在是镜花水月的编外人员。
就在她即将走出门时，陆承儒又叫住了她。
“明天还过来吗？”
“来吧。”
“现在不好打车，让李叔送你吧。”
回到宿舍，乔若伊泡了碗泡面后就打开了游戏。
“你就吃泡面啊？难怪你这么瘦，这个没有什么营养哦，又热气。”养生达人金嘉韵看到她端着泡面，忍不住说了句。
“今天赶时间，先凑合吃一顿。”乔若伊回答。
“凑合一两顿问题不大，平时吃得好就行，全都补回来了，对吧？”刘静看着她笑道。
“嘉韵，你别被她骗了，你知道她松松垮垮的衣服里面装着什么吗？”
“徐思敏！”
手动给徐思敏闭麦结束这段插曲后，乔若伊回到了游戏。
这次，镜花水月是守方。
现在他们手里有五块地，每块领地都会提供一定的领地加成，还会定期产出丰厚的资源，所以领地对于盟会来说非常重要。
她竟然在攻方阵营里看到了沧渊的名字。
上次盟会战，镜花水月抢了星辰阁的一块地，盟会排名升到了第六，这次星辰阁估计是铁了心要拿回失地，才会让沧渊帮忙。
眼看沧渊所在的队伍如压路机般前进，名下的积分蹭蹭蹭地上涨，乔若伊就是一阵头大。
镜花水月的实力跟星辰阁是差不多的，严格来说星辰阁还要更强一点，只不过上次他们玩偷袭偷了他们一块地。
如今镜花水月要守五个点，星辰阁只需要守四个，光是按人头均分就比镜花水月多出一支大部队，况且还多了一个可以以一抵十的沧渊。
耳机里响起了八块腹肌的声音。
“酒妹，你能守住大大不。”
[当前]花间伊壶酒：你说呢！！！#无语
[当前]豹子头零充：三十六计，就决定是你了，美人计！
[当前]花间伊壶酒：。。。
[当前]乘风破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前]椰耶耶耶椰：昨夜还在刷本，今日兵戎相见，知否，知否，我们痛心疾首。
[当前]沧渊：降者不杀。
[当前]我飞驰揸Benz：西西弗斯永不投降！
“啊！”飞驰发出了尖叫，“丢啊，不是在喊话吗，怎么一言不合杀人啊！”
[当前]花间伊壶酒：游戏可以输，沧渊必须死，专杀榜一，这波不亏。
打完这句话，乔若伊对着沧渊就开始攻击。
但对方一个队伍里就给他配了四个奶妈跟着，打他吗，怎么都打不死，打奶妈吗，还没打死奶妈，自己先被他打死了。
花间伊壶酒被沧渊逼到了墙角。
但他就是不下死手，不停地用剑把她钉到空中，跟公开处刑似的，一旦她被解控，沧渊接下来的技能就会带走一个普度众生的奶妈。
渐渐地，乔若伊这边的战场只剩下了沧渊和她两个人，还有四个在一旁围观的奶妈。
“卧槽他也太狠了，虾仁猪心啊！你得罪他了？”八块腹肌问。
[当前]花间伊壶酒：没有啊！
打完这句话，乔若伊才发现自己没有换频道。
[当前]花间伊壶酒：错频了。。。
“哈哈哈哈哈难怪，换我我非把你挑树上去挂一晚上。”
[当前]椰耶耶耶椰：可怜的酒妹，爱莫能助。
[当前]潦草小兔：我一进来就看到酒妹被吊打#围观。
[当前]逃班码农：酒妹今天不太行。
[当前]1米8八块腹肌：谁说我酒妹不行，让他俩去竞技场开个房全脱了打一把，指不定谁输谁赢。
[当前]花间伊壶酒：全脱了我压着他打。
沧渊的技能突然打歪，在一旁围观的椰子被五把剑钉在半空中。
[当前]椰耶耶耶椰：？？？我没惹任何人
盟会战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乔若伊没有再跟他们刷日常，明天上午她还要去医院看陆远山。
关了电脑，程澈打开手边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不打了？”许皓凌转过凳子，问。
程澈关上衣柜门，“洗澡。”
“洗这么早？”
“明天有事。”
这天，陆承儒公司有点事没有来，只派了人接送乔若伊。
医院走廊里，两个护士从她面前路过。
“小李，187号床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还行，可以自主进食了。”
“那就好，王主任让交代他的家属一定要坚持给他适当多动，老人最忌病后不动。”
“王主任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他什么来头？”
“他是王主任老婆的恩师。”
乔若伊侧目看了她们一眼，187是爷爷床位的号码。
“啊，那他们怎么不来看他，我记得他在这哭了三天呢。”
“是他不让人来！哭三天就是因为王主任的老婆来了。”
“啊？”
