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詹姆波特追求莉莉伊万斯的好处
塞西尔毕业去魔法部已经有几年了，但他留下的级长笔记还是很好用。我翻看一下那本记着“城堡夜巡重点密道”的册子，握紧魔杖掀开面前的挂毯——
里面空无一人，几把长蜘蛛网的扫帚靠在墙角，一个破桶挤在角落。
“卢平！你也是级长，怎么能带头夜游！”
破桶后面的角落传来一声动静，似乎有人迅速把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按了回去。
但我不打算放过他们——这四个人从开学以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到处给我找茬，从霍格沃茨特快扔巧克力蛙开始到变形课上锲而不舍的骚扰，我秉持不想跟詹姆·波特牵扯太多的理念纷纷放过，谁知道最近变本加厉，从魁地奇球场训练到走廊，哪里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今天不给你们扣分罚禁闭我就不姓莱斯特兰奇！”我又不姓伊万斯或者斯内普！
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接着两个人从墙面的暗门跳出来，然后是卢平，然后是彼得。
詹姆·波特看上去居然还很高兴。
“嗨雷思丽。”他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我们没有近乎能套。”
“怎么能没有呢？虽然你一直没给我道歉，但我觉得我们的友谊不至于那么脆弱吧？”詹姆说，眼镜下的眼睛使劲眨了眨，就是有根魔杖在里面也给夹断了，“总之呢，开学以来虽然我们一直没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今天终于在我们天才创作的帮助下……”
听着听着，我觉出不对劲，赶紧伸手：“停，什么叫一直没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
“就是说他想跟你单独说话。”小天狼星在詹姆身后淡淡地说。
我惊恐地扫了他们——尤其是詹姆·波特——一眼。不，我不姓伊万斯，你找错人了。
“没有不用谢谢总之不可能别想了。”我飞速说完就要走，“这次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詹姆·波特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我甩了两下没甩开，接着不知道是谁一个咒语把外面的门关上了——我靠，不是吧，不至于吧，不不不不可能吧！！啊！！！
“她不愿意就算了吧。”小天狼星又说，彼得在旁边点头，卢平则露出担忧的神色；詹姆发出一声哀叫，转过头看着兄弟们：
“但她和莉莉一样都说我无聊！我觉得没有比她更好的请教对象了——”
？
“停。”我停止挣扎，“什么叫请教对象？”
詹姆手一松放开我，露出爽朗的笑容，甩了下头发，递来一张纸。
“我在追莉莉，莉莉·伊万斯，你们肯定在级长工作的时候见过。”他说，推了推眼镜，“这个你知道，那你肯定也知道，我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就是，哎呀——她就是不肯跟我出去约会，还说我‘很无聊’！她一直这么说，我总觉得有点熟悉——我就想起，你以前不是也说我无聊吗？”
我怀疑着接过那张纸打开，一首……水平跟“眼睛像腌过的绿□□”不相上下的情诗出现在眼前。
我哽住，对面詹姆还在继续说话：
“所以呢，我就在想，要不问问你有什么意见……”
……
当军师是吧。我从无话可说中反应过来，冷笑，把那张纸塞回他手里。人家请军师那是三顾茅庐啊，烹羊宰牛啊，求先生出山救济天下啊，詹姆·波特这叫什么，不明所以的死缠烂打？强买强卖？
“你不该自己去问伊万斯吗？”
“要是能问得到我早就问了！”詹姆大叫起来，“那不是她都不跟我说话吗！”
……那不是你自己几年如一日打她青梅竹马和到处闹事的结果吗。
总之我理解了。这几个人以詹姆·波特为首，从开学起就一直烦我，就是为了找个机会私下谈这事，但都被我诡异的宽容挫败——今晚终于在所谓“天才创作（肯定是活点地图）”的帮助下把我骗到这里——很用心，很聪明，但。
“不干。”我冷着脸，“你现在还是很无聊。”
“欸，对，就是这个语调！”詹姆一拍手，眼睛仿佛都在冒光，“莉莉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回头对兄弟们严肃道，“我觉得这事真有戏。”
