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街安保退开两步，同她打招呼：“嗨。”
周礼惊魂未定，一动不动鬼魅一般的安保，她没有回应，警惕地看着面具人。
安保做出了想摘掉面具的动作，思及什么，还是又移开了手，他双手平举，对周礼点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是来完成任务的吗？我也是。任务被你做完了，我来看看完成状况如何而已。”
安保说：“你胆子挺大啊。”
周礼没理他，系统强制开始发放奖励了。
【任务评语：】
【锵锵！恭喜您完成了限时任务，逃出生天。】
【本次任务中，您凭借着强大的迟钝精神和一往无前扎身向危险的信念，成功斩获异能使新称号“迟钝不能当饭吃”。据统计，镜蛇怪·谢珂动手前露出马脚至少三次，您全然未觉，对现于幽微之处的情绪细节毫无敏感度，339号系统将会根据您的日常生活为您分析成因，请密切关注。】
【您临危不惧，身体反应能力三流，在极端危险前可以迅速判断什么样的动作才能保护自己，您的本能如同从小在野原中搏斗的野兽。您并无此类练习条件，难道真的是天赋？】
【任务奖励：存活概率提升×1（未领取）；惊喜新手大礼包×1（未领取）】
周礼扫过，任务奖励自动打开，扉页【存活概率】已经由0.3%提升至0.5%，新手大礼包则弹出一个读档区域。
她略微皱眉，研究员的解释是“存活概率”指339例试验体中，只有她还幸存的比率，如果更精细地四舍五入的话，其实是0.29%，无需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做完这个任务后，她的存活概论居然提升了0.2个百分点。
难道其实是自己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意思？反过来想，现在她的死亡概率高达99.5%。
周礼出了一身冷汗。
【危险探测仪/一台】
【您对危险感知程度较低，系统特在仓库中调取探测仪一台，请您密切注意数值大小，以此判断环境好坏。】
【绝对防御樟脑丸/60粒】
【由于您对镜蛇怪·谢珂透露了练习生的天然基因身份，这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绝对防御樟脑丸，放置在合适的地方，可以免除三月C级以下异能怪的骚扰。请不要自责，您给予的信息并非机密，谢珂初来乍到，再晚不过三天也会知道。】
【深夜食堂入口/不限】
【您是否因为预制菜的口味而感到索然无味？您是否因为营养液的昂贵而感到肉痛？深夜食堂为您开放，免费窗口，免费卡座，为您提供简约又奢侈的夜宵档。】
【注：食堂仅在每天午夜十二点后两小时开放。→展开】
周礼把目光从莫名其妙的新手大礼包中“拔”出来。此刻危险探测仪仅显示0.001%，一旁附着“即使是最安全的环境也有被口水呛死的可能”小字，显示出当下环境确实没什么问题。
看来面具人只是脸皮吓人了些，确实并无恶意。
她迈着有些发抖的腿出来，电梯门缓缓扣合，面具人向她身后看了看，在门差点关上之前丢进去一枚纽扣状的东西，隔着金属门，周礼似乎听见门后发出了什么惨叫。
面具人见她疑惑，主动解释道：“没什么，一点防止她继续作乱的手段罢了。”
周礼了然，知道那是樟脑丸一类的东西，点点头。
酒店八十一楼是纯粹的住房区，周礼不识路，面具人给她引路：“这边有空中连廊，直通餐厅，你想吃饭是吗？那里就可以。我请你吃饭，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餐厅很近，已经能看到店面，周礼搓搓胳膊，警惕地问：“什么忙？”
“这个，”面具人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记事本，他递到周礼面前，“可以写一下你在教团里的联络方式吗？”
教团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礼没回答，她后退一步，干笑：“不好意思啊。”
实在不是她不想蹭这顿饭，而是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多说多错，周礼只能拒绝掉这顿饭。
面具人有点失落，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被拒绝了，踟躇几秒，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呢，是一个写手，自由职业者。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哪天用得上我了，打这个号码。”
没有过多纠缠，周礼接过纸条后他就转身离开，走路的速度像练过轻功，没几秒就不见了身影。
