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擒你大爷。”裴余拎起手边的输液支架就往他头上砸。
教会在黎明之城中心位置，不堵车的情况下过来需要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但裴余觉得自己大概没有这么多时间。就把她和真正作恶多端的黑市通缉犯放在一起的通缉令来说，她最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弄死鹰眼逃离现场。
裴余眼神更冷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温柔的人，邻居说她睚眦必报她充耳不闻，同事说她头铁她表示反驳，但现在她想要鹰眼死，她很确定。
没有人能成为她追求自由路上的绊脚石！
鹰眼死亡倒计时：5分钟。
鹰眼这会倒是反应快了，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医用推车，裴余侧身躲开，废弃瓶瓶罐罐还是天女散花般的砸到了裴余腰腹以下，有玻璃渣划开她紧急包扎的左腿，血沫子又冒出来，腥气直冲她脑门。
她被痛觉拖得慢了半拍，鹰眼立刻在地上捡起一把手术剪防身，明明手抖得像帕金森，还是坚强地指着裴余：“来啊！我不怕你！”
裴余轻笑了一下，在昏暗的房间里诡异的清晰，鹰眼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没关系，救兵马上就到了，这只是个NPC，怎么可能有玩家打不过路边小怪啊，对吧？
他安慰自己。
裴余手里的点滴支架再次砸过来，这次角度刁钻，短刀还从斜下方直刺向他的腰子，鹰眼腹背受敌，只来得及躲开了那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刀，右手举起，生生接了砸过来的支架，痛得他脸色一白，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支架上挂着的输液管缠住他的手腕，裴余猛地向下扯，鹰眼整个人踉跄着扑向满是玻璃渣的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鹰眼却好像打通的任督二脉，他一把拉住输液管，左手撑向手术床，借力翻身而起，慌乱中不知抓起了一把什么东西，他来不及去看直接扑向裴余的方向。
裴余反手格挡，针头就悬在她动脉两厘米处，鹰眼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孱弱的身体素质也能挡住，愣了还不到半秒就被裴余绞住手腕反向一拧，他也不示弱，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术剪直直插进裴余本来就在汩汩冒血的左腿，听到她痛得闷哼一声，立即后撤。
裴余看了眼伤上加伤的左腿，甩了甩短刀上不知道谁的血沫，开口：“四分钟。”
“什么？”
鹰眼疑惑，思维还没转动就见她突然上前一步横扫，矮身躲过的同时，见裴余也不管自己的腿还能不能承受，蹬墙借力飞扑，短刀直取咽喉！
完了，躲不开。
鹰眼急得满头是汗却无可奈何，“怦怦”的心跳吵得他耳鸣，几乎要放弃的瞬间，异变陡生。
裴余手腕难以寸进，明明距离鹰眼的动脉还不到一厘米，但刀尖却好像戳进了凝胶，再难推进半分。
鹰眼的双腿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反折，猛踹向她心窝，裴余径直飞出去砸到墙上，肋骨好像断了一根，眼前有些发黑，好像还出现了幻觉。
不然她怎么看到鹰眼像只受惊的蜘蛛一样贴墙窜上屋顶挂着的灯泡，两只因为变异而硕大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虐待小动物的恶毒人类。
裴余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变异了？
又不太像。
裴余见过被辐射污染变异的人类，他们会完全褪去作为人类的所有特质成为一个毫无理智的野兽，但从鹰眼的样子来看，他似乎还理智尚存？
毕竟还能给她放狠话：“你完了！教会已经通知我他们马上就到！你就等着被抓回去拆成零件吧！”
他抱着灯泡的电线，眼球突出眼眶，身上开始冒出毛茸茸的刚毛，才几秒就覆盖了他全身。
鹰眼有些不适应，他张嘴想吐槽，一串蛛丝从就嘴里喷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线，然后落到裴余脚边。
鹰眼：“......”
