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萧允淮笑道：“皇兄的别院里一直精养着各种珍稀花卉，你昨天说想用鲜花来装饰屋子，我便想到别院里应该刚好的玉兰花。一早过去摘了些，余下的放到你房里了。怎么样？可还喜欢？”
容槿抚摸着娇艳欲滴的花瓣，轻声道：“喜欢，很漂亮。”
萧允淮在花束中折了最漂亮的一朵，簪在她的鬓边。飞扬的发丝自指尖流过，让他留恋的抚弄着。
容槿抬眸便见到他微微出神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他呆呆的回答。
容槿眼波流转，“我？还是花？”
萧允淮被她骤然一问乱了心神，明明知道这是撩拨他的话，却脸热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于萧允淮来说，情话是陌生的领域。
或许有的人在爱里长大，总能轻松自然的说出那些温暖又让人心动的话。而萧允淮是在患得患失、遗憾、怨念交织里生长的荆棘，他倒是惯会刺痛别人，轻易说出一些让人想死的话。
而谈情么，明知道对方想听的是什么，答案却莫名卡在喉咙里，平白的惹人着急。
这不对，要改。
因为一个热烈鲜活的人就站在面前，她是那么耀眼的存在，让他想不顾一切的拥抱她。萧允淮努力克服自己与生俱来的拧巴，竭力忽视内心自卑不配的想法，放下那些不合时宜的羞涩和难为情，将她拥入怀中。
“你。”
容槿靠在他胸口，聆听着他跃动的心跳，故意为难某人：“你怎么想了这么久，是不是在编谎话？”
“不是，真心的。”
“哦，真心的啊……你心跳好快，很紧张吗？啊，有人来啦！”
萧允淮闻声连忙后退两步，欲盖弥彰的将手背在身后。张望四周，哪有人来？转头一看，容槿已经笑弯了腰。
“好啊，你敢骗我？”
萧允淮大步上前，容槿转身就跑，可惜没几步就被他追上，牢牢的抱着。
容槿背对着他，脸色绯红，“还怪我骗你？明明是你自己心虚，不是说不怕被人看见吗？”
萧允淮抿了抿唇，低声解释道：“这……这又不是在咱们自己家，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容槿拍了拍束在腰间的手臂，“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萧允淮沉默片刻，闷声回答：“其实，我也不喜欢体统，我……我喜欢……”
容槿预感到什么，连忙挣开他，“不要抱着了，你的心跳，好吵。”
萧允淮没再说下去，两人沿着溪流往树林深处走。走着走着，容槿忽然在一棵榕树下驻足。那棵树看起来有近百年的树龄，异常的粗壮，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粗。
容槿仰望着郁郁葱葱的树叶和繁茂的树枝，不知在想些什么。萧允淮开口道：“这棵榕树真是坚韧，不知道存活多久了。你看它把周围的养分都吸走了，近处只有花草，没有别的树。”
“嗯，坚韧好，长长久久是个好意兆。我想把这棵树当做许愿树，回头在此处备上纸笔香囊，人们可以把愿望写出来，挂在这树上，希望树灵保佑，梦想成真。”
萧允淮笑了笑，“你相信鬼神的存在吗？”
容槿：“比鬼神更玄的我都见识过，有什么不信的。”
他瞥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惆怅，敛了笑意，认真道：“你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容槿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半晌，两手一摊，“我的愿望就是这里，我打算将这里取名为无忧度假村，我会把这里打造成一片乐土。希望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和我一样，忘却烦恼，无忧无虑的享受生命。”
“是吗？你只有这个愿望？”
“是。”
“没有与……旁人有关的吗？”
“没有。”
容槿回答的干脆，萧允淮垂下眼眸，没有再问。
*
度假村热火朝天的建设着，一幢幢房屋拔地而起，一处处景致横空出世。到二月底，终于临近竣工。
这天容槿进宫见皇后，萧允淮进宫见皇上。两人一道入宫，到了内廷方才分开。
皇后见到容槿便打趣道：“允淮也一块来了？”
容槿笑了笑，“谁嘴这么快？我们才刚到，消息就传到这儿来了。”
皇后笑道：“是我猜的。我瞧着你们近日如胶似漆的，哪能轻易分开？前两天见着允淮，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神采飞扬，可不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端太妃迷上了竹牌，也没空找你们麻烦了。郎心转圜婆母安，我看你怎么还像有心事似的？”
容槿倚在皇后怀里，哀叹一声，“皇嫂，我有苦说不出啊。”
皇后摒退了左右，低声道：“谁让你受苦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没谁，就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偶尔心里会不安。萧允淮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他的好像是一个系统错误。”
“什么？”
