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亦芫刚从后厨出来，将现烤的鸡蛋糕摆放在橱窗里，拉上橱窗后，她换掉围裙，看了一眼时间，四点五十四。老板娘的儿子四点半放学，老板娘五点的时候能够带着儿子准时到烘焙店，五点董亦芫就能下班了。基本上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为下班做准备了，她将前两天用的枣红色的雨伞叠好放进帆布袋里，用抹布将柜台又擦拭了一遍后，就呆望着路边的行人。
她看到门口路边停了一辆自行，有两个人朝着烘焙店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人她是知道的，她在公安局门口见过，那日他穿着警服，今天虽然只穿着便服，董亦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的眉梢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充满警觉的气息，与往日里可爱淳厚的模样完全不同。
董亦芫将手上戴着的苦楝子手串取了下来，塞进口袋后，面部表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圆圆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
“你好，欢迎光临，有刚出炉的鸡蛋糕，要品尝一下吗？”她笑眼弯弯，模样甚至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嗯？”小夏一脸诧异，他认出董亦芫了，他指着董亦芫，思索着，“你是……我见过你，在公安局门口。”
董亦芫也装得很巧合的样子，“是的呢？那天下雨，好像是你啊，要吃鸡蛋糕吗？”
小夏看到董亦芫，内心完全没有防备，“你在这里工作？”
“是啊，打工。”
小夏调侃道：“别是童工哟，你看上去那么小，成年了吗？”
“已经成年了，警察叔叔要看我的身份证吗？”
小夏干笑，“那倒不至于，你们老板呢？”
董亦芫听后手在柜台下面摩擦着，手心冰冷，思绪如麻雀般乱飞。“有什么事吗？我们老板娘要过会儿才回来呢。”
“嘻嘻，也没什么大事。”小夏好似遇到熟人般嬉皮笑脸。“对了，你们一个月面粉用量大吗？”
董亦芫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握紧，内心充满了紧张，但是声音依旧甜美，“当然啦，我们生意可不错了，每个月大概需要三袋面粉呢。”
“你们面粉都是在哪家买啊？”
董亦芫隔着衣物摸了摸那串缺了珠子的苦楝手串，仿佛那串手串给了她无形的力量，她开始从之前的紧张变得坦然了起来，或许是已经认命了，她早就料到会有更为严峻的后果，但是她不后悔。
“当然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面粉厂啊。”
“哪家？”
“年丰啊。”董亦芫将碎发挽到耳后。
“面粉袋子你们一般会留下吗？”
“当然，那么大的袋子，可以存放很多东西呢。”董亦芫回答。
“可以找出来之前的面粉袋子吗？”
“这个……”董亦芫有些犹豫，“这种事情的话要问一下我们老板娘。”
“你叫什么名字？”陈儿盯着董亦芫的脸，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
董亦芫眼神平静看着眼前的警察，“董亦芫。”
“那个圆？”陈儿的眼光开始变得审视起来，有种猫抓老鼠的压迫感。
“草字头，下面一个一元两元的芫。”董亦芫在柜台上用手指写着自己的名字。
陈儿目光如炬，他已经要迫不及待的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你跟方早是什么关系？”
其实心口压着石头是很累人的，石头放下来那种感觉让董亦芫瞬间轻松，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是面粉袋子出了纰漏啊，早知道就换其他的袋子了，或许是换其他的手段让王序然去死，如果时间再充足一点，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吧。
芫这个字真的很少见，陈儿之前翻看过唐章章班的花名册，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字念什么。当所有的巧合都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单单说是巧合了。