“他老婆刚进去没几分钟就被轰出来了。王主任说，老爷子爱面子，不愿意让以前的学生们看到他现在这样。唉，毕竟曾经那么风光，现在……岁月不饶人啊。”
走进病房时，陆远山的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的了。
这些天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
她和陆远山一起吃了个午饭，随便聊了会儿天，不对她吹胡子瞪眼的他还是有那么几分慈眉善目的。
过去的事情，乔若伊也不打算再和他计较了，毕竟是个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了，就让他好好安享晚年吧。
下午，乔若伊马不停蹄地赶到华大。
那里有个业内著名的专家讲座，作为兄弟学校的同行，助教安排他们去听，顺便进行友好交流。
华大的学生也很热情，讲座结束后还带他们参观学校。
在文化墙的一张大合照上，乔若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是……”
“这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学校老师的照片。”一名华大学子回答。
“老师？”
她只知道陆承儒是做生意的，没想到他还曾经做过华大的教师。
“对呀。这位是上任校长，这位是现任校长。”对方介绍道。
乔若伊走到了一张照片前。
照片里的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嘴角收紧，眼神坚定深邃，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院士是科学院有名的帅老头，二十年前闻名全国的天狼号卫星项目就是他主导的。”
看到乔若伊疑惑的眼神，对方才接着道：“原来是他，后来他出车祸截肢了，无法继续才换的人。”
“他还蛮惨的，听说他老婆也是搞研究累垮的。他儿子之前也是我们这里的老师，后面出事了就辞职了。”另一名学生说。
听到有故事，众人都起了兴致围过来。
“出了什么事要辞职？”有人问。
“唉，说来话长。”
“那你慢慢说。”
“就，当时他是院里最年轻的讲师，快评上副教授了，后来他老婆没了，他接受不了这件事，听说那会儿停薪留职好久都没回来。
有一天喝多了吧好像是，把人给打了，据说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陆院士的腿就是赶去公安局的路上让货车给压了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人提起妈妈的消息，之前无论她怎么问，他们都三缄其口，就连最疼爱她的阿公也是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他老婆，是什么原因……”
“难产，好像他有一个小孩了，这个是不想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又留了下来。”
“这个我听说过，说是生第一个小孩的时候大出血，第二个是意外，陆老和他儿子都不同意要，女方不舍得，坚持留下来的。”
“天呐，是我我得恨死这个小孩了。”
但她还清晰地记得，刚被陆承儒接回家的那天，他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双眼如同弯弯的月牙，笑着说：“叫哥。”
“不要害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他说。
他带她参观她的新房间，那是一个粉色的摆满了人偶娃娃充满少女心的公主房。
“哥在网上征求了2000个初高中女生的意见后设计的。”他撑在门边，嘴角和眉毛双双扬起，“怎么样，喜欢吧？”
“原来不喜欢，现在很喜欢。”她说。
少年的笑容先是凝固了一小会儿，随后笑眯了眼。
陆远山嘴里不知在呢喃着什么，眼神空洞地盯着桌板。
忽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碟切成小块的苹果。
“医生说适当吃点水果，有助恢复。”
他怔怔地看向正在擦拭水果刀的乔若伊，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简单地吃过饭后，陆承儒把乔若伊送回了学校。
