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道长，救救我，救救我，至少先保下我的命，我会改正的……我明天就去自首！”保安大叔跪坐在地上，“还有那个，那个女生的头，除了我，谁也不知道那颗头在哪里！”
女鬼冷笑一声，“是吗，但是我不在乎。”
道长摇头叹息道，“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实在是太缺德了……行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我只是个半吊子，那个阵法是骗你的，最多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至于那块被你砸坏的玻璃，你有参与感，会更安心些。至于符箓嘛，是我画的，确实有用，但是，一张符箓保不住你……那画多少张都没用啊。”
保安大叔颤抖着嘴唇，都快说不出话了，“你……”
“那也没办法，道观的入职测试也不考这些啊，什么《玄门日诵早晚课》、《太上感应篇》、《道德经》之类的，唉，福生无量天尊，这也太难了吧，幸亏有位同道给我划了重点……就是道风道貌要求太高，搞得我出门还得粘胡子。”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上的胡子扯了下来，他的下巴上虽然有些胡茬，但总体而言还算是整洁，他摸了摸下巴，“唉，真疼，没办法，我也想留点胡子，但我总是留不长，留得长了，一洗就断，是不是我的洗发水的问题呢……”
“你……你学艺不精就出来害人，你……”
“行啦，我三证齐全才上岗的，你要是去找我的同事，呃不，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好歹我以前跟着一个老哥见过世面，但他是个老好人，连你这样的恶人也救，结果你猜怎么样，妻离子散，精神崩溃，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精神病院。”道长把收起来的胡子装进包里，转而又问纪明霜，“小姑娘，你是姓纪吗？”
纪明霜默默地点点头，在她为数不多的回忆里，并没有这位道长的身影。
道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里居然有些泪光，他擦了擦眼睛，又从包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有包括道长在内的三个人的合影，他感叹道，“你肯定不认识我，你都没见过我……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啊……”
纪明霜想了想，“嗯，感觉也不是很像……”
“来来，这边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另一边吧……”在保安大叔愤怒绝望的眼神中，纪明霜、林然跟着道长走到了楼梯间，道长看着纪明霜，感叹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也已经老了，退休金还没着落……对了，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你最近有见到他吗？”
纪明霜说，“嗯，挺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那……你妈妈呢？”
“也是一样。”
道长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今天能遇见你，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符箓，和他拿给保安大叔的符箓几乎一模一样，但这张符箓明显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纸的原因，朱砂的颜色已经显得有些暗沉了，他把这张符箓拿给了纪明霜，纪明霜后退了一步，“我……我不能随便拿你的东西。”
道长往前走了一步，“唉，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跟你爸学学那臭不要脸的性格呢，哈哈，你要是知道这张符箓是从哪来的，肯定会收下的，毕竟这是你爸送给我的啊！”
“我……爸爸？”
趁着纪明霜愣神的工夫，道长把符箓塞到了纪明霜的手中，“唉，事情是这样的，我嘛，学艺不精，混口饭吃，平时遇到的顾客，要么做点法事，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要么给张符箓，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可是正的只有这一张，其它的都是我照着画的，我靠这门手艺混到现在，不用看，我也能默画出来，今天见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有缘，又有渊源，这张符就给你吧……”
纪明霜继续推辞，“这个真不行……”
“唉呀，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今天你也帮了我……我要是救了这种恶人，相当于我做了恶行，反而会折损我的福德……你爸爸当初救了我，你现在又帮了我……”道长的眼睛又湿润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看着道长就要落下泪来，纪明霜赶紧收下了那张符箓，道长含泪看着她，“好孩子，好孩子啊……对了，你爸爸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能给我写一下吗，我抽时间会去拜访……”
