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个平安夜
那天晚上，孟衔月罕见的失眠了。
孟揽星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犹疑着伸出手去抓，右手没像此前一样被那张温暖的大掌牵住，只是无力的在黑暗中垂落下去。
孟揽星死了吗？
她问自己。
他真的死了吗？
可是若是他没死，他为什么不肯出来见她。他从来不愿意让她难过的，那这几天来她流了这样多的眼泪，他怎么还不出现？
况且断妄那长老位置，她抽抽鼻子，若不是杀了孟揽星换来的，他又为何要隐瞒她？
狸花窝在她枕头旁睡得很香，一阵一阵的打着小呼噜，大约在做一个很甜的梦。
她垂落下来的手搭上猫儿绒绒的头顶，一阵阵呼吸自孟衔月手心下振开。
这小东西这两天被她托付给了这客栈老板，总是在开封这家店住着，她和老板早就熟稔起来了。
“孟揽星。”她喃喃道。
“她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断妄正在房子里大发雷霆，地板上齐齐跪了两排人。
三七和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一七跪在最前头，两人对视一眼便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二七抿抿嘴，抬头道:“孟姑娘会不会是遇到了些什么人，无意间得知的消息？”
断妄立在被从中间劈断开来的木桌前，整个人身上的杀气重得不像话。
他咬着牙:“消息全部都封锁了，有谁敢与白虹作对放出消息给她？”
闻言，二七默默摇了摇头，那被她利落盘起的长发因着这个动作擦过脸上狰狞的疤痕，她右指轻动，很轻很快的把发丝别到耳后。
“还是长老之位这种大消息。”断妄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右掌下意识就想往桌子上拍，掌风落了个空才发现那桌子早被一巴掌甩碎了。
众人哪里敢做声，个个都生怕老大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除了海棠。
海棠那一袭娇艳的红衣在满屋的黑色或暗红色的衣裳中间格格不入，他仰起头，涂抹着胭脂的薄唇轻启，声音倒是颇为磁性:“属下倒是记起一人来。”
断妄猩红的眼转向他:“谁？”
海棠垂眼，话语在全屋人的耳朵旁滚了一圈，最后滚进了断妄心里:“那玄云掌门虽是个后生，可门内老东西还没死干净呢。孟姑娘与那霍观澜素来交好，若是真心想要打听，哪里会有玄云不知道的消息呢？”
“霍观澜？”断妄大怒。
他早觉得那个霍观澜看孟衔月眼神不大对劲，海棠这番猜想不是没有可能。
三七见他神色变化，知道这话是被他听进心里去了，忍不住插嘴道:“那如此说来，墨引又何尝不是呢？她早想挑起老大和孟姑娘之间的间隙，这会儿这个时机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墨引那人算计深得很，这样容易暴露的方法只有你和霍观澜的猪脑子能想得出。”海棠没忍住“噗嗤”笑起来，狭长的凤眼挑起几丝讥讽的光。
三七一听了这话，“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动作极快的反身就朝着海棠扑去，大怒道:“老子早看你这个娘娘腔不爽了，成天对着老子没句好屁放，现在连其他人也不放过了！”
变故发生的很快，海棠本就处在离众人稍远些的左侧，三七这一扑没有人群的阻拦，直接飞到了海棠身上。
三七心里这会儿子憋着一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方发呢。海棠还上赶着招惹他，一怒之下，他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招呼。
他出拳狠厉，身旁众人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二七挨得最近，反应过来后急忙去踹他，却反被他一掌呼开。
海棠左脸结结实实挨下了一拳，这一拳直揍得他下颌酸涩不已，瞬息之间剧烈的痛感顺着脸颊攀岩而上，刺激的他流出几滴泪来。
“你敢打我！”海棠用舌头顶了顶那处，同时手上使了狠劲儿向上一顶。
屋子里灯光昏暗，这一巴掌带着十成的恼意攻上了三七胸口，内力随着掌风迸发出来，只见三七身子猛的弓起，整个人急速向后倒去。
一七扭头看了看那边混战中的两人，又看了看脸色黑如锅底的断妄。
心道今晚算是废了。
他叹了口气，贴着二七小声道:“给鸣刃那边传个字条回去吧，今晚看样子是走不了了。”
二七听话的应了下来，一七看着这乖顺的小妹，不由心疼道:“三七那一下给推伤没有？”见二七摇摇头，他才松下一口起来。