“爷爷什么时候出院？”她问。
“下周二吧。”
“哦。”
她打开车门，朝他挥了挥手。
陆承儒再见到乔若伊是第二天下午。
他一如往常提着保温盒来到病房前，透过房门的玻璃视窗，他看到了不一样的画面。
他那倔强不服管教的女儿低着头坐在床边削苹果，强硬冥顽不化的父亲安静慈祥地看着她。
两个向来剑拔弩张的人组成了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陆承儒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推开门，两人双双朝他看来，只片刻，陆远山便迅速地别过头去，用手搓了搓眼睛。
虽然只有一瞬，但他还是看见了陆远山微红的眼眶和眼底深处交织的懊悔与感动。
陆承儒放下保温盒后站到窗边，吹了会儿风。
“现在的课业压力还能适应吧？”他随口问道。
“还好。”乔若伊把切好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还没到忙的时候。”
“有空可以参加学校的活动，多交些朋友，对你有好处。”
“嗯。”
陆承儒暗暗看了她一眼，在生意场上能言善辩的他此刻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能转身去倒水。
天色渐暗，眼看即将日落西山。
“我回去了。”
“不吃饭了吗？”陆承儒问。
乔若伊摇摇头，“我还有事。”
今晚八点有盟会势力战，她现在是镜花水月的编外人员。
就在她即将走出门时，陆承儒又叫住了她。
“明天还过来吗？”
“来吧。”
“现在不好打车，让李叔送你吧。”
回到宿舍，乔若伊泡了碗泡面后就打开了游戏。
“你就吃泡面啊？难怪你这么瘦，这个没有什么营养哦，又热气。”养生达人金嘉韵看到她端着泡面，忍不住说了句。
“今天赶时间，先凑合吃一顿。”乔若伊回答。
“凑合一两顿问题不大，平时吃得好就行，全都补回来了，对吧？”刘静看着她笑道。
“嘉韵，你别被她骗了，你知道她松松垮垮的衣服里面装着什么吗？”
“徐思敏！”
手动给徐思敏闭麦结束这段插曲后，乔若伊回到了游戏。
这次，镜花水月是守方。
现在他们手里有五块地，每块领地都会提供一定的领地加成，还会定期产出丰厚的资源，所以领地对于盟会来说非常重要。
她竟然在攻方阵营里看到了沧渊的名字。
上次盟会战，镜花水月抢了星辰阁的一块地，盟会排名升到了第六，这次星辰阁估计是铁了心要拿回失地，才会让沧渊帮忙。
眼看沧渊所在的队伍如压路机般前进，名下的积分蹭蹭蹭地上涨，乔若伊就是一阵头大。
镜花水月的实力跟星辰阁是差不多的，严格来说星辰阁还要更强一点，只不过上次他们玩偷袭偷了他们一块地。
如今镜花水月要守五个点，星辰阁只需要守四个，光是按人头均分就比镜花水月多出一支大部队，况且还多了一个可以以一抵十的沧渊。
耳机里响起了八块腹肌的声音。
“酒妹，你能守住大大不。”
[当前]花间伊壶酒：你说呢！！！#无语
[当前]豹子头零充：三十六计，就决定是你了，美人计！
[当前]花间伊壶酒：。。。
[当前]乘风破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当前]椰耶耶耶椰：昨夜还在刷本，今日兵戎相见，知否，知否，我们痛心疾首。
[当前]沧渊：降者不杀。
[当前]我飞驰揸Benz：西西弗斯永不投降！
“啊！”飞驰发出了尖叫，“丢啊，不是在喊话吗，怎么一言不合杀人啊！”
[当前]花间伊壶酒：游戏可以输，沧渊必须死，专杀榜一，这波不亏。
打完这句话，乔若伊对着沧渊就开始攻击。
但对方一个队伍里就给他配了四个奶妈跟着，打他吗，怎么都打不死，打奶妈吗，还没打死奶妈，自己先被他打死了。
花间伊壶酒被沧渊逼到了墙角。
但他就是不下死手，不停地用剑把她钉到空中，跟公开处刑似的，一旦她被解控，沧渊接下来的技能就会带走一个普度众生的奶妈。
渐渐地，乔若伊这边的战场只剩下了沧渊和她两个人，还有四个在一旁围观的奶妈。
“卧槽他也太狠了，虾仁猪心啊！你得罪他了？”八块腹肌问。
[当前]花间伊壶酒：没有啊！
打完这句话，乔若伊才发现自己没有换频道。
[当前]花间伊壶酒：错频了。。。
“哈哈哈哈哈难怪，换我我非把你挑树上去挂一晚上。”
[当前]椰耶耶耶椰：可怜的酒妹，爱莫能助。
