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一连串问题摆在眼前，龙佳昱却一脸平静。
接近正午，上午出来露了一面的太阳，现在又不知道藏到哪去了。阴沉的天气还挺适合这条林荫道，配上周可盈放的这首《Salvatore》，让她躁动的思绪慢慢舒缓下来。
周可盈口中的这几点，早在她出门前洗澡时，就已经对着淋浴思考过了。当时还有些疑虑，现在反复被它们骚扰，忽然认为根本不值得在意，只剩下厌烦。
没必要因为身体上合拍，就被对方将一军后陷入被动，这赔本买卖，她才不做呢。
龙佳昱从车门下方翻到她放在这里的烟，一言以蔽之，“没关系，随他去吧。”
“要不等他回来，再组一场。”周可盈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草草收场，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破门而入，事情的发展会更自然吗？
龙佳昱再次摇了头。
和昨天一样，她的解决思路简单明了，东方不亮西方亮，不妨让昨天临时被淘汰的卢超群，今晚参加复活赛。
“哦不过，昨晚你上楼之后，然姐说了今晚继续小酌一下。”
“她刚刚和我说了。”周可盈轻笑道，眼看黄灯变红，她也不急不躁，漫不经心踩了刹车，“说昨晚我提前跑了，今天续上，玩会儿桌游就开喝，他们买了很多酒，昨天没有全部拿来。”
二人相视一笑，阿灵顿就是阿灵顿，放了暑假，留守的同学不搞点娱乐活动，会在家会闷出毛病。
“可是今晚......”周可盈嘀咕着，陈微然告诉她是熟人局，没说给龙佳昱安排。
龙佳昱按下车窗弹烟灰，胸有成竹的接了话茬：“今晚叫老卢过来。”
“卢超群？”周可盈没想到这名字会起死回生。她以为卢超群昨晚没来的原因，是因为被龙佳昱放弃了。以她对龙佳昱的了解，只要她想，必然有办法让卢超群到场。如果她的办法没用，龙佳昱就会直接下头，不再继续接触两者。结果都一样。
她不免疑惑地问道，“你是退而求其次，还是相比之下，觉得他更好？”
“为什么一定要从他们之中二选一？”龙佳昱含笑望着周可盈，昨天是黑色T恤牛仔短裤，今天换了另一套，却还是黑T恤牛仔短裤。而她的心思，也像穿搭一样简单。
周可盈这才意识到什么，“也不一定。”
因为龙佳昱的洒脱，下午的座谈会被省略了，二人晚上拐去了隔壁然姐家蹭了梁老师的手艺，谁知刚进门，计划又没赶上变化。
蔬菜还在锅里翻滚，龙佳昱也还没把沙发坐热，卢超群那黑色头像，又从聊天框不知道什么位置弹了上来。
“东西理好了吗？我来接你吃点？”
不像魏深那样半推半就，卢超群打了直球。
她喜欢这种简单高效的沟通方式，回道：“好啊，我在然姐家。”
而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沙发另一端的陈微然。
陈微然正嗑着瓜子，厨房的忙她帮不上，就坐在这里看电视，连把节目暂停问两句都懒得，只甩了句，“玩得开心。”
专注于看电视里非洲动物大迁徙的周可盈，见龙佳昱带走了桌上的充电宝，才把注意力从角马过河中拉出来，意识到龙佳昱不会很快回来。
“我们桌游几点开始？”她问了陈微然，“她能赶回来吗？”
陈微然被问懵了，不假思索回答：“应该不能吧。”
“那我们的狼人杀少一个人，玩不起来了呀。”
“少两个啊，她和卢超群。”陈微然深深怀疑，是不是龙佳昱压根儿没给周可盈讲卢超群这个人，以及她的那些风流往事，才让周可盈还对她还会回来参加活动有所期待。
盘算着这事是否不该由自己来讲，可周可盈那迫切的眼神认真极了，让她也有了解释真相的冲动。
梁以恒把炒熟的包菜放在餐桌上，及时出现解了围，“卢超群？”
他与周可盈一样，一脸的狐疑，“她不是......？”
“她不是。”凭借半年来积攒的默契，陈微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昨天......？”梁以恒继续追问。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陈微然回答道。