见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断妄脸上的疤痕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来。
“好久没练你们几个了，是不是？”他活动了两下肩膀，手腕子咔咔的传来令人牙酸的响声。
一七左手拉着沉默的二七，右手拽着不耐烦的四处张望的四七默默远离了房间中央。
二七伏在窗前，就着身后的打斗和哀嚎声写完了密信，细细封装好后，她手臂一抬，放飞了那只白鸽。
白鸽一路飞过开封，越过武林，绕过牵丝，最后停在了一间灯火通明的铺子前。
霜影和霍观澜正在屋内同刃四说话，白鸽扇动着翅膀落下来，打断了屋内三人的谈话。
“这个点了还有信要看，”霍观澜看了一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打趣道，“四少主好繁忙的事物。”
刃四抬臂让白鸽停在手肘前端，他拆下纸条来粗略的看了两眼:“是刃二，来信说任务突遇变故，明日才能启程回来。”
霜影垂眸抿了口茶:“刃二？是那个小姑娘吧。”
刃四点点头，放飞了鸽子:“正是，霜影长老认得？”
霜影漫不经心道:“谈不上认得，只见过几次，混了个脸熟。”
霍观澜打断两人，好奇道:“你们鸣刃还有小姑娘？我还当都是你这样的络腮胡子壮汉呢。”
刃四不满的拍桌子瞪眼道:“你以为你以为，吃茶都堵不住你的嘴，这世道刺客哪那么好当？别看二姐姑娘家家的，她一出手就能要了你的命。”他身子前倾，比了个横刀的姿势从霍观澜眼前划过。
“她可信吗？”霜影冷不丁抛出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刃四挠挠头:“二姐当年混战前就进了鸣刃了，我与她认识很久了，应当是可靠的。”
霜影危险的眯起眸子，加重了语气:“应当？罢了，总之今晚聊的话不要同她讲，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白了。”
天亮了。
霜影放下新添的茶，猝然起身吓了霍观澜一大跳，他看着她轻盈的越过她，只在身后呆头呆脑的喊着:“你去哪啊师叔？”
霜影看着远处村子里升起的炊烟，回道:“去见衔月姑娘。”
“我也去！”霍观澜眼睛一亮，眼巴巴的就站起身贴了上来。
刃四见两人都要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着霍观澜站起身来，同霜影寒暄几句后就送别了两人。
“孟姑娘和老大这事，难办啊。”一七边给呲牙咧嘴的三七上药，边叹着气摇头。
“孟姑娘在哪啊师叔，你算出来了吗？”霍观澜狗皮膏药似的凑到霜影身旁。
“孟姑娘？就是那位盟主千金么？”刃四靠在门前，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姑娘，”店里的小二喊着，为她端上几个饼子来，“小心烫啊。”
孟衔月接过吃食，朝着小二笑笑。
孟揽星已经不在这片江湖之上的消息在一夜之间抽干了她身上全部的气力，眼下她只觉得这江湖再无半分值得留恋的。
“不如回去种地吧。”她无精打采的拨弄着眼前的热粥，耷拉着眼皮想。
回去在家院子旁边给孟揽星立个衣冠冢，这样每天都能看到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正这么想着，身后却蓦然传来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墨引笑吟吟的喊她:“青青？”
见背对着她的人没动，墨引走过来俯下身子，头从她的脖颈旁探出去:“衔月？”
孟衔月被吓了一大跳，碗里的热粥都险些撒出来。
墨引笑眯眯的盯着她，趁着孟衔月呆愣的功夫在她身旁坐下来，开口第一句就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青青？还是衔月？”
孟衔月心想好姐姐求你别装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但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尴尬来，她挠挠头:“你都知道了啊，掌门。”
墨引笑眯眯的不说话，孟衔月被她的眼神看得无所适从，只得轻咳几声生硬的换了话题:“你最近可还好？”
“还不错吧。”墨引拢了拢鬓边的海棠，散漫道。“最近忙着接大单子，偶然一听才发现你摇身一变成了盟主千金了？”
闻言，孟衔月很勉强的笑笑，她急于撇开话题，于是顺着墨引的话问道:“什么单子？”
女人欣赏着自己手上的丹蔻，随意道:“啊，孟揽星的一些旧敌高价买他的消息。”
手腕一翻，她的手指已经滑到了孟衔月下巴上，她挑着孟衔月的下巴，笑的眯起眼:“你说，我是卖还是不卖呢？”
“他都死了，前尘旧账早一笔勾销了，何谈卖不卖的。”孟衔月移开她冰凉的指尖。
