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警察拿着杯子的照片给董亦芫看。
董亦芫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叶彤欣的杯子，那是唐章章经常在班里炫耀的从香港买回来的高档货。
“这是唐章章的杯子。”
“是的，唐章章把杯子送给叶彤欣了。”
“她撒谎！”董亦芫情绪失控尖叫着，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懂得自己的痛苦，这些痛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若有若无的，可是却真真切切折磨着董亦芫。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难过开始疯狂堆积，她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赔偿款在约定的时间打在了董家的银行卡上，其中还多了一部分，是董父之前一直没有要回来的工资。董亦芫摸着冷冰冰的存折，大雨里潮湿的回忆又卷土重来。
没有那么简单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是唐章章的杯子，绝对不会送给叶彤欣的，怎么会那么巧，他们都在，而死去的是自己的父亲。
自那件事情之后，除了董亦芫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大小姐还是大小姐，只有自己家不一样了。
很快就是寒假了，对于过年方早并不期待，方碧云依旧夜不归宿。热闹的烟花绽放在空中，方早眼睛微微一抬，又低垂下去，烟花和爆竹声显得她们家格外冷清，所有人都在期待新一年的到来，万家灯火，方早被长长的刘海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没有关系的，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喵呜~”枣儿大爷在雪地里奔跑着，时不时还扭头看看方早。
“外面冷……”方早见状脱口而出，枣儿大爷不一定能听懂，外面冷，家里也未必暖和。她裹上厚厚的围巾，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跟枣儿大爷。
“呜哇”
“来了。”
枣儿大爷在前面走着，方早在后面跟着，路灯依旧散发着机械般的暖意。
枣儿大爷时不时嗷嗷叫两声，光秃秃的枝丫朝着黑暗中探去。方早呼出大团大团的寒气，在雪地中艰难地行走着。
“枣儿大爷”她的声音很小。
雪地里同时发出脚底踩踏积雪沙沙的声音，方早听到声音后扭头回看，什么都没有，她茫然地发呆，刚刚沙沙的声音开始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她故意往前走，支着耳朵去听。
“沙沙”那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方早听到了，在她的右后方，第二个路灯前面的巷子里，影子斜斜地映在雪地里，路灯出卖了他，雪地也没有替他保守秘密。
就连枣儿大爷仿佛也知道他的存在一样，故意将两人领到以前经常休息的公园里。
尖锐的寒冷无孔不入，可是方早想在这里呆久一些，他也是。
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和之前一样，就好像昨天，昨天他们刚从学校骑着自行车回家，然后约着今天在小公园见面。
方早看向那一片白茫茫，就那一眼，陈惟舟的心犹如石子击落湖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
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世纪太过漫长，让他难捱。
可是那影子没有动弹，一直没有动。
他们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却都知道对方的存在，隔着路灯，隔着积雪，隔着喵喵叫的枣儿大爷。
陈惟舟想要走到她的面前，脑子里有跟她说不完的话，可是却不敢再打扰她。他的父亲将她贬得一文不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赎自己父亲的罪。
方早脑海中排练了千遍万遍他们再次重逢时要说的话，她一定会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诋毁陈惟舟，她想要说抱歉，自己的本意并不是那样。
可是谁都没有说，谁都没有走出那一步。
都怨积雪，是积雪禁锢住了他们的双脚，是空中正在绽放的绚烂烟花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甚至怨枣儿大爷的不离开，让两个人没有说话的空间，他们怨自己的懦弱，可是唯独不怨对方。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也是。
爆竹声震耳欲聋，方早活动了站得已经麻木的双脚，天太冷了，他得回家了，他家里管得那样严，再不回去他爸爸又该生气了。
陈惟舟跟着方早也走动了起来，寒意刺骨，她那样瘦弱，如果冻病了，要难受好久的。
两个影子，一前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无数次的放学的路上，方早在前面走着，陈惟舟在后面跟着。
