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简希叫了保洁，又开了一支新香薰，汗还没掉落，就在淡淡柑橘玫瑰的香气里蒸发了。
真丝被子在两人之间滑落，又被揉皱。
纪景一只手半支着，倚在床靠边，他低声诱哄着让简希坐过来，直到她乏力将脑袋抵在他颈侧，扶在她腰间的手臂才开始用力。
今晚的简希和前几日完全不一样。
几日前，从景苑出来，她仿佛一个人被抛在世间，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亲密相依的人。她承受、低吟都为了将低落的情绪抛落，做一个只被情欲掌控的人。
可今天，她害羞躲避，却又自上而下地直视纪景，等终于绯红爬满肩颈，才低低地撒娇般说自己没一点力气了。
感受到颈侧传来的深浅呼吸，纪景低低笑了一声。
简希为刚才后知后觉地难为情，张口咬在他颈侧，警告：“笑什么？”
纪景嗯了一声：“高兴，今天不用只当工具了。”
简希听到他这样说顿了顿，松开口。两人就这样对视，纪景嘴角的笑意还没消。
“不是……”
简希还没说完，就被纪景打断，“没关系。”
简希把他当工具也没事儿，起码是排在第一位的工具。
简希问：“如果一直这样呢？”
“如果能确定唯一性我也不抵触。”纪景道，“但建议考虑一下我的身心健康，免费的工具也想要个承诺。”
简希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轻轻地亲在了他的下巴处。
可等到简希到底要去罗星家住几天这个问题的时候，纪景又没这么好说话了。
“你……”简希喘了口气，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用力，不用想也知道又留下了挠痕。
纪景愉悦的笑了声：“什么？”
“……轻点”简希在接上那句话。
“怎么轻？”纪景动作放慢，像是真的在同她探讨。
这样重吗？那这样呢？
简希再说不出话，只能闭上眼。泛红的眼尾极大的愉悦了纪景，他哼笑了一声，专心地给予，直到简希圆润的脚趾在床上猛地蹭了一下。
简希和纪景的第一次是在婚后很久之后。她觉得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这种事情太过私密，没有也好，不然太尴尬。
那天纪景从外地出差回来，风尘仆仆，从单位接她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是周末。”
简希点点头。
车便调转了方向，向林栖园驶去。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纪景将车停下，看着简希道：“我要下去买东西。”
简希刚刚处理工作问题，没反应过来，道：“去吧。”
纪景没动，仍旧看着她。
简希疑惑问：“很多吗？我跟你一起下去。”
纪景看着她，笑了，简希不明所以地回看。
“阿希，我们结婚三个月了。”纪景道。
简希第一次知道眼神能表达这么多东西，她耳朵都红了，眼神飘忽的去看车外。有风吹落叶打着旋儿落到车顶，叶梗咚地一声敲在头顶，简希的心跳也空了半拍。
那次的纪景让简希知道了一个人是可以有多大耐力。
今夜也差不多。
简希最后甚至想求饶，可话在嘴边根本不成句子。
纪景还在问她：“去住几天？”
简希咬唇：“一周。”
“好。”纪景又笑了一声，抽屉又被拉开。简希不可避免的心里一紧，但双手被束缚抵在头顶，逃无可逃。
等到后来，简希实在困极、累极、嗓子也发疼，最后的意识是纪景抱着她哄着喂了半杯水。
“两天好不好，我还有点事情，等处理完陪你出去。”
简希眼皮沉得睁不开，这句话像是从云端传来，朦胧又遥远。
·
罗星出机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简希那辆靛蓝色的车。
她叫了声乖乖，夸张道：“我还以为这车早就被你打入冷宫了。”
简希看她一眼，精准评价：“有点晒黑了。”
“那边紫外线太强了，我才几次忘涂防晒就成这样了。”罗星拉下化妆镜，左右看了眼。
两人又闲聊几句，简希开车出发，车后的小橘见没人在意自己，爬上扶手箱喵喵叫了几声。
罗星和它对视：“你就是那个大嗓门的祖宗吗？”
“叫姨姨。”简希对着猫说。
“神经病啊你。”罗星歪在副驾笑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认真的看简希。
西行正好有阳光，简希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柔和，带着笑意。