小天狼星似乎发出一声叹息，卢平礼貌地微笑着，彼得还是点头。
詹姆又转过来，兄弟似的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小雷思丽，我只有你了，看在我们当年特快上赶走你哥哥的情谊……甘草棒和巧克力蛙……你当时吃坩埚蛋糕没？”他摇摇头，目光如炬，“不重要，没事，总之，只要你愿意，我们这里有七条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一条直达蜂蜜公爵仓库……”
“莱斯特兰奇小姐不会想着去蜂蜜公爵仓库的。”卢平轻声说。我点头，试图把手抽回来。
詹姆不折不挠：“霍格沃茨的便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的册子上都有，没准还比你们全。”
我想到塞西尔那本事无巨细、连有求必应屋都有的册子，毫不动摇。詹姆似乎想发出一声嗤笑，但还是机灵地憋住了。
“还是靠自己吧，聪明人。”我干脆放弃了抽出手的举动，“我只能告诉你别这么对伊万斯。”
“不、不，好吧！看来你只能让我用出杀手锏了……”詹姆喃喃说着，小天狼星快步从后面走来，按住他的手试图把我俩分开，但他坚持说，“你有没有想过，可以看到城堡每个人活动轨迹的——”
“她没准会举报我们的。”小天狼星看我一眼，终于强硬分开了这个马德堡半球。我还没什么动静呢，詹姆夸张地往后一倒，被卢平默默接住。
“哎呀！大脚板！”他笑嘻嘻地从卢平怀里一跃而起，“多谢，月亮脸！”
小天狼星仍然不那么友好地看着我。我耸耸肩，从我跟詹姆关系冷下来后，小天狼星也渐渐疏远了……虽然我想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在罗道夫斯和贝拉的婚宴上，被雷古勒斯介绍给了沃尔布加且至今关系稳定……每年圣诞节收到布莱克致莱斯特兰奇热情洋溢问候信的关系。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都写着失望，极度的失望，稍微再进一步就是痛恨。
但……我还不能被其他布莱克放进黑名单。
“只要你们不拿它追踪我我就不会管。”我转动一下手腕就准备出去。
“你没有想关注行踪的对象吗？”詹姆坚持问完。
我在掀开挂毯前停住脚步。
不行，这么做跟变态有什么区别。我都该为自己的停步唾弃我自己。何况这几年我经常问尤金和斯内普，他们的回答还算让人放心。我只希望小巴蒂别走歪路，用上监视的手段已经有些越界，除此之外他应该是自由的。
但詹姆胜利似的一拍手。
“别担心啊！我们也不是跟踪狂，但你知道，夜游时盯费尔奇和教授很有用……”
用，用处，用途……
“级长工作也有用。”卢平适时开口，“抓夜游的学生……噢，我们给你的不显示我们。”
他笑了笑。
……
“行。”我转身向詹姆·波特伸手，“情书拿来。然后，我那份地图……把小巴蒂·克劳奇的名字也去掉。”
这样也不算过分吧？我悄悄想。而且，反正莉莉和詹姆总会在一起，这不能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而我做完这件事也不会对他们产生更多感情。
*
霍格沃茨的秋天总是很凉爽，五年以来我已经很熟悉那吹过走廊、庭院和人们袍子的阵阵凉风，学生们下课后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谈笑声和吵闹声就像接连炸开在空气里的小花。
魔咒课打了下课铃，弗利维特色的蟾蜍大合唱铃声中阿梅利亚面色微红地跟我告别，说是约好了要和“一个朋友”去学习。她说这话时手指紧张地捏着袍角，时不时还要扶一下眼镜。
不远处有个赫奇帕奇男生躲在廊柱后面探头探脑，我看来看去，突然想起他似乎从上学期开始就一直在每节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课上抱着一大叠东西往我们这边坐，还有几次到拉文克劳长桌上找阿梅利亚请她看看他写的小说……
“学习？”我笑眯眯地问阿梅利亚。
“……学习！”她又推了推眼镜，咬起嘴唇。
“可今天是复习课，而你昨天就把练习都做完了。”我笑着看她的耳尖也烧起来，“好吧，学习！快去吧，我一个人回去。”