这下周可盈不知道梁以恒听懂没有，自己是听懂了，忽然笑了，“那今晚她应该不会回家了。”
梁以恒眨眨眼，“那今晚应该是玩不起来狼人杀。”
“没关系的。”周可盈却收起失望，“我有很多人少也可以玩的桌游牌，要不要我去取？”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些益智类游戏，陈微然其实也这么想，欣然答应后，又告诉她
不急，先吃饭。
梁老师的手艺清淡可口，这两年因为厨艺太差，除了在家抱龙佳昱的大腿，也没少去几位朋友家蹭饭，
但眼下不是夸奖或偷师的时候，她快速扒拉干净碗里的饭菜，陈微然就叫她放在桌上不用管，去取牌吧。
她也没客气，点点头照做，推开门走向只有几步之遥的家，直奔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打开一只纸箱，依次取出七个纸盒。
这七副桌游是她的全部家当，明尼苏达漫长的冬天，她没有一天不懒得出门，所幸家里客厅够大，她就招呼朋友们来家里玩这些。
不确定一会儿的人数，她也不打算在这独自挑选，于是把它们摞好，一起抱走。
端着它们一路下楼还算顺利，腾出手打开门时，只觉得手上一轻，几副牌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四散地掉落在地上，等她回过神，右手上只剩最下面那一副。
从昨天来了这里，地面就没干透过，她担心牌盒脏了，赶忙弯下腰到处捡。
“别急别急，我来帮你。”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没事不用。”嘴硬是下意识的，可她说完又临时起了好奇，然姐说过这小区国人不少，她也的确见识到了，昨晚酒局上吵吵闹闹的学长们，恨不得一个人顶十个。
但这道嗓音与那些噪音毫不相干，和现在雨后傍晚的空气一样清新。
这莫名驱使她放下这一片狼藉抬起头。
他走路好像还挺快的，刚才声音上有一段距离，现在人已经站到他面前。
宽大的粉色T恤，浅色破洞牛仔裤配白色运动鞋，和煦的笑容，居高临下和她对视一秒，又马上蹲了下来，就像没听到她刚才那句严肃的话，只顾捡起滚到草丛边的那盒纸牌。
又向前平移两步，递到她手里之前，还用手指擦拭了表面的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上纸盒的边角，“还好还好，没弄脏。”
这样的距离，才让不爱戴眼镜的她看清楚这张脸，稀疏的刘海挂在额头两边，眼神澄澈见底，发现她的注视后，又抿了抿唇角，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接过那盒牌。
周可盈回过神，一把抓在手里，他又去找其他的，直到七副牌通通回到她怀里。
“谢谢啊。”直到那男生准备起身，她才想起突兀地补上这句。
毕竟刚才他蹲下之后，腿上的皮肤被挤压得从洞中凸显出来，白白净净，她不小心仔细看了几秒。
现在回过神，不免觉得自己怪猥琐的，怎么盯着人家陌生异性的腿看来看去？
但根据她常年多年在医美医院晃悠的经历，这男生蹲下起来，又左一下右一下帮她捡东西，角度被她看了个遍，几乎没发现什么死角，就连皮肤也毫无瑕疵。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大致耳濡目染，能看出不少种医美痕迹，在他脸上却一种也没找到。
怎么能有人天生这么标致？是医生技术高超吗？做了什么项目？有什么方法能偷拍一张问一下妈妈？
“哎，你也住这儿吗？”
安舒起身正纠结是不是该离开，听到被这句没头没尾的搭讪，堂而皇之停下脚步。
“对啊。”安舒回答，“我住11栋的，来你家旁边喝酒。”