“呃，就是运行错误，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总之，这种情况本来是不存在的，即使现在存在，也会被修复。修复了之后，一切就变了。所以，我这两天尤其睡不好，总是在担心这种情况发生，做梦都会梦到。就好像你预知某件坏事快要发生了，一直悬着心在等，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皇后想了想，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槿儿，你这小小的脑袋，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坏这么复杂呢？也许你担心的坏事压根就不会发生。而且，就算如你所说，某件事一定会发生，你现在忧心，事情发生时还要忧心，不是承担了两份痛苦吗？真要发生的坏事，等到时候哭也来得及啊。”
容槿听见这话，立刻从皇后怀里挣扎起来，肃然起敬道：“皇嫂，你简直是哲学家级别的存在。”
皇后：“我？哲学家？”
“嗯，你出书吧。我觉得你的很多想法，能够帮到人们。你应该把你的智慧分享出来，写一本书，就叫皇后……不不不，皇后这个标签不够平易近人。你用你自己的名字，或者取一个笔名，你写稿，我找人刊印，除了售卖之外，还可以放在度假村的贵宾室作为高级读物。”
皇后见她兴致高昂，急忙拉着她冷静一会儿，“你先别琢磨我出书的事儿了，继续说你和允淮。允淮以前是很不近人情，但是他现在对你的好，有眼睛的都能看见，怎么会不真实呢？昨儿皇上去了趟别院，回来还说允淮为了讨你欢心，把玉兰花都折去了。皇上原本是去赏花的，结果只看到光秃秃的根。”
容槿噗嗤一笑，“别提了，我原本以为他那天就摘了一束。结果我回到房内一看，满屋子都是，料想别院的花圃必定损失惨重，说不定都给薅秃了。皇上是不是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他只是嘀咕几句。其实，我和皇上看到允淮做出这样破格的事，心里都是开心的。难得他也有肆意妄为的时候，难得他这么有人气儿，都知道博美人一笑了。我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真是欣慰。槿儿，他很疼你，我知道你也在乎他。你们就是恩爱夫妻，不必患得患失。”
“恩爱？”容槿咀嚼着这两个字，喃喃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到‘爱’的程度。”
“何出此言？”
“爱情是很罕见的，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不叫爱情，因为肌肤之亲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叫爱情，短暂的热烈长久的厌倦更不是爱情。世上很多怨侣，在情浓的时候都相信自己得到了爱情。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可真到了一同赴死的时候，只有最傻的那个才会死。苟活下来的那个人，很快会再找一个新的。”
皇后兴致勃勃的听着这番新鲜的言论，而后她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爱情？”
“至少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先遇到谁就和谁在一起，不是看谁条件更好就和谁在一起，不是有了伴侣遇到新人后可以变心，不是既爱这个又爱那个。一个男人如果说他爱我，我通常是不信的。除非他足够忠贞和坚定，不会对我权衡利弊，可以不在乎利益得失，丢掉戒备和算计，那我就相信他是真的爱我，否则我觉得他大概只是想和我睡觉而已。”
“嘘！”皇后紧张的四处看了看，“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些话千万不能让别人听见，否则人家会觉得你不庄重。连允淮也不能说，他会以为你是那种女人。”
容槿撇了撇嘴，“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也只想对你说。我和萧允淮还没谈过这么深刻的话题，我们只是肤浅的……喜欢彼此。或许就像玉兰花一样，到某个时候就凋谢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好，你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我也想跟你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你说的很有道理，爱情的确是罕见的东西。事实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不堪一击，别说真的爱，假的爱也是不常出现的。到了我这个年纪，他已经不会‘想和我睡觉’了。”
容槿不由瞪大了眼睛，“你才二十五岁，正是年轻貌美。”
皇后摇了摇头，“槿儿，我十八岁嫁给他，生了三个孩子，我当然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我们都现实一点，我再年轻，能比得过宫里那些十八九岁的年轻妃嫔吗？他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容槿咬着唇，心里酸酸的胀胀的堵得慌，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释然的笑了笑，“傻妹妹，别为我忧心。这些话我从不对人说，所以人人都以为我和皇上也是恩爱夫妻。我告诉你，是希望你看开点。凡事别看得太清楚太认真，否则很难快乐。”