周礼看着手上的纸条，上面一串鬼符号，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
周礼回到宿舍前，兜里揣了两个馒头。
餐厅太贵，她囊中羞涩，看了一圈，只买得起平价窗口的馒头。
服务型机器人接单后，从一个袋子里倒出两粒拇指大小的面块，当着周礼面扔进电热锅里加热。两分钟后，面块膨胀成拳头大小，被扔进袋子里丢给周礼。
就这么两块馒头，价值20法币。
周礼捏着小票，“预制无面粉馒头”几个字又黑又亮，就差把“我是高科技”也打印出来了。
馒头下肚，毫无饱腹感，持续咕噜噜叫的肚子让周礼皱眉。
她看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才到两点。
要不？去看看系统说的“深夜食堂”？
周礼心中微动，她打开系统，点开【深夜食堂入口】的条例展开。
【进入方式：在规定时间内，双击食堂入口框，同时随机打开某扇房门。】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宿舍门，心中一动，意念双击，同时打开门把手。
穿过门中一瞬间的黑暗，天光大亮，周礼愣在原地。
她回家了。
泥土路，两边支着棚架，人来人往的集会上，骡车牛车、犬吠鸡鸣，吵嚷着钻进周礼的耳朵。这里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吆喝着“包子嘞，一文钱两个”的包子铺主向这边看来，声音和脸都对得上，她还没被卖给道长的时候，这家包子铺经常支使她帮点忙，一天下来，给她两个皮厚肉少的包子当工费，免得被家里饿死。
此刻他们已是全然不识的陌路人，周礼穿着异乡服饰，也不是那个八岁不到的小孩。
她在铺主露出疑惑表情前，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过去的“家”离这里不远，只要一刻钟钟。
循着记忆回去，拐至村庄，砖瓦房映入眼帘，衰草疯长，随着风轻轻摆动。她向前走着，和突然转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劲不小，和她差不多的身量，硬是撞得她后退好几步。
“……”周礼和她面面相觑。
是另一个“周礼”，她居然还活着，只是和自己互换了身体。
周礼二号虽然继承了她相对强健的体魄，但神情茫然，全然不像她。
此刻，两张几乎完全一样的脸面面相觑，几秒后，周礼二号发出一声短呼，连连后退，差点摔在土坡上。
周礼连忙拉住她，被带得差点摔倒。
三分钟后，周礼二号终于平复好情绪，她跟着周礼径直进屋里，看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下脚的地方。屋子里落了厚厚一层灰，显着本不多的脚步。
“听说，这家的儿子三年前考上了童生，他们就搬到县城里去，方便上塾学了……”周礼二号来这里半个多月，找到这来也是想知道“周礼”都经历过什么，她猜得到眼前人的灵魂才是这家的女儿，她想到自己，顿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是吗，”周礼侧过头，“我们名字一样，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小礼就行，”周礼二号说，“我们的生日好像也是同一天，我叫你小周行吗？”
周礼点头，她在研究脚下灰的厚度：“可以。”
小礼笑起来：“没想到我们可以这样说话，我之前只在小说里见过穿越，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可以和另一个人见面。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没受什么苦吧？”
“没有，”说到受苦，周礼立刻抬头看她，“我来之前，有道雷劫，你没事吧？”
小礼摇头：“好像没事！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泥土都没有很多，连衣服都只是有点乱。要不是看到你在房间里留的日记，都不知道还被雷劈过。”
那就好，周礼呼出一口气。
修炼一事对她来说也过于繁重，虽然她并不在乎所谓筑基与否，但也关心小礼的生活：“你……过得好吗？”
小礼笑着挠头：“我很好！你很厉害，来这边都没有人欺负我了，而且我读了君子诀，你还给我留了一个已经筑基的底子，我现在在认字和练习吐纳，过得比过去有盼头多了。我记得当时因为欠债，我签了一则AI移植手术，因为怕影响神经，手术没打麻药……终途好像电流失控了一下，我就没有印象了，你也健康就好了，我很高兴见到你。”
