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调查，杨家一开始相中的就是秦小姐，这得从前年的那场舞会说起，秦小姐用芭蕾跳交际舞，轰动南江上流圈。
而那天的舞会，表面上是商务性质，其实却是杨家挑选三儿媳的戏台。
冯香玉就是那场舞会的幕后主导者，那晚几乎全南江的名媛千金都被邀请去了现场，冯香玉夫妇就在二楼，暗中观察。
后来覃家误以为冯香玉看上的是覃新玥，才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前天得到消息后，我就立刻撒网开始寻找秦小姐了…”
罗杰表面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早就慌得一批，boss谭有多紧张和在意这个秦小姐，他不是不清楚。
说不准，秦小姐将来就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虽然以boss谭的实力可以绝对碾压区区一个地方豪强，他也不会把杨家太当回事。
但是因为一时失察，搞丢了秦小姐，甚至秦小姐很可能还嫁了人，这么重大的失误，只怕boss谭会雷霆震怒，甚至大开杀戒。
想到这里，罗杰不安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手心都被汗浸透。这是他担任谭筠歌特助以来，第一次如此大意和失误。
谭筠歌这厢，脸色果然阴沉下来，失神半天，才揉了揉眉心。
他是那场舞会的目击者，当然知道秦兮悦的表现有多么惊才绝艳，却不料那晚对秦兮悦动心思的，不止他一人。
“给我查！找到人，你将功补过。找不到，你就别回来。我把秦小姐的事交给你去办，就是信任你，因为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次我不追究，人手不够，马上补人，钱不是问题，听到了吗？”
谭筠歌强压灼心的怒火，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疏忽大意，怪不到罗杰头上，毕竟罗杰每天还要对接集团和家族的诸多工作，也分身乏术。
“好。我已经撒出去人，在全城寻找了。”罗杰额头冒汗，这次不是害怕，而是被boss谭那两句“信任你”“我向来放心”的话羞愧到无地自容。
如果老板发脾气骂两句，罗杰心里还好受一些，却是不打不骂，还继续信任他，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更觉愧对老板的信任。
“郭春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谭筠歌愠怒的心情很快平复，稳镇地转回了正题。
“去年十一月份，和郭春兰接洽沟通以后，就敲定了纾困计划，第一阶段是纾困覃家的工艺品厂。
去年底，第一批云歌中国合作客户的礼品订单，在元旦、春节两个假日前，郭春兰均悉数交付了。
因为工艺品厂设备落后，库存原材料严重缺货，云歌中国给覃氏无息放款5个亿，让他们用于备料增产，以及设备的采购和维护。
目前，覃氏的工艺品厂已经能够良性运转，顺带也拉动了陶瓷厂的生产。订单方面，云歌也会确保他们三年内订单充足。
下半年，准备扶持覃氏的木业厂，我列了一部分规模较大的家具制造商、建筑装修公司和批发商的清单。
这个清单，还需要谭总你过下眼，大部分都是云歌中国合作商关联的下游渠道商、合作伙伴，没问题的话，我就去安排。”
言罢，罗杰将一个灰色文件夹递到了谭筠歌面前，谭筠歌拿起来，翻开，一目十行，快速过了一遍，旋即又放回大班台。
谭筠歌若有所思，在大班台上拿起万宝路黑冰烟盒，烟盒在他掌心转了一圈，黑色的磨砂质感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熟练地用拇指推开盒盖，嘴唇衔出一支烟，将烟盒又撂回大班台。
刚要摸打火机，就听到对面“咔嚓”一声轻响，罗杰手持窜着火苗的打火机，隔着大班台递到了谭筠歌的面前，还露出一个厚脸皮的腆笑。
谭筠歌知道他是在为工作失误找补，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还是领情地倾身就火，而后慵懒靠回大班椅背上，深吸一口，烟头的火光微微闪烁，随即缓缓吁出一缕烟圈。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悠缓缭绕，他眯起眼，盯着灰色的文件夹，漠然片刻，方沉声说：
“久病的人，吃不下这么多，会撑死的。分批次来，第一批次的，先给几个规模小一点的，让覃氏的节奏和效率一点点提上来。
成效不错，再放第二批次，优质的、量大的客户放最后，毕竟和云歌中国有关系，出了问题，会影响到云歌的商誉，小心为上。
报恩归报恩，商业归商业，不能混为一谈，你经手的一切流程和手续，必须留下纸质合同票据，要严格遵循法律法规和商业原则去走。
包括工艺品厂和陶瓷厂也一样。所有合作，必须签订合同，尤其是涉及钱款、货品的，别因为报恩当冤大头、背锅侠。”
“好的谭总。”罗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boss谭这是要放缓对覃氏的帮扶吗？
-
