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对是唐老板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天,宝域酒店正式营业了,十层的高楼对于清浅这个小地方来说真是过于金碧辉煌甚是可以说有些格格不入了。

    为了能配得上这金碧辉煌的酒店,唐老板甚至自掏腰包将门前的路整修了,当地的百姓,谁不说好?酒店一建成就开始雇佣附近的居民工作,还能解决当地就业问题。

    一时间,宝域酒店成了整个清浅最时髦最上档次的去处了,若是有人家里能去宝域酒店办酒席,说出去都贼有面子,若是能在宝域酒店吃上一席,饭消化掉屎都拉出来两天了,跟人聊天还能扯上宝域酒店的席面。

    而唐章章也因宝域酒店的营业而名声大燥,她本来小跟班就不少,这次开学又收了不少,她自然是得意的,恨不得全班同学都跪下来高高地捧着她才好,有苍蝇喜欢盯着屎飞,也有不围着那臭味儿转悠的人。

    比如方早,任凭唐章章怎么蹦跶,方早就是不为她所动,每回见到方早,唐章章都气得牙根痒痒。

    高三开学的第二天,轰轰烈烈的文理分科以后,张宏依旧带方早所在的理科一班,唐章章也选了理科,当然她的那群小跟班也选了理。

    早自习还没结束,张宏就带着两个女生来到了讲台上,同学们一看有新同学来,都不约而同停下了读书声,打量着讲台上的新同学。

    “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咱们班的新同学,一个叫张思巧。”张宏指着身边的女生向大家介绍着,“另外一个叫……”

    “你叫什么来着?”张宏询问着离他稍微有些距离的女生。

    “董亦芫……”女生的声音很小,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圆圆的脸一瞬间涨红了。

    “大点声”张宏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董亦芫”女生抬高了音量放慢了语速。

    “张思巧之前是省重点高中上学的,因为父亲工作调动的原因来的咱们班,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大家能好好相处。”张宏一脸笑嘻嘻地看着张思巧,表情中暗含着谄媚,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尤其让董亦芫很不舒服,因为她也是这个班级的新生,她站在讲台上能明显的感受到老师的区别对待,不知道讲台下的同学们有没有察觉到。

    “行,张思巧坐在唐章章旁边吧,你们也互相认识,也好照应。”

    张思巧斜跨着书包,凌乱的短发看上去破有个性,棒球服外套歪歪地披在身上,天也不冷,可能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让她看上去有些不羁,跟她的名字完全纠缠不到一起。

    “你……你就坐在那吧。”张宏指了指靠着窗户的第二排的一个空座位,安排董亦芫坐在了那里。

    董亦芫顺着老师的手指的方向,首先看到的是空位,其次看到的是方早冷漠淡然的一张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完全自卑的,方早虽然冷着脸,可是却那样好看,就像是风雨中摇曳又坚韧的小白花一样,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的,能够完完全全吸引到一个人的注意力,而她却可以置身事外,仿佛别人的多情对于她来说都是烦人的打扰。

    张宏刚安排完,下课铃声就响起来了,同学们见到了转校生像是野猪见到了初春的野花,是无论怎么样都要跑上前去看两眼的。

    班中大半的同学都挤在了张思巧桌前,因为她新奇的打扮,张扬的表情,还有和唐章章熟稔的谈话,每一样都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像是山里没见过世面的猴子一样,立马将张思巧桌前围了水泄不通。

    “唐章章,你跟张思巧之前认识?”

    “那当然,要不然老师也不会让我们坐在一起。”唐章章一脸骄傲地看着张思巧,“你还不知道吧,我爸爸新开了一家酒店,爸爸说今天晚上要给张院长接风呢,你也会来对吧。”

    叶彤欣听到后脸上有些失落,她之前都是唐章章的同桌,开学的第一天唐章章就命令叶彤欣往后移一个位置,那个位子要留给张思巧。

    “你这衣服真好看,在哪买的?”

    张思巧扥了扥衣服,“清浅又没有这个牌子的专卖店,这衣服贼贵,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热吗?我现在夜里睡觉不开风扇都睡不着。”

    张思巧身体微僵,怎么不热,热死了,可是造型最重要,就算是热中暑了,她也要穿着这件棒球外套,这可是她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才求妈妈买到的衣服,像今天这种重要的场合,当然要穿她最看重的衣服了。

    “不热”张思巧嘴硬。

    “你的包也好看”

    “那是,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包。”

    “这包能放下几本书啊?”