纪明霜接过道长递来的笔记本，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道长又叮嘱她道，“那个老保安，做了太多坏事，又亏心不肯说实话，所以才是这样的结局……福生无量天尊，你看他的印堂，那么黑，脸色那么难看，恐怕今晚就会……算了，总之你离他远一点，沾上霉运可就不好了……”
纪明霜看了一眼林然，“对了，道长，你之前见过他吗？”
道长也看了一眼林然，肯定地说，“没见过，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就知道挑好看的啊……算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要不是这里的阴气太重，我都看不见他呢，唉，要是能开个阴阳眼就好了，没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那……”
“说起来……”道长摸了摸下巴，“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他，真不觉得是个死人啊……他怎么看都不像鬼……”
“那……道长，你认识哪些大师吗？”
“算了吧，我认识的大师，你也是认识的……至于我周围的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论道行道心，我比不过他们，论辟邪驱鬼，我还算专业的呢。”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写在笔记本上，撕给了纪明霜，“行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我回家啦！”
道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纪明霜回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保安大叔已经死了。
纪明霜并没有查看保安大叔的生命体征，她能这样判断的原因是，她看到保安大叔的鬼魂正站在他的尸体旁边，看到纪明霜，他仍是满脸的迷茫与疑惑，他看看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纪明霜和林然，久久不能回神。
纪明霜刚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估计是女鬼做了什么吧……别说是保安大叔，就连保安小哥也害怕得缩成一团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林然说，“在这里死亡的人，鬼魂也会留在这里，这样下去，鬼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如果阴气压不住阳气……”
“是啊……”纪明霜说，“之前保安小哥出事的时候，就听到有业主要卖房或者退租的，现在保安大叔也没了……”
小陈哥突然出现，“没关系，这里的地段好，附近的公司多，打工人也不少，实在不行，房东会降房租的……这么好的房子，不是每家都像我家一样，宁愿空着也不出租。”
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现在已经来电了，那么监控也恢复了吧，纪明霜走进了电梯，按了十三楼的按钮，对小陈哥问道，“你家为什么宁愿空着也不出租呢？”
“是因为之前的事嘛……”小陈哥没有多说，“不过，我从十八楼找到十三楼，又从十三楼找到一楼，连地下室都看了，那个小鬼哪里去了，我已经两天没看见他了，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纪明霜想了想，“保安小哥的鬼魂出现之后，我就没怎么看到他，不会是被吓跑了吧……”
小陈哥说，“那他能上哪去呢，死在这栋楼里的人，是离不开这栋楼的……”
“那你是怎么死的呢？”纪明霜问道。
“我啊……”小陈哥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我是自杀。”
这似乎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纪明霜和林然都没有说话，小陈哥反而不怎么在意地继续说道，“唉，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早知道死之后会被困在这栋楼里，我当初就……”
纪明霜：“你当初就不会寻死？”
“不，那我就死在外边了。”小陈哥说。
纪明霜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你的怨气还蛮重的呢……”
“得了吧你。”小陈哥说，“你跟我要房租的时候，那个怨气……妈呀，说实话，我看了都害怕，我都怕你把我给‘咔嚓咔嚓’了。”
纪明霜：“……有吗？”
小陈哥肯定地说，“有的。”
回到房间之后，纪明霜特意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拎出方婆婆给的娃娃使劲抖了抖，都没有找到那只小鬼。