一边说着，一边指指陈微然家的大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刚刚看你从里面走出来的啊。”安舒说完有些后悔，这不是暴露了他早就注意到她，还冒昧的看了一会儿。
周可盈点点头，眼前的人顿时有了亲切感，这就是等会儿的潜在队友。
然姐总和她吹嘘手里的资源颜值出挑，龙佳昱那两个鱼就像是反例，这个小哥，总算让她觉得没被诈骗。
不过他未必是资源，这么精致的男生，实在不一定是直的。
“那走吧，我也去然姐梁老师家。”
安舒顿时笑逐颜开，“你早说啊，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吧。”
“不用跟我客气。”
撂下这话，她就一手抱着一堆纸盒，另一只手洋洋洒洒地推开大门。
残羹剩饭已经被丢进洗碗机，陈微然和梁以恒坐在空茶几前，望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二人，一个比一个惊讶。
“你们一起来的？”
“你这么花枝招展，要去当练习生吗？喷了几瓶香水？”
周可盈还没回答陈微然，被梁以恒的问题逗得笑出声。
安舒一愣，见她挺开心，忽然来了兴致，走到梁以恒身旁，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你叫我打扮打扮的？这味好闻吗？”
梁老师那张扑克脸终于被这句话挤歪，“去去去，坐那边去。”
嗯，可能不是直男。
安舒等周可盈坐下后，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中间隔了个靠垫，不近不远。
梁以恒问起他夏季课程的事，他便收起刚才的嬉笑，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严肃地讨论选课规划。
这简直给了周可盈得天独厚的偷拍契机，这会儿国内还早，妈妈不一定会回，不如先发给秦天，鉴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弯。
秦天正无聊地等外卖，回了句语音。
她想转文字的，奈何指甲有点长，没点出选项，不下心公放出来。
“一看就是直男好吧。你不能看到谁好看，就觉得是0。”
安舒缓缓回头，看看那手机，再看看茫然的她。
接近正午，上午出来露了一面的太阳，现在又不知道藏到哪去了。阴沉的天气还挺适合这条林荫道，配上周可盈放的这首《Salvatore》，让她躁动的思绪慢慢舒缓下来。
周可盈口中的这几点，早在她出门前洗澡时，就已经对着淋浴思考过了。当时还有些疑虑，现在反复被它们骚扰，忽然认为根本不值得在意，只剩下厌烦。
没必要因为身体上合拍，就被对方将一军后陷入被动，这赔本买卖，她才不做呢。
龙佳昱从车门下方翻到她放在这里的烟，一言以蔽之，“没关系，随他去吧。”
“要不等他回来，再组一场。”周可盈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草草收场，如果自己刚才没有破门而入，事情的发展会更自然吗？
龙佳昱再次摇了头。
和昨天一样，她的解决思路简单明了，东方不亮西方亮，不妨让昨天临时被淘汰的卢超群，今晚参加复活赛。
“哦不过，昨晚你上楼之后，然姐说了今晚继续小酌一下。”
“她刚刚和我说了。”周可盈轻笑道，眼看黄灯变红，她也不急不躁，漫不经心踩了刹车，“说昨晚我提前跑了，今天续上，玩会儿桌游就开喝，他们买了很多酒，昨天没有全部拿来。”
二人相视一笑，阿灵顿就是阿灵顿，放了暑假，留守的同学不搞点娱乐活动，会在家会闷出毛病。
“可是今晚......”周可盈嘀咕着，陈微然告诉她是熟人局，没说给龙佳昱安排。
龙佳昱按下车窗弹烟灰，胸有成竹的接了话茬：“今晚叫老卢过来。”
“卢超群？”周可盈没想到这名字会起死回生。她以为卢超群昨晚没来的原因，是因为被龙佳昱放弃了。以她对龙佳昱的了解，只要她想，必然有办法让卢超群到场。如果她的办法没用，龙佳昱就会直接下头，不再继续接触两者。结果都一样。
