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七、八.......」

    「如果在下个十秒你朝我走过来,我就继续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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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阿尔卑斯延脉的小火车上遇到沈星回的。

    那时你才刚刚从另一份工作离职,

    工作上的压力和社会中来来往往的人情世故让你身心俱疲;

    你有些难过,却无从发泄,

    于是你谁也没告诉,自己乘上去瑞士的飞机,准备从少女峰的最顶端、穿过白乎乎、软绵绵的云,无拘无束地滑翔而下。

    “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在火车上见到沈星回的那一刻,时间仿佛被人按下暂停。

    你感到自己尘封已久的心陡然乱了节拍,

    金灿灿的阳光越过高透的玻璃洒落在他银白的发丝,他眼眸微眯,湛蓝色的眼眸是瑞士没有被污染的天空色彩。

    “你不说话,我就当这里没人了。”

    他唇角微动,抿起一抹淡淡的笑。

    “今天天气很好。”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轻声说了一句。

    心跳又开始加速,这回似乎连呼吸都有点过于明显的急促。

    “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沈星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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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车依旧朝着延绵不断的山脉缓慢前行。

    ‘吭哧吭哧’又略显老旧的的轨道仿佛一条分割线,

    向上是白皑皑的雪峰和湛蓝的天空,

    而向下则绿草成荫,彩色的鲜花遍地,牛羊成群。

    童话般的景象让车上的旅客都兴奋地取出手机,蜂拥到窗边,想要将这一刻永远定格。

    你突然就想到了沈星回。

    湛蓝色的眼眸在你心头萦绕,眼前的蓝天白雪好像撰写的是他的名字。

    你转头,用余光瞟向他;

    ‘咔嚓——’

    拍照声响起,你茫然地怔愣在原地;

    他好听又带着磁性的笑声慢慢传入你的耳内,再缓缓落在心间:

    “你和鲜花、绿地还有暖融融的阳光都很搭。”

    拍立得相机缓缓吐出还未完全成型的相纸,

    相片有些发烫,正如你此时又粉又透的面颊。

    “你很漂亮,景也是。”

    他总是用最淡的语气说着最能撩拨人心弦的情话。

    他耐心地等着相机将最后一丝相纸的末尾吐出,将那张拍立得推到你面前。

    “我叫沈星回。”

    他又说了一次,仿佛在强调。

    “很高兴认识你,不是客套。”

    .........

    -----

    后来,兴许是肆意、又或许是放纵。

    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异国他乡,

    你竟然毫无戒备心地和一个才认识不到两小时的陌生人玩到了一起。

    你们一起爬着雪山,

    看着山顶冰洞内的冰晶,用手电筒将他们照出五颜六色的色彩。

    你们一起从少女峰的峰顶翱翔而下,

    他抱着你,像教练一样稳稳将你护在怀中,感受着冰凉的风吹打着面颊。

    你们一起漫步在瑞士复古又浪漫的街道上,

    到处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于是你们也随意选了一家餐厅在外落座。

    你看着菜单,大白天的就点了一枚巨型的德国结(碱水面包)和一杯巨大的黑啤;

    可沈星回却没说什么,陪你吃、看着你笑,

    任由你弄乱他银白又毛绒绒的头发,然后再捉住你的手,粉粉的唇慢慢从你的指尖移至手背,轻柔地落下一个不知是礼节还是名为‘喜欢’的吻,然后再很快松开,拿起你刚刚喝过的啤酒杯,沿着你的口红印抿了一口。

    “沈星回——”

    你的心跳越来越快,

    你觉得自己的心快要飞出去了,耳朵也控制不住地染上粉色。

    “嗯,我在。”

    他语气依旧很淡,

    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你,眸光很深。

    “你是不是喜欢我?”

    冲动上头,耳框也红透,

    老旧的钟声在小镇上缓缓响起,在白鸽扑棱着翅膀冲上蓝天那一刻,你也借着喧闹脱口而出。

    “是。”

    然而沈星回还是听见了。

    “可我们这趟旅途后就会分道扬镳。”

    你眼眶有点红,大概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直白又热烈的情感。

    “我知道。”

    “......那即便如此,你还要喜欢我吗?”

    他笑了,缓缓从座位上起身;

    他绕过桌子,到你面前,单膝下跪,用湛蓝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你的双眸:

    “很高兴认识你,不是客套。”

    “我喜欢你,也不是冲动。”

    “所以即便可能在旅途结束后分道扬镳,我也依旧会在此时此刻,和之后的每时每刻都喜欢你。”

    “我喜欢你。”

    “是认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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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肆意的时光会从指缝间溜走,

    放纵终究会结束,正如美梦终有一天会迎来属于它的结局。

    在那个你准备离开的清晨,你没有告诉沈星回,只是拉着行李箱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皑皑的雪地。

    你回到了你和他相遇的那列火车的车站,

    搓着手、哈着气,想让自己冻红的鼻子和心感受到一丝温暖。

    其实你并不是非要搭火车不可,

    火车观光的功能好,可运行起来却比大巴要慢;

    但你依旧早早起床,像怀揣着心事的十六七岁少女,看着通往别处的火车一辆一辆从你面前经过,在心中构建出连自己都知道不可能的美好幻想。

    「五、六、七、八.......」

    「要是在下一个十秒,在这辆车开走后看到了沈星回」

    「我这辈子就只喜欢他一个」

    「再也不变了」

    ...........

    火车的嗡鸣喧嚣,不断向外吐着白烟的车尾落入你的视野,

    你心跳得越来越快,

    在尾风刮过你脸颊,将你还未来得及扎上的发丝吹起的那一刻,

    跳出桎梏到达云端,在天边绽放色彩。

    “我来了。”

    冰冷的凉风将他的鼻尖和耳朵都吹红,

    他不断向外呼出白烟,你第一次看到他略带一丝狼狈又气喘吁吁的模样。

    “......幸好,你还在这。”

    你手中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他一步一步朝你走来,在你呆楞的目光中伸出双臂,抱紧你。

    “星星已经自己落在你身边了。”

    他抬起你的下巴,冰冷的吻落在你的鼻尖。

    “.......我喜欢你。”

    “.......只要是你,就很喜欢。”

    “.......往后的时光,一起走吧。”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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