[当前]潦草小兔：我一进来就看到酒妹被吊打#围观。
[当前]逃班码农：酒妹今天不太行。
[当前]1米8八块腹肌：谁说我酒妹不行，让他俩去竞技场开个房全脱了打一把，指不定谁输谁赢。
[当前]花间伊壶酒：全脱了我压着他打。
沧渊的技能突然打歪，在一旁围观的椰子被五把剑钉在半空中。
[当前]椰耶耶耶椰：？？？我没惹任何人
盟会战毫无悬念地结束了。
乔若伊没有再跟他们刷日常，明天上午她还要去医院看陆远山。
关了电脑，程澈打开手边的矿泉水仰头一饮而尽。
“怎么不打了？”许皓凌转过凳子，问。
程澈关上衣柜门，“洗澡。”
“洗这么早？”
“明天有事。”
这天，陆承儒公司有点事没有来，只派了人接送乔若伊。
医院走廊里，两个护士从她面前路过。
“小李，187号床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还行，可以自主进食了。”
“那就好，王主任让交代他的家属一定要坚持给他适当多动，老人最忌病后不动。”
“王主任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他什么来头？”
“他是王主任老婆的恩师。”
乔若伊侧目看了她们一眼，187是爷爷床位的号码。
“啊，那他们怎么不来看他，我记得他在这哭了三天呢。”
“是他不让人来！哭三天就是因为王主任的老婆来了。”
“啊？”
“他老婆刚进去没几分钟就被轰出来了。王主任说，老爷子爱面子，不愿意让以前的学生们看到他现在这样。唉，毕竟曾经那么风光，现在……岁月不饶人啊。”
走进病房时，陆远山的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的了。
这些天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医生说过两天就能出院。
她和陆远山一起吃了个午饭，随便聊了会儿天，不对她吹胡子瞪眼的他还是有那么几分慈眉善目的。
过去的事情，乔若伊也不打算再和他计较了，毕竟是个鬼门关走过一趟的人了，就让他好好安享晚年吧。
下午，乔若伊马不停蹄地赶到华大。
那里有个业内著名的专家讲座，作为兄弟学校的同行，助教安排他们去听，顺便进行友好交流。
华大的学生也很热情，讲座结束后还带他们参观学校。
在文化墙的一张大合照上，乔若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这是……”
“这是二十多年前我们学校老师的照片。”一名华大学子回答。
“老师？”
她只知道陆承儒是做生意的，没想到他还曾经做过华大的教师。
“对呀。这位是上任校长，这位是现任校长。”对方介绍道。
乔若伊走到了一张照片前。
照片里的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嘴角收紧，眼神坚定深邃，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院士是科学院有名的帅老头，二十年前闻名全国的天狼号卫星项目就是他主导的。”
看到乔若伊疑惑的眼神，对方才接着道：“原来是他，后来他出车祸截肢了，无法继续才换的人。”
“他还蛮惨的，听说他老婆也是搞研究累垮的。他儿子之前也是我们这里的老师，后面出事了就辞职了。”另一名学生说。
听到有故事，众人都起了兴致围过来。
“出了什么事要辞职？”有人问。
“唉，说来话长。”
“那你慢慢说。”
“就，当时他是院里最年轻的讲师，快评上副教授了，后来他老婆没了，他接受不了这件事，听说那会儿停薪留职好久都没回来。
有一天喝多了吧好像是，把人给打了，据说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陆院士的腿就是赶去公安局的路上让货车给压了的。”
这是她第一次听人提起妈妈的消息，之前无论她怎么问，他们都三缄其口，就连最疼爱她的阿公也是打着哈哈敷衍过去。
“他老婆，是什么原因……”
“难产，好像他有一个小孩了，这个是不想要的，不知道为什么又留了下来。”
“这个我听说过，说是生第一个小孩的时候大出血，第二个是意外，陆老和他儿子都不同意要，女方不舍得，坚持留下来的。”
“天呐，是我我得恨死这个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