在回府的马车上，萧允淮看着心事重重的容槿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在想一种强制快乐的方法。”
容槿看了眼外面，已经到了淮王府了。萧允淮率先下车，回手来接她，容槿却并没有下车。
“我忽然有了个主意，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度假村。”
车夫立刻调转了方向，管家刚刚迎上来，看见萧允淮一个人站在门口，忙问：“王爷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更衣？”
萧允淮看着远去的马车，“牵我的马来，我要出门。”
容槿抚摸着娇艳欲滴的花瓣，轻声道：“喜欢，很漂亮。”
萧允淮在花束中折了最漂亮的一朵，簪在她的鬓边。飞扬的发丝自指尖流过，让他留恋的抚弄着。
容槿抬眸便见到他微微出神的样子，“好看吗？”
“好看。”他呆呆的回答。
容槿眼波流转，“我？还是花？”
萧允淮被她骤然一问乱了心神，明明知道这是撩拨他的话，却脸热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对于萧允淮来说，情话是陌生的领域。
或许有的人在爱里长大，总能轻松自然的说出那些温暖又让人心动的话。而萧允淮是在患得患失、遗憾、怨念交织里生长的荆棘，他倒是惯会刺痛别人，轻易说出一些让人想死的话。
而谈情么，明知道对方想听的是什么，答案却莫名卡在喉咙里，平白的惹人着急。
这不对，要改。
因为一个热烈鲜活的人就站在面前，她是那么耀眼的存在，让他想不顾一切的拥抱她。萧允淮努力克服自己与生俱来的拧巴，竭力忽视内心自卑不配的想法，放下那些不合时宜的羞涩和难为情，将她拥入怀中。
“你。”
容槿靠在他胸口，聆听着他跃动的心跳，故意为难某人：“你怎么想了这么久，是不是在编谎话？”
“不是，真心的。”
“哦，真心的啊……你心跳好快，很紧张吗？啊，有人来啦！”
萧允淮闻声连忙后退两步，欲盖弥彰的将手背在身后。张望四周，哪有人来？转头一看，容槿已经笑弯了腰。
“好啊，你敢骗我？”
萧允淮大步上前，容槿转身就跑，可惜没几步就被他追上，牢牢的抱着。
容槿背对着他，脸色绯红，“还怪我骗你？明明是你自己心虚，不是说不怕被人看见吗？”
萧允淮抿了抿唇，低声解释道：“这……这又不是在咱们自己家，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容槿拍了拍束在腰间的手臂，“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成何体统？”
萧允淮沉默片刻，闷声回答：“其实，我也不喜欢体统，我……我喜欢……”
容槿预感到什么，连忙挣开他，“不要抱着了，你的心跳，好吵。”
萧允淮没再说下去，两人沿着溪流往树林深处走。走着走着，容槿忽然在一棵榕树下驻足。那棵树看起来有近百年的树龄，异常的粗壮，大约有两人合抱那么粗。
容槿仰望着郁郁葱葱的树叶和繁茂的树枝，不知在想些什么。萧允淮开口道：“这棵榕树真是坚韧，不知道存活多久了。你看它把周围的养分都吸走了，近处只有花草，没有别的树。”
“嗯，坚韧好，长长久久是个好意兆。我想把这棵树当做许愿树，回头在此处备上纸笔香囊，人们可以把愿望写出来，挂在这树上，希望树灵保佑，梦想成真。”
萧允淮笑了笑，“你相信鬼神的存在吗？”
容槿：“比鬼神更玄的我都见识过，有什么不信的。”
他瞥见她眼底闪过的一丝惆怅，敛了笑意，认真道：“你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告诉我，我帮你实现。”
容槿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半晌，两手一摊，“我的愿望就是这里，我打算将这里取名为无忧度假村，我会把这里打造成一片乐土。希望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和我一样，忘却烦恼，无忧无虑的享受生命。”
“是吗？你只有这个愿望？”
“是。”
“没有与……旁人有关的吗？”
“没有。”
容槿回答的干脆，萧允淮垂下眼眸，没有再问。
*
度假村热火朝天的建设着，一幢幢房屋拔地而起，一处处景致横空出世。到二月底，终于临近竣工。
这天容槿进宫见皇后，萧允淮进宫见皇上。两人一道入宫，到了内廷方才分开。
皇后见到容槿便打趣道：“允淮也一块来了？”
容槿笑了笑，“谁嘴这么快？我们才刚到，消息就传到这儿来了。”
皇后笑道：“是我猜的。我瞧着你们近日如胶似漆的，哪能轻易分开？前两天见着允淮，他像变了个人似的，神采飞扬，可不像从前那样死气沉沉。端太妃迷上了竹牌，也没空找你们麻烦了。郎心转圜婆母安，我看你怎么还像有心事似的？”
容槿倚在皇后怀里，哀叹一声，“皇嫂，我有苦说不出啊。”
皇后摒退了左右，低声道：“谁让你受苦了？你告诉我，我给你撑腰。”
“没谁，就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偶尔心里会不安。萧允淮对我很好，可我总觉得他的好像是一个系统错误。”
“什么？”