小陈哥有些沮丧，“怎么回事啊……这个小鬼跑哪去了，不会是去投胎了吧，他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平时我也蛮照顾他的，怎么投胎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唉，我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喽。”
纪明霜：“那个，你貌似是个是孤魂野鬼吧。”
小陈哥：“对哦。”
一人两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鬼，时间已经很晚了，纪明霜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嗯，今天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呢……
纪明霜大概花了三分钟就成功入睡了，只是，半夜两点左右，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敲门声。
女鬼冷笑一声，“是吗，但是我不在乎。”
道长摇头叹息道，“唉，不是我不想帮你，你实在是太缺德了……行吧，事到如今，我就告诉你吧，我只是个半吊子，那个阵法是骗你的，最多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至于那块被你砸坏的玻璃，你有参与感，会更安心些。至于符箓嘛，是我画的，确实有用，但是，一张符箓保不住你……那画多少张都没用啊。”
保安大叔颤抖着嘴唇，都快说不出话了，“你……”
“那也没办法，道观的入职测试也不考这些啊，什么《玄门日诵早晚课》、《太上感应篇》、《道德经》之类的，唉，福生无量天尊，这也太难了吧，幸亏有位同道给我划了重点……就是道风道貌要求太高，搞得我出门还得粘胡子。”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脸上的胡子扯了下来，他的下巴上虽然有些胡茬，但总体而言还算是整洁，他摸了摸下巴，“唉，真疼，没办法，我也想留点胡子，但我总是留不长，留得长了，一洗就断，是不是我的洗发水的问题呢……”
“你……你学艺不精就出来害人，你……”
“行啦，我三证齐全才上岗的，你要是去找我的同事，呃不，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好歹我以前跟着一个老哥见过世面，但他是个老好人，连你这样的恶人也救，结果你猜怎么样，妻离子散，精神崩溃，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精神病院。”道长把收起来的胡子装进包里，转而又问纪明霜，“小姑娘，你是姓纪吗？”
纪明霜默默地点点头，在她为数不多的回忆里，并没有这位道长的身影。
道长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里居然有些泪光，他擦了擦眼睛，又从包里拿出他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有包括道长在内的三个人的合影，他感叹道，“你肯定不认识我，你都没见过我……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啊……”
纪明霜想了想，“嗯，感觉也不是很像……”
“来来，这边不方便说话，我们去另一边吧……”在保安大叔愤怒绝望的眼神中，纪明霜、林然跟着道长走到了楼梯间，道长看着纪明霜，感叹道，“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我也已经老了，退休金还没着落……对了，你爸爸现在怎么样，你最近有见到他吗？”
纪明霜说，“嗯，挺好，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那……你妈妈呢？”
“也是一样。”
道长总算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看来我今天能遇见你，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对了，这个给你。”
他从笔记本里拿出一张符箓，和他拿给保安大叔的符箓几乎一模一样，但这张符箓明显有些年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纸的原因，朱砂的颜色已经显得有些暗沉了，他把这张符箓拿给了纪明霜，纪明霜后退了一步，“我……我不能随便拿你的东西。”
道长往前走了一步，“唉，你这孩子，怎么就没跟你爸学学那臭不要脸的性格呢，哈哈，你要是知道这张符箓是从哪来的，肯定会收下的，毕竟这是你爸送给我的啊！”
“我……爸爸？”
趁着纪明霜愣神的工夫，道长把符箓塞到了纪明霜的手中，“唉，事情是这样的，我嘛，学艺不精，混口饭吃，平时遇到的顾客，要么做点法事，起个心理安慰的作用，要么给张符箓，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可是正的只有这一张，其它的都是我照着画的，我靠这门手艺混到现在，不用看，我也能默画出来，今天见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有缘，又有渊源，这张符就给你吧……”
纪明霜继续推辞，“这个真不行……”
“唉呀，哪有什么行不行的，今天你也帮了我……我要是救了这种恶人，相当于我做了恶行，反而会折损我的福德……你爸爸当初救了我，你现在又帮了我……”道长的眼睛又湿润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眼看着道长就要落下泪来，纪明霜赶紧收下了那张符箓，道长含泪看着她，“好孩子，好孩子啊……对了，你爸爸的联系方式和住址，能给我写一下吗，我抽时间会去拜访……”