新年快乐，陈惟舟。
新年也快乐，方早。
方早对着影子笑了起来，云开雾散。
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着急。
方早在雪中奔跑着，风吹乱她的刘海儿，鼻尖冻得微红，胸腔因为喘息而吸入大量冷气，可是她想要跑，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用力地奔跑，向前冲，她知道，无论跑多远，他都会在她的身后。
像很多年前一样，陈惟舟，继续做那个小跟屁虫，继续追赶我吧！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对于高三生来说，每一天都是需要分秒必争的，他们的表情越来越麻木，考试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有考试，做不完的试卷，方早从堆满了书的桌子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漫天，可是初春的天依旧寒冷。方早偶尔会望着董亦芫空空的座位出神，她也会想起那个曾经刻意讨好过自己的女生，不知道董亦芫现在过的怎么样，同学们之间传来传去的，方早也了解到董亦芫家里出的状况。唐章章依旧很嚣张，她们好像忘记了车祸的事情，就像忘记了前天中午吃了什么菜，那是不值得被记忆的东西。
可是第一次月考刚结束，成绩还没有下来的时候，叶彤欣就退学了。
对于她的退学，方早是完全意外的。方早隐约感受到了新学期唐章章对叶彤欣好像比之前冷淡了，叶彤欣也没有了以前哈巴狗的样子，本以为是两个人闹了矛盾。
后来听时慢跟人八卦，大家才知道，叶彤欣的妈妈去了唐章章家的酒店后，手脚不干净，被当场抓获，顾及同学的面子，就没有喊警察来，叶彤欣的舅舅本来也是在酒店干的好好的，不知道被谁传染上了恶习，竟玩起了赌博，警察当场就把场子端了，人现在还在局子里带着呢。
叶彤欣家现在是工作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酒店的同事就开始劝叶妈妈，让欣欣去南方赚钱，南方的钱好赚，欣欣一个人去全家吃饱不饿，叶妈妈瞬间心动，立刻打定了主意要叶彤欣休学。
“你成绩那么差，家里给你花的钱够多了，你长大了都成年了，是时候为家里分忧了。”
叶彤欣为此跟家里大吵了一架，可是架不住妈妈的寻死觅活，最终还是屈服了。
尽管不情愿，叶彤欣还是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南方的大城市找一份工作。她经常在睡梦中惊醒，漆黑的夜里慢慢渗出血腥的红色，那是董亦芫爸爸的血，可是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五点五十九，春分之后昼夜开始平分，窗外还是朦胧的黑。
叶彤欣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不得不将动静降到最低，吵醒家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被骂得很惨。
积了灰的书桌上，有一堆几乎全新的书本，她这种成绩根本不怎么看书，她顺着那摞书从上往下找，最下面，有一个小册子，叶彤欣小心翼翼将那小册子抽了出来，那是班里发的通讯录，所有同学的家庭住址都在上面，她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董亦芫的名字。
虽然是春天了，总是给人一种乍暖还寒的感觉。叶彤欣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已经退学了，再穿校服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皱巴巴的大衣，不知道是谁施舍给他们家的，叶彤欣穿在身上，有着小孩强装大人的违和感，可是除了这件衣服，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衣服穿了。
巷子口的风异常寒冷，太阳已经出来了，可是前面的楼房将阳光全部遮挡住，叶彤欣在阴影处跳了跳，企图让自己更暖和些。
就在叶彤欣思考要不要站在街边有阳光的地方时，巷子里第二户人家的门打开了。
叶彤欣搓了搓手，没有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很显然，她已经开始紧张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董亦芫，但是又想跟董亦芫说些什么。
董亦芫锁上门的时候才看到巷子口站着的叶彤欣，叶彤欣跟学校里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感觉没精打采了不少，像丧家之犬，精神有些萎靡。可是具体说来，董亦芫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因为她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清浅很小，董亦芫并不认为站在巷子口的叶彤欣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看到了董亦芫后，叶彤欣脸色挂着尴尬的笑容：“好久不见。”