“还行。”罗星评价了一句。
她本来以为简希会因为这些糟心事烦死，才约她来陪自己住几天，现在看来，情绪没受太大影响。
脸上这种轻松不是装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简希看了眼后视镜。等转过一个路口，又看了两秒，罗星发觉，也跟着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你出去是结仇了吗？”简希问。
“什么？”罗星没看出来。
“有辆大众，贴着左边跟了一道了。”简希脚下微微用力，车速瞬间被提起，拉开了和后车的距离。
罗星顿了一下，嘴角抿成一条线。她朝后视镜看了眼，因为车紧贴着左边，只能看见黑色的侧门，车里几个人都看不到。
罗星拿出来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个电话，拨了出去。
单调的待接听铃声响了很久，直到快挂断，才被接通了。
“你吃药了吗？”罗星问道。
对面疑似沉默了几秒，才说了句：“挂了。”
罗星：“好。”
可在挂断之前，对面有声音传出来：“等下！”
罗星便等了一下。
可安静的几分钟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对面又说了一句：“……挂了。”
这次罗星没犹豫，直接按了挂断。
很快，紧贴左边的车打了转向灯，并去旁边车道，在追上她们这辆车的时候，稍点了下刹车，才朝前驶去。
简希看着车牌号，又扭头看了眼罗星，揶揄道：“介绍一下你这仇家吗？”
“后悔回来之前没捅他一刀。”罗星直接了当。
罗星虽然不住景苑了，但从小照顾她的阿姨还是时不时地会过来打扫卫生，今天知道她回来，已经掐着时间做好了饭，等她们到家，阿姨刚刚离开。
罗星招呼简希随意，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还催促简希：“换个舒服点儿的衣服吧，怎么感觉你下一秒就要给我介绍工作了？”
简希脖子上留了痕迹，她已经补了一层遮瑕，可还是穿了件高领衬衫，现在也觉得不舒服，敞开了一个纽扣，又去拎了自己睡裙出来，去客卧换。
“诶，把新风打开。”罗星敲了敲门，门本来就没关牢，顺着她的力度打开一条缝，她便看到睡裙正柔顺地从简希腰部滑落，遮住了那一身的痕迹。
“什么？”简希回头问她。
罗星手指拍在掌心，小动作地鼓了下掌，才按下新风系统开关：“阿姨不知道你来，估计没给这屋通风……”顿了下还是没忍住问，“哇哦，你这是新草还是回头草？”
简希愣了半秒钟，哦了一声，道：“纪景。”
“什么情况？”罗星在外面少听了很多情节，只听周时崇说简希拒绝了纪景的再次求婚，可这满身的痕迹一点都不像。
“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这么有能力呢？”罗星真心疑问，“不是说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
“他健身。”简希觉得有必要跟她科普一下生理知识，“那些熬夜抽烟喝酒已经把身体搞坏掉的，二十五岁之前也不一定能行。”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罗星又拿了一支红酒过来，两人喝到酩酊。小橘在陌生环境里也不拘束，先吃了几个虾仁，又库库在猫抓板上磨了会儿爪子，才卧到沙发上边舔毛边看这两个谈心的女人。
罗星把自己拍的照片和视频放到投影上给简希看，一幕幕或静或动的景色都是独属于罗星的记忆，只是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景苑。
罗星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千万别往心里去，简伊晗那丫头是没落我手里，不然我得打得她景苑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简希被她逗笑了，举杯和她碰了下：“不值当。”
“是不值当。”罗星看她一眼，眼睛亮晶晶的，“你想通了就好。”
早想通了。
这几天不用工作，往常一睁开眼就被塞满的工作消息也都消失了，偶尔有一些关系好的候选人会打电话来问一下情况，也都笑着揭过，说相信简希的人品。
简希弄弄阳台上的花草，逗逗小橘，虽然单调无聊点，但每天都很快乐。
压在心口的那口郁气就散了。
其实没什么想通想不通的，简希心想，她一直都这样。冲动做事，做完了才有一瞬间后悔，又要拿落子无悔来告诫自己。
人生有万种可能，她就是选择了这一个。
