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尤里:哇哦。

    这里应该说的是欣谭恩上门请教那一片段。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何尤里意犹未尽。

    她垂下眼,脊背挺得直硬,嘴角的弧度若有若无。

    和梦中经历八九不离十。

    一张纸正反面说不出个一二三,最后停在欣谭恩和系统对白处,这一人一统,正在觉得难办。

    大意说,没想到何尤里性子那么孤僻,欣谭恩八百字简洁人物小传眼看要吐露完,何尤里愣是不抬眼,一副哪来的回哪去的冷淡表情。

    何尤里变换姿势,一条腿微屈膝,随即放松,另一条腿伸直,重心上移。

    看到这儿何尤里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可好,书里的是和梦中的像,但和现实里的却是反的!

    抛去经历不谈,梦中欣谭恩与书中的有些许差别,何尤里想这是卡了视角的原因。

    梦里欣谭恩给何尤里的印象模糊,十天半个月下来只留下个男主的暧昧对象的粗略形象。

    还是个冤大头,无端受【疯子】何尤里泼脏水。

    整个梦以【疯子】何尤里的视角展开,欣谭恩的形象肯定片面。

    所以,直到现在,何尤里没拿预知梦做过参考文献,有问题随时随地全文赏析原著,不管怎样,原著里有答案。

    “书里的,好像过分灿烂了些。”

    下意识一幕幕闪回,脑海泛过回忆画面,又马上受不了似的打住,何尤里痛定思痛:还是开局操作不利,给人家留下了坏印象。

    掂掂原著,触感如绸缎般柔软,不知何时已没了新书独有的锋利挺括。

    又是一阵快走,三西西“喵”一声,无尽的疑惑传进何尤里的耳朵,何尤里顾不上为她答疑解惑,落下一句“等会儿和你玩啊”便冲进厨房,双手打开冰箱门。

    一阵冷气铺面而来,何尤里略略缩脖,伸出手轻轻取下GoPro。

    费电,鸡肋,这时候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边走回卧室,边回调GoPro,查看今日份的延时摄影——值得一提的是,随着何尤里理解了命运的转换,提上日程的,不止每日更新指标变为每日存稿指标,还有每晚固定时间查看GoPro延时摄影——她的生活可比以前充实多了。

    欣谭恩超话签到停在上月,粉丝这一身份可有可无,以现在情况来说,即使亮出粉籍,欣谭恩应该也不在在意吧…………

    在操作的间隙难免思绪飘远,何尤里甩甩头,似要抛去这些杂思,她几乎想要哭笑一声:这一轮和上一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最能概括。

    手下画面调出,何尤里面色一肃,逐帧观看直看到进度条顶头,其脸色也由一本正经、面带严肃逐渐恢复为面无表情、眼带疲惫。

    ——没瞧出任何异常点。

    坐回书桌前。

    GoPro呈现的画面太过无趣,镜头直怼原著封面,里面又拍不到,聊以慰藉的是,原著封面始终状态良好,不见任何污渍水痕的出现或消失。

    “嗡嗡~~”

    手机又是嗡嗡两声。

    没去管手机,对于这个结果,何尤里有所准备,不至于感到失望透顶。

    看看手中的GoPro。

    又看看刚被自己放一边的原著。

    何尤里沉吟。

    等会儿还是都放回去吧。

    抽屉大敞,何尤里不用低头一撇眼就能看到满抽屉的白,全是信件。

    可她还是低头了,发丝向前披洒,落下一片漆黑的阴影。

    “喵~”

    三西西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她小声喵了一声,音调拉长,大大的深蓝宝石猫眼映出灿烂的金色色,那是窗帘间隙中透出的颜色,今天是个好天气。

    三西西又喵喵几声,语带焦急。

    微风吹起白纱窗帘,拂过书桌上摞起的书籍。

    暮色房间中的唯一身影终于动了。

    何尤里不自知搜寻的目光一停,滞了几秒,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她大敞的抽屉呢。

    何尤里一动不动,依旧维持着低头的姿势,颈后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旮瘩。

    不对劲。

    额间沁出冷汗。

    温度不对,天色不对,光线不对,桌子也不对劲。

    怎么会,抽屉在正中间。

    “咦,你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何尤里猛然抬头,“你是?”

    她有样学样,应付了事,快速将眼前情景收入眼底,何尤里心里一沉。

    这里不是她家,好像是间书房。

    “哦?”那人被这么一问,仿佛来了兴趣,“在这个地方,问我是谁吗?”