去年十月中旬，罗杰代表谭筠歌，带着厚礼前去覃家，给郭春兰递上名片，表明身份后，讲述了Vivian的救命之恩。
罗杰坦诚表示，自己是应谭总要求，希望能见覃新玥一面，一是了解一下她的近况，二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谭总会非常乐意施以援手，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郭春兰微微错愕，很快回过神，眉眼笑弯，亲和地说，玥儿这个傻孩子，做了好事，竟然不张扬，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今天第一次听说，很意外，很惊讶。
她还谦虚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报恩不报恩的，都是在美国的华人，玥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谭总太客气了。
最后，郭春兰歉声表示，今天不凑巧，玥儿不在家，一个星期后，可以约见面。
罗杰爽口答应了。
一周后，罗杰和覃新玥见了第一面，首面并没有聊太多，因为覃新玥的状态似乎不是特别好。
罗杰特意关心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覃新玥才面露难色，说，去年回国后，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脑震荡，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尤其关于美国的记忆，像救谭总的事更是完全不记得了。一直在做康复治疗，上次您去我家时，我其实就是在做治疗，才没见到您。
罗杰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郭春兰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犹豫之色。
覃新玥却很开朗，反过来安慰罗杰，说，如果真的救过谭总，也请罗特助转告谭总，不需要记挂，就是举手之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罗杰闻言更加满意，对她的初印象极好，询问了她治疗的情况，还表示谭总可以调度顶级的医疗资源帮助她。
覃新玥表现得很从容，笑着说，不用，妈妈都安排得很好，如果后续没有效果，再求助谭总吧，就不要浪费那些医疗资源了，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罗杰欣慰地点点头，后面也没再提美国的事，而是询问了不少覃家生意上的问题。
这方面，覃新玥倒是有问有答，应对得体，将覃式的困难如数家珍一般，和盘讲述，无一遗漏。
最后，她无奈叹声，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了妈妈，她才四十多岁啊，就有白头发了。
看得出，她很懂事，很体贴养母的不易，对覃氏的困难也都了如指掌。
也是这首次见面，罗杰对这对母女不吝赞美，让谭筠歌下定决心实施纾困帮扶计划。
然而，随着交往和接触越来越多，罗杰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覃新玥。
比如：在罗杰面前，覃新玥都是一副文静好学的乖乖女模样。
可是私下跟踪和了解，就发现她经常去夜店鬼混，很喜欢在欢场抢风头、争风吃醋，性情乖戾，行为粗陋，表里不一，还拜高踩低，人品也存在很大问题。
又比如：谭筠歌从罗杰口中得知她穿着普通，心有不忍，特意委托罗杰送给她一张10万额度的信用卡，用以改善她的服装行头。
不料，她拿到信用卡后，就一改节约懂事的秉性，每个月还款日后的第一个星期就能花光所有额度。
而她消费购买的，也不是服饰品类，10万额度，她都用来买大牌包包或者鞋子了。
谭筠歌也无所谓，卡给了她，她想怎么花，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开心就好。女孩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虚荣心，也能理解，毕竟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
后来，覃新玥实在挨不住，三个月后，某次见面，她就询问罗杰，能不能让谭总升一下信用卡额度，说10万都不够塞牙缝，她身边的闺蜜千金，买个包包都不止10万。
罗杰诧异，又感到无语，这是要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吗？
似乎关系熟络以后，覃新玥对他就少了几分尊重，有时候说话也没了边界。
原本谭筠歌的意思是，看到郭春兰生意困难，不想委屈了救命恩人，给这张信用卡，也是暂时过渡一下，不至于让覃新玥在闺蜜面前太寒碜，一年后等覃家生意步入正轨后，这张卡还要收回的，却没想到她会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也不想想，之前没有这张信用卡，她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几千块。