她说这话时，墨引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片刻后，她露出个玩味的笑来，手里的筷子旋了一圈，被她“啪”的一声按在桌上，激起一声脆响。
她慢悠悠的开口:“原来他死了？那还真是可惜，看来武林盟主这个位子，他是坐不得了。”
孟揽星的脸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犹疑着伸出手去抓，右手没像此前一样被那张温暖的大掌牵住，只是无力的在黑暗中垂落下去。
孟揽星死了吗？
她问自己。
他真的死了吗？
可是若是他没死，他为什么不肯出来见她。他从来不愿意让她难过的，那这几天来她流了这样多的眼泪，他怎么还不出现？
况且断妄那长老位置，她抽抽鼻子，若不是杀了孟揽星换来的，他又为何要隐瞒她？
狸花窝在她枕头旁睡得很香，一阵一阵的打着小呼噜，大约在做一个很甜的梦。
她垂落下来的手搭上猫儿绒绒的头顶，一阵阵呼吸自孟衔月手心下振开。
这小东西这两天被她托付给了这客栈老板，总是在开封这家店住着，她和老板早就熟稔起来了。
“孟揽星。”她喃喃道。
“她到底怎么知道这些的！”断妄正在房子里大发雷霆，地板上齐齐跪了两排人。
三七和日夜兼程赶回来的一七跪在最前头，两人对视一眼便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二七抿抿嘴，抬头道:“孟姑娘会不会是遇到了些什么人，无意间得知的消息？”
断妄立在被从中间劈断开来的木桌前，整个人身上的杀气重得不像话。
他咬着牙:“消息全部都封锁了，有谁敢与白虹作对放出消息给她？”
闻言，二七默默摇了摇头，那被她利落盘起的长发因着这个动作擦过脸上狰狞的疤痕，她右指轻动，很轻很快的把发丝别到耳后。
“还是长老之位这种大消息。”断妄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右掌下意识就想往桌子上拍，掌风落了个空才发现那桌子早被一巴掌甩碎了。
众人哪里敢做声，个个都生怕老大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除了海棠。
海棠那一袭娇艳的红衣在满屋的黑色或暗红色的衣裳中间格格不入，他仰起头，涂抹着胭脂的薄唇轻启，声音倒是颇为磁性:“属下倒是记起一人来。”
断妄猩红的眼转向他:“谁？”
海棠垂眼，话语在全屋人的耳朵旁滚了一圈，最后滚进了断妄心里:“那玄云掌门虽是个后生，可门内老东西还没死干净呢。孟姑娘与那霍观澜素来交好，若是真心想要打听，哪里会有玄云不知道的消息呢？”
“霍观澜？”断妄大怒。
他早觉得那个霍观澜看孟衔月眼神不大对劲，海棠这番猜想不是没有可能。
三七见他神色变化，知道这话是被他听进心里去了，忍不住插嘴道:“那如此说来，墨引又何尝不是呢？她早想挑起老大和孟姑娘之间的间隙，这会儿这个时机可是再合适不过了。”
“墨引那人算计深得很，这样容易暴露的方法只有你和霍观澜的猪脑子能想得出。”海棠没忍住“噗嗤”笑起来，狭长的凤眼挑起几丝讥讽的光。
三七一听了这话，“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动作极快的反身就朝着海棠扑去，大怒道:“老子早看你这个娘娘腔不爽了，成天对着老子没句好屁放，现在连其他人也不放过了！”
变故发生的很快，海棠本就处在离众人稍远些的左侧，三七这一扑没有人群的阻拦，直接飞到了海棠身上。
三七心里这会儿子憋着一股子邪火，正愁没地方发呢。海棠还上赶着招惹他，一怒之下，他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就往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招呼。
他出拳狠厉，身旁众人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二七挨得最近，反应过来后急忙去踹他，却反被他一掌呼开。
海棠左脸结结实实挨下了一拳，这一拳直揍得他下颌酸涩不已，瞬息之间剧烈的痛感顺着脸颊攀岩而上，刺激的他流出几滴泪来。
“你敢打我！”海棠用舌头顶了顶那处，同时手上使了狠劲儿向上一顶。
屋子里灯光昏暗，这一巴掌带着十成的恼意攻上了三七胸口，内力随着掌风迸发出来，只见三七身子猛的弓起，整个人急速向后倒去。
一七扭头看了看那边混战中的两人，又看了看脸色黑如锅底的断妄。
心道今晚算是废了。
他叹了口气，贴着二七小声道:“给鸣刃那边传个字条回去吧，今晚看样子是走不了了。”
二七听话的应了下来，一七看着这乖顺的小妹，不由心疼道:“三七那一下给推伤没有？”见二七摇摇头，他才松下一口起来。
见屋子里乱成一锅粥，断妄脸上的疤痕动了动，嘴角扯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来。
“好久没练你们几个了，是不是？”他活动了两下肩膀，手腕子咔咔的传来令人牙酸的响声。