和罗星在一起的这两天，她时常无意义的发呆，看罗星钻进画室几个小时，又看她捣鼓来捣鼓去弄直播，偶尔大着嗓门叫她，给她看那些好笑的评论。
纪景偶尔也会出神，想和简希的以后。
如果简希真的想以单身的身份和他度过以后的时间，那还要准备很多协议来保证她本来作为纪太太就能获得的东西。
李时接到命令后，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按照纪景的要求去拟协议去了。
直到简敬之来公司找他。
秘书带着简敬之到办公室，送来两杯茶水，便将门合上。
“叔叔，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纪景示意简敬之用茶，问道。
才几天没见，简敬之便恍若老了十岁，鬓间的银丝冒出来了大半。新兴航线已经是强弩之末，简希和纪景已经离婚，这几日源木纪各支线解约的合同如流水般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简伊晗被退婚了，整日都窝在房间里不露面，原来围在身边的朋友也都不再来往，以至于那些本该简伊晗处理的事情还是落下了简敬之的肩上。
“来看看。”简敬之喝了口茶，又想到那天简希说喜欢喝红茶，这才摩挲着杯口道，“阿希喜欢红茶。”
“我知道。”纪景道，“但她喝得比较少，平时工作压力大，还是喝咖啡居多。”
简敬之又没了话说。毕竟他对简希了解不多。
“阿希现在怎么样了？”半天，他才开口问道。
“她很好。”纪景回道。
“那就好。”简敬之又顿了下，“源木纪和新兴航线就不合作了吗？”
纪景眼神看向他，过了好久才道：“我应该跟您说过，我从来不是把利益和婚姻捆绑的人，当初选择简希只是因为她是简希。现在我也只是想确认站在她身边的位置能不能是我，至于叫您爸爸还是叔叔，我没想这么多。”
这句话已经相当无理，可简敬之丝毫没有发怒的理由。
他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站起身：“我就是来看看，你忙。”
过了几分钟，纪景站去窗前，看到曾经几乎要一言堂的男人步履蹒跚地走去了车前，在司机打开车门后又驻足，回身抬头看向源木纪。
绕是知道楼下的人看不到自己，纪景还是后退了几步隐住了身形。
他坐回座椅，看了眼工作计划，终于都处理完了。
当天在外面吃完饭，喝得一身酒气才回家的简希和罗星，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车。
真丝被子在两人之间滑落，又被揉皱。
纪景一只手半支着，倚在床靠边，他低声诱哄着让简希坐过来，直到她乏力将脑袋抵在他颈侧，扶在她腰间的手臂才开始用力。
今晚的简希和前几日完全不一样。
几日前，从景苑出来，她仿佛一个人被抛在世间，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亲密相依的人。她承受、低吟都为了将低落的情绪抛落，做一个只被情欲掌控的人。
可今天，她害羞躲避，却又自上而下地直视纪景，等终于绯红爬满肩颈，才低低地撒娇般说自己没一点力气了。
感受到颈侧传来的深浅呼吸，纪景低低笑了一声。
简希为刚才后知后觉地难为情，张口咬在他颈侧，警告：“笑什么？”
纪景嗯了一声：“高兴，今天不用只当工具了。”
简希听到他这样说顿了顿，松开口。两人就这样对视，纪景嘴角的笑意还没消。
“不是……”
简希还没说完，就被纪景打断，“没关系。”
简希把他当工具也没事儿，起码是排在第一位的工具。
简希问：“如果一直这样呢？”
“如果能确定唯一性我也不抵触。”纪景道，“但建议考虑一下我的身心健康，免费的工具也想要个承诺。”
简希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轻轻地亲在了他的下巴处。
可等到简希到底要去罗星家住几天这个问题的时候，纪景又没这么好说话了。
“你……”简希喘了口气，搭在他肩膀上的指尖用力，不用想也知道又留下了挠痕。
纪景愉悦的笑了声：“什么？”
“……轻点”简希在接上那句话。
“怎么轻？”纪景动作放慢，像是真的在同她探讨。
这样重吗？那这样呢？
简希再说不出话，只能闭上眼。泛红的眼尾极大的愉悦了纪景，他哼笑了一声，专心地给予，直到简希圆润的脚趾在床上猛地蹭了一下。
简希和纪景的第一次是在婚后很久之后。她觉得两人没有感情基础，这种事情太过私密，没有也好，不然太尴尬。
那天纪景从外地出差回来，风尘仆仆，从单位接她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是周末。”