最让boss谭感到奇怪的是，每次罗杰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提及美国、哥大，她都以车祸失忆为由，逃避每一次关于美国话题的询问，仿佛这是她的话题禁区，碰触不得。
后来，有次见面，聊天时，罗杰心存疑虑，佯作不经意，将话题引到了她车祸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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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天的舞会，表面上是商务性质，其实却是杨家挑选三儿媳的戏台。
冯香玉就是那场舞会的幕后主导者，那晚几乎全南江的名媛千金都被邀请去了现场，冯香玉夫妇就在二楼，暗中观察。
后来覃家误以为冯香玉看上的是覃新玥，才闹了这么一个大乌龙。前天得到消息后，我就立刻撒网开始寻找秦小姐了…”
罗杰表面稳如老狗，其实内心早就慌得一批，boss谭有多紧张和在意这个秦小姐，他不是不清楚。
说不准，秦小姐将来就会成为他的女朋友。
虽然以boss谭的实力可以绝对碾压区区一个地方豪强，他也不会把杨家太当回事。
但是因为一时失察，搞丢了秦小姐，甚至秦小姐很可能还嫁了人，这么重大的失误，只怕boss谭会雷霆震怒，甚至大开杀戒。
想到这里，罗杰不安地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手心都被汗浸透。这是他担任谭筠歌特助以来，第一次如此大意和失误。
谭筠歌这厢，脸色果然阴沉下来，失神半天，才揉了揉眉心。
他是那场舞会的目击者，当然知道秦兮悦的表现有多么惊才绝艳，却不料那晚对秦兮悦动心思的，不止他一人。
“给我查！找到人，你将功补过。找不到，你就别回来。我把秦小姐的事交给你去办，就是信任你，因为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次我不追究，人手不够，马上补人，钱不是问题，听到了吗？”
谭筠歌强压灼心的怒火，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疏忽大意，怪不到罗杰头上，毕竟罗杰每天还要对接集团和家族的诸多工作，也分身乏术。
“好。我已经撒出去人，在全城寻找了。”罗杰额头冒汗，这次不是害怕，而是被boss谭那两句“信任你”“我向来放心”的话羞愧到无地自容。
如果老板发脾气骂两句，罗杰心里还好受一些，却是不打不骂，还继续信任他，给他将功补过的机会，更觉愧对老板的信任。
“郭春兰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谭筠歌愠怒的心情很快平复，稳镇地转回了正题。
“去年十一月份，和郭春兰接洽沟通以后，就敲定了纾困计划，第一阶段是纾困覃家的工艺品厂。
去年底，第一批云歌中国合作客户的礼品订单，在元旦、春节两个假日前，郭春兰均悉数交付了。
因为工艺品厂设备落后，库存原材料严重缺货，云歌中国给覃氏无息放款5个亿，让他们用于备料增产，以及设备的采购和维护。
目前，覃氏的工艺品厂已经能够良性运转，顺带也拉动了陶瓷厂的生产。订单方面，云歌也会确保他们三年内订单充足。
下半年，准备扶持覃氏的木业厂，我列了一部分规模较大的家具制造商、建筑装修公司和批发商的清单。
这个清单，还需要谭总你过下眼，大部分都是云歌中国合作商关联的下游渠道商、合作伙伴，没问题的话，我就去安排。”
言罢，罗杰将一个灰色文件夹递到了谭筠歌面前，谭筠歌拿起来，翻开，一目十行，快速过了一遍，旋即又放回大班台。
谭筠歌若有所思，在大班台上拿起万宝路黑冰烟盒，烟盒在他掌心转了一圈，黑色的磨砂质感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熟练地用拇指推开盒盖，嘴唇衔出一支烟，将烟盒又撂回大班台。
刚要摸打火机，就听到对面“咔嚓”一声轻响，罗杰手持窜着火苗的打火机，隔着大班台递到了谭筠歌的面前，还露出一个厚脸皮的腆笑。
谭筠歌知道他是在为工作失误找补，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还是领情地倾身就火，而后慵懒靠回大班椅背上，深吸一口，烟头的火光微微闪烁，随即缓缓吁出一缕烟圈。
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悠缓缭绕，他眯起眼，盯着灰色的文件夹，漠然片刻，方沉声说：
“久病的人，吃不下这么多，会撑死的。分批次来，第一批次的，先给几个规模小一点的，让覃氏的节奏和效率一点点提上来。
成效不错，再放第二批次，优质的、量大的客户放最后，毕竟和云歌中国有关系，出了问题，会影响到云歌的商誉，小心为上。
报恩归报恩，商业归商业，不能混为一谈，你经手的一切流程和手续，必须留下纸质合同票据，要严格遵循法律法规和商业原则去走。
包括工艺品厂和陶瓷厂也一样。所有合作，必须签订合同，尤其是涉及钱款、货品的，别因为报恩当冤大头、背锅侠。”
“好的谭总。”罗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boss谭这是要放缓对覃氏的帮扶吗？