钥匙在右口袋里，厨房的门没有锁，菜刀还在案板边放着，董亦芫一脸黯然，父亲死后，她像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人世间，罪魁祸首是谁？面前的叶彤欣肯定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从巷子口跑到厨房去拿菜刀的话，可能连三分钟都用不到，想到叶彤欣曾经在学校里对自己的霸凌，董亦芫恨不得此时就拿菜刀砍向叶彤欣，凭什么痛苦的只能是自己，这不公平！
叶彤欣的目光有些恍惚，笑容僵在脸上，“我是……董亦芫，对不起。”
董亦芫知道，那根本就不是叶彤欣的杯子，那是唐章章经常在班里炫耀的从香港买回来的高档货。
“这是唐章章的杯子。”
“是的，唐章章把杯子送给叶彤欣了。”
“她撒谎！”董亦芫情绪失控尖叫着，她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能够懂得自己的痛苦，这些痛苦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若有若无的，可是却真真切切折磨着董亦芫。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难过开始疯狂堆积，她告诉自己，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赔偿款在约定的时间打在了董家的银行卡上，其中还多了一部分，是董父之前一直没有要回来的工资。董亦芫摸着冷冰冰的存折，大雨里潮湿的回忆又卷土重来。
没有那么简单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是唐章章的杯子，绝对不会送给叶彤欣的，怎么会那么巧，他们都在，而死去的是自己的父亲。
自那件事情之后，除了董亦芫所有人都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大小姐还是大小姐，只有自己家不一样了。
很快就是寒假了，对于过年方早并不期待，方碧云依旧夜不归宿。热闹的烟花绽放在空中，方早眼睛微微一抬，又低垂下去，烟花和爆竹声显得她们家格外冷清，所有人都在期待新一年的到来，万家灯火，方早被长长的刘海儿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没有关系的，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喵呜~”枣儿大爷在雪地里奔跑着，时不时还扭头看看方早。
“外面冷……”方早见状脱口而出，枣儿大爷不一定能听懂，外面冷，家里也未必暖和。她裹上厚厚的围巾，突然来了兴致想要出去走走，出去走走，跟枣儿大爷。
“呜哇”
“来了。”
枣儿大爷在前面走着，方早在后面跟着，路灯依旧散发着机械般的暖意。
枣儿大爷时不时嗷嗷叫两声，光秃秃的枝丫朝着黑暗中探去。方早呼出大团大团的寒气，在雪地中艰难地行走着。
“枣儿大爷”她的声音很小。
雪地里同时发出脚底踩踏积雪沙沙的声音，方早听到声音后扭头回看，什么都没有，她茫然地发呆，刚刚沙沙的声音开始在脑海中循环播放，她故意往前走，支着耳朵去听。
“沙沙”那声音很小，可还是被方早听到了，在她的右后方，第二个路灯前面的巷子里，影子斜斜地映在雪地里，路灯出卖了他，雪地也没有替他保守秘密。
就连枣儿大爷仿佛也知道他的存在一样，故意将两人领到以前经常休息的公园里。
尖锐的寒冷无孔不入，可是方早想在这里呆久一些，他也是。
她好像没怎么变，还是和之前一样，就好像昨天，昨天他们刚从学校骑着自行车回家，然后约着今天在小公园见面。
方早看向那一片白茫茫，就那一眼，陈惟舟的心犹如石子击落湖面，开始泛起层层涟漪。
又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世纪太过漫长，让他难捱。
可是那影子没有动弹，一直没有动。
他们两个人没有说一句话，却都知道对方的存在，隔着路灯，隔着积雪，隔着喵喵叫的枣儿大爷。
陈惟舟想要走到她的面前，脑子里有跟她说不完的话，可是却不敢再打扰她。他的父亲将她贬得一文不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赎自己父亲的罪。
方早脑海中排练了千遍万遍他们再次重逢时要说的话，她一定会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要这样诋毁陈惟舟，她想要说抱歉，自己的本意并不是那样。
可是谁都没有说，谁都没有走出那一步。
都怨积雪，是积雪禁锢住了他们的双脚，是空中正在绽放的绚烂烟花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甚至怨枣儿大爷的不离开，让两个人没有说话的空间，他们怨自己的懦弱，可是唯独不怨对方。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他也是。
爆竹声震耳欲聋，方早活动了站得已经麻木的双脚，天太冷了，他得回家了，他家里管得那样严，再不回去他爸爸又该生气了。
陈惟舟跟着方早也走动了起来，寒意刺骨，她那样瘦弱，如果冻病了，要难受好久的。
两个影子，一前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像无数次的放学的路上，方早在前面走着，陈惟舟在后面跟着。
新年快乐，陈惟舟。
新年也快乐，方早。
方早对着影子笑了起来，云开雾散。
没有关系，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不着急。