简希点点头。
车便调转了方向，向林栖园驶去。
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纪景将车停下，看着简希道：“我要下去买东西。”
简希刚刚处理工作问题，没反应过来，道：“去吧。”
纪景没动，仍旧看着她。
简希疑惑问：“很多吗？我跟你一起下去。”
纪景看着她，笑了，简希不明所以地回看。
“阿希，我们结婚三个月了。”纪景道。
简希第一次知道眼神能表达这么多东西，她耳朵都红了，眼神飘忽的去看车外。有风吹落叶打着旋儿落到车顶，叶梗咚地一声敲在头顶，简希的心跳也空了半拍。
那次的纪景让简希知道了一个人是可以有多大耐力。
今夜也差不多。
简希最后甚至想求饶，可话在嘴边根本不成句子。
纪景还在问她：“去住几天？”
简希咬唇：“一周。”
“好。”纪景又笑了一声，抽屉又被拉开。简希不可避免的心里一紧，但双手被束缚抵在头顶，逃无可逃。
等到后来，简希实在困极、累极、嗓子也发疼，最后的意识是纪景抱着她哄着喂了半杯水。
“两天好不好，我还有点事情，等处理完陪你出去。”
简希眼皮沉得睁不开，这句话像是从云端传来，朦胧又遥远。
·
罗星出机场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简希那辆靛蓝色的车。
她叫了声乖乖，夸张道：“我还以为这车早就被你打入冷宫了。”
简希看她一眼，精准评价：“有点晒黑了。”
“那边紫外线太强了，我才几次忘涂防晒就成这样了。”罗星拉下化妆镜，左右看了眼。
两人又闲聊几句，简希开车出发，车后的小橘见没人在意自己，爬上扶手箱喵喵叫了几声。
罗星和它对视：“你就是那个大嗓门的祖宗吗？”
“叫姨姨。”简希对着猫说。
“神经病啊你。”罗星歪在副驾笑个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头认真的看简希。
西行正好有阳光，简希戴着墨镜，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下半张脸柔和，带着笑意。
“还行。”罗星评价了一句。
她本来以为简希会因为这些糟心事烦死，才约她来陪自己住几天，现在看来，情绪没受太大影响。
脸上这种轻松不是装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简希看了眼后视镜。等转过一个路口，又看了两秒，罗星发觉，也跟着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
“你出去是结仇了吗？”简希问。
“什么？”罗星没看出来。
“有辆大众，贴着左边跟了一道了。”简希脚下微微用力，车速瞬间被提起，拉开了和后车的距离。
罗星顿了一下，嘴角抿成一条线。她朝后视镜看了眼，因为车紧贴着左边，只能看见黑色的侧门，车里几个人都看不到。
罗星拿出来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个电话，拨了出去。
单调的待接听铃声响了很久，直到快挂断，才被接通了。
“你吃药了吗？”罗星问道。
对面疑似沉默了几秒，才说了句：“挂了。”
罗星：“好。”
可在挂断之前，对面有声音传出来：“等下！”
罗星便等了一下。
可安静的几分钟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对面又说了一句：“……挂了。”
这次罗星没犹豫，直接按了挂断。
很快，紧贴左边的车打了转向灯，并去旁边车道，在追上她们这辆车的时候，稍点了下刹车，才朝前驶去。
简希看着车牌号，又扭头看了眼罗星，揶揄道：“介绍一下你这仇家吗？”
“后悔回来之前没捅他一刀。”罗星直接了当。
罗星虽然不住景苑了，但从小照顾她的阿姨还是时不时地会过来打扫卫生，今天知道她回来，已经掐着时间做好了饭，等她们到家，阿姨刚刚离开。
罗星招呼简希随意，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还催促简希：“换个舒服点儿的衣服吧，怎么感觉你下一秒就要给我介绍工作了？”
简希脖子上留了痕迹，她已经补了一层遮瑕，可还是穿了件高领衬衫，现在也觉得不舒服，敞开了一个纽扣，又去拎了自己睡裙出来，去客卧换。
“诶，把新风打开。”罗星敲了敲门，门本来就没关牢，顺着她的力度打开一条缝，她便看到睡裙正柔顺地从简希腰部滑落，遮住了那一身的痕迹。
“什么？”简希回头问她。