她不免疑惑地问道，“你是退而求其次，还是相比之下，觉得他更好？”
“为什么一定要从他们之中二选一？”龙佳昱含笑望着周可盈，昨天是黑色T恤牛仔短裤，今天换了另一套，却还是黑T恤牛仔短裤。而她的心思，也像穿搭一样简单。
周可盈这才意识到什么，“也不一定。”
因为龙佳昱的洒脱，下午的座谈会被省略了，二人晚上拐去了隔壁然姐家蹭了梁老师的手艺，谁知刚进门，计划又没赶上变化。
蔬菜还在锅里翻滚，龙佳昱也还没把沙发坐热，卢超群那黑色头像，又从聊天框不知道什么位置弹了上来。
“东西理好了吗？我来接你吃点？”
不像魏深那样半推半就，卢超群打了直球。
她喜欢这种简单高效的沟通方式，回道：“好啊，我在然姐家。”
而后就把这事告诉了沙发另一端的陈微然。
陈微然正嗑着瓜子，厨房的忙她帮不上，就坐在这里看电视，连把节目暂停问两句都懒得，只甩了句，“玩得开心。”
专注于看电视里非洲动物大迁徙的周可盈，见龙佳昱带走了桌上的充电宝，才把注意力从角马过河中拉出来，意识到龙佳昱不会很快回来。
“我们桌游几点开始？”她问了陈微然，“她能赶回来吗？”
陈微然被问懵了，不假思索回答：“应该不能吧。”
“那我们的狼人杀少一个人，玩不起来了呀。”
“少两个啊，她和卢超群。”陈微然深深怀疑，是不是龙佳昱压根儿没给周可盈讲卢超群这个人，以及她的那些风流往事，才让周可盈还对她还会回来参加活动有所期待。
盘算着这事是否不该由自己来讲，可周可盈那迫切的眼神认真极了，让她也有了解释真相的冲动。
梁以恒把炒熟的包菜放在餐桌上，及时出现解了围，“卢超群？”
他与周可盈一样，一脸的狐疑，“她不是......？”
“她不是。”凭借半年来积攒的默契，陈微然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昨天......？”梁以恒继续追问。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陈微然回答道。
这下周可盈不知道梁以恒听懂没有，自己是听懂了，忽然笑了，“那今晚她应该不会回家了。”
梁以恒眨眨眼，“那今晚应该是玩不起来狼人杀。”
“没关系的。”周可盈却收起失望，“我有很多人少也可以玩的桌游牌，要不要我去取？”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那些益智类游戏，陈微然其实也这么想，欣然答应后，又告诉她
不急，先吃饭。
梁老师的手艺清淡可口，这两年因为厨艺太差，除了在家抱龙佳昱的大腿，也没少去几位朋友家蹭饭，
但眼下不是夸奖或偷师的时候，她快速扒拉干净碗里的饭菜，陈微然就叫她放在桌上不用管，去取牌吧。
她也没客气，点点头照做，推开门走向只有几步之遥的家，直奔楼上最里面的房间，打开一只纸箱，依次取出七个纸盒。
这七副桌游是她的全部家当，明尼苏达漫长的冬天，她没有一天不懒得出门，所幸家里客厅够大，她就招呼朋友们来家里玩这些。
不确定一会儿的人数，她也不打算在这独自挑选，于是把它们摞好，一起抱走。
端着它们一路下楼还算顺利，腾出手打开门时，只觉得手上一轻，几副牌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四散地掉落在地上，等她回过神，右手上只剩最下面那一副。
从昨天来了这里，地面就没干透过，她担心牌盒脏了，赶忙弯下腰到处捡。
“别急别急，我来帮你。”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没事不用。”嘴硬是下意识的，可她说完又临时起了好奇，然姐说过这小区国人不少，她也的确见识到了，昨晚酒局上吵吵闹闹的学长们，恨不得一个人顶十个。
但这道嗓音与那些噪音毫不相干，和现在雨后傍晚的空气一样清新。
