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悠长，为了赚生活费，方早找了一份在土菜馆的工作，能赚点钱就赚点儿，要不然等开学了压力太大。
“怎么又换了这个工作，之前的家教不干了？”陈惟舟去找方早的时候，方早正在后厨洗碗，她忙得一身汗，抽空才能搭理陈惟舟。
“那个家教，他们家有个亲戚跟我是一个高中的，打听了一下，说不合适，就没让我再过去了。”
陈惟舟往刷碗布上挤着洗洁精，那些闲言碎语他也是清楚的。
“你别下手，我们两个人干活，老板也是给一个人工资。”方早夺过陈惟舟手中的碗。
“我想给你分担一点啊。”
“你呢？昨天说去那个家教，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带一个初中的小孩，时间已经谈好了，你成绩那么好，我想着去做家教是你的强项。”
方早沥干盘子上的水，“这有什么，这份工作工资并不比做家教差，挺好的。”
“明天高考成绩下来，你紧张吗？”
“算不上紧张，以我的成绩去那个学校十拿九稳。”
陈惟舟羡慕的就是方早这种心态，干什么事儿都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那下个星期的处暑集会你去吗？”
说到处暑集会，方早从来都没有去过，之前曾经答应陈惟舟一起去，但是因为奶奶的事情爽约了，“去啊，到时候我提前跟老板说好，调一下班。”
陈惟舟听后心中一宽，“有人还说能在处暑集会上看到流星呢。”
方早笑道：“肯定是处暑集会传出来的消息，就想让更多人过去玩。”
查高考成绩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打电话询问，但是那天的电话占线异常，因为电话询问速度更快，很大一部分考生会选择这种方式。另外一种是到学校等学校统一公布，这种方式通常情况下会比打电话要慢上半天左右。
那天早上方早需要提前到菜馆洗菜，加之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她选择等下午的时候到学校询问。
土菜馆的后院摆满了菜和水盆，要处理好这些菜可不是十几分钟能够解决的。水管里的清水不断地注入水盆中，方早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菜叶，太阳光开始布满整个后院儿，温度越来越高，一定要在更热之前将这些菜清理干净。
水泥地上到处都是从水盆里溢出来的水，地面滑溜，洗干净的菜堆满了盆子。
“方早！方早！”陈惟舟手里拿着小纸条，跳着从店里穿梭跑到了后院，老板娘正在打扫卫生，一看是经常来找方早的小伙子，也就任由他乱窜。
“方早，你考上了。”
陈惟舟来的时候，方早刚洗完菜起身。
“你看。”陈惟舟将成绩单递给方早看，“你考的可好了，清浅第一，我经过学校的时候，校门口正贴光荣榜呢，你是第一名！”陈惟舟露出顽皮的神情，他也为方早感到骄傲。
骄阳下，方早的脸烧得通红，她接过成绩单，她清楚的，那些分数在她的预料范围内，不去特意查成绩也是因为有信心学校会比自己先知道自己的成绩。
“你呢？”
“我也考上了。”
方早目光炯炯地望着陈惟舟，“恭喜你啊。”
“也恭喜你。”
高考成绩一出来，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唐老板开着车经过学校门口那条路时，看到门口的红纸上，赫然写着恭喜方早考取清浅第一名的好成绩，比起自家女儿的成绩，他提起知道的是方早的成绩。
“您所拨打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唐曾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他挂断了电话，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你不知道今天出成绩？”他质问着唐章章。
唐章章瓮声道：“知道。”
“知道你不提前查？你妈呢？”
唐章章才不想查成绩呢，自己那几分的成绩要是真出来了，好日子是真到头了，能晚查一会就拖一会儿。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章佳今天休息，敷着面膜从楼上走了下来。
“章章的成绩今天出，我特意提前回来的。”唐曾不耐烦地解开领带，他的女儿要是能像方早一样聪明就好了，清浅第一名，哪里还需要自己查成绩。
章佳听后一脸尴尬，还好有面膜遮着看不太出来。
“哎哟，生意是大事，高考成绩再重要不是还有我盯着的吗？你全心关注生意就好了。”
唐曾捣弄着手机，“不是你前一阵子跟我说生意再重要也比不过孩子重要吗？”
章佳悻悻的，那会儿是那会儿，这会儿是这会儿，章章的成绩要是被老公知道了，他肯定又大发雷霆，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她们母女，她本来是特意没告诉老公章章今天出成绩的，想着成绩差给章章找个路子，瞒着老公，可老唐这个时间回来，她们着实没有反应过来。