十五岁，五年级。送走阿梅利亚，我抱着书一个人往拉文克劳塔楼走。身边有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我回头看时却会发现是完全不认识的别院学生，身边还有好几个簇拥着的朋友，脸上都挂着微妙的笑容，不时还捅一捅那个打招呼的人，目的显而易见。乔伊丝毕业前特地嘱咐我不能因为多了几个跟你打招呼的人就放弃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杯，反正他们喜欢的也只是魁地奇明星，而有目的地忽视别人我一向擅长，总之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找上我——
哦对，除了詹姆·波特的情书代写业务。
经过图书馆时我借了几本《中古巫师诗歌集》，那封新情书还夹在我的课本里——詹姆自有史以来第一次没被愤怒的莉莉拿纸团子扔回来后，就信任了我的润色。我看着他以前写的“游走球一样鲜亮夺目的红发”、“冲我说话的样子就像怒吼的雄（划掉）雌狮”，心里不时思考这个“钱”是不是太容易赚了。
平斯夫人挥舞着鸡毛掸把一对笑作一团的男女赶出大门，而我经过书架时还能看到不少相约在同桌学习的情侣，其中有人时不时放下书，从草稿纸上扯下一角，折个玩意悄悄吹过去。
“不要在图书馆扔垃圾！！”
哎呀。
绕过走廊，走上塔楼的旋转楼梯，门环今天的问题很简单。我在休息室的窗边碰上了尤金纳德，他正兴致缺缺地写着一篇魔药学提高班的论文，时不时就要抬头，手指碰碰唇角，眼睛飘向窗外，那篇论文羊皮纸底下还垫着另一张纸，从字迹的疏密和潦草程度就能看出写着跟论文截然不同的内容。
“想谁呢？”我坏心眼地凑过去，他似乎吓了一跳，但看到我时露出一点微笑。
“不能吧，难道偷偷写的东西就一定是情书？”他眯着眼睛说，下面的草稿露出咒语的尾端，被他遮上，“小莱，你才是想别人的人吧？”
“怎么可能。”我挑起眉毛，“我心里只有你啊朋友。”
“哈！”他笑出声来，“我可不要跟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作对。我爸爸还在魔法部上班呢。”
“怎么可能，他多安静乖巧，少拿你们黑魔法小团体的作风套在他身上。”我轻快地说，心里想到这几年小巴蒂没有一点长歪迹象的表现，不由得一阵骄傲，“而且，朋友，你知道我不喜欢联姻的。”
反正毕业之后我想办法拖两年，莱斯特兰奇家就会被清算。甚至在此之前利奥波德可能就装不成好人了。老克劳奇连儿子都能不要，扔个联姻多简单的事情。
我准备跑路就行了。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尤金纳德耸耸肩：“好吧……看不懂你，不过你逃婚我可以赞助你两西可的飞路粉。”
我扬了扬嘴角，他转回去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我走上通往寝室的楼梯，其他人还没回来，所以我只是把领带拆下来，再把借来的几本书往床头柜一放，就准备上床——
一封揉得皱巴巴的信从床幔上掉下来，带着股异样的香味。几片干花瓣从信封掉出来。
一封匿名情书。
里面空无一人，几把长蜘蛛网的扫帚靠在墙角，一个破桶挤在角落。
“卢平！你也是级长，怎么能带头夜游！”
破桶后面的角落传来一声动静，似乎有人迅速把发出声音的那个人按了回去。
但我不打算放过他们——这四个人从开学以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到处给我找茬，从霍格沃茨特快扔巧克力蛙开始到变形课上锲而不舍的骚扰，我秉持不想跟詹姆·波特牵扯太多的理念纷纷放过，谁知道最近变本加厉，从魁地奇球场训练到走廊，哪里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今天不给你们扣分罚禁闭我就不姓莱斯特兰奇！”我又不姓伊万斯或者斯内普！
角落里传来一声嗤笑；接着两个人从墙面的暗门跳出来，然后是卢平，然后是彼得。
詹姆·波特看上去居然还很高兴。
“嗨雷思丽。”他跟我打了个招呼，我没好气地看着他：“我们没有近乎能套。”
“怎么能没有呢？虽然你一直没给我道歉，但我觉得我们的友谊不至于那么脆弱吧？”詹姆说，眼镜下的眼睛使劲眨了眨，就是有根魔杖在里面也给夹断了，“总之呢，开学以来虽然我们一直没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但今天终于在我们天才创作的帮助下……”
听着听着，我觉出不对劲，赶紧伸手：“停，什么叫一直没找到单独说话的机会？”
“就是说他想跟你单独说话。”小天狼星在詹姆身后淡淡地说。
我惊恐地扫了他们——尤其是詹姆·波特——一眼。不，我不姓伊万斯，你找错人了。