方早在雪中奔跑着，风吹乱她的刘海儿，鼻尖冻得微红，胸腔因为喘息而吸入大量冷气，可是她想要跑，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用力地奔跑，向前冲，她知道，无论跑多远，他都会在她的身后。
像很多年前一样，陈惟舟，继续做那个小跟屁虫，继续追赶我吧！
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对于高三生来说，每一天都是需要分秒必争的，他们的表情越来越麻木，考试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有考试，做不完的试卷，方早从堆满了书的桌子上抬起头来的时候，窗外已是夕阳漫天，可是初春的天依旧寒冷。方早偶尔会望着董亦芫空空的座位出神，她也会想起那个曾经刻意讨好过自己的女生，不知道董亦芫现在过的怎么样，同学们之间传来传去的，方早也了解到董亦芫家里出的状况。唐章章依旧很嚣张，她们好像忘记了车祸的事情，就像忘记了前天中午吃了什么菜，那是不值得被记忆的东西。
可是第一次月考刚结束，成绩还没有下来的时候，叶彤欣就退学了。
对于她的退学，方早是完全意外的。方早隐约感受到了新学期唐章章对叶彤欣好像比之前冷淡了，叶彤欣也没有了以前哈巴狗的样子，本以为是两个人闹了矛盾。
后来听时慢跟人八卦，大家才知道，叶彤欣的妈妈去了唐章章家的酒店后，手脚不干净，被当场抓获，顾及同学的面子，就没有喊警察来，叶彤欣的舅舅本来也是在酒店干的好好的，不知道被谁传染上了恶习，竟玩起了赌博，警察当场就把场子端了，人现在还在局子里带着呢。
叶彤欣家现在是工作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的债，酒店的同事就开始劝叶妈妈，让欣欣去南方赚钱，南方的钱好赚，欣欣一个人去全家吃饱不饿，叶妈妈瞬间心动，立刻打定了主意要叶彤欣休学。
“你成绩那么差，家里给你花的钱够多了，你长大了都成年了，是时候为家里分忧了。”
叶彤欣为此跟家里大吵了一架，可是架不住妈妈的寻死觅活，最终还是屈服了。
尽管不情愿，叶彤欣还是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南方的大城市找一份工作。她经常在睡梦中惊醒，漆黑的夜里慢慢渗出血腥的红色，那是董亦芫爸爸的血，可是她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五点五十九，春分之后昼夜开始平分，窗外还是朦胧的黑。
叶彤欣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不得不将动静降到最低，吵醒家中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会被骂得很惨。
积了灰的书桌上，有一堆几乎全新的书本，她这种成绩根本不怎么看书，她顺着那摞书从上往下找，最下面，有一个小册子，叶彤欣小心翼翼将那小册子抽了出来，那是班里发的通讯录，所有同学的家庭住址都在上面，她翻到最后一页，找到了董亦芫的名字。
虽然是春天了，总是给人一种乍暖还寒的感觉。叶彤欣穿着一件破旧的大衣，已经退学了，再穿校服有着说不出来的奇怪，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皱巴巴的大衣，不知道是谁施舍给他们家的，叶彤欣穿在身上，有着小孩强装大人的违和感，可是除了这件衣服，她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衣服穿了。
巷子口的风异常寒冷，太阳已经出来了，可是前面的楼房将阳光全部遮挡住，叶彤欣在阴影处跳了跳，企图让自己更暖和些。
就在叶彤欣思考要不要站在街边有阳光的地方时，巷子里第二户人家的门打开了。
叶彤欣搓了搓手，没有意识地甩了甩头发，很显然，她已经开始紧张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董亦芫，但是又想跟董亦芫说些什么。
董亦芫锁上门的时候才看到巷子口站着的叶彤欣，叶彤欣跟学校里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整个人感觉没精打采了不少，像丧家之犬，精神有些萎靡。可是具体说来，董亦芫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评价别人，因为她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清浅很小，董亦芫并不认为站在巷子口的叶彤欣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看到了董亦芫后，叶彤欣脸色挂着尴尬的笑容：“好久不见。”
钥匙在右口袋里，厨房的门没有锁，菜刀还在案板边放着，董亦芫一脸黯然，父亲死后，她像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人世间，罪魁祸首是谁？面前的叶彤欣肯定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从巷子口跑到厨房去拿菜刀的话，可能连三分钟都用不到，想到叶彤欣曾经在学校里对自己的霸凌，董亦芫恨不得此时就拿菜刀砍向叶彤欣，凭什么痛苦的只能是自己，这不公平！
叶彤欣的目光有些恍惚，笑容僵在脸上，“我是……董亦芫，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