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芹宴
很快便有人认出，“是钱梁，钱小姐。”
钱梁笑笑，扫视众人，复又对被衙役按住的几个读书人道：“听闻众位对我的名次存疑，刚巧，我也将答卷默写出来。”姿态轻松，行礼道：“还请各位同榜指正。”
“这……”有人拿到文章，哑口，金相玉质，虽与孟清许前半段相比要差些，但依然是篇佳作，辞藻华丽，用典得当。
两篇文章皆已看完，不少人思考第一名的谢潇的文，该有多好，这般水平的文都只能拿到第二。
但无奈谢潇不在场，众人便将视线转向学政董力，“大人，如今院试第二，第三的文皆已面世，无不可将谢案首的文拿出，给与我等观上一观。”
董力心里一沉，“自古便没有将文章展示出的案例，你们默写出来，自行传阅我不管，但张贴一事没有先例，不可为之。”
众位读书人失望，有人提出去找谢潇，让她默写一份出来。
不过，这文终究没拿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见时候不早，方洁凑近董力，悄声道：“董大人，午时的采芹宴，是否照常举行？”
董力现在只想早些回京，这宴会尽早办完也好，便不打算改时间，“按往常的时辰开始吧。”索性她也没了参加的兴致。
人群慢慢散尽，孟清许目睹完衙役将金翠明若拖死狗般带走，眉间散开，一阵微风拂过，心情好上不少。
眼睫微动，心中突然浮出一个念头，一会儿回去，可将这消息递给表弟，想来他定会高兴。
金翠明，落水，与她有关吧？虽是猜测，心下却很笃定，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有果必有因。
狗急了，便会跳墙，用不了多久，谜团便会浮出水面……
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孟清许侧头。
钱梁手里拿着她的文章，走了过来，“未想到清许写出的文这般好，某自叹不如。”说着将其递还。
“哪里，只是刚好有些许灵感罢了，且之后便显得平庸了。”孟清许照样谦虚，温和一笑，转移话题，“上次一别，一月有余，考试后，因着生病，未能见面，还望钱姐莫怪罪。”
“哪里，知你当时病重，贸然上门倒是不好。”钱梁笑着揭过，“这附近有家酒楼，可要去喝一杯？”
孟清许摇头，“这事不急，再过一个多时辰，宴会便要开始了，你我都得回去整理一番，届时再聊岂合适？”
“倒是差些忘了。”钱梁恍然一笑，“那我便在宴会上等清许过来。”
“好。”
……
回府，刚进府门，便被叫住。
“孟小姐，家主吩咐若是您回来了，便让您去正厅一趟。”一老仆妇道。
眉头微挑，大概知道是为何事，孟清许迈步向正厅走去。
辅一进去，便见何青在厅堂内左右来回踱步，许氏和何未央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品着茶水，但仔细看便能发现茶水未沾到唇上，显然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何青不经意一瞥便见到急着想见的人，忙道：“清许，可是回来了，贡院门口闹事可以解决？”
眼里的焦急之色还未散尽，一大早便听下人说贡院门口有学子闹事，且让人再去打听，便听闻闹着吵着言说是清许科举舞弊。
初初听见这消息，何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味来，却是两眼一黑，这秀才功名未到一天，便要被取消了吗？这要她以后如何见人，儿婿科举舞弊？
连忙叫下人把孟清许叫来，她得亲自问一问，否则这心里踏实不了，却被下人告知一大早便出门了，无奈只能在客厅内等待。
许氏掌管着府中中馈，前院这般动静还是惊动了他，稍稍打听便吓了一跳，忙拉着儿子也赶来了。