一七左手拉着沉默的二七，右手拽着不耐烦的四处张望的四七默默远离了房间中央。
二七伏在窗前，就着身后的打斗和哀嚎声写完了密信，细细封装好后，她手臂一抬，放飞了那只白鸽。
白鸽一路飞过开封，越过武林，绕过牵丝，最后停在了一间灯火通明的铺子前。
霜影和霍观澜正在屋内同刃四说话，白鸽扇动着翅膀落下来，打断了屋内三人的谈话。
“这个点了还有信要看，”霍观澜看了一眼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打趣道，“四少主好繁忙的事物。”
刃四抬臂让白鸽停在手肘前端，他拆下纸条来粗略的看了两眼:“是刃二，来信说任务突遇变故，明日才能启程回来。”
霜影垂眸抿了口茶:“刃二？是那个小姑娘吧。”
刃四点点头，放飞了鸽子:“正是，霜影长老认得？”
霜影漫不经心道:“谈不上认得，只见过几次，混了个脸熟。”
霍观澜打断两人，好奇道:“你们鸣刃还有小姑娘？我还当都是你这样的络腮胡子壮汉呢。”
刃四不满的拍桌子瞪眼道:“你以为你以为，吃茶都堵不住你的嘴，这世道刺客哪那么好当？别看二姐姑娘家家的，她一出手就能要了你的命。”他身子前倾，比了个横刀的姿势从霍观澜眼前划过。
“她可信吗？”霜影冷不丁抛出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刃四挠挠头:“二姐当年混战前就进了鸣刃了，我与她认识很久了，应当是可靠的。”
霜影危险的眯起眸子，加重了语气:“应当？罢了，总之今晚聊的话不要同她讲，防人之心不可无。”
“明白了。”
天亮了。
霜影放下新添的茶，猝然起身吓了霍观澜一大跳，他看着她轻盈的越过她，只在身后呆头呆脑的喊着:“你去哪啊师叔？”
霜影看着远处村子里升起的炊烟，回道:“去见衔月姑娘。”
“我也去！”霍观澜眼睛一亮，眼巴巴的就站起身贴了上来。
刃四见两人都要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随着霍观澜站起身来，同霜影寒暄几句后就送别了两人。
“孟姑娘和老大这事，难办啊。”一七边给呲牙咧嘴的三七上药，边叹着气摇头。
“孟姑娘在哪啊师叔，你算出来了吗？”霍观澜狗皮膏药似的凑到霜影身旁。
“孟姑娘？就是那位盟主千金么？”刃四靠在门前，摩挲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孟姑娘，”店里的小二喊着，为她端上几个饼子来，“小心烫啊。”
孟衔月接过吃食，朝着小二笑笑。
孟揽星已经不在这片江湖之上的消息在一夜之间抽干了她身上全部的气力，眼下她只觉得这江湖再无半分值得留恋的。
“不如回去种地吧。”她无精打采的拨弄着眼前的热粥，耷拉着眼皮想。
回去在家院子旁边给孟揽星立个衣冠冢，这样每天都能看到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正这么想着，身后却蓦然传来了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墨引笑吟吟的喊她:“青青？”
见背对着她的人没动，墨引走过来俯下身子，头从她的脖颈旁探出去:“衔月？”
孟衔月被吓了一大跳，碗里的热粥都险些撒出来。
墨引笑眯眯的盯着她，趁着孟衔月呆愣的功夫在她身旁坐下来，开口第一句就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青青？还是衔月？”
孟衔月心想好姐姐求你别装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但面上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尴尬来，她挠挠头:“你都知道了啊，掌门。”
墨引笑眯眯的不说话，孟衔月被她的眼神看得无所适从，只得轻咳几声生硬的换了话题:“你最近可还好？”
“还不错吧。”墨引拢了拢鬓边的海棠，散漫道。“最近忙着接大单子，偶然一听才发现你摇身一变成了盟主千金了？”
闻言，孟衔月很勉强的笑笑，她急于撇开话题，于是顺着墨引的话问道:“什么单子？”
女人欣赏着自己手上的丹蔻，随意道:“啊，孟揽星的一些旧敌高价买他的消息。”
手腕一翻，她的手指已经滑到了孟衔月下巴上，她挑着孟衔月的下巴，笑的眯起眼:“你说，我是卖还是不卖呢？”
“他都死了，前尘旧账早一笔勾销了，何谈卖不卖的。”孟衔月移开她冰凉的指尖。
她说这话时，墨引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片刻后，她露出个玩味的笑来，手里的筷子旋了一圈，被她“啪”的一声按在桌上，激起一声脆响。
她慢悠悠的开口:“原来他死了？那还真是可惜，看来武林盟主这个位子，他是坐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