    何尤里正眼看他。

    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约二十来岁,头发较长,梳了个小辫,瞧眼型是桃花眼可偏偏眯着,像个正在谋划坏事的狐狸。

    难不成是什么梦,我睡着了?

    “喂喂,在那傻站着干什么,佰索刚走没多久,他没交待…………”大嗓门突然卡壳,而何尤里耳朵动了动。

    又来一个男人,长相偏硬朗,声音只打不小,迈脚进了屋,似乎要训一开始那个男人,转眼瞧见何尤里一副震撼吃惊的样子,没说完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活像有人威胁了他。

    “你…………”

    这是个什么梦,何尤里不动声色。

    洗漱间来新信了?崔林渡构造了个什么梦。

    怎么就睡着了,何尤里不由眉头下压。

    “我去,咱俩没做梦吧。”长相偏硬朗的男人表情忒二,他指指自己,冲身旁的人说:“快,李古良,你快拧我一把。”

    叫李古良的那个男人表情无语了一瞬,他没伸手,“队长啊,你觉得我做梦会梦到你?”

    “哦说的也是,”被称作队长的人反应过来,扭头朝向何尤里,“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尤里暗自腹诽你问我我问谁,迷路走错地方了能行吗。

    答案是不行。

    何尤里随意将这回答抛出,对面两人都露出了你在逗我的表情。

    接着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实则二人在眼神交流。

    徐毅风:她是个女生,和佰索长的一点都不像。

    李古良:对,不用杀。

    徐毅风:再谈谈。

    这么会反应。

    何尤里隐隐意识到不对,不太像梦,梦里的NPC要不不说话、要不没自我意识,要不像何尤稻那个小姑娘一样,有自己的逻辑在身上,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何尤稻压根不会搭理。

    “迷路,你是说你迷路迷到了地上,走投无路看到了一个铁皮子大院,准确无误绕过守卫,转了转,随意开了一个门,进了最不可能有人的书房里?”李古良摸摸下巴,握拳垫手一敲,下总结,“很会迷路嘛。”

    “……我没这么说。”何尤里梗住,心中怎一个赞叹了得。

    她可以确定这不是梦了,一切都太清晰,一切都太突然。

    我,又穿了。

    只不过……

    “当我在胡诌八扯,别太在意,”何尤里轻咳一声,正了神色,“你们好,我叫何尤里,尤其的尤,那里的里,其实我是来找佰索的,他去哪了。”

    她依旧坐在椅子上,背后的暮色很像她瞳孔的颜色,李古良与徐毅风面面相觑。

    徐毅风面露古怪,接着冲何尤里点头致意,何尤里却从他表情中看出个后怕。

    他对何尤里说,“你好,我是徐毅风,是佰索的队长。“并用眼神看向李古良,“我旁边的人叫李古良,还有一些队员没来,这个院里住的人都是和佰索一块长大的。”

    徐毅风做完介绍,李古良接过话,“你来的真不巧,佰索等不及找你去了,正所谓阳阳两……唔!”

    李古良话没说完,猝不及防被徐毅风一拳头打上肋骨,痛得弯腰不起,徐毅风搀扶着他,笑声朗朗,“别在意,这个人嘴贱,其实心地善良,是个好人。”

    被塞了好人卡的李古良想说句话,奈何肋骨生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何尤里眼角抽搐。

    她略过李古良,看向稍微靠谱的徐毅风,目光诚恳:“佰索在信中告诉我,会在三月一号来到我的世界。”

    瞧徐毅风神色未变,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果然崔林渡有交过底。

    “应该是以你们的时间算。”李古良呼吸不再平稳,说话带着喘音,“呼,想想也知道,又不是做飞机,上午登机,下午下飞机,总要倒一下时间。”

    崔林渡到底说了多少,好信任他们。

    何尤里紧绷的肩线却是放松下来,她无端松一口气,和崔林渡一同长大还这么要好的人们总不会有错。

    “这我不是很清楚,他没有细说,”何尤里做出环顾四周的动作,“到现在了还没有问,这里是哪里?”

    徐毅风许是看出什么,他解释:“这里是佰索的书房,平常不会有人走动,一般都是他一个人。”

    “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哪,能带我去吗,还是说就是这里。”何尤里看向这个大且空的书房。

    桌子大,上面没什么摆设,何尤里粗略扫过一眼,连张废纸都没瞧见。

    “不行。”徐毅风一口回绝。

    “意思是不是这里。”李古良悄咪咪补充。

    看着大大咧咧实则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啊,何尤里慢悠悠收回打量书房的视线,她没问为什么,怎么不行。

    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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