罗星手指拍在掌心，小动作地鼓了下掌，才按下新风系统开关：“阿姨不知道你来，估计没给这屋通风……”顿了下还是没忍住问，“哇哦，你这是新草还是回头草？”
简希愣了半秒钟，哦了一声，道：“纪景。”
“什么情况？”罗星在外面少听了很多情节，只听周时崇说简希拒绝了纪景的再次求婚，可这满身的痕迹一点都不像。
“他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这么有能力呢？”罗星真心疑问，“不是说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
“他健身。”简希觉得有必要跟她科普一下生理知识，“那些熬夜抽烟喝酒已经把身体搞坏掉的，二十五岁之前也不一定能行。”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罗星又拿了一支红酒过来，两人喝到酩酊。小橘在陌生环境里也不拘束，先吃了几个虾仁，又库库在猫抓板上磨了会儿爪子，才卧到沙发上边舔毛边看这两个谈心的女人。
罗星把自己拍的照片和视频放到投影上给简希看，一幕幕或静或动的景色都是独属于罗星的记忆，只是到最后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景苑。
罗星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千万别往心里去，简伊晗那丫头是没落我手里，不然我得打得她景苑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
简希被她逗笑了，举杯和她碰了下：“不值当。”
“是不值当。”罗星看她一眼，眼睛亮晶晶的，“你想通了就好。”
早想通了。
这几天不用工作，往常一睁开眼就被塞满的工作消息也都消失了，偶尔有一些关系好的候选人会打电话来问一下情况，也都笑着揭过，说相信简希的人品。
简希弄弄阳台上的花草，逗逗小橘，虽然单调无聊点，但每天都很快乐。
压在心口的那口郁气就散了。
其实没什么想通想不通的，简希心想，她一直都这样。冲动做事，做完了才有一瞬间后悔，又要拿落子无悔来告诫自己。
人生有万种可能，她就是选择了这一个。
和罗星在一起的这两天，她时常无意义的发呆，看罗星钻进画室几个小时，又看她捣鼓来捣鼓去弄直播，偶尔大着嗓门叫她，给她看那些好笑的评论。
纪景偶尔也会出神，想和简希的以后。
如果简希真的想以单身的身份和他度过以后的时间，那还要准备很多协议来保证她本来作为纪太太就能获得的东西。
李时接到命令后，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按照纪景的要求去拟协议去了。
直到简敬之来公司找他。
秘书带着简敬之到办公室，送来两杯茶水，便将门合上。
“叔叔，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纪景示意简敬之用茶，问道。
才几天没见，简敬之便恍若老了十岁，鬓间的银丝冒出来了大半。新兴航线已经是强弩之末，简希和纪景已经离婚，这几日源木纪各支线解约的合同如流水般送到他的办公桌上。
简伊晗被退婚了，整日都窝在房间里不露面，原来围在身边的朋友也都不再来往，以至于那些本该简伊晗处理的事情还是落下了简敬之的肩上。
“来看看。”简敬之喝了口茶，又想到那天简希说喜欢喝红茶，这才摩挲着杯口道，“阿希喜欢红茶。”
“我知道。”纪景道，“但她喝得比较少，平时工作压力大，还是喝咖啡居多。”
简敬之又没了话说。毕竟他对简希了解不多。
“阿希现在怎么样了？”半天，他才开口问道。
“她很好。”纪景回道。
“那就好。”简敬之又顿了下，“源木纪和新兴航线就不合作了吗？”
纪景眼神看向他，过了好久才道：“我应该跟您说过，我从来不是把利益和婚姻捆绑的人，当初选择简希只是因为她是简希。现在我也只是想确认站在她身边的位置能不能是我，至于叫您爸爸还是叔叔，我没想这么多。”
这句话已经相当无理，可简敬之丝毫没有发怒的理由。
他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站起身：“我就是来看看，你忙。”
过了几分钟，纪景站去窗前，看到曾经几乎要一言堂的男人步履蹒跚地走去了车前，在司机打开车门后又驻足，回身抬头看向源木纪。
绕是知道楼下的人看不到自己，纪景还是后退了几步隐住了身形。
他坐回座椅，看了眼工作计划，终于都处理完了。
当天在外面吃完饭，喝得一身酒气才回家的简希和罗星，看到了停在楼下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