    “嗯”张思巧尴尬地摸着想要炫耀的书包,能放下几本书就放下几本书呗,放那么书干什么,反正她又看不懂,这种东西能不强求就不强求了,当一个盲流子也没什么不好。

    时慢打量着张思巧和唐章章,询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唐章章环抱住张思巧,“何止是认识,她爸爸是我妈妈的学长,新任的张院长呢。”

    提起爸爸,张思巧有点挂脸,但是又不想让同学们看出什么来,张院长性格太不好啦,整天数落自己,把张思巧贬低得跟垃圾桶里没人要的破塑料袋一样,加上张思巧生性叛逆,父女两人从来都是看不上对方,一见面话说不上两句就能吵起来的那种。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尽管方早无意偷听,聊天的内容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院长家的女儿啊,条件真好,难怪张老师对她比较好一点,这种对比是跟谁形成的呢?方早将头微微侧向隔壁,她的新同桌,那个长得有些圆圆的女生。

    “你好,我叫董亦芫。”女生主动介绍着自己。

    “我知道,你刚刚介绍过了。”或许是方早说的话太过生硬,董亦芫霎时涨红了脸庞。

    方早只能继续说着:“我叫方早。”

    “方早,你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董亦芫并不是带有讨好的恭维,她是真心那样觉得的。

    方早将视线转移到刚刚没有做完的英语试卷上,没有再说其他。

    董亦芫会和其他人一样,方早先对她进行了审判,等到董亦芫知道方早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后,等到董亦芫知道班里人对方早都是什么态度后,她会像其他人一样,不再跟方早说一句话,漠视、敌视着方早,哪怕是从她身边经过都仿佛会被她身边的空气污染了一样。她会讨好谄媚唐章章,做她众多盲目信徒中的一员。

    这都是迟早的事情,方早不介意、也不在意,她无所谓这种对待,人跟人总是不一样的,傻子喜欢跟傻子凑在一起哈哈笑,是的,在方早眼里,他们都是傻子,不用放在心上的傻子,当然,她也不会试图去理解这些傻子。

    可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直到第一次月考结束,唐章章每次在班里跟可汗大点兵似的拉拢同学,一次都没有听到过董亦芫的名字,董亦芫也不会像其他同学那样刻意疏远着方早,她成了班里为数不多,不参与拉帮结派的存在。

    第一次月考后,物理课代表分发着试卷,方早毫无疑问又是年级第一名,试卷上的分数没有哪一分儿是自己控制不住的。

    “唉”

    隔壁传来幽幽地叹息声,方早瞄了一眼董亦芫的分数,原来她成绩那么差,方早看着那试卷不由得出了神,董亦芫明明每节课都很认真的听讲啊,怎么还能考出这种成绩?

    董亦芫察觉到年级第一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试卷叠了起来,结结巴巴解释道:“我快一年没有上课了,好多知识点都忘记了。”

    其实吧,董亦芫的成绩也算不上太差,只是跟年级第一一对比,有点惨烈,她如果换个同桌,这种对比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怎么那么久没上学?”

    “我爸生病了,今年四月里身体才稍微好一些,我一直在家照顾他了。”

    “哦”聊到这种话题时方早觉得太过私密,就停了下来,她开始准备下节课的课本,手伸到抽屉里,如果没有记错物理课放在右边的第一层,她没有低头看,明显感觉到书本的厚度不是物理书,手在课桌下面又摸索了一番,在她想要低头查看的时候,手臂却被锋利的物品划破,血像是水一般往外流淌。

    “啊!”方早低声惊呼。

    “哼”一声冷笑从右后方传来,方早顺着笑声望去。

    又是唐章章她们,一脸得意抱着手臂挑衅地看着方早。

    血顺着方早洁白的手臂往下流淌,血红将她的手臂衬得惨白脆弱。

    “怎么了?”董亦芫站了起来,引起唐章章内心的不满,新来的学生有点看不清楚形式啊?像个傻子一样,总是站错队伍,让人头疼啊。

    血珠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面上,如同被砸破一般。

    方早在众人不怀好意的注视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跑出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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