“人格能力？”裴余低声猜测，话音刚落就听到鹰眼嘿嘿嘿地笑起来：“是啊，没想到吧！这还要多谢你啊裴小姐。”
他每说一句话，蛛丝就在裴余脚边多落一些，等他说完，居然在他们两个之间形成了一个小拇指粗的绳结，终点就是鹰眼嘴里。
跟个二傻子一样，裴余在心里评价。
还有三分钟。
裴余猛地去扯蛛丝，鹰眼喉咙一痛，就被她扯得在灯泡线上摇起来：“你干嘛？！”
裴余加大力度，鹰眼却突然弹射扑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她翻滚躲开致命攻击，回头去看，她刚刚坐着的角落墙壁已经被撞出一个大洞，而鹰眼毫发无损。
她立刻抓起灭火器砸过去，灭火器瓶毫不意外地被鹰眼劈成两半，裴余借干粉遮挡，暴起将短刀刺向他心窝，却没想到鹰眼新长出来的刚毛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毛茸茸，她果断弃刀后撤。
干粉落幕，裴余和鹰眼隔着一地狼藉对视，失血过多，眼睛有点花，她捏了捏手腕，短刀猛地插进伤腿，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还有两分钟。
对方再次扑来，裴余矮身滑铲，刚刚被捏在手里的蛛丝刚好绞住鹰眼脖颈。
裴余翻身到他背后，一根根坚韧的蛛丝嵌进他皮肉，鹰眼惨叫着跪倒，长满了毛的手在空气中焦急抓握：“别...杀...我...”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道，蛛丝被他生生挣断，裴余被惯性带着撞向前方，回头就看到鹰眼拎着半截灭火器砸过来，裴余翻身滚到手术台底下，钢罐砸在她耳边，地面留下脸盆那么大一个洞。
裴余立刻甩刀扎中鹰眼脚背，他痛得大叫，裴余当即收刀从手术台另一侧滚出来，抬脚踹翻了手术台。
“两分钟。”
鹰眼后退几步，他以为自己占上风，却没想到裴余的左右乱窜导致他蛛丝绕在了自己身上，他一边提防裴余一边试图给自己解开，就听到了身后鞋子踩碎了玻璃的声音，喉咙短暂地痛了一下，世界逐渐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
“一分钟。”耳边模糊着传来裴余最后一句话：“还有两个。”
*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裴余浑身是血地从诊所后门钻出来，教会的悬浮艇就在不远处闪着红光，她蹑手蹑脚地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子，她的衣服上全是血，甚至有些都已经干在伤口上。
她忍着剧痛把布料从伤口上扯开，扯下了不知道是谁家晾在外面的衣服，裴余个子高，裤子短了一大截，但她现在显然也不配挑三拣四，勉强裹好自己，就往家里狂奔。
“站住！”小乔在楼下遛狗，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还以为是小区又进了贼，看清对方是裴余的时候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你去加班了？今天听张婶说你找到了新工作。”
卷发棒还别在小乔领口，她手里牵着的那条大型犬正在使劲闻裴余脚上沾了血的鞋。
小乔住裴余楼下，勉强算是裴余隔了十几房亲戚的堂姐，但两个人其实不太熟。
大家都太累了，能好好生活已经很不容易，哪有心力再来维系这种虚无缥缈的亲情。
“嗯，训练太晚了。”裴余低声道，她唇色太白了，白得好像身体里的血都已经流干。
“知道你们年轻人拼命，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小乔突然拽着狗往前跨了几步，狗狗毛茸茸的身体正好把裴余渗着血的下半身挡了个严实：“你的快递我帮你拿上去了，楼道灯坏掉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你上楼的时候走慢点，当心别摔着。”
她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裴余披上，靠近时裴余听到她的气声：“最近风声很紧，你快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然后朗声道：“你明天还要加班啊？太辛苦啦，那你快回去睡吧。”
狗狗突然狂吠，小乔轻推了一把裴余，转身拦了安保员的路：“实在对不住啊安保大哥，我家狗子好像吃坏肚子了......我绝对不是故意扰民的，这狗也是条生命啊~”
单元门在身后合拢，小乔和安保的交谈声被隔绝在门外，女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刚刚那是谁？啊是我那个堂妹，哎她前阵子不是失业了吗？找到新工作啦可不得表现表现......是啊你看加班这么晚...哎哪一行都不好做，她们年轻人现在......”