这莫名驱使她放下这一片狼藉抬起头。
他走路好像还挺快的，刚才声音上有一段距离，现在人已经站到他面前。
宽大的粉色T恤，浅色破洞牛仔裤配白色运动鞋，和煦的笑容，居高临下和她对视一秒，又马上蹲了下来，就像没听到她刚才那句严肃的话，只顾捡起滚到草丛边的那盒纸牌。
又向前平移两步，递到她手里之前，还用手指擦拭了表面的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地捏上纸盒的边角，“还好还好，没弄脏。”
这样的距离，才让不爱戴眼镜的她看清楚这张脸，稀疏的刘海挂在额头两边，眼神澄澈见底，发现她的注视后，又抿了抿唇角，轻轻“嗯？”了一声，示意她接过那盒牌。
周可盈回过神，一把抓在手里，他又去找其他的，直到七副牌通通回到她怀里。
“谢谢啊。”直到那男生准备起身，她才想起突兀地补上这句。
毕竟刚才他蹲下之后，腿上的皮肤被挤压得从洞中凸显出来，白白净净，她不小心仔细看了几秒。
现在回过神，不免觉得自己怪猥琐的，怎么盯着人家陌生异性的腿看来看去？
但根据她常年多年在医美医院晃悠的经历，这男生蹲下起来，又左一下右一下帮她捡东西，角度被她看了个遍，几乎没发现什么死角，就连皮肤也毫无瑕疵。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大致耳濡目染，能看出不少种医美痕迹，在他脸上却一种也没找到。
怎么能有人天生这么标致？是医生技术高超吗？做了什么项目？有什么方法能偷拍一张问一下妈妈？
“哎，你也住这儿吗？”
安舒起身正纠结是不是该离开，听到被这句没头没尾的搭讪，堂而皇之停下脚步。
“对啊。”安舒回答，“我住11栋的，来你家旁边喝酒。”
一边说着，一边指指陈微然家的大门。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我刚刚看你从里面走出来的啊。”安舒说完有些后悔，这不是暴露了他早就注意到她，还冒昧的看了一会儿。
周可盈点点头，眼前的人顿时有了亲切感，这就是等会儿的潜在队友。
然姐总和她吹嘘手里的资源颜值出挑，龙佳昱那两个鱼就像是反例，这个小哥，总算让她觉得没被诈骗。
不过他未必是资源，这么精致的男生，实在不一定是直的。
“那走吧，我也去然姐梁老师家。”
安舒顿时笑逐颜开，“你早说啊，这么多东西，我帮你拿吧。”
“不用跟我客气。”
撂下这话，她就一手抱着一堆纸盒，另一只手洋洋洒洒地推开大门。
残羹剩饭已经被丢进洗碗机，陈微然和梁以恒坐在空茶几前，望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二人，一个比一个惊讶。
“你们一起来的？”
“你这么花枝招展，要去当练习生吗？喷了几瓶香水？”
周可盈还没回答陈微然，被梁以恒的问题逗得笑出声。
安舒一愣，见她挺开心，忽然来了兴致，走到梁以恒身旁，大言不惭地说，“不是你叫我打扮打扮的？这味好闻吗？”
梁老师那张扑克脸终于被这句话挤歪，“去去去，坐那边去。”
嗯，可能不是直男。
安舒等周可盈坐下后，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中间隔了个靠垫，不近不远。
梁以恒问起他夏季课程的事，他便收起刚才的嬉笑，两只手肘撑在膝盖上，严肃地讨论选课规划。
这简直给了周可盈得天独厚的偷拍契机，这会儿国内还早，妈妈不一定会回，不如先发给秦天，鉴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弯。
秦天正无聊地等外卖，回了句语音。
她想转文字的，奈何指甲有点长，没点出选项，不下心公放出来。
“一看就是直男好吧。你不能看到谁好看，就觉得是0。”
安舒缓缓回头，看看那手机，再看看茫然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