“查到成绩了吗？”章佳问女儿。
“还没有。”
还没就好，章佳松了一口气。
“老公你先回酒楼吧，这边我看着，等成绩出来了，我跟你打电话。”
“叮”一个短信发到了唐曾的手机上，他先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短信，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古怪。
太荒谬了，这个成绩，唐章章的总分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分。
唐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阴沉着嗓音，指着唐章章，“过来，你自己看。”
章佳尽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唐章章哆哆嗦嗦走到父亲跟前，接过手机脸色一白，总分189。在看到成绩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跪倒在地上，她太清楚父亲的脾气了。
“妈妈……”唐章章往后躲着寻找着妈妈。
“你还有脸喊妈妈？”唐曾被气到夸张地假笑一声。
“怎么了？”章佳母鸡护崽子似的将女儿揽在身后。
“你看看她的成绩！她怎么会那么蠢？她就算退化成类人猿，智力都达不到猿猴的平均水平。”唐曾满脸阴鸷，怒气直飙，用力将手机扔在地上。
章佳的心跟着颤了颤，“你怎么能这样说女儿。”
“她就是个蠢货，才考189分，我就是养条狗，给它花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也特么该会给我打算盘了。”唐曾谩骂着：“你看看人家方早的成绩，第一名，直接贴在校门口，方早什么条件，你什么条件？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我就算养头猪杀了还能给村里摆个全猪宴，你呢？你能回报给我什么？纯给我丢脸。”
唐章章听后心一横，“方早，方早整天拿她跟我比，她算个什么玩意，也配跟我比，你那么喜欢她，你怎么不认她做女儿啊？”
唐曾本来就气，唐章章的话更是点燃炸弹的火把，他一记飞脚踹在唐章章胸口，“我是个商人，利益最大化有什么不对吗？你除了随时随地给我丢脸惹事，还能干什么？废物一个！”
章佳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儿，瞬间尖叫了起来，“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她不是猪也不是猴子，她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你就算看不惯她，也不该这样打她啊！”
“我不打她，我打你？”唐曾拽着章佳的头发把她甩在地上，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具就往二人身上扔，瓷器破碎叮当响。
“我那么大的产业，后继无人，以后只能交给这个蠢货打理，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唐曾火冒三丈：“当初我让人再生一个，你非不肯，你认为这个蠢货离了我们能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吗？她蠢得流油，你想让她给你养老，你得趁早死了才不会受罪！”
章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色明显变了变，“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什么？”
章佳定定地看着丈夫，“这就是你的理由？”
唐曾挑眉：“怎么你的智商也下线了？也对，你的女儿跟你一样蠢，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你在外面找小三给你生孩子的理由？”
唐章章听后一脸无措地看着母亲，“妈妈……”
“你知道了？”唐曾不咸不淡地说着：“你不愿意，总有人愿意，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她们可以给我生一窝孩子，总有聪明的。”
“你就因为这个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
既然已经说破了，唐曾变得肆无忌惮，“我不是贬低她，只是基于事实对她做出做客观公正的评价。”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地狼藉和一脸悲愤的章佳，还有刚得知事情真相的唐章章。
唐章章手被破碎的茶具划伤，鲜血流淌了一地。