何未央笑笑，多半猜出了三人慌乱的原因，安抚道：“事已解决，何姨许叔莫要担心。”
说着走到何未央旁边，坐下，将事情的始末讲明。
也是翠竹那丫头的缘故，孟清许才能这么快知晓闹事一事。
被小丫头捡到荷包的厨房大叔，今早买菜，路过贡院门口便见到几个读书人盘坐地上，眸光熠熠，壮志凌云，好似要把那门给盯开，这阵仗这架势，前所未见，想到孟清许就是读书人应该知晓是怎么回事，这大叔回府便找到翠竹，说了此事。
于是，孟清许便知道此事，早早赶去围观，不想听见是关于自己的，暗道不妙。
快步走进一家书店，要了纸笔，紧赶慢赶，终是将文章默了出来。
也好在她去围观时，天色较暗，未有人发现，否则被人缠住倒是一件麻烦事。
明白前因后果，许氏最先变脸，“砰——”地一声，手掌打在身旁的小桌上，气红了眼，“妻主，这金翠明吃我何家的，用我何家的银子，竟然去针对清许，科举舞弊？可是小事，若清许不能及时出现，不能拿出答卷，这莫不是要毁了我的儿婿！？”
“我早该知道，金氏那男人不是个好的，他的侄女能是什么好货，也是怪我，未将她放在眼里，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这对父女进门！”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手里拿着的帕子搅成一团。
“哎。”何青叹气，看着平静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的孟清许，内心纠结，手心手背皆是肉啊，未怜可是胡县丞家板上钉钉的夫婿，胡家可是官身，而清许还只是个秀才。
将金翠明父女赶走，未怜到了胡家可还会帮着何家？心下有些不确定。
两边不和也就罢了，只是她站在中间为难，舍弃哪一方都不好，忽地注意到自小就乖巧懂事的儿子，常年道温柔乡，枕边风，让央儿跟着劝两句，想来清许日后也不会多计较。
打圆场道：“事已至此，金翠明进了牢，定是在里头好好反省的，至于赶出府，都是亲戚，这要旁人怎么看待？”说完还看了眼孟清许，底气弱了些，“清许，便克扣些这父女两的月钱，你看可行？”
“何姨安排便好。”早已知晓何青性子，孟清许对结果没甚意外。
商人逐利罢了。
将事情说清，孟清许请辞离开，她还得回房换衣，穿上秀才服，参加宴会。
临走前，何青眼睛一转，叫何未央跟着离开，如今清许成了秀才，央儿可得把握住。
许氏虽有不赞同，未成亲，男子需矜持些，但也不敢出言反对。
两人并肩走着，忽地，孟清许出声道：“开心吗？”
何未央一愣，好似想到什么，复又装作平常道：“开心？表姐为何这般问？”
“没甚，只是金翠明一向与我不和，落得如今这步田地，表弟作为我的未婚夫，应是该为我铲除一对头高兴吧。”孟清许藏在嘴里的话终是咽了下去，转而换了个解释。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便当作不知吧。
“是这样吗？”何未央红唇勾起，灿然一笑，“那是值得高兴。”
阳光打在何未央纤长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遮住眸底的神色，金翠明父女他想亲自动手，转头看着闲庭漫步的孟清许，疏朗俊逸，还是不要脏了表姐的手了。
两人默契地结束话头，静静往前走，微风鼓动间，衣袂交缠，气氛无端暧昧……
采芹宴
孟清许一身生员巾袍，五官清秀俊逸，站在一众长相平常的秀才中，颇有些突兀。
四处张望，便见钱梁正与一人交谈，走上前。
凑近些，二人都注意到孟清许，钱梁率先道：“清许，快些过来。”语气中带有几分玩味。
孟清许挑眉，这是有甚她不知道的趣事？
钱梁笑着介绍身边之人，“这是黄蓉，府城人，方才结识。”又指了指孟清许，“这人便是孟清许。”