“方早……”董亦芫呢喃着，她往窗外看着，起风了，大风席卷着街道上的塑料袋，那是白色垃圾，那是垃圾。
董亦芫将目光收了回来，一脸笑意看着陈警官。
“我曾经跟她是高中同学，她成绩很不错的，不过后来高三没念完我就不上了。”
“方便说一下为什么不上了吗？”
董亦芫笑脸依旧，可是眼神中却掺杂着失落，她声音平稳：“成绩不好，学不会，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老师也不喜欢成绩差的学生，自然而然就不上了。”
“唐章章之前是你的同学吗？”
“是啊，都是同学呢。”
“你跟她有什么过节没有？”
“我是转班生，没念多久，跟班里很多人都不熟悉的。”
“王序然知道吗？”
“谁？”董亦芫皱了皱眉头，“我们班好像有个男生叫这个名字，我印象中是有的。”
“最近一直在清浅？出去过没有？”
董亦芫不动声色，“没有出去过。”
“平乐知道是哪里吗？”
董亦芫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王序然死在平乐了，你知道吗？”
董亦芫浅笑颔首，“警察你要讲证据的吧，不能空口污蔑我吧。”
陈儿脸色阴沉，“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以为能骗得了警察？我只是说王序然死了，有污蔑你吗？”
董亦芫柔柔一笑，她甚至摇了摇头，“拿证据来吧。”她知道隐瞒不了多久，可是想着方早，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行，你给我等着，等我拿证据来。”陈儿说完话，扭头就往外走，小夏还沉浸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什么情况，那个圆圆的女生，看上去那么可爱，怎么就跟杀人案扯上关系了。
“幼稚，她以为她能逃得了？”陈儿骂骂咧咧往外走，愤怒的跳上自行车，他甚至有些忘记小夏的存在了。
“陈哥，哥，等等我啊，那是我的自行车。”
“磨叽。”
小夏跃上自行车，“陈哥，去哪啊？”
“回去联系平乐铁路，妈的，找到证据直接逮了她。”
陈儿本来是信誓旦旦要抓到董亦芫的把柄的，可是当接到铁道部的电话后，他瞬时泄了气，“怎么会没有董亦芫的购票信息呢？这不可能啊，按照我的职业直觉，她一定跟方早有密不可说的勾搭。”
“不应该啊。”陈儿放下电话后，又抓起电话往外拨号。
“又打给谁？”小夏咬了口黄瓜，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黄瓜的清香。
“喂，你好是美佳佳烘焙吗？”
既然董亦芫能跑到平乐，她的老板娘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小夏看着桌面上的鸡蛋糕，咽了口水，塑料袋子的口敞开着，询问室里飘散着鸡蛋糕的纯香。
“尝尝嘛，警察同志很好吃的，刚出炉的鸡蛋糕，平时只要鸡蛋糕一出炉半个小时不到就能被买光。”老板娘拎着袋子在小夏面前晃悠。
小夏的目光从鸡蛋糕上转移到美佳佳老板娘脸上，“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一下 关于董亦芫的事情的。”
老板娘听后坐了下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成年了，去年十月份就成年了，我还看过她身份证呢，小董长着娃娃脸，看上去很显小好多人说她没成年，我都解释好多遍了……”
“她什么时候到你店里工作的？”
“就她成年后，她家情况我们都知道，她爸去年死了，她家就她一个人了，看着怪可怜，别看她小干活可利索了。”老板娘说道这里还满意地笑了起来，“吃苦耐劳，到底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早就看上她了，长得就喜庆，她成年了我才喊她到我店里打工的……”
老板娘还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陈儿又打断她。
“她最近请过假外出没有？”
“没请过呀，我们请假扣全勤的，小董几乎从不请假。”
“外出呢？”
“哎哟，警察同志，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改嫁了，她爸也死了，没人愿意搭理她这个穷亲戚，她外出找谁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要外出。”