裴余回头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往电梯间走。
电梯爬上二十层整整花了一分钟，裴余盯着楼层数字跳动，背后的汗和血混在一起，不断传来刺痛。
楼道的卫生环境一如既往地堪忧，灰尘上落着脚印，谁家的垃圾没有及时扔掉，腐臭的泔水淌到电梯口，散发出一阵阵恶臭，裴余却突然松了一口气，走廊没有新脚印，没人来过。
她一进门就关了管家机器人的机，又把屋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紧，鹰眼死亡时掉落的卡片被她放在桌上，她也没时间研究那是什么东西，先咬了牙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这么一小会，布料已经和伤口难舍难分，裴余痛得龇牙咧嘴，头上全是冷汗，才脱掉了一半不到。
门外突然传来感应灯微弱的电流声，她瞬间抓起短刀横在胸腔，就看到门缝里缓缓塞进来两个被压扁的塑料袋。
一包碘伏、一包纱布。
素未交集的亲戚突然嘘寒问暖，裴余神色深了些，小乔，有什么目的？
教会在黎明之城中心位置，不堵车的情况下过来需要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但裴余觉得自己大概没有这么多时间。就把她和真正作恶多端的黑市通缉犯放在一起的通缉令来说，她最多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弄死鹰眼逃离现场。
裴余眼神更冷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温柔的人，邻居说她睚眦必报她充耳不闻，同事说她头铁她表示反驳，但现在她想要鹰眼死，她很确定。
没有人能成为她追求自由路上的绊脚石！
鹰眼死亡倒计时：5分钟。
鹰眼这会倒是反应快了，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医用推车，裴余侧身躲开，废弃瓶瓶罐罐还是天女散花般的砸到了裴余腰腹以下，有玻璃渣划开她紧急包扎的左腿，血沫子又冒出来，腥气直冲她脑门。
她被痛觉拖得慢了半拍，鹰眼立刻在地上捡起一把手术剪防身，明明手抖得像帕金森，还是坚强地指着裴余：“来啊！我不怕你！”
裴余轻笑了一下，在昏暗的房间里诡异的清晰，鹰眼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没关系，救兵马上就到了，这只是个NPC，怎么可能有玩家打不过路边小怪啊，对吧？
他安慰自己。
裴余手里的点滴支架再次砸过来，这次角度刁钻，短刀还从斜下方直刺向他的腰子，鹰眼腹背受敌，只来得及躲开了那把看起来十分锋利的刀，右手举起，生生接了砸过来的支架，痛得他脸色一白，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支架上挂着的输液管缠住他的手腕，裴余猛地向下扯，鹰眼整个人踉跄着扑向满是玻璃渣的地面。
千钧一发之际，鹰眼却好像打通的任督二脉，他一把拉住输液管，左手撑向手术床，借力翻身而起，慌乱中不知抓起了一把什么东西，他来不及去看直接扑向裴余的方向。
裴余反手格挡，针头就悬在她动脉两厘米处，鹰眼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孱弱的身体素质也能挡住，愣了还不到半秒就被裴余绞住手腕反向一拧，他也不示弱，另一只手握着的手术剪直直插进裴余本来就在汩汩冒血的左腿，听到她痛得闷哼一声，立即后撤。
裴余看了眼伤上加伤的左腿，甩了甩短刀上不知道谁的血沫，开口：“四分钟。”
“什么？”
鹰眼疑惑，思维还没转动就见她突然上前一步横扫，矮身躲过的同时，见裴余也不管自己的腿还能不能承受，蹬墙借力飞扑，短刀直取咽喉！
完了，躲不开。
鹰眼急得满头是汗却无可奈何，“怦怦”的心跳吵得他耳鸣，几乎要放弃的瞬间，异变陡生。
裴余手腕难以寸进，明明距离鹰眼的动脉还不到一厘米，但刀尖却好像戳进了凝胶，再难推进半分。
鹰眼的双腿以违背人体工学的角度反折，猛踹向她心窝，裴余径直飞出去砸到墙上，肋骨好像断了一根，眼前有些发黑，好像还出现了幻觉。
不然她怎么看到鹰眼像只受惊的蜘蛛一样贴墙窜上屋顶挂着的灯泡，两只因为变异而硕大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虐待小动物的恶毒人类。
裴余头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变异了？
又不太像。
裴余见过被辐射污染变异的人类，他们会完全褪去作为人类的所有特质成为一个毫无理智的野兽，但从鹰眼的样子来看，他似乎还理智尚存？
毕竟还能给她放狠话：“你完了！教会已经通知我他们马上就到！你就等着被抓回去拆成零件吧！”
他抱着灯泡的电线，眼球突出眼眶，身上开始冒出毛茸茸的刚毛，才几秒就覆盖了他全身。
鹰眼有些不适应，他张嘴想吐槽，一串蛛丝从就嘴里喷出来，在空中形成一个抛物线，然后落到裴余脚边。
鹰眼：“......”