“妈妈，爸爸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想要知道答案，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笨了，爸爸才会去找狐狸精生孩子吗？
“章章，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这个负心汉。”章佳说着说着哭了出来，“都怪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考得那么差，让你爸爸丢面子，本想着高考不行就算了，让你出国留学，你又是个犟脾气，怎么都不愿意去，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怎么又换了这个工作，之前的家教不干了？”陈惟舟去找方早的时候，方早正在后厨洗碗，她忙得一身汗，抽空才能搭理陈惟舟。
“那个家教，他们家有个亲戚跟我是一个高中的，打听了一下，说不合适，就没让我再过去了。”
陈惟舟往刷碗布上挤着洗洁精，那些闲言碎语他也是清楚的。
“你别下手，我们两个人干活，老板也是给一个人工资。”方早夺过陈惟舟手中的碗。
“我想给你分担一点啊。”
“你呢？昨天说去那个家教，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带一个初中的小孩，时间已经谈好了，你成绩那么好，我想着去做家教是你的强项。”
方早沥干盘子上的水，“这有什么，这份工作工资并不比做家教差，挺好的。”
“明天高考成绩下来，你紧张吗？”
“算不上紧张，以我的成绩去那个学校十拿九稳。”
陈惟舟羡慕的就是方早这种心态，干什么事儿都是很有把握的样子。
“那下个星期的处暑集会你去吗？”
说到处暑集会，方早从来都没有去过，之前曾经答应陈惟舟一起去，但是因为奶奶的事情爽约了，“去啊，到时候我提前跟老板说好，调一下班。”
陈惟舟听后心中一宽，“有人还说能在处暑集会上看到流星呢。”
方早笑道：“肯定是处暑集会传出来的消息，就想让更多人过去玩。”
查高考成绩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直接打电话询问，但是那天的电话占线异常，因为电话询问速度更快，很大一部分考生会选择这种方式。另外一种是到学校等学校统一公布，这种方式通常情况下会比打电话要慢上半天左右。
那天早上方早需要提前到菜馆洗菜，加之对自己的成绩很有信心，她选择等下午的时候到学校询问。
土菜馆的后院摆满了菜和水盆，要处理好这些菜可不是十几分钟能够解决的。水管里的清水不断地注入水盆中，方早一遍又一遍地清洗着菜叶，太阳光开始布满整个后院儿，温度越来越高，一定要在更热之前将这些菜清理干净。
水泥地上到处都是从水盆里溢出来的水，地面滑溜，洗干净的菜堆满了盆子。
“方早！方早！”陈惟舟手里拿着小纸条，跳着从店里穿梭跑到了后院，老板娘正在打扫卫生，一看是经常来找方早的小伙子，也就任由他乱窜。
“方早，你考上了。”
陈惟舟来的时候，方早刚洗完菜起身。
“你看。”陈惟舟将成绩单递给方早看，“你考的可好了，清浅第一，我经过学校的时候，校门口正贴光荣榜呢，你是第一名！”陈惟舟露出顽皮的神情，他也为方早感到骄傲。
骄阳下，方早的脸烧得通红，她接过成绩单，她清楚的，那些分数在她的预料范围内，不去特意查成绩也是因为有信心学校会比自己先知道自己的成绩。
“你呢？”
“我也考上了。”
方早目光炯炯地望着陈惟舟，“恭喜你啊。”
“也恭喜你。”
高考成绩一出来，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唐老板开着车经过学校门口那条路时，看到门口的红纸上，赫然写着恭喜方早考取清浅第一名的好成绩，比起自家女儿的成绩，他提起知道的是方早的成绩。
“您所拨打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唐曾站在客厅的正中央，他挂断了电话，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你不知道今天出成绩？”他质问着唐章章。
唐章章瓮声道：“知道。”
“知道你不提前查？你妈呢？”
唐章章才不想查成绩呢，自己那几分的成绩要是真出来了，好日子是真到头了，能晚查一会就拖一会儿。
“你今天怎么回来的那么早？”章佳今天休息，敷着面膜从楼上走了下来。
“章章的成绩今天出，我特意提前回来的。”唐曾不耐烦地解开领带，他的女儿要是能像方早一样聪明就好了，清浅第一名，哪里还需要自己查成绩。
章佳听后一脸尴尬，还好有面膜遮着看不太出来。
“哎哟，生意是大事，高考成绩再重要不是还有我盯着的吗？你全心关注生意就好了。”
唐曾捣弄着手机，“不是你前一阵子跟我说生意再重要也比不过孩子重要吗？”
章佳悻悻的，那会儿是那会儿，这会儿是这会儿，章章的成绩要是被老公知道了，他肯定又大发雷霆，到最后受罪的还是她们母女，她本来是特意没告诉老公章章今天出成绩的，想着成绩差给章章找个路子，瞒着老公，可老唐这个时间回来，她们着实没有反应过来。
