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筵秋道完谢,询问萧暮雪是出自哪个仙门。

    编话这种萧暮雪可谓是手到擒来:“我是凌云宗内门弟子。”

    姜筵秋略带疑问:“凌云宗?看姑娘这打扮,不像是凌云宗的打扮。”

    萧暮雪看了眼自己的打扮,怎么忘了这茬?灵光一闪指着初旭道:“他,是他送我的,我觉得好看,就穿出来了。”

    目光瞪着初旭,希望他最好别胡说八道,见初旭久久不出声,萧暮雪偷偷伸出手,捏了一把初旭。

    初旭看着萧暮雪“和善”的脸,疼痛还在持续,嘴忍了又忍,最终开口:“嗯,我们一次机缘下相识,后来写信联系,已经许久了,母亲你可能不知道,方才是我告知她过来的。”

    他脸不红心不跳面色毫无波澜的说完,要不是萧暮雪知道是现场编的,都差点信以为真,心想:不错啊,小子,编谎话的能力比我还顺口,真是小巫见大巫。

    临走前,萧暮雪看了一眼初旭,知道他接下来要去哪,会遇到什么,正要继续看下去,也许能看到更远之后,却听见即墨离给她传音,让她回去。

    萧暮雪只好告别,消失在二人面前,初旭盯着她远去的方向停留一会,二人转身往辰溪城里走去。

    萧暮雪随后回到神域。

    星陨台上即墨离出声询问:“如何?找到魔核下落吗?”

    “没有,我追踪到一半便寻不到魔核的气息,也许去了人间。”萧暮雪如实回答。

    萧楚云:“我与沧溟交手时,魔核的确并不是他的。”

    陈岁桉:“所以,这魔神另有其人。”

    段景榆:“我探查了魔域一番,并没有可疑的人出现。”

    林君泽:“这魔神很有可能逃离了魔域,去往别的地方。”

    洛卓羽:“难不成是人间?”

    萧楚云听了此话,神色凝重:“这个几率是最大的,人间气息混乱,魔神想要藏匿,很难找到。”

    萧暮雪:“我们得去往凡间一次,这是我前些时间预见,必须要了解的缘。”

    即墨离:“羲和,这就是前段时间你让我们用一缕神识下界,原来在这等着。”

    洛卓羽:“算算时间咱们那几缕神识在凡间已经十六七年,现在下去吗?”

    萧楚云出言阻止:“既然我们几人都要下界,这神域结界,还有后续事情都要处理好,否则怕这段时间出现意外。”

    即墨离:“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三日后。”萧楚云回答。

    林君泽还是不放心:“神域和人间的时辰不一样,神域一天,凡尘一年。”

    萧暮雪:“三日时间刚刚好。”

    陈岁桉细心注意到:“羲和,你是不是预见了未来,你看见了什么?”

    萧暮雪难得放下了玩笑的神色,微微摇头,一笑而过。

    见萧暮雪不说话,即墨离道:“是不能说吗?”

    “未来的事未来自会知晓,你我都无法干预。”

    在这场时间中,谁也不是操控者,时间,是一条永远不可越过的鸿沟,就算是神,也无法改变,无论再怎么归避,命运终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将事情拉回正轨,所以结局依然是结局。

    其实在场的每个人何尝不知道魔神降世意味着什么,至于结局是怎么样,并不重要。

    洛卓羽出声问道:“羲和,你说我们大家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也不会。”萧暮雪给了一个像答案也不像答案的回答。

    这个问题并没有深究下去,萧暮雪看向空中,画面随之显现:“魔核失落时,污染了神域之下的一处仙山,下界之前,要去修复好。”

    “生灵生长,灵气恢复,并不是一朝一夕可成,星曜阵可护那处重新复苏之地无忧。”

    即墨离:“那里我喜欢,再重新种点花树吧。”

    ———

    东地一带,河流众多,湖泊纵横交错其间,地势起伏不大,富水软土。

    正因如此,许多人选择定居在这里,也算是个富庶之地。

    城外,一个面貌清俊的人,朝着城门走来,沈丛白,与万年之后的仙门云霄宗白玉锋峰主纪清舟几位相似的脸。

    原本正要入城归家的沈丛白路过,忽然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一个黑色人影,躺在杂草丛生的路边不远处。

    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无论是万年前还是万年后。

    沈丛白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游医,远远看着本以为那人已经死了,谁知那人求生意识还挺强,咳嗽了一声。

    瞬间引起了沈丛白的注意,他走过去,伸手替他把脉,见他有救,沈丛白艰难的将人背起来。

    沈丛白忍不住说:“看着瘦,没想到背起来跟个秤砣一样,真重,好想把他扔路边不救了,我现在当看不见还来的及吗?”