-
去年十月中旬，罗杰代表谭筠歌，带着厚礼前去覃家，给郭春兰递上名片，表明身份后，讲述了Vivian的救命之恩。
罗杰坦诚表示，自己是应谭总要求，希望能见覃新玥一面，一是了解一下她的近况，二是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谭总会非常乐意施以援手，以报当年的救命之恩。
郭春兰微微错愕，很快回过神，眉眼笑弯，亲和地说，玥儿这个傻孩子，做了好事，竟然不张扬，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今天第一次听说，很意外，很惊讶。
她还谦虚说，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什么报恩不报恩的，都是在美国的华人，玥儿也只是举手之劳，谭总太客气了。
最后，郭春兰歉声表示，今天不凑巧，玥儿不在家，一个星期后，可以约见面。
罗杰爽口答应了。
一周后，罗杰和覃新玥见了第一面，首面并没有聊太多，因为覃新玥的状态似乎不是特别好。
罗杰特意关心问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覃新玥才面露难色，说，去年回国后，出了一场车祸，导致脑震荡，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尤其关于美国的记忆，像救谭总的事更是完全不记得了。一直在做康复治疗，上次您去我家时，我其实就是在做治疗，才没见到您。
罗杰恍然大悟，难怪当时郭春兰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犹豫之色。
覃新玥却很开朗，反过来安慰罗杰，说，如果真的救过谭总，也请罗特助转告谭总，不需要记挂，就是举手之劳，自己并没有做什么。
罗杰闻言更加满意，对她的初印象极好，询问了她治疗的情况，还表示谭总可以调度顶级的医疗资源帮助她。
覃新玥表现得很从容，笑着说，不用，妈妈都安排得很好，如果后续没有效果，再求助谭总吧，就不要浪费那些医疗资源了，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罗杰欣慰地点点头，后面也没再提美国的事，而是询问了不少覃家生意上的问题。
这方面，覃新玥倒是有问有答，应对得体，将覃式的困难如数家珍一般，和盘讲述，无一遗漏。
最后，她无奈叹声，只恨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了妈妈，她才四十多岁啊，就有白头发了。
看得出，她很懂事，很体贴养母的不易，对覃氏的困难也都了如指掌。
也是这首次见面，罗杰对这对母女不吝赞美，让谭筠歌下定决心实施纾困帮扶计划。
然而，随着交往和接触越来越多，罗杰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尤其是覃新玥。
比如：在罗杰面前，覃新玥都是一副文静好学的乖乖女模样。
可是私下跟踪和了解，就发现她经常去夜店鬼混，很喜欢在欢场抢风头、争风吃醋，性情乖戾，行为粗陋，表里不一，还拜高踩低，人品也存在很大问题。
又比如：谭筠歌从罗杰口中得知她穿着普通，心有不忍，特意委托罗杰送给她一张10万额度的信用卡，用以改善她的服装行头。
不料，她拿到信用卡后，就一改节约懂事的秉性，每个月还款日后的第一个星期就能花光所有额度。
而她消费购买的，也不是服饰品类，10万额度，她都用来买大牌包包或者鞋子了。
谭筠歌也无所谓，卡给了她，她想怎么花，是她的自由，只要她开心就好。女孩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虚荣心，也能理解，毕竟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
后来，覃新玥实在挨不住，三个月后，某次见面，她就询问罗杰，能不能让谭总升一下信用卡额度，说10万都不够塞牙缝，她身边的闺蜜千金，买个包包都不止10万。
罗杰诧异，又感到无语，这是要恃宠而骄、得寸进尺吗？
似乎关系熟络以后，覃新玥对他就少了几分尊重，有时候说话也没了边界。
原本谭筠歌的意思是，看到郭春兰生意困难，不想委屈了救命恩人，给这张信用卡，也是暂时过渡一下，不至于让覃新玥在闺蜜面前太寒碜，一年后等覃家生意步入正轨后，这张卡还要收回的，却没想到她会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也不想想，之前没有这张信用卡，她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几千块。
最让boss谭感到奇怪的是，每次罗杰不管是正面还是侧面提及美国、哥大，她都以车祸失忆为由，逃避每一次关于美国话题的询问，仿佛这是她的话题禁区，碰触不得。
后来，有次见面，聊天时，罗杰心存疑虑，佯作不经意，将话题引到了她车祸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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