“呃，就是运行错误，该怎么跟你解释呢？总之，这种情况本来是不存在的，即使现在存在，也会被修复。修复了之后，一切就变了。所以，我这两天尤其睡不好，总是在担心这种情况发生，做梦都会梦到。就好像你预知某件坏事快要发生了，一直悬着心在等，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皇后想了想，温柔的握住她的手，“槿儿，你这小小的脑袋，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这么坏这么复杂呢？也许你担心的坏事压根就不会发生。而且，就算如你所说，某件事一定会发生，你现在忧心，事情发生时还要忧心，不是承担了两份痛苦吗？真要发生的坏事，等到时候哭也来得及啊。”
容槿听见这话，立刻从皇后怀里挣扎起来，肃然起敬道：“皇嫂，你简直是哲学家级别的存在。”
皇后：“我？哲学家？”
“嗯，你出书吧。我觉得你的很多想法，能够帮到人们。你应该把你的智慧分享出来，写一本书，就叫皇后……不不不，皇后这个标签不够平易近人。你用你自己的名字，或者取一个笔名，你写稿，我找人刊印，除了售卖之外，还可以放在度假村的贵宾室作为高级读物。”
皇后见她兴致高昂，急忙拉着她冷静一会儿，“你先别琢磨我出书的事儿了，继续说你和允淮。允淮以前是很不近人情，但是他现在对你的好，有眼睛的都能看见，怎么会不真实呢？昨儿皇上去了趟别院，回来还说允淮为了讨你欢心，把玉兰花都折去了。皇上原本是去赏花的，结果只看到光秃秃的根。”
容槿噗嗤一笑，“别提了，我原本以为他那天就摘了一束。结果我回到房内一看，满屋子都是，料想别院的花圃必定损失惨重，说不定都给薅秃了。皇上是不是生气了？”
“那倒不至于，他只是嘀咕几句。其实，我和皇上看到允淮做出这样破格的事，心里都是开心的。难得他也有肆意妄为的时候，难得他这么有人气儿，都知道博美人一笑了。我们这些看着他长大的，真是欣慰。槿儿，他很疼你，我知道你也在乎他。你们就是恩爱夫妻，不必患得患失。”
“恩爱？”容槿咀嚼着这两个字，喃喃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没到‘爱’的程度。”
“何出此言？”
“爱情是很罕见的，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不叫爱情，因为肌肤之亲睡在一张床上也不叫爱情，短暂的热烈长久的厌倦更不是爱情。世上很多怨侣，在情浓的时候都相信自己得到了爱情。山盟海誓生死相随，可真到了一同赴死的时候，只有最傻的那个才会死。苟活下来的那个人，很快会再找一个新的。”
皇后兴致勃勃的听着这番新鲜的言论，而后她问：“那你觉得什么样才算爱情？”
“至少是独一无二的，不是先遇到谁就和谁在一起，不是看谁条件更好就和谁在一起，不是有了伴侣遇到新人后可以变心，不是既爱这个又爱那个。一个男人如果说他爱我，我通常是不信的。除非他足够忠贞和坚定，不会对我权衡利弊，可以不在乎利益得失，丢掉戒备和算计，那我就相信他是真的爱我，否则我觉得他大概只是想和我睡觉而已。”
“嘘！”皇后紧张的四处看了看，“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些话千万不能让别人听见，否则人家会觉得你不庄重。连允淮也不能说，他会以为你是那种女人。”
容槿撇了撇嘴，“这些话我只能对你说，也只想对你说。我和萧允淮还没谈过这么深刻的话题，我们只是肤浅的……喜欢彼此。或许就像玉兰花一样，到某个时候就凋谢了。”
皇后深吸一口气，“好，你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我也想跟你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的。你说的很有道理，爱情的确是罕见的东西。事实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不堪一击，别说真的爱，假的爱也是不常出现的。到了我这个年纪，他已经不会‘想和我睡觉’了。”
容槿不由瞪大了眼睛，“你才二十五岁，正是年轻貌美。”
皇后摇了摇头，“槿儿，我十八岁嫁给他，生了三个孩子，我当然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我们都现实一点，我再年轻，能比得过宫里那些十八九岁的年轻妃嫔吗？他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容槿咬着唇，心里酸酸的胀胀的堵得慌，不知该如何回答。
皇后释然的笑了笑，“傻妹妹，别为我忧心。这些话我从不对人说，所以人人都以为我和皇上也是恩爱夫妻。我告诉你，是希望你看开点。凡事别看得太清楚太认真，否则很难快乐。”
在回府的马车上，萧允淮看着心事重重的容槿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在想一种强制快乐的方法。”
容槿看了眼外面，已经到了淮王府了。萧允淮率先下车，回手来接她，容槿却并没有下车。
“我忽然有了个主意，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度假村。”
车夫立刻调转了方向，管家刚刚迎上来，看见萧允淮一个人站在门口，忙问：“王爷是要先吃饭还是先沐浴更衣？”
萧允淮看着远去的马车，“牵我的马来，我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