老板娘说着说着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九月上旬的时候，大概是七号吧，七号我们整条街都停电了，那天我们店休息了一天，接着第二天是星期天，小董应该是连休了两天。”
“什么时候？”陈儿眸色一凝，果然还是有突破口的。
老板娘拿出手机，在上面捣捣咕咕翻看着，“是啊，七号，那天隔壁店给我发的短信还在呢。”
小夏接过手机，上面确实有隔壁商铺告诉老板娘停电的短信。
“那你怎么能确定董亦芫在这两天没有出去呢？”
老板娘听后拍了拍大腿，好似打包票，“她什么都跟我说的，如果出去玩，肯定会告诉我的，我太了解她了，我还想着过两年，把我侄子介绍给她呢，便宜了我侄子……”
“也就是你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外出？”
“证明这个干什么啊？警察同志，难道小董出什么事了？她可是个乖孩子，休学之后就在家里帮父亲打理家务……”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休学的吗？”
老板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她家里苦啊，我听她爸说过一嘴，他爸当年活着的时候给我男人打过零工，人也很好的，我们平时还会一起吃饭的，她爸说班里有人欺负她，同学都给老师送礼，她家没钱送，小董成绩又不好，老师处处找她麻烦，被逼的哟，无奈了，才退学的。她爸怎么劝她，小董都不愿意去了，可怜哟。”
“她班主任是谁？”
小夏连手下的资料都不用翻看，直接回答：“张宏。”
陈儿不耐烦地按着圆珠笔头，“又特么是他。”
“这个面粉袋子见过吗？”陈儿抽出面粉袋子的照片。
老板娘指着那照片说，“我们一直用的都是他们厂的面粉，做出来的鸡蛋糕很好吃的。”说着说着，老板娘又想起了桌子上的鸡蛋糕，卖力推销着：“警察同志，见面就是缘分，我又不要你们钱，你就尝尝吧，整个清浅，做鸡蛋糕，我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了。”
陈儿被案情绕的焦头烂额，老板娘还说这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浓眉微皱盯着老板娘。
小夏刚想要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尴尬地盯着笔录。
老板娘见状坐了下来，小声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话题又绕回面粉袋子上面，“这种袋子能卖钱的，不会乱丢的，最近还降价了，幸好我上个月把存的袋子都卖了，要不然……”
“全都卖了？”
“有的用来放东西了，谁会在意这种袋子啊，都很随意的处置了。”
“董亦芫能接触到这些袋子吗？”
“你不要说她了，我们家所有人都能接触到，又不是值得收藏的东西。再说了，整个清浅很多人都吃这个面粉的，不止我们一家。搞不好是其他人家的面粉袋子。”
她看到门口路边停了一辆自行，有两个人朝着烘焙店走了过来。其中有一个人她是知道的，她在公安局门口见过，那日他穿着警服，今天虽然只穿着便服，董亦芫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的眉梢微微上扬，散发出一种充满警觉的气息，与往日里可爱淳厚的模样完全不同。
董亦芫将手上戴着的苦楝子手串取了下来，塞进口袋后，面部表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圆圆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
“你好，欢迎光临，有刚出炉的鸡蛋糕，要品尝一下吗？”她笑眼弯弯，模样甚至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嗯？”小夏一脸诧异，他认出董亦芫了，他指着董亦芫，思索着，“你是……我见过你，在公安局门口。”
董亦芫也装得很巧合的样子，“是的呢？那天下雨，好像是你啊，要吃鸡蛋糕吗？”
小夏看到董亦芫，内心完全没有防备，“你在这里工作？”
“是啊，打工。”
小夏调侃道：“别是童工哟，你看上去那么小，成年了吗？”
“已经成年了，警察叔叔要看我的身份证吗？”
小夏干笑，“那倒不至于，你们老板呢？”
董亦芫听后手在柜台下面摩擦着，手心冰冷，思绪如麻雀般乱飞。“有什么事吗？我们老板娘要过会儿才回来呢。”
“嘻嘻，也没什么大事。”小夏好似遇到熟人般嬉皮笑脸。“对了，你们一个月面粉用量大吗？”
董亦芫的手指开始无意识的握紧，内心充满了紧张，但是声音依旧甜美，“当然啦，我们生意可不错了，每个月大概需要三袋面粉呢。”