“人格能力？”裴余低声猜测，话音刚落就听到鹰眼嘿嘿嘿地笑起来：“是啊，没想到吧！这还要多谢你啊裴小姐。”
他每说一句话，蛛丝就在裴余脚边多落一些，等他说完，居然在他们两个之间形成了一个小拇指粗的绳结，终点就是鹰眼嘴里。
跟个二傻子一样，裴余在心里评价。
还有三分钟。
裴余猛地去扯蛛丝，鹰眼喉咙一痛，就被她扯得在灯泡线上摇起来：“你干嘛？！”
裴余加大力度，鹰眼却突然弹射扑来，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她翻滚躲开致命攻击，回头去看，她刚刚坐着的角落墙壁已经被撞出一个大洞，而鹰眼毫发无损。
她立刻抓起灭火器砸过去，灭火器瓶毫不意外地被鹰眼劈成两半，裴余借干粉遮挡，暴起将短刀刺向他心窝，却没想到鹰眼新长出来的刚毛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毛茸茸，她果断弃刀后撤。
干粉落幕，裴余和鹰眼隔着一地狼藉对视，失血过多，眼睛有点花，她捏了捏手腕，短刀猛地插进伤腿，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还有两分钟。
对方再次扑来，裴余矮身滑铲，刚刚被捏在手里的蛛丝刚好绞住鹰眼脖颈。
裴余翻身到他背后，一根根坚韧的蛛丝嵌进他皮肉，鹰眼惨叫着跪倒，长满了毛的手在空气中焦急抓握：“别...杀...我...”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惊人的力道，蛛丝被他生生挣断，裴余被惯性带着撞向前方，回头就看到鹰眼拎着半截灭火器砸过来，裴余翻身滚到手术台底下，钢罐砸在她耳边，地面留下脸盆那么大一个洞。
裴余立刻甩刀扎中鹰眼脚背，他痛得大叫，裴余当即收刀从手术台另一侧滚出来，抬脚踹翻了手术台。
“两分钟。”
鹰眼后退几步，他以为自己占上风，却没想到裴余的左右乱窜导致他蛛丝绕在了自己身上，他一边提防裴余一边试图给自己解开，就听到了身后鞋子踩碎了玻璃的声音，喉咙短暂地痛了一下，世界逐渐在他视线里变得模糊。
“一分钟。”耳边模糊着传来裴余最后一句话：“还有两个。”
*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裴余浑身是血地从诊所后门钻出来，教会的悬浮艇就在不远处闪着红光，她蹑手蹑脚地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子，她的衣服上全是血，甚至有些都已经干在伤口上。
她忍着剧痛把布料从伤口上扯开，扯下了不知道是谁家晾在外面的衣服，裴余个子高，裤子短了一大截，但她现在显然也不配挑三拣四，勉强裹好自己，就往家里狂奔。
“站住！”小乔在楼下遛狗，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还以为是小区又进了贼，看清对方是裴余的时候结结实实愣了一下：“你去加班了？今天听张婶说你找到了新工作。”
卷发棒还别在小乔领口，她手里牵着的那条大型犬正在使劲闻裴余脚上沾了血的鞋。
小乔住裴余楼下，勉强算是裴余隔了十几房亲戚的堂姐，但两个人其实不太熟。
大家都太累了，能好好生活已经很不容易，哪有心力再来维系这种虚无缥缈的亲情。
“嗯，训练太晚了。”裴余低声道，她唇色太白了，白得好像身体里的血都已经流干。
“知道你们年轻人拼命，但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小乔突然拽着狗往前跨了几步，狗狗毛茸茸的身体正好把裴余渗着血的下半身挡了个严实：“你的快递我帮你拿上去了，楼道灯坏掉了物业还没来得及修，你上楼的时候走慢点，当心别摔着。”
她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裴余披上，靠近时裴余听到她的气声：“最近风声很紧，你快点回家别在外面逗留。”
然后朗声道：“你明天还要加班啊？太辛苦啦，那你快回去睡吧。”
狗狗突然狂吠，小乔轻推了一把裴余，转身拦了安保员的路：“实在对不住啊安保大哥，我家狗子好像吃坏肚子了......我绝对不是故意扰民的，这狗也是条生命啊~”
单元门在身后合拢，小乔和安保的交谈声被隔绝在门外，女声断断续续地传来：“刚刚那是谁？啊是我那个堂妹，哎她前阵子不是失业了吗？找到新工作啦可不得表现表现......是啊你看加班这么晚...哎哪一行都不好做，她们年轻人现在......”
裴余回头看了一眼，加快脚步往电梯间走。
电梯爬上二十层整整花了一分钟，裴余盯着楼层数字跳动，背后的汗和血混在一起，不断传来刺痛。
楼道的卫生环境一如既往地堪忧，灰尘上落着脚印，谁家的垃圾没有及时扔掉，腐臭的泔水淌到电梯口，散发出一阵阵恶臭，裴余却突然松了一口气，走廊没有新脚印，没人来过。
她一进门就关了管家机器人的机，又把屋里所有的窗帘全部拉紧，鹰眼死亡时掉落的卡片被她放在桌上，她也没时间研究那是什么东西，先咬了牙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
就这么一小会，布料已经和伤口难舍难分，裴余痛得龇牙咧嘴，头上全是冷汗，才脱掉了一半不到。
门外突然传来感应灯微弱的电流声，她瞬间抓起短刀横在胸腔，就看到门缝里缓缓塞进来两个被压扁的塑料袋。
一包碘伏、一包纱布。
素未交集的亲戚突然嘘寒问暖，裴余神色深了些，小乔，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