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中秋节?啊,没错。已经给千流寄了月饼,记得查收。”

    我挂断电话,研磨同样朝我摇摇头:“小黑也觉得没有异常。”

    明明这么错乱的时间,星愿和黑尾却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

    我看向研磨:“你也觉得要弄清楚吧。”

    研磨:“唯一的线索,就看江户川同学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假如能调到监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我的记忆断片在晕倒过去的那一刻。

    但如果小八它们谨慎的话,一无所获也是有可能的。

    可我觉得,突然错乱的时序,或许就是小八有点力不从心的证明。

    ——而且共事多年,小八的不靠谱早已深入我心。

    *

    尽管自己已经不在意千流和孤爪同学的恋情,江户川原野在心中默念三遍,面色如常地给两人开门。

    这样的三人会面是之前从未设想过的。

    自从千鹤开始谈恋爱,恋爱对象也确认是个靠谱的人后,孤寡老哥正式孤寡起来。

    周末的公寓里只剩他一人。

    由于自己的房间过于杂乱,他把电脑搬到了书房和两人见面。

    “那天千流同学拜托我的事情昨天才破除安全系统的屏障。“他递给千流和研磨一份U盘,”那天的监控记录在这里。“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千流同学你们拿这个有什么用,所以我没有看里面有没有有效画面,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已经很感谢了。”我说。

    “那个。”原野看向研磨,“你们可以用这台电脑查看,我给你们倒茶。”

    江户川同学一溜烟就跑去倒茶了。

    我对研磨说道:“日本人真的很注重隐私保护。江户川同学虽然帮我们调取了监控,但自己一眼也没看。”

    这与国籍或许没有多大关系,研磨心想,不可否认,江户川同学是位很好的人。

    我们打开监控记录,那天我的昏迷发生在上午时段,于是不需要拖动多久的进度条。

    A处的监控记录显示我手中握着信封一类的东西,看了一眼后又把它放回包里。

    我皱起眉头,说来信封在我醒来后,就消失了。

    包包还在,唯独信封不翼而飞。

    画面中的我时不时抬头看着门牌号,我回忆,当时好像是要找信封寄来的地址。

    我只记得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具体的门牌号却记不得了。

    我轻轻地抵住有点发痛的太阳穴。

    研磨拉开我的手,朝我摇摇头:“头疼的话先别回想了。”

    看来我们都有了一些猜想。

    比如那天的我一定知道了什么,而这一部分的记忆被刻意地抹去了。

    正因为是“需要被抹去”,反而证明了其中必然有特别的秘密。

    视频中的我接着沿那条路走,走到路的尽头时,茫然地盯着门牌号,接着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什么。

    我按下暂停键,截取图片。

    江户川同学的电脑里也有图像处理的软件,把图像导入后进行调整,清晰度得以提高。

    在不断放大后,门牌号出现在眼前。

    [125号]

    被掩盖的记忆似乎有点松动,我攥住鼠标,强忍脑海中的痛意,额前不断冒出冷汗。

    研磨不作声地递来一张纸。

    “这时候叫千流不去接着想是不可能的吧。”

    没有人能看着真相从自己的眼前白白溜走。

    千流看似很好讲话,但总在一些事情上倔得要命。

    “不过这段视频还没有看完。“研磨说,”先把它们记下来,到时候再一并回想吧。”

    研磨的思路很正确。

    江户川同学敲了敲房门,他给我们倒好了茶。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徘徊,欲言又止:“千流同学,你没事吗?”

    我此时的状态估计真的不大好。

    “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勉强扬起微笑:“没事的。”

    他局促得像我和研磨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很客气地又把书房让给了我们。

    我对研磨调侃:“我们好像恶霸,占据了江户川同学的书房,其实应该把监控记录带回去看的。”

    事到如今还是一口气看完吧。

    到了最令我在意的事情,我究竟是怎样昏迷。

    视频中我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拿起手机,像是要给人发送讯息。

    凭借我对自己的了解,那副表情显然是发送失败了。

    随后我有些踉跄,像是站不稳,倚靠着墙壁,身形渐渐滑落。

    垂落在身旁的手卸了力,手机也握不紧,差点掉落。

    和我一同看录像的研磨神色不虞,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他的表情才变好一些。

    任谁都能看出这不是低血糖导致的眩晕。

    我一度以为录像就到此为止了。

    画面里本该晕厥过去的我突然在某个瞬间睁开了眼,朝着一个方向递去视线。

    即使没有被拍下,有一个念头告诉我,小八一定在那里。

    “我”突然奇怪地笑了笑。

    诡异的抽离感让我觉得画面里的人不完全是我。

    “我”在重新晕过去前,一只手好像碰到了某样东西,可能是小八的实体。

    另一只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物品。

    然后,监控画面也捕获到了一阵白光。

    白光把周围的介质都照亮,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小八的身影,以及125号公寓的右侧,幽蓝色的,和隧道类似的东西。

    我的手彻底垂落,昏迷过去。

    我一边截图,娴熟地处理图像,一边若有所思地跟研磨说:“研磨还记得我们那次一起去水族馆吗。”

    “记得,在深海里人还能自由地行走。”

    “那你记得你说了很奇怪的话吗?”

    明明我们那时候还不大熟悉,研磨也是很有分寸感的人,却对当时的我说“千流就是会这样”。

    就跟我们两个认识很久了一样。

    他说他是和我“很熟”的研磨,以及“下次再见”。

    小八解释说那是[数据错乱]。

    但在我看来,研磨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串数据组成的存在,假如用小八的思维再来解读这句话,比起[数据错乱],[记忆错乱]这个词应该更准确一点。

    记忆就是人脑的数据。

    现在再回想,那时候研磨的笑容与监控画面里的[我],异常地相似。

    图像处理的进度接近百分百。

    研磨果然没有印象。

    我学着当时研磨的语气,把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让研磨凑近点,对着他的脑袋一通乱敲,期待地看向他:“怎么样,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并没有。”

    “当时的小八就是这样对着研磨的脑袋敲了一通,然后你就变成了平时的样子。”

    看来小八的手法我并没有完全复刻。

    弹窗显示图像已经处理成功。

    放大当时我的手。

    我的手只是抓住了[发卡]。

    确切地来说,那是被定位器手环改装成的发卡,上面还有[加强器]。

    为什么小八会被拍下,它不是人类世界的摄像头无法记录的存在吗?

    为什么我在昏迷前要攥住发卡,究竟是无意识的举动,还是那个“我”故意这么做的。

    我打算开始[思考]。

    就算再头痛欲裂也要[思考]下去。

    却被研磨打断了我的动作。

    “不是因为担心千流会再昏过去,才阻止的。”

    在这个时候重申这一点,即便是我也会觉得研磨有掩耳盗铃的行为。

    他说完也颇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脑袋。

    “你也有猜到点吧,它们很可能设下了什么限制,阻止你思考和回想,既然是这样,强行想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我在心里补充研磨的话。

    “也不是坐以待毙,只是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可以实现的话,就不需要千流自己去强行[思考]。”

    “你也很在意吧。”他目光定定地看向我,说道,“那两个[异常]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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