“你们面粉都是在哪家买啊？”
董亦芫隔着衣物摸了摸那串缺了珠子的苦楝手串，仿佛那串手串给了她无形的力量，她开始从之前的紧张变得坦然了起来，或许是已经认命了，她早就料到会有更为严峻的后果，但是她不后悔。
“当然是我们这里最大的面粉厂啊。”
“哪家？”
“年丰啊。”董亦芫将碎发挽到耳后。
“面粉袋子你们一般会留下吗？”
“当然，那么大的袋子，可以存放很多东西呢。”董亦芫回答。
“可以找出来之前的面粉袋子吗？”
“这个……”董亦芫有些犹豫，“这种事情的话要问一下我们老板娘。”
“你叫什么名字？”陈儿盯着董亦芫的脸，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
董亦芫眼神平静看着眼前的警察，“董亦芫。”
“那个圆？”陈儿的眼光开始变得审视起来，有种猫抓老鼠的压迫感。
“草字头，下面一个一元两元的芫。”董亦芫在柜台上用手指写着自己的名字。
陈儿目光如炬，他已经要迫不及待的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你跟方早是什么关系？”
其实心口压着石头是很累人的，石头放下来那种感觉让董亦芫瞬间轻松，警察都找上门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是面粉袋子出了纰漏啊，早知道就换其他的袋子了，或许是换其他的手段让王序然去死，如果时间再充足一点，应该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吧。
芫这个字真的很少见，陈儿之前翻看过唐章章班的花名册，当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字念什么。当所有的巧合都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能单单说是巧合了。
“方早……”董亦芫呢喃着，她往窗外看着，起风了，大风席卷着街道上的塑料袋，那是白色垃圾，那是垃圾。
董亦芫将目光收了回来，一脸笑意看着陈警官。
“我曾经跟她是高中同学，她成绩很不错的，不过后来高三没念完我就不上了。”
“方便说一下为什么不上了吗？”
董亦芫笑脸依旧，可是眼神中却掺杂着失落，她声音平稳：“成绩不好，学不会，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老师也不喜欢成绩差的学生，自然而然就不上了。”
“唐章章之前是你的同学吗？”
“是啊，都是同学呢。”
“你跟她有什么过节没有？”
“我是转班生，没念多久，跟班里很多人都不熟悉的。”
“王序然知道吗？”
“谁？”董亦芫皱了皱眉头，“我们班好像有个男生叫这个名字，我印象中是有的。”
“最近一直在清浅？出去过没有？”
董亦芫不动声色，“没有出去过。”
“平乐知道是哪里吗？”
董亦芫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王序然死在平乐了，你知道吗？”
董亦芫浅笑颔首，“警察你要讲证据的吧，不能空口污蔑我吧。”
陈儿脸色阴沉，“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以为能骗得了警察？我只是说王序然死了，有污蔑你吗？”
董亦芫柔柔一笑，她甚至摇了摇头，“拿证据来吧。”她知道隐瞒不了多久，可是想着方早，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行，你给我等着，等我拿证据来。”陈儿说完话，扭头就往外走，小夏还沉浸在他们刚刚的对话中，什么情况，那个圆圆的女生，看上去那么可爱，怎么就跟杀人案扯上关系了。
“幼稚，她以为她能逃得了？”陈儿骂骂咧咧往外走，愤怒的跳上自行车，他甚至有些忘记小夏的存在了。
“陈哥，哥，等等我啊，那是我的自行车。”
“磨叽。”
小夏跃上自行车，“陈哥，去哪啊？”
“回去联系平乐铁路，妈的，找到证据直接逮了她。”
陈儿本来是信誓旦旦要抓到董亦芫的把柄的，可是当接到铁道部的电话后，他瞬时泄了气，“怎么会没有董亦芫的购票信息呢？这不可能啊，按照我的职业直觉，她一定跟方早有密不可说的勾搭。”
“不应该啊。”陈儿放下电话后，又抓起电话往外拨号。
“又打给谁？”小夏咬了口黄瓜，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黄瓜的清香。
“喂，你好是美佳佳烘焙吗？”
既然董亦芫能跑到平乐，她的老板娘或许能知道些什么？
小夏看着桌面上的鸡蛋糕，咽了口水，塑料袋子的口敞开着，询问室里飘散着鸡蛋糕的纯香。