没想到一个欠债、终日被霸凌、小心翼翼的人居然能一直保持小太阳的心态，周礼的心情也明媚起来：“我也很高兴，反正身体看样子是不可能换回来了，我对新的未来很满意。”
小礼有点扭捏，她的表情从刚见面的迷茫转至明亮，心情肉眼可见地好：“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谢谢新的开始里，有你存在过，我才能有更好的生活机会。”
周礼难得觉得有点脸红羞臊。
她一个修仙废柴，居然也轮到被感谢了。
“你抱吧，其实我挺废物的。”她确实不好意思，侧过脸，不太率直的样子。
伸开手，小礼过去：“没有，我其实……欸？”
她只抱到一个虚无消散的影子。
如果不是地面上还有脚步磨蹭过的痕迹，她几乎以为一切是一场梦。
周礼看着时间。
凌晨两点钟，她回到了宿舍门前。
她饭没吃上，人没聊完，一整个稀里糊涂，前肚皮贴后肚皮，感觉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任命地推开门，她摸索着爬上床。
床上只剩一个床板，她习惯性盘腿坐着，任命地再次背诵《君子诀》。
修仙之人大多辟谷，毋须饮食也能生存。周礼还以为来这里再也不用受修炼的苦，没想到还是需要运转起小周天。
“天地有则，起落始谷，万载宇宙，明于膻中……”
自膻中穴开始，运气周转，吐纳天地，入忘我之境。
周礼依着习惯，闭上眼睛，感受体内那微薄的能流在她虚浮的神思开始转动。
迟了这么多年才筑基，根本原因不在于她体质如何，而是，她永远无法摒弃一切外在环境进入所谓“忘我之境”。
她没有安全感。
因为无法沉浸，所以真气会运转得非常慢，而在当下，这种阻碍是加倍的。赛博科技伴随着末法时代，空气中稀薄的真气完全不足以一个人撑到筑基，最多强身健体罢了。
就比方现在，她能感觉到床下有骚动，有人起床了，走过来，扒着她的床杆向里看，似乎是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周礼突然睁开眼。
下铺女生被她吓了一大跳，手一松，差点跌下床去。
周礼没扶她，她面无表情，她慢吞吞地想，哦，走之前还送了她们一份小礼来着，怪不得记恨到这个点。
真气转了几圈，饥饿感已经被驱散，周礼也不想休息了，她跳下床板，在有些空的行李箱里挑了一身轻便衣服，带上沐浴露，单手关上宿舍门，洗澡去了。
其实舍友们都没有睡，她们在床帘里玩光脑，正是熬夜好时光。但听到周礼的声音，还是感到很震惊：“靠，她真的不睡觉的吗？凌晨四点，她去洗澡？”
周礼才没有和她们虚与委蛇的心思，她收到了系统的新通知，洗澡间是单人隔间，总不会被人盯着看，她可以趁着上课前好好思考任务的细节：
【您有一项任务未阅读。】
【主线任务壹：作为天星娱乐的练习生，参加《全民养成》节目，并成功出道。】
【任务详情：这是成为TOP的第一步。→右滑展开】
【任务动态：主线任务自动接受。】
【任务奖励：人气加成×1；存活概率大幅提升×1；联邦B区奢牌当季看秀邀约票×1】
周礼惊魂未定，一动不动鬼魅一般的安保，她没有回应，警惕地看着面具人。
安保做出了想摘掉面具的动作，思及什么，还是又移开了手，他双手平举，对周礼点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是来完成任务的吗？我也是。任务被你做完了，我来看看完成状况如何而已。”
安保说：“你胆子挺大啊。”
周礼没理他，系统强制开始发放奖励了。
【任务评语：】
【锵锵！恭喜您完成了限时任务，逃出生天。】
【本次任务中，您凭借着强大的迟钝精神和一往无前扎身向危险的信念，成功斩获异能使新称号“迟钝不能当饭吃”。据统计，镜蛇怪·谢珂动手前露出马脚至少三次，您全然未觉，对现于幽微之处的情绪细节毫无敏感度，339号系统将会根据您的日常生活为您分析成因，请密切关注。】
【您临危不惧，身体反应能力三流，在极端危险前可以迅速判断什么样的动作才能保护自己，您的本能如同从小在野原中搏斗的野兽。您并无此类练习条件，难道真的是天赋？】
【任务奖励：存活概率提升×1（未领取）；惊喜新手大礼包×1（未领取）】
周礼扫过，任务奖励自动打开，扉页【存活概率】已经由0.3%提升至0.5%，新手大礼包则弹出一个读档区域。
她略微皱眉，研究员的解释是“存活概率”指339例试验体中，只有她还幸存的比率，如果更精细地四舍五入的话，其实是0.29%，无需在意。不知道为什么，做完这个任务后，她的存活概论居然提升了0.2个百分点。
难道其实是自己依旧没有度过危险期的意思？反过来想，现在她的死亡概率高达99.5%。
周礼出了一身冷汗。
【危险探测仪/一台】
【您对危险感知程度较低，系统特在仓库中调取探测仪一台，请您密切注意数值大小，以此判断环境好坏。】
【绝对防御樟脑丸/60粒】