    仔细一看,背后的人正是前几个时辰在神域的傅玄。

    傅玄好似迷迷糊糊听到了这人的吐槽,死死地拽住沈丛白衣服,生怕被扔掉。

    沈丛白看了眼被攥住的衣服满嘴跑火车:“哟,没死透,看来还是听的见。”

    沈从白背着傅玄往台城中走去,中途时不时遇到人打招呼:“哟,沈神医,这又是从哪捡了个人?”

    沈丛白笑着点头,一路将傅玄背回自己的居所。

    院子和沈丛白这个人一样,一穷二白。

    虽说不上富裕,但也不是那么糟糕。沈丛白是个爱花之人,院里两排围栏上面爬了一些花,院子里还各样种了一些。

    右边的一处角落,种满了奇奇怪怪的是药草。

    院中央还屹立着一颗桃树,此时正是开花的季节,上面郁郁葱葱的花,偶尔飘落几瓣花落在树下的躺椅上。

    躺椅旁边还摆了个桌子,上面放着一些吃食,茶水。

    等他把背上不知什么时候昏睡的人放到床榻,转身寻来药箱。

    身上的伤痕遍布,有的已经同衣服粘在一块,沈丛白只好拿刀轻轻挑开。

    清理完又上药。

    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重复。

    经过了沈从白这几日的照料,傅玄期间醒过一次,又再次陷入混沌。

    这日一早,沈丛白出现在傅玄房中,为其检查伤,察觉到傅玄可能要醒,沈从白出声道:“别动,待会伤口裂开了别叫,最主要的是,别糟蹋我的草药。”

    傅玄这种在魔域待惯了的人,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充满警觉,听到沈丛白的声音立刻起身,往后挪到床角。

    目光带着杀意的看着沈丛白,沈丛白倒是不畏惧。

    虽然他只是个普通的游医,毕竟这个时代,妖魔仙门人多多少少都见过。

    这个时候沈丛白还不忘毒舌:“喂,我说你,这么重的伤,怎么没死路边。”

    傅玄略带犹豫:“你……”

    “最烦你们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怎么?后面是没长嘴不认识字,还是哑巴了,你什么你,本神医救的你,怎么样,还不快下来摩拜我。”沈丛白拍了拍衣摆,理所当然的说道。

    傅玄起身就要离开,被沈丛白叫住:“等一下,你花了我那么多药,还有银两,不还钱你就想走啊,小心我找个画相师傅,把你画相贴满整个城,哦,外面的那些地方也贴,告诉大家你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傅玄哪被人骂过,特别还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听了这句话的他,立刻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

    眨眼间刀锋便逼到沈丛白喉咙,傅玄恶狠狠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沈丛白干笑两声,手想轻轻推开匕首,谁知又被傅玄挡了回来。

    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沈丛白脸上挂着狐狸般的笑容:“哎呀,这位大侠,你刚刚听错了,我说的是,您一个干大事的人,欠了我钱,总不至于不还吧。”

    “你看你,长的是一表人才,定是个正人君子,肯定不会让自己人生留下污点是吧?这要是被什么路人,属下听见了,还以为你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这样多不好。”

    傅玄看着眼前二十出头的男子,最终还是收回了匕首,转身背对着沈丛白。

    心里想着,这神魔大战已经打完,魔主现在还生死未卜,自己也深受重伤,不若暂且留在这个凡人这里把伤养好。

    魔主若是没有死,定会传讯联系他,到时在做打算也成。

    沈丛白就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前面的人思考人生,也不着急,看这人的样子,一定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并且还输了,不然怎么能躺尸躺路边?看这人的气质还有衣着,浑身上下透露着两个字“有钱”

    得想办法大赚一笔。

    待傅玄想好后转头对着沈丛白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丛白慢悠悠开口:“你见过哪个问别人姓名的不先自报家门的,你懂不懂礼貌。”

    听了后面那句话傅玄的眉心跳了跳,要不是看在这个人救了自己的份上,早就送他下黄泉,估摸着现在都在排队喝孟婆汤了。

    最后只能憋出一句:“傅玄。”闻言,沈丛白点点头,还点评起来:“很符合你气质,不错,在下沈丛白,是这个院子的主人。”

    傅玄看了一眼周围的陈设,还远处桌边摆着的药草,又看着眼前的人,明明生的仙风道骨,性格却如此跳脱:“你是个郎中?”

    沈丛白:“不然呢?你以为你怎么活的,靠你自己那克天克地的命吗?”

    傅玄忍不住怼回去:“你嘴这么贱,怎么活到这个岁数的,也不怕被人掐死。”

    “唉,巧了,同样命硬,小心我哪天把你克死。”

    傅玄冷哼一声:“拭目以待,别先被我克死。”

    两人跟个小孩子一样拌嘴,谁也不肯低头退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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