“尝尝嘛，警察同志很好吃的，刚出炉的鸡蛋糕，平时只要鸡蛋糕一出炉半个小时不到就能被买光。”老板娘拎着袋子在小夏面前晃悠。
小夏的目光从鸡蛋糕上转移到美佳佳老板娘脸上，“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一下 关于董亦芫的事情的。”
老板娘听后坐了下来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她成年了，去年十月份就成年了，我还看过她身份证呢，小董长着娃娃脸，看上去很显小好多人说她没成年，我都解释好多遍了……”
“她什么时候到你店里工作的？”
“就她成年后，她家情况我们都知道，她爸去年死了，她家就她一个人了，看着怪可怜，别看她小干活可利索了。”老板娘说道这里还满意地笑了起来，“吃苦耐劳，到底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早就看上她了，长得就喜庆，她成年了我才喊她到我店里打工的……”
老板娘还想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陈儿又打断她。
“她最近请过假外出没有？”
“没请过呀，我们请假扣全勤的，小董几乎从不请假。”
“外出呢？”
“哎哟，警察同志，她妈在她很小的时候改嫁了，她爸也死了，没人愿意搭理她这个穷亲戚，她外出找谁啊？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要外出。”
老板娘说着说着犹豫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说：“九月上旬的时候，大概是七号吧，七号我们整条街都停电了，那天我们店休息了一天，接着第二天是星期天，小董应该是连休了两天。”
“什么时候？”陈儿眸色一凝，果然还是有突破口的。
老板娘拿出手机，在上面捣捣咕咕翻看着，“是啊，七号，那天隔壁店给我发的短信还在呢。”
小夏接过手机，上面确实有隔壁商铺告诉老板娘停电的短信。
“那你怎么能确定董亦芫在这两天没有出去呢？”
老板娘听后拍了拍大腿，好似打包票，“她什么都跟我说的，如果出去玩，肯定会告诉我的，我太了解她了，我还想着过两年，把我侄子介绍给她呢，便宜了我侄子……”
“也就是你并不能证明她没有外出？”
“证明这个干什么啊？警察同志，难道小董出什么事了？她可是个乖孩子，休学之后就在家里帮父亲打理家务……”
“你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休学的吗？”
老板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唉，她家里苦啊，我听她爸说过一嘴，他爸当年活着的时候给我男人打过零工，人也很好的，我们平时还会一起吃饭的，她爸说班里有人欺负她，同学都给老师送礼，她家没钱送，小董成绩又不好，老师处处找她麻烦，被逼的哟，无奈了，才退学的。她爸怎么劝她，小董都不愿意去了，可怜哟。”
“她班主任是谁？”
小夏连手下的资料都不用翻看，直接回答：“张宏。”
陈儿不耐烦地按着圆珠笔头，“又特么是他。”
“这个面粉袋子见过吗？”陈儿抽出面粉袋子的照片。
老板娘指着那照片说，“我们一直用的都是他们厂的面粉，做出来的鸡蛋糕很好吃的。”说着说着，老板娘又想起了桌子上的鸡蛋糕，卖力推销着：“警察同志，见面就是缘分，我又不要你们钱，你就尝尝吧，整个清浅，做鸡蛋糕，我论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了。”
陈儿被案情绕的焦头烂额，老板娘还说这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浓眉微皱盯着老板娘。
小夏刚想要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尴尬地盯着笔录。
老板娘见状坐了下来，小声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话题又绕回面粉袋子上面，“这种袋子能卖钱的，不会乱丢的，最近还降价了，幸好我上个月把存的袋子都卖了，要不然……”
“全都卖了？”
“有的用来放东西了，谁会在意这种袋子啊，都很随意的处置了。”
“董亦芫能接触到这些袋子吗？”
“你不要说她了，我们家所有人都能接触到，又不是值得收藏的东西。再说了，整个清浅很多人都吃这个面粉的，不止我们一家。搞不好是其他人家的面粉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