【由于您对镜蛇怪·谢珂透露了练习生的天然基因身份，这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危险。绝对防御樟脑丸，放置在合适的地方，可以免除三月C级以下异能怪的骚扰。请不要自责，您给予的信息并非机密，谢珂初来乍到，再晚不过三天也会知道。】
【深夜食堂入口/不限】
【您是否因为预制菜的口味而感到索然无味？您是否因为营养液的昂贵而感到肉痛？深夜食堂为您开放，免费窗口，免费卡座，为您提供简约又奢侈的夜宵档。】
【注：食堂仅在每天午夜十二点后两小时开放。→展开】
周礼把目光从莫名其妙的新手大礼包中“拔”出来。此刻危险探测仪仅显示0.001%，一旁附着“即使是最安全的环境也有被口水呛死的可能”小字，显示出当下环境确实没什么问题。
看来面具人只是脸皮吓人了些，确实并无恶意。
她迈着有些发抖的腿出来，电梯门缓缓扣合，面具人向她身后看了看，在门差点关上之前丢进去一枚纽扣状的东西，隔着金属门，周礼似乎听见门后发出了什么惨叫。
面具人见她疑惑，主动解释道：“没什么，一点防止她继续作乱的手段罢了。”
周礼了然，知道那是樟脑丸一类的东西，点点头。
酒店八十一楼是纯粹的住房区，周礼不识路，面具人给她引路：“这边有空中连廊，直通餐厅，你想吃饭是吗？那里就可以。我请你吃饭，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
餐厅很近，已经能看到店面，周礼搓搓胳膊，警惕地问：“什么忙？”
“这个，”面具人不知从哪掏出一个记事本，他递到周礼面前，“可以写一下你在教团里的联络方式吗？”
教团又是个什么东西？
周礼没回答，她后退一步，干笑：“不好意思啊。”
实在不是她不想蹭这顿饭，而是根本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多说多错，周礼只能拒绝掉这顿饭。
面具人有点失落，他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被拒绝了，踟躇几秒，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我呢，是一个写手，自由职业者。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哪天用得上我了，打这个号码。”
没有过多纠缠，周礼接过纸条后他就转身离开，走路的速度像练过轻功，没几秒就不见了身影。
周礼看着手上的纸条，上面一串鬼符号，她一个字都看不懂。
……
周礼回到宿舍前，兜里揣了两个馒头。
餐厅太贵，她囊中羞涩，看了一圈，只买得起平价窗口的馒头。
服务型机器人接单后，从一个袋子里倒出两粒拇指大小的面块，当着周礼面扔进电热锅里加热。两分钟后，面块膨胀成拳头大小，被扔进袋子里丢给周礼。
就这么两块馒头，价值20法币。
周礼捏着小票，“预制无面粉馒头”几个字又黑又亮，就差把“我是高科技”也打印出来了。
馒头下肚，毫无饱腹感，持续咕噜噜叫的肚子让周礼皱眉。
她看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才到两点。
要不？去看看系统说的“深夜食堂”？
周礼心中微动，她打开系统，点开【深夜食堂入口】的条例展开。
【进入方式：在规定时间内，双击食堂入口框，同时随机打开某扇房门。】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宿舍门，心中一动，意念双击，同时打开门把手。
穿过门中一瞬间的黑暗，天光大亮，周礼愣在原地。
她回家了。
泥土路，两边支着棚架，人来人往的集会上，骡车牛车、犬吠鸡鸣，吵嚷着钻进周礼的耳朵。这里是她以前生活的地方。
吆喝着“包子嘞，一文钱两个”的包子铺主向这边看来，声音和脸都对得上，她还没被卖给道长的时候，这家包子铺经常支使她帮点忙，一天下来，给她两个皮厚肉少的包子当工费，免得被家里饿死。
此刻他们已是全然不识的陌路人，周礼穿着异乡服饰，也不是那个八岁不到的小孩。
她在铺主露出疑惑表情前，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过去的“家”离这里不远，只要一刻钟钟。
循着记忆回去，拐至村庄，砖瓦房映入眼帘，衰草疯长，随着风轻轻摆动。她向前走着，和突然转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劲不小，和她差不多的身量，硬是撞得她后退好几步。
“……”周礼和她面面相觑。
是另一个“周礼”，她居然还活着，只是和自己互换了身体。
周礼二号虽然继承了她相对强健的体魄，但神情茫然，全然不像她。
此刻，两张几乎完全一样的脸面面相觑，几秒后，周礼二号发出一声短呼，连连后退，差点摔在土坡上。
周礼连忙拉住她，被带得差点摔倒。