纪明霜接过道长递来的笔记本，写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道长又叮嘱她道，“那个老保安，做了太多坏事，又亏心不肯说实话，所以才是这样的结局……福生无量天尊，你看他的印堂，那么黑，脸色那么难看，恐怕今晚就会……算了，总之你离他远一点，沾上霉运可就不好了……”
纪明霜看了一眼林然，“对了，道长，你之前见过他吗？”
道长也看了一眼林然，肯定地说，“没见过，你怎么跟你爸一样，就知道挑好看的啊……算了，人之常情，人之常情，要不是这里的阴气太重，我都看不见他呢，唉，要是能开个阴阳眼就好了，没办法，有的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我羡慕都羡慕不来啊……”
“那……”
“说起来……”道长摸了摸下巴，“但是我第一眼看见他，真不觉得是个死人啊……他怎么看都不像鬼……”
“那……道长，你认识哪些大师吗？”
“算了吧，我认识的大师，你也是认识的……至于我周围的同道，说实话，他们还不如我呢，论道行道心，我比不过他们，论辟邪驱鬼，我还算专业的呢。”道长一边说着，一边把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写在笔记本上，撕给了纪明霜，“行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就这样吧，我回家啦！”
道长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纪明霜回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保安大叔已经死了。
纪明霜并没有查看保安大叔的生命体征，她能这样判断的原因是，她看到保安大叔的鬼魂正站在他的尸体旁边，看到纪明霜，他仍是满脸的迷茫与疑惑，他看看自己的身体，看看自己的双手，又看看纪明霜和林然，久久不能回神。
纪明霜刚才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声音，估计是女鬼做了什么吧……别说是保安大叔，就连保安小哥也害怕得缩成一团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林然说，“在这里死亡的人，鬼魂也会留在这里，这样下去，鬼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少，如果阴气压不住阳气……”
“是啊……”纪明霜说，“之前保安小哥出事的时候，就听到有业主要卖房或者退租的，现在保安大叔也没了……”
小陈哥突然出现，“没关系，这里的地段好，附近的公司多，打工人也不少，实在不行，房东会降房租的……这么好的房子，不是每家都像我家一样，宁愿空着也不出租。”
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现在已经来电了，那么监控也恢复了吧，纪明霜走进了电梯，按了十三楼的按钮，对小陈哥问道，“你家为什么宁愿空着也不出租呢？”
“是因为之前的事嘛……”小陈哥没有多说，“不过，我从十八楼找到十三楼，又从十三楼找到一楼，连地下室都看了，那个小鬼哪里去了，我已经两天没看见他了，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啊……”
纪明霜想了想，“保安小哥的鬼魂出现之后，我就没怎么看到他，不会是被吓跑了吧……”
小陈哥说，“那他能上哪去呢，死在这栋楼里的人，是离不开这栋楼的……”
“那你是怎么死的呢？”纪明霜问道。
“我啊……”小陈哥有点不好意思地转过了头，“我是自杀。”
这似乎是个有些沉重的话题，纪明霜和林然都没有说话，小陈哥反而不怎么在意地继续说道，“唉，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早知道死之后会被困在这栋楼里，我当初就……”
纪明霜：“你当初就不会寻死？”
“不，那我就死在外边了。”小陈哥说。
纪明霜有些哭笑不得，“看来你的怨气还蛮重的呢……”
“得了吧你。”小陈哥说，“你跟我要房租的时候，那个怨气……妈呀，说实话，我看了都害怕，我都怕你把我给‘咔嚓咔嚓’了。”
纪明霜：“……有吗？”
小陈哥肯定地说，“有的。”
回到房间之后，纪明霜特意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拎出方婆婆给的娃娃使劲抖了抖，都没有找到那只小鬼。
小陈哥有些沮丧，“怎么回事啊……这个小鬼跑哪去了，不会是去投胎了吧，他是我亲戚家的小孩，平时我也蛮照顾他的，怎么投胎也不跟我说一声呢，唉，我现在真的是孤家寡人喽。”
纪明霜：“那个，你貌似是个是孤魂野鬼吧。”
小陈哥：“对哦。”
一人两鬼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鬼，时间已经很晚了，纪明霜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嗯，今天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呢……
纪明霜大概花了三分钟就成功入睡了，只是，半夜两点左右，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