“没有不用谢谢总之不可能别想了。”我飞速说完就要走，“这次放过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詹姆·波特一把抓住我的袖子，我甩了两下没甩开，接着不知道是谁一个咒语把外面的门关上了——我靠，不是吧，不至于吧，不不不不可能吧！！啊！！！
“她不愿意就算了吧。”小天狼星又说，彼得在旁边点头，卢平则露出担忧的神色；詹姆发出一声哀叫，转过头看着兄弟们：
“但她和莉莉一样都说我无聊！我觉得没有比她更好的请教对象了——”
？
“停。”我停止挣扎，“什么叫请教对象？”
詹姆手一松放开我，露出爽朗的笑容，甩了下头发，递来一张纸。
“我在追莉莉，莉莉·伊万斯，你们肯定在级长工作的时候见过。”他说，推了推眼镜，“这个你知道，那你肯定也知道，我遇到了一点小挫折……就是，哎呀——她就是不肯跟我出去约会，还说我‘很无聊’！她一直这么说，我总觉得有点熟悉——我就想起，你以前不是也说我无聊吗？”
我怀疑着接过那张纸打开，一首……水平跟“眼睛像腌过的绿□□”不相上下的情诗出现在眼前。
我哽住，对面詹姆还在继续说话：
“所以呢，我就在想，要不问问你有什么意见……”
……
当军师是吧。我从无话可说中反应过来，冷笑，把那张纸塞回他手里。人家请军师那是三顾茅庐啊，烹羊宰牛啊，求先生出山救济天下啊，詹姆·波特这叫什么，不明所以的死缠烂打？强买强卖？
“你不该自己去问伊万斯吗？”
“要是能问得到我早就问了！”詹姆大叫起来，“那不是她都不跟我说话吗！”
……那不是你自己几年如一日打她青梅竹马和到处闹事的结果吗。
总之我理解了。这几个人以詹姆·波特为首，从开学起就一直烦我，就是为了找个机会私下谈这事，但都被我诡异的宽容挫败——今晚终于在所谓“天才创作（肯定是活点地图）”的帮助下把我骗到这里——很用心，很聪明，但。
“不干。”我冷着脸，“你现在还是很无聊。”
“欸，对，就是这个语调！”詹姆一拍手，眼睛仿佛都在冒光，“莉莉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回头对兄弟们严肃道，“我觉得这事真有戏。”
小天狼星似乎发出一声叹息，卢平礼貌地微笑着，彼得还是点头。
詹姆又转过来，兄弟似的握住我的手，深情款款：“小雷思丽，我只有你了，看在我们当年特快上赶走你哥哥的情谊……甘草棒和巧克力蛙……你当时吃坩埚蛋糕没？”他摇摇头，目光如炬，“不重要，没事，总之，只要你愿意，我们这里有七条通往霍格莫德的密道、一条直达蜂蜜公爵仓库……”
“莱斯特兰奇小姐不会想着去蜂蜜公爵仓库的。”卢平轻声说。我点头，试图把手抽回来。
詹姆不折不挠：“霍格沃茨的便道……”
“不好意思，我朋友的册子上都有，没准还比你们全。”
我想到塞西尔那本事无巨细、连有求必应屋都有的册子，毫不动摇。詹姆似乎想发出一声嗤笑，但还是机灵地憋住了。
“还是靠自己吧，聪明人。”我干脆放弃了抽出手的举动，“我只能告诉你别这么对伊万斯。”
“不、不，好吧！看来你只能让我用出杀手锏了……”詹姆喃喃说着，小天狼星快步从后面走来，按住他的手试图把我俩分开，但他坚持说，“你有没有想过，可以看到城堡每个人活动轨迹的——”
“她没准会举报我们的。”小天狼星看我一眼，终于强硬分开了这个马德堡半球。我还没什么动静呢，詹姆夸张地往后一倒，被卢平默默接住。
“哎呀！大脚板！”他笑嘻嘻地从卢平怀里一跃而起，“多谢，月亮脸！”
小天狼星仍然不那么友好地看着我。我耸耸肩，从我跟詹姆关系冷下来后，小天狼星也渐渐疏远了……虽然我想其中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在罗道夫斯和贝拉的婚宴上，被雷古勒斯介绍给了沃尔布加且至今关系稳定……每年圣诞节收到布莱克致莱斯特兰奇热情洋溢问候信的关系。
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都写着失望，极度的失望，稍微再进一步就是痛恨。
但……我还不能被其他布莱克放进黑名单。
“只要你们不拿它追踪我我就不会管。”我转动一下手腕就准备出去。
“你没有想关注行踪的对象吗？”詹姆坚持问完。
我在掀开挂毯前停住脚步。
不行，这么做跟变态有什么区别。我都该为自己的停步唾弃我自己。何况这几年我经常问尤金和斯内普，他们的回答还算让人放心。我只希望小巴蒂别走歪路，用上监视的手段已经有些越界，除此之外他应该是自由的。
但詹姆胜利似的一拍手。
“别担心啊！我们也不是跟踪狂，但你知道，夜游时盯费尔奇和教授很有用……”
用，用处，用途……