“查到成绩了吗？”章佳问女儿。
“还没有。”
还没就好，章佳松了一口气。
“老公你先回酒楼吧，这边我看着，等成绩出来了，我跟你打电话。”
“叮”一个短信发到了唐曾的手机上，他先是迫不及待地打开短信，可是看着看着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古怪。
太荒谬了，这个成绩，唐章章的总分加起来还不到两百分。
唐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阴沉着嗓音，指着唐章章，“过来，你自己看。”
章佳尽力克制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唐章章哆哆嗦嗦走到父亲跟前，接过手机脸色一白，总分189。在看到成绩的那一瞬间她差点跪倒在地上，她太清楚父亲的脾气了。
“妈妈……”唐章章往后躲着寻找着妈妈。
“你还有脸喊妈妈？”唐曾被气到夸张地假笑一声。
“怎么了？”章佳母鸡护崽子似的将女儿揽在身后。
“你看看她的成绩！她怎么会那么蠢？她就算退化成类人猿，智力都达不到猿猴的平均水平。”唐曾满脸阴鸷，怒气直飙，用力将手机扔在地上。
章佳的心跟着颤了颤，“你怎么能这样说女儿。”
“她就是个蠢货，才考189分，我就是养条狗，给它花那么多钱，那么多精力，也特么该会给我打算盘了。”唐曾谩骂着：“你看看人家方早的成绩，第一名，直接贴在校门口，方早什么条件，你什么条件？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我就算养头猪杀了还能给村里摆个全猪宴，你呢？你能回报给我什么？纯给我丢脸。”
唐章章听后心一横，“方早，方早整天拿她跟我比，她算个什么玩意，也配跟我比，你那么喜欢她，你怎么不认她做女儿啊？”
唐曾本来就气，唐章章的话更是点燃炸弹的火把，他一记飞脚踹在唐章章胸口，“我是个商人，利益最大化有什么不对吗？你除了随时随地给我丢脸惹事，还能干什么？废物一个！”
章佳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儿，瞬间尖叫了起来，“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怎么能那么狠心？她不是猪也不是猴子，她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你就算看不惯她，也不该这样打她啊！”
“我不打她，我打你？”唐曾拽着章佳的头发把她甩在地上，他随手拿起茶几上的茶具就往二人身上扔，瓷器破碎叮当响。
“我那么大的产业，后继无人，以后只能交给这个蠢货打理，你让我怎么看得下去？”唐曾火冒三丈：“当初我让人再生一个，你非不肯，你认为这个蠢货离了我们能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吗？她蠢得流油，你想让她给你养老，你得趁早死了才不会受罪！”
章佳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色明显变了变，“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什么？”
章佳定定地看着丈夫，“这就是你的理由？”
唐曾挑眉：“怎么你的智商也下线了？也对，你的女儿跟你一样蠢，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你在外面找小三给你生孩子的理由？”
唐章章听后一脸无措地看着母亲，“妈妈……”
“你知道了？”唐曾不咸不淡地说着：“你不愿意，总有人愿意，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她们可以给我生一窝孩子，总有聪明的。”
“你就因为这个这样贬低自己的女儿？”
既然已经说破了，唐曾变得肆无忌惮，“我不是贬低她，只是基于事实对她做出做客观公正的评价。”说完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一地狼藉和一脸悲愤的章佳，还有刚得知事情真相的唐章章。
唐章章手被破碎的茶具划伤，鲜血流淌了一地。
“妈妈，爸爸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想要知道答案，难道是因为自己太笨了，爸爸才会去找狐狸精生孩子吗？
“章章，你爸爸不要我们了，他这个负心汉。”章佳说着说着哭了出来，“都怪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考得那么差，让你爸爸丢面子，本想着高考不行就算了，让你出国留学，你又是个犟脾气，怎么都不愿意去，啊，这以后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