三分钟后，周礼二号终于平复好情绪，她跟着周礼径直进屋里，看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下脚的地方。屋子里落了厚厚一层灰，显着本不多的脚步。
“听说，这家的儿子三年前考上了童生，他们就搬到县城里去，方便上塾学了……”周礼二号来这里半个多月，找到这来也是想知道“周礼”都经历过什么，她猜得到眼前人的灵魂才是这家的女儿，她想到自己，顿时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是吗，”周礼侧过头，“我们名字一样，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叫我小礼就行，”周礼二号说，“我们的生日好像也是同一天，我叫你小周行吗？”
周礼点头，她在研究脚下灰的厚度：“可以。”
小礼笑起来：“没想到我们可以这样说话，我之前只在小说里见过穿越，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还可以和另一个人见面。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没受什么苦吧？”
“没有，”说到受苦，周礼立刻抬头看她，“我来之前，有道雷劫，你没事吧？”
小礼摇头：“好像没事！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泥土都没有很多，连衣服都只是有点乱。要不是看到你在房间里留的日记，都不知道还被雷劈过。”
那就好，周礼呼出一口气。
修炼一事对她来说也过于繁重，虽然她并不在乎所谓筑基与否，但也关心小礼的生活：“你……过得好吗？”
小礼笑着挠头：“我很好！你很厉害，来这边都没有人欺负我了，而且我读了君子诀，你还给我留了一个已经筑基的底子，我现在在认字和练习吐纳，过得比过去有盼头多了。我记得当时因为欠债，我签了一则AI移植手术，因为怕影响神经，手术没打麻药……终途好像电流失控了一下，我就没有印象了，你也健康就好了，我很高兴见到你。”
没想到一个欠债、终日被霸凌、小心翼翼的人居然能一直保持小太阳的心态，周礼的心情也明媚起来：“我也很高兴，反正身体看样子是不可能换回来了，我对新的未来很满意。”
小礼有点扭捏，她的表情从刚见面的迷茫转至明亮，心情肉眼可见地好：“我可以抱你一下吗？谢谢新的开始里，有你存在过，我才能有更好的生活机会。”
周礼难得觉得有点脸红羞臊。
她一个修仙废柴，居然也轮到被感谢了。
“你抱吧，其实我挺废物的。”她确实不好意思，侧过脸，不太率直的样子。
伸开手，小礼过去：“没有，我其实……欸？”
她只抱到一个虚无消散的影子。
如果不是地面上还有脚步磨蹭过的痕迹，她几乎以为一切是一场梦。
周礼看着时间。
凌晨两点钟，她回到了宿舍门前。
她饭没吃上，人没聊完，一整个稀里糊涂，前肚皮贴后肚皮，感觉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任命地推开门，她摸索着爬上床。
床上只剩一个床板，她习惯性盘腿坐着，任命地再次背诵《君子诀》。
修仙之人大多辟谷，毋须饮食也能生存。周礼还以为来这里再也不用受修炼的苦，没想到还是需要运转起小周天。
“天地有则，起落始谷，万载宇宙，明于膻中……”
自膻中穴开始，运气周转，吐纳天地，入忘我之境。
周礼依着习惯，闭上眼睛，感受体内那微薄的能流在她虚浮的神思开始转动。
迟了这么多年才筑基，根本原因不在于她体质如何，而是，她永远无法摒弃一切外在环境进入所谓“忘我之境”。
她没有安全感。
因为无法沉浸，所以真气会运转得非常慢，而在当下，这种阻碍是加倍的。赛博科技伴随着末法时代，空气中稀薄的真气完全不足以一个人撑到筑基，最多强身健体罢了。
就比方现在，她能感觉到床下有骚动，有人起床了，走过来，扒着她的床杆向里看，似乎是想看看她在做什么——周礼突然睁开眼。
下铺女生被她吓了一大跳，手一松，差点跌下床去。
周礼没扶她，她面无表情，她慢吞吞地想，哦，走之前还送了她们一份小礼来着，怪不得记恨到这个点。
真气转了几圈，饥饿感已经被驱散，周礼也不想休息了，她跳下床板，在有些空的行李箱里挑了一身轻便衣服，带上沐浴露，单手关上宿舍门，洗澡去了。
其实舍友们都没有睡，她们在床帘里玩光脑，正是熬夜好时光。但听到周礼的声音，还是感到很震惊：“靠，她真的不睡觉的吗？凌晨四点，她去洗澡？”
周礼才没有和她们虚与委蛇的心思，她收到了系统的新通知，洗澡间是单人隔间，总不会被人盯着看，她可以趁着上课前好好思考任务的细节：
【您有一项任务未阅读。】
【主线任务壹：作为天星娱乐的练习生，参加《全民养成》节目，并成功出道。】
【任务详情：这是成为TOP的第一步。→右滑展开】
【任务动态：主线任务自动接受。】
【任务奖励：人气加成×1；存活概率大幅提升×1；联邦B区奢牌当季看秀邀约票×1】