“级长工作也有用。”卢平适时开口，“抓夜游的学生……噢，我们给你的不显示我们。”
他笑了笑。
……
“行。”我转身向詹姆·波特伸手，“情书拿来。然后，我那份地图……把小巴蒂·克劳奇的名字也去掉。”
这样也不算过分吧？我悄悄想。而且，反正莉莉和詹姆总会在一起，这不能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而我做完这件事也不会对他们产生更多感情。
*
霍格沃茨的秋天总是很凉爽，五年以来我已经很熟悉那吹过走廊、庭院和人们袍子的阵阵凉风，学生们下课后三五成群地挤在一起，谈笑声和吵闹声就像接连炸开在空气里的小花。
魔咒课打了下课铃，弗利维特色的蟾蜍大合唱铃声中阿梅利亚面色微红地跟我告别，说是约好了要和“一个朋友”去学习。她说这话时手指紧张地捏着袍角，时不时还要扶一下眼镜。
不远处有个赫奇帕奇男生躲在廊柱后面探头探脑，我看来看去，突然想起他似乎从上学期开始就一直在每节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课上抱着一大叠东西往我们这边坐，还有几次到拉文克劳长桌上找阿梅利亚请她看看他写的小说……
“学习？”我笑眯眯地问阿梅利亚。
“……学习！”她又推了推眼镜，咬起嘴唇。
“可今天是复习课，而你昨天就把练习都做完了。”我笑着看她的耳尖也烧起来，“好吧，学习！快去吧，我一个人回去。”
十五岁，五年级。送走阿梅利亚，我抱着书一个人往拉文克劳塔楼走。身边有时传来打招呼的声音，我回头看时却会发现是完全不认识的别院学生，身边还有好几个簇拥着的朋友，脸上都挂着微妙的笑容，不时还捅一捅那个打招呼的人，目的显而易见。乔伊丝毕业前特地嘱咐我不能因为多了几个跟你打招呼的人就放弃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杯，反正他们喜欢的也只是魁地奇明星，而有目的地忽视别人我一向擅长，总之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青春期的烦恼找上我——
哦对，除了詹姆·波特的情书代写业务。
经过图书馆时我借了几本《中古巫师诗歌集》，那封新情书还夹在我的课本里——詹姆自有史以来第一次没被愤怒的莉莉拿纸团子扔回来后，就信任了我的润色。我看着他以前写的“游走球一样鲜亮夺目的红发”、“冲我说话的样子就像怒吼的雄（划掉）雌狮”，心里不时思考这个“钱”是不是太容易赚了。
平斯夫人挥舞着鸡毛掸把一对笑作一团的男女赶出大门，而我经过书架时还能看到不少相约在同桌学习的情侣，其中有人时不时放下书，从草稿纸上扯下一角，折个玩意悄悄吹过去。
“不要在图书馆扔垃圾！！”
哎呀。
绕过走廊，走上塔楼的旋转楼梯，门环今天的问题很简单。我在休息室的窗边碰上了尤金纳德，他正兴致缺缺地写着一篇魔药学提高班的论文，时不时就要抬头，手指碰碰唇角，眼睛飘向窗外，那篇论文羊皮纸底下还垫着另一张纸，从字迹的疏密和潦草程度就能看出写着跟论文截然不同的内容。
“想谁呢？”我坏心眼地凑过去，他似乎吓了一跳，但看到我时露出一点微笑。
“不能吧，难道偷偷写的东西就一定是情书？”他眯着眼睛说，下面的草稿露出咒语的尾端，被他遮上，“小莱，你才是想别人的人吧？”
“怎么可能。”我挑起眉毛，“我心里只有你啊朋友。”
“哈！”他笑出声来，“我可不要跟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儿子作对。我爸爸还在魔法部上班呢。”
“怎么可能，他多安静乖巧，少拿你们黑魔法小团体的作风套在他身上。”我轻快地说，心里想到这几年小巴蒂没有一点长歪迹象的表现，不由得一阵骄傲，“而且，朋友，你知道我不喜欢联姻的。”
反正毕业之后我想办法拖两年，莱斯特兰奇家就会被清算。甚至在此之前利奥波德可能就装不成好人了。老克劳奇连儿子都能不要，扔个联姻多简单的事情。
我准备跑路就行了。未来前途一片光明。
尤金纳德耸耸肩：“好吧……看不懂你，不过你逃婚我可以赞助你两西可的飞路粉。”
我扬了扬嘴角，他转回去继续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我走上通往寝室的楼梯，其他人还没回来，所以我只是把领带拆下来，再把借来的几本书往床头柜一放，就准备上床——
一封揉得皱巴巴的信从床幔上掉下来，带着股异样的香味。几片干花瓣从信封掉出来。
一封匿名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