勾唇一笑，黄蓉？意外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熟络起来，孟清许才说出心中疑问，“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为何总觉气氛古怪？”
黄蓉有些胖，长着一张娃娃脸，本是让人放下戒心的面相，此刻却笑得有些猥琐，“你来晚了，不知晓之前发生了什么。”黄蓉眼睛亮亮的，她这人有些小毛病，颇有些爱凑热闹。
“哦？”孟清许给足情绪。
“方才，谢潇也来了，便有人好奇她的考卷，今早之事怕是她也听说了，也不知怎么想的，说已忘记当时具体写了些什么。”说着小胖手一摊，“这怎么可能，读书人讲究博闻强记，院试这般重要的考试，谁不是考完回去便仔细推敲，恐文章有错漏之处。”
“她这样子，不是心虚便是傲慢，未将我等放在眼里。”黄蓉说着哼气，“便有同榜怼她，言她恐是见过孟姐和钱姐的文章，怕默写出来比不过。”
“激将法？”孟清许猜测。
“那便不知了，谢潇听了也不反驳，离开了。”黄蓉也没弄清楚这是为何。
孟清许若有所思点头，注意到钱梁有些微走神，心下一愣，这事，莫不是不简单？
钱梁身份不简单，且表姐唐静那侍卫架势，家中定是官身，这其中有何内情？
手指微微搓捻，不急，且让她再往上些，届时自会知晓……
没一会儿，学政官和知府等人便来了，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离开，想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乏了。
只是学政董力临走前朝孟清许这边多看了两眼，弄得她有些不明所以。
董力本想好好观察些自己看中的苗子，不想这人与钱家那个兔崽子是好友，暗道可惜。
钱梁也注意到了，朝她靠近了些，那多次驻足的视线方才消息。
皱眉，见钱梁盯着学政离开的方向，“可是想请教学政？”
“请教？不敢，觉得学政定是心善之人，多看了两眼。”钱梁解释。
“为何？”孟清许好奇，实在难从学政黑瘦的脸上观察出这类品质。
钱梁一乐，不复以往沉稳，“相由心生，学政大人这面相，一看就好。”
只怕是反话，孟清许笑而不语。
心下猜测确定了些，有过节？
钱梁笑笑，扫视众人，复又对被衙役按住的几个读书人道：“听闻众位对我的名次存疑，刚巧，我也将答卷默写出来。”姿态轻松，行礼道：“还请各位同榜指正。”
“这……”有人拿到文章，哑口，金相玉质，虽与孟清许前半段相比要差些，但依然是篇佳作，辞藻华丽，用典得当。
两篇文章皆已看完，不少人思考第一名的谢潇的文，该有多好，这般水平的文都只能拿到第二。
但无奈谢潇不在场，众人便将视线转向学政董力，“大人，如今院试第二，第三的文皆已面世，无不可将谢案首的文拿出，给与我等观上一观。”
董力心里一沉，“自古便没有将文章展示出的案例，你们默写出来，自行传阅我不管，但张贴一事没有先例，不可为之。”
众位读书人失望，有人提出去找谢潇，让她默写一份出来。
不过，这文终究没拿到，当然这是后话了。
眼见时候不早，方洁凑近董力，悄声道：“董大人，午时的采芹宴，是否照常举行？”
董力现在只想早些回京，这宴会尽早办完也好，便不打算改时间，“按往常的时辰开始吧。”索性她也没了参加的兴致。
人群慢慢散尽，孟清许目睹完衙役将金翠明若拖死狗般带走，眉间散开，一阵微风拂过，心情好上不少。
眼睫微动，心中突然浮出一个念头，一会儿回去，可将这消息递给表弟，想来他定会高兴。
金翠明，落水，与她有关吧？虽是猜测，心下却很笃定，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有果必有因。
狗急了，便会跳墙，用不了多久，谜团便会浮出水面……
注意到身边有人靠近，孟清许侧头。
钱梁手里拿着她的文章，走了过来，“未想到清许写出的文这般好，某自叹不如。”说着将其递还。
“哪里，只是刚好有些许灵感罢了，且之后便显得平庸了。”孟清许照样谦虚，温和一笑，转移话题，“上次一别，一月有余，考试后，因着生病，未能见面，还望钱姐莫怪罪。”
“哪里，知你当时病重，贸然上门倒是不好。”钱梁笑着揭过，“这附近有家酒楼，可要去喝一杯？”
孟清许摇头，“这事不急，再过一个多时辰，宴会便要开始了，你我都得回去整理一番，届时再聊岂合适？”
“倒是差些忘了。”钱梁恍然一笑，“那我便在宴会上等清许过来。”
“好。”
……
回府，刚进府门，便被叫住。
“孟小姐，家主吩咐若是您回来了，便让您去正厅一趟。”一老仆妇道。
眉头微挑，大概知道是为何事，孟清许迈步向正厅走去。
辅一进去，便见何青在厅堂内左右来回踱步，许氏和何未央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品着茶水，但仔细看便能发现茶水未沾到唇上，显然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何青不经意一瞥便见到急着想见的人，忙道：“清许，可是回来了，贡院门口闹事可以解决？”
眼里的焦急之色还未散尽，一大早便听下人说贡院门口有学子闹事，且让人再去打听，便听闻闹着吵着言说是清许科举舞弊。
初初听见这消息，何青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味来，却是两眼一黑，这秀才功名未到一天，便要被取消了吗？这要她以后如何见人，儿婿科举舞弊？
连忙叫下人把孟清许叫来，她得亲自问一问，否则这心里踏实不了，却被下人告知一大早便出门了，无奈只能在客厅内等待。
许氏掌管着府中中馈，前院这般动静还是惊动了他，稍稍打听便吓了一跳，忙拉着儿子也赶来了。
何未央笑笑，多半猜出了三人慌乱的原因，安抚道：“事已解决，何姨许叔莫要担心。”
说着走到何未央旁边，坐下，将事情的始末讲明。
也是翠竹那丫头的缘故，孟清许才能这么快知晓闹事一事。
被小丫头捡到荷包的厨房大叔，今早买菜，路过贡院门口便见到几个读书人盘坐地上，眸光熠熠，壮志凌云，好似要把那门给盯开，这阵仗这架势，前所未见，想到孟清许就是读书人应该知晓是怎么回事，这大叔回府便找到翠竹，说了此事。
于是，孟清许便知道此事，早早赶去围观，不想听见是关于自己的，暗道不妙。
快步走进一家书店，要了纸笔，紧赶慢赶，终是将文章默了出来。
也好在她去围观时，天色较暗，未有人发现，否则被人缠住倒是一件麻烦事。
明白前因后果，许氏最先变脸，“砰——”地一声，手掌打在身旁的小桌上，气红了眼，“妻主，这金翠明吃我何家的，用我何家的银子，竟然去针对清许，科举舞弊？可是小事，若清许不能及时出现，不能拿出答卷，这莫不是要毁了我的儿婿！？”
“我早该知道，金氏那男人不是个好的，他的侄女能是什么好货，也是怪我，未将她放在眼里，早知如此，就不应该让这对父女进门！”声音有几分咬牙切齿，手里拿着的帕子搅成一团。
“哎。”何青叹气，看着平静着一张脸，不知在想什么的孟清许，内心纠结，手心手背皆是肉啊，未怜可是胡县丞家板上钉钉的夫婿，胡家可是官身，而清许还只是个秀才。
将金翠明父女赶走，未怜到了胡家可还会帮着何家？心下有些不确定。
两边不和也就罢了，只是她站在中间为难，舍弃哪一方都不好，忽地注意到自小就乖巧懂事的儿子，常年道温柔乡，枕边风，让央儿跟着劝两句，想来清许日后也不会多计较。
打圆场道：“事已至此，金翠明进了牢，定是在里头好好反省的，至于赶出府，都是亲戚，这要旁人怎么看待？”说完还看了眼孟清许，底气弱了些，“清许，便克扣些这父女两的月钱，你看可行？”
“何姨安排便好。”早已知晓何青性子，孟清许对结果没甚意外。
商人逐利罢了。
将事情说清，孟清许请辞离开，她还得回房换衣，穿上秀才服，参加宴会。
临走前，何青眼睛一转，叫何未央跟着离开，如今清许成了秀才，央儿可得把握住。
许氏虽有不赞同，未成亲，男子需矜持些，但也不敢出言反对。
两人并肩走着，忽地，孟清许出声道：“开心吗？”
何未央一愣，好似想到什么，复又装作平常道：“开心？表姐为何这般问？”
“没甚，只是金翠明一向与我不和，落得如今这步田地，表弟作为我的未婚夫，应是该为我铲除一对头高兴吧。”孟清许藏在嘴里的话终是咽了下去，转而换了个解释。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那便当作不知吧。
“是这样吗？”何未央红唇勾起，灿然一笑，“那是值得高兴。”
阳光打在何未央纤长的睫毛上，落下一片阴影，遮住眸底的神色，金翠明父女他想亲自动手，转头看着闲庭漫步的孟清许，疏朗俊逸，还是不要脏了表姐的手了。
两人默契地结束话头，静静往前走，微风鼓动间，衣袂交缠，气氛无端暧昧……
采芹宴
孟清许一身生员巾袍，五官清秀俊逸，站在一众长相平常的秀才中，颇有些突兀。
四处张望，便见钱梁正与一人交谈，走上前。
凑近些，二人都注意到孟清许，钱梁率先道：“清许，快些过来。”语气中带有几分玩味。
孟清许挑眉，这是有甚她不知道的趣事？
钱梁笑着介绍身边之人，“这是黄蓉，府城人，方才结识。”又指了指孟清许，“这人便是孟清许。”
勾唇一笑，黄蓉？意外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三人熟络起来，孟清许才说出心中疑问，“之前发生了什么吗？为何总觉气氛古怪？”
黄蓉有些胖，长着一张娃娃脸，本是让人放下戒心的面相，此刻却笑得有些猥琐，“你来晚了，不知晓之前发生了什么。”黄蓉眼睛亮亮的，她这人有些小毛病，颇有些爱凑热闹。
“哦？”孟清许给足情绪。
“方才，谢潇也来了，便有人好奇她的考卷，今早之事怕是她也听说了，也不知怎么想的，说已忘记当时具体写了些什么。”说着小胖手一摊，“这怎么可能，读书人讲究博闻强记，院试这般重要的考试，谁不是考完回去便仔细推敲，恐文章有错漏之处。”
“她这样子，不是心虚便是傲慢，未将我等放在眼里。”黄蓉说着哼气，“便有同榜怼她，言她恐是见过孟姐和钱姐的文章，怕默写出来比不过。”
“激将法？”孟清许猜测。
“那便不知了，谢潇听了也不反驳，离开了。”黄蓉也没弄清楚这是为何。
孟清许若有所思点头，注意到钱梁有些微走神，心下一愣，这事，莫不是不简单？
钱梁身份不简单，且表姐唐静那侍卫架势，家中定是官身，这其中有何内情？
手指微微搓捻，不急，且让她再往上些，届时自会知晓……
没一会儿，学政官和知府等人便来了，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匆匆离开，想来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乏了。
只是学政董力临走前朝孟清许这边多看了两眼，弄得她有些不明所以。
董力本想好好观察些自己看中的苗子，不想这人与钱家那个兔崽子是好友，暗道可惜。
钱梁也注意到了，朝她靠近了些，那多次驻足的视线方才消息。
皱眉，见钱梁盯着学政离开的方向，“可是想请教学政？”
“请教？不敢，觉得学政定是心善之人，多看了两眼。”钱梁解释。
“为何？”孟清许好奇，实在难从学政黑瘦的脸上观察出这类品质。
钱梁一乐，不复以往沉稳，“相由心生，学政大人这面相，一看就好。”
只怕是反话，孟清许笑而